翌日一早,刺目的陽光灑落在沈皎的身上,她才猛然驚醒。
看了一眼手機,十一點半了,還好今天是周末。
環顧四周,季宴琛早就沒有了蹤跡,她給許淼淼打了通電話,拜託她做中介的姐夫把公寓賣出去。
休息一晚,沈皎重新燃起了鬥志。
電話再度響起,她心中一緊按下接通鍵。
那端傳來一道女人的哭腔:「沈老師,出事了,麻煩你到孤兒院來一趟。」
「好。」
和周文言撕破臉,沈皎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沒想到這麼快。
找了一圈也沒有自己昨晚的衣服,她到了主臥,發現多了一排衣櫃。
柜子打開,入眼是各種琳琅滿目的女人衣服,沈皎捂嘴,眼裡充斥著不可思議。
她隨便拿了幾件,從內衣到外套,毫無例外全是她的尺碼!
她挑選了一條白底綠花,溫婉又清新的旗袍。
穿在她身上,簡直嚴絲合縫,不長一寸,不多一分,儼然是根據她的身量定製的。
這些高定的東西一兩天做不出來。
原來那些夜裡,他一遍遍用手丈量,就是為了將她的身體丈量清楚。
所以季宴琛和周文言一樣,早就對她蓄謀已久。
沈皎急急忙忙趕到孤兒院,裡面已經是一片亂麻,戴著大金鍊子,紋著花臂的一群地皮流氓正在無差別打砸一切。
沈皎護著孩子,惱羞成怒撥通了那個號碼,聽到裡面傳來低低的男聲:「餵。」
「混蛋,我都答應跟你睡覺了,你一邊吊著我,一邊做出這樣的事是什麼意思?!」
沈皎並不知道此刻季宴琛正在和高層溝通收購方案的事。
儘管沒有開免提,安靜的會議室響起了她咆哮的聲音。
頓時所有高層八卦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季宴琛身上。
嚯!劇情更新了!
看來季總惦記的女人還是個小辣椒。
不會季總還沒將人搞上床吧?
一時間大家腦中浮想聯翩。
季宴琛還沒有開口,副總嘴角噙著一絲神秘的微笑:「休息十分鐘,我們懂,季總你先忙。」
季宴琛拿著電話壓低了聲音向會議室外面走去,聽到那邊一片混亂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眉頭緊鎖,「找個安全的地方,等我。」
一個孩子趁著大金鍊子不注意,撲上去對著男人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鬆口,小崽子!」他惱羞成怒狠狠將孩子往地上一摔。
大概是真的將他咬疼了,他滿臉的凶意,一腳往孩子的肚子上踩去。
沈皎當機立斷,抱著一隻花瓶猛地往男人頭上狠狠砸去。
對方被她砸得頭破血流,便將兇狠的目光投向了她。
「你敢打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周圍的小混混們像是喪屍一樣圍繞了過來,沈皎抱著孩子連連後退,心裡祈禱著警察快點到。
「吱呀——」
車胎急剎刺耳聲響起。
眼看著大金鍊子的手就要碰到沈皎的衣領,凌空突然飛來一把椅子。
只聽到「砰」的一聲巨響,滿臉肥肉的大金鍊子被砸了個正著,身體轟然倒地。
沈皎顫抖地睜開眼睛,在一片塵埃中,她看到了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正門,一臉凶神惡煞的表情,宛如地獄修羅臨世,渾身籠罩著冰冷徹骨的寒意。
季宴琛走到沈皎身前,「沒事吧?」
院長眨了眨眼,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俊美且危險,氣場極強。
沈皎有種自己在做夢的錯覺,「我沒事,季先生,分明有一個月的時間,你為什麼要暴力拆遷?」
「他們不是我的人。」
秦風帶著一堆保鏢進場,季宴琛隨手抱起一個七個月還在地上爬的小孩,替她拍了拍尿不濕上的灰塵。
偏頭看向秦風,脫口而出的聲音極冷:「教教他們規矩。」
秦風頷首,「明白了。」
沈皎才知道這夥人的來歷。
「這個項目是你們和周家合作的,而周家負責前期的徵收和賠償?」
