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濤沉吟了片刻,他似乎理會到了寧東得言外之意,隨即道:「算了吧,我這件會把我夫人還有孩子們都送到他們姥姥家去,這邊得有一個人,我就留在這邊吧。」
「這太危險了。」王鐵柱發聲提醒道:「陸哥,很多事你也知道,我就不多說了,你留在華都真的危險,而且有你在的話,恐怕他們不容易就範啊。」
「不。」陸濤解釋道:「我是怎麼想的,要是你和寧總都走了,然後我也走了,恐怕會讓那些人出現疑心,到時候反而小心翼翼起來,不如做出一種態度,你們是去談論什麼事情的,然後和尋常時候一樣,你們離開,留下我在這坐鎮,這樣一來的話,他們不但不會起疑心,而且對於我,他們向來不放在眼中,又合乎規律,我想這樣做才更好一些吧。」
說著,陸濤看向寧東,寧東心中清楚,陸濤所說的當然是真實的情況,他也不是沒想過,其實就是在剛剛陸濤走進來之前,他還是這樣的打算的,可是當他一見到陸濤以後。他就確定了,自己肯定不能把陸濤留在這。
畢竟此時要面對的危險不僅僅是勞民傷財那樣簡單!
「算了吧。」寧東對陸濤道:「你的話我都知道,你的心思我也理解,但是不幸,你可以不和我們去天都,但是你也決不能留在這。」
「那要是他們起了疑心怎麼辦?」陸濤道:「這樣一來的話,可就麻煩了啊。」
「不要緊。」寧東笑了笑,道:「你擔心的我都知道,不過我還有其他的準備。」
「啊?」寧東此言一出,不單單是陸濤,就是王鐵柱也都一驚,兩個人不由得疑惑看向寧東,可是寧東回敬給他們的卻是一個神秘的笑容。
「大哥,你的意思是……」
「沒什麼。」寧東笑道:「不需要那麼多擔心,安全第一啊。」
「……」兩人無話,三人對視,而後談論起其他的一些事情來,但是他們心裡都知道,恐怕寧東正在謀劃著名什麼讓他們都不的而知的東西……
寧東雖然有著一定的自信,而且抗壓性也非常強,但是寧東還是,精力有限的,可雖然如此,寧東還是不能決絕他,因為他,是寧東漢書集團,是寧東極為看重的人物。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而是由於他的風骨。
清淨修心,步入老年之後,寧東開始去體會恬靜與寧逸。
少年時寧東邊有一顆垂暮的心,而如今,看慣了江湖浮沉,經歷了年滄海變遷,寧東卻懂得了尋找快樂,試著不讓自己就此衰老下去。
寧東和王鐵柱,在孔沐林的隨同下,踏上了離開華都的火車,之所以他們選擇火車作為出行的工具,是處於特殊考慮的,至於為什麼,就不方便名言了。
寧東離開華都,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秘密的,但是對於周市長還有楚天行來講,卻是帶有深遠意義的。
尤其是周市長,當他與寧東見面的時候,那是一個夜裡,兩個人到底說了些什麼不得而知,但是周市長有預感,雖然之前寧東和他並沒有說什麼太多的話,可是一場風雨即將開始,不,或許說已經開始了,只不過那烏雲已經開始翻湧,血雨還未降下罷了。
他們三個人的第一站,就是天都,寧東一行人到了天都以後,孔沐林就和寧東二人分開了,他去做了什麼,沒人知道,但是看的出,是得到了寧東授意的。
寧東和王鐵柱,也不是第一次來天都了,畢竟他們都是生意人嗎,免不了有一些時候要渠道其他的地方,沒有什麼企業只會做當地的生意,市場是有有限的,總在一個小市場裡面遊蕩,又能得到多少份額那?
所以他們並沒有遊歷長城、故宮,而是直接找了一處早已聯繫好的四合院,住了下來,這個四合院的主人應該是楚天行的老朋友,這是楚老爺子幫忙聯繫的,來到天都以後的第二天,寧東就離開了住處,而且沒有帶上王鐵柱,這讓他十分的困惑,而且從那以後開始。
寧東幾乎每天都是早出晚歸,五天的時間過去了,終於王鐵柱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一天等寧東回來,他就找到他「攤牌」了。
「大哥,你說說吧,這麼多天了,你早出晚歸的,去什麼地方也不告訴我,有啥事也不和我說的,把我自己扔在這,要多無聊有多無聊。今天大哥,你的和我說實話了,你說吧,這些天你都幹什麼去了?」
見到王鐵柱這般樣子,寧東不由笑了笑,拍了拍王鐵柱的肩膀,道:「你啊,鐵柱啊,有什麼事我會不告訴你那?不過有些事嗎……」
「有些事怎麼樣?」看起來王鐵柱並不滿意寧東此時的「解釋」他要追問下去,見他的堅持,寧東也是嘆息一聲,隨即對王鐵柱說了實話,原來這些天,寧東一直早出晚歸,行蹤神秘,是因為他在天都有了情人。
當然他不會承認這是他的情人的,只說是好朋友,可是王鐵柱那怪異的目光,還是讓寧東頗為尷尬。
「大哥,原來是這樣啊。」王鐵柱饒有意味的說道:「我就說吧,還是我太笨了;那個大哥,要是方便的話,要不找個機會你帶我去見見?」
「見什麼?」「當然是准嫂……」王鐵柱一個「嫂子」還沒說出口,卻在寧東那威懾的目光下,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哎……」寧東嘆息一聲,不再說話,離開了,王鐵柱看著他的背影多有積分蕭瑟之意,可是王鐵柱不明白,為什麼春風得意美人相伴的時候,他的大哥竟然會露出這樣的情緒那?
寧東走到四合院的門口,對王鐵柱又說了一句:「鐵柱,這幾天我都不回來了;孔沐林明天會回來,到時候要是他有些什麼事,你就幫著他去做就好了。還有,記得我之前在火車上給你留下的那個電話號嗎?找個時間聯繫一下,要他安排時間和我見面,確定下來給我打電話。」
說罷,寧東就離開了,四合院內,只留下王鐵柱一個人有些呆滯的看著虛掩的大門,以及耳中響起的汽車發動的聲音。
天都外,一處隱秘的莊園,這裡看起來就知道是私人會所一類的東西,不然的話,一個普通的莊園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服務安保人員那?
這裡看起來裝修豪華,中式古典,充滿了明清時代的氣息,尤其是那高懸的燈籠都是漆金的龍骨,由此可見這地方的奢華。
寧東在這莊園的主建築內,三樓上的一間套房中。此時他坐在窗戶的邊上,古典的裝修風格似乎讓他這個人也都沉澱了下來,可奈何他的心中卻依舊波瀾起伏,在他的身前,是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嬌媚中不乏幾分清麗。
婀娜的身子,還有那清雅如水的嗓音,如果李雪和這個女人站在一起的話,那簡直就沒得可比了……
此時寧東正在喝著酒,對那媚人道:「你是說,你就是那隻準備捕食卻不知道危險已經臨近的鷂子嗎?」
「你是說,你就是那隻準備捕食卻不知道危險已經臨近的鷂子嗎?」
媚人搖搖頭,坐回到寧東的身邊,道:「我怎麼會是鷂子那。先生你是鷹,可是,鷂子未必不知道身後的危險,只是它覺得,這危險還不足以威脅自己,反而,很可能因為身後的老鷹的緣故,能讓自己捕食到從未有過或是一直可望而不可即的獵物,也不盡知。」
媚人看著寧東的眼睛,眼神背後是複雜的情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總之那樣的情感寧東不一定會喜歡,可是他保證卻也沒有感覺到厭惡。
媚人繼續說道:「鷹可能以為鷂子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可是這不過是鷹的期望,是鷹的願望罷了。將先生是明白人,玉桐有些話不必說的很清楚,所以寧先生,請您自重些。玉桐是風塵女子,可是卻不會同您回家。我沒有家,而且什麼地方,也都是我的家。」
「家到底是是個什麼東西?」寧東不覺得對玉桐問道,玉桐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將自己的茶杯倒扣過來,之後用滾熱的茶水澆淋在上面,雖然玉桐的動作奇怪,可是寧東卻也沒有發問。
就這麼一直看著她,玉桐也不在意寧東的目光一般,手裡依舊在做著自己的事,直到,這一壺茶都傾盡了。玉桐指著那還冒著熱氣的杯子說:「這就是家。無論冷暖,一切在家裡都是不變的,才是家。」
寧東笑了笑, 道:「看來你是這麼認為的了?」玉桐點點頭,寧東笑笑,沒有說話,這時候玉桐又問道:「怎麼先生不是這麼想的嗎?」寧東沉吟了片刻,而後也 學著她的樣子,只不過這一次寧東用的是那個已經沒有了茶水的空壺。
他也學著玉桐的樣子,傾斜著茶壺,而是半天卻只有一點點的水滴落出,而這個時候,寧東卻把那杯子調轉了過來,接起那一滴滴得水,直到最後壺中真的空空如也了,直到那杯子裡只有小半杯的冷茶。
寧東指著那茶水和茶杯道:「這才是家。一點點的收集匯聚永遠不會充盈,並不是接受不到,而是那決然的包容,讓一切都無法將它填滿。除了……」
「除了什麼?」玉桐問道,寧東笑了笑,淡淡的說:「除了那個我不相信的東西……」
「那你會非常痛苦。」寧東抓著玉桐柔若無骨的手,語氣變得冷漠一些,可是聲音卻非常輕柔,道:「我相信你能夠承受這樣的痛苦,但是對你太不公平了,所以我希望可以彌補,哪怕,算是給我一個心理安慰。我知道你清楚的心思,所以,就算是讓我自己來欺騙我自己,總不能把什麼都堆在你的身上。」
「先生。」玉桐笑了笑,很淡然搖了搖頭,語氣平淡的對我道:「玉桐可以騙自己,可是你卻不能。不要強迫自己,我會心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