「嗯。」季宴琛眉眼深沉。
沈皎想到自己之前對季宴琛打的那個電話,臉上多了一抹愧疚:「抱歉,季先生,我不知道內幕。」
「無妨,本就是我們公司的責任。」
季宴琛目光落到一旁灰頭土臉的韓媛身上,「這位就是院長吧,我是季氏集團的總裁,因為我們的疏忽給你添麻煩了。」
韓媛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那麼厲害的大人物竟然會給她道歉。
她連連擺手,「沒有沒有,季總日理萬機,也不會過問每件小事,這事哪能怪你。」
保鏢們壓著一群小混混走出來,小混混噗通一下跪在了韓媛面前,「對不起,是我們瞎了狗眼衝撞了你們,還請你們大人有大量,別和我們一般計較。」
沒等韓媛開口,警鈴大作,門口停了幾輛警車。
警察一臉嚴肅問道:「誰報的警?」
季宴琛攔下沈皎隨口接道:「我報的,這些不知道什麼地方來的流氓,打著季氏的旗號擅闖孤兒院,還惡意打砸,蓄意傷人。」
警察看著那些小嘍囉身上的血跡,「所以你們打架鬥毆了?」
男人神情平靜,「我們可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不會做這種犯法的事。」
「那他們身上的血?」
大金鍊子飛快朝著警察撲過去,一把抱住了警察的大腿,「是我自己眼瞎摔成這樣的,你快把我抓走吧!」
說著大金鍊子拉開警車門,駕輕就熟爬了上去,還冒了個頭出來,「警長,快開車吧!」
剩下的小弟也跟著爬過來,一臉恐懼道:「老大,帶上我們一起走!」
警察一頭霧水。
看著眾人顫顫巍巍上車的模樣,沈皎心中出了一口惡氣。
突然季宴琛開口道:「慢著。」
上車的人腳步微頓,警察也朝他看來,季宴琛隨手指著幾人,「他們沒有參與打砸,是無辜的。」
警察看向幾人,幾人還以為他是發了善心,飛快點頭,「對,我們沒有。」
「那行吧,其他人統一回警局接受調查。」
等到警車開走,那幾人跪在季宴琛面前道謝,「多謝季先生。」
季宴琛抱著孩子,女嬰鼻涕糊在他的名貴的西裝上,還伸手玩著他的紐扣,他看上去很隨和,沒有一點計較。
卻略略垂眼,眸光一片凜然:「不用謝,你們幾個負責將孤兒院復原,哪怕是少了一粒花種,我就將你們種土裡。」
被留下來當苦工的幾人:???
孤兒院已經無法住人,季宴琛將所有孩子安置在了廢棄的養老院。
忙了一下午,才妥善安置好了孩子們,沈皎也鬆了口氣。
韓媛連連道謝,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一輛黑車停在路邊,車窗降下,露出季宴琛那張英俊且沉穩的臉。
他眸光平靜,矜貴有禮,「沈老師,這裡不好打車,我送你回去。」
那正派的模樣,絲毫讓人想不到他在床上的那些花樣。
男人昂貴的西裝上還有女嬰留下來的口水和鼻涕,陽光灑落在他那英挺的輪廓,不知道是不是沈皎的錯覺,他看上去溫柔了許多。
韓媛只當他是紳士風度,沒有多想什麼。
「沈老師,你就上車吧。」
「有事給我打電話。」
沈皎上了車,車窗一點點升起來。
還剩下四分之一時,韓媛好似看到身穿旗袍,身材凹凸有致的沈皎突然撲到那正襟危坐的男人懷中。
等她打算看仔細時,窗戶已經升了上去。
防窺玻璃遮住了她所有窺視的目光。
韓媛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一定看錯了吧。
沈老師向來冷淡,連對自己男朋友都很少有笑容,更別說季總那樣身份的人。
她並不知道,沈皎腰間環著男人的鐵臂。
而她身上的那條旗袍將她完美的好身段勾勒出來,該凸的凸,該翹的翹。
胸前的柔軟抵在男人堅實的懷中。
她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叫聲,以免被韓媛聽到。
季宴琛的身體壓了下來,他將頭抵在沈皎的頸窩,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