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東是清醒,還是依舊心智迷失這不得而知,此時的他,在長劍縱橫的瞬間,便竟然停手了!
半空中,血發的寧東手中古劍生生停下,橫在自己的胸前,那醜陋人一凜,隨即二人又對峙起來。
風在呼吸,人卻窒息。一瞬間,仿佛所有的空氣都停止了,停止了,停止了……
「啊!」終於,血發寧東一個剎那,雙眼中精光爆閃,一瞬間,手中古劍,蒼瀾大海,天地戾氣的肅殺大陣,一瞬間,所有的一切,統統開始出現裂紋,一切都開始緩緩的崩塌。
「孽障!」古劍消散時,風起雲湧。風起雲湧時,天地虛幻……
終於,當寧東身旁眼前的一切開始碎裂時,他看清了那醜陋男子的面貌,那裡是什麼死敵,分明是那慈祥老者——蘇老!
「啊!」瞬間的時光流動吧,那炫彩之下,寧東的心緒開始激盪,腦海中傳來無盡的痛楚,那是根本無法抵抗的痛……
褪去了幻沙的老爺子,似乎也清醒了過來,一步步走向寧東,關切的對他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小子。」
寧東甩了甩頭,道:「我不知道,剛剛要不是我瞬間的清醒,老爺子,今天我可是就要對不起你了。」
蘇老搖頭安撫他道:「沒事,蜃鬼的幻境中,你做出什麼都沒有人會怪你。」隨即還不等寧東說話,蘇老又對他問道:「你是怎麼脫逃出來的,我都無法做到啊。」寧東苦笑一聲對蘇老道:「我也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就在我要觸手的瞬間,我感覺到一切都並不真實,或許是我恢復了清醒的思緒吧。」
「我看不會這麼簡單。」蘇老搖頭,隨即問道:「小子,你有什麼感覺吧,那個時候,當你感覺到要破開幻境的時候。」
「感覺沒有,但是我能感覺到對面的那個人並不是我的敵人啊,老爺子我能感覺到你……」寧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他腰間的玉佩毫無徵兆的閃爍了一下,寧東和蘇老都被這冠怪異的情景弄得不知要說什麼下去。
而這個時候,寧東心意一動,玉佩空間內的金鰲似乎在發瘋!玉佩空間內開始震盪,似乎是那大鰲在左衝右突導致的。
寧東眼看現在環境正在漸漸退去,周遭景色也開始慢慢顯露,心中雖然依舊警惕,不過卻沒有剛剛那麼緊張了,寧東與蘇老對視一眼,而後展開玉佩空間,不過這一次玉佩空間才剛剛打開,那金鰲竟然就有要衝出來的意思。
寧東搞不懂這是為什麼,只好尷尬一下,而後抬腳就要進入玉佩空間,這時候他似乎響起了什麼,對蘇老問到:「老爺子,您看咱們要是先藏在玉佩空間裡,怎麼樣?」
蘇老爺子搖搖頭,道:「我看不行,雖然那是另一個空間,但是蜃鬼幻境在於氣,而且與其濃度有關啊,現在這麼大一片地方都能著了他得道,要是進入玉佩空間,那蜃鬼以氣滾入,到時候那么小的空間內,蜃氣會有多濃?」
寧東點了點頭,道:「老爺子,那就先進來休息一下吧,我這裡有水。」蘇老點點頭,不過當他不經意看到懸掛在玉佩空間上方的鎮海珠的時候,眼中似乎出現了什麼別樣的感情,而後便停住了腳步。
「嗯?」寧東不由問道:「怎麼,老爺子進來啊。」
「不了,我想了想,雖然現在幻境開始漸漸消失,但是誰也無法保證那蜃鬼還會不會發難了,這樣吧,你進去我先在外面守著。等一會你處理好了,然後我再進去。」
寧東點點頭,蘇老說的有道理,不過這個時候寧東似乎注意到了什麼事情,不過他卻沒有說出口;玉佩空間內發出的震動雖然不小,但是那金鰲確實也沒有將玉佩空間內如何,只不過就是來回的折騰折騰罷了。
片刻以後,寧東從玉佩空間走了出來,不過此時他的手中還拿著玉竹魚竿。「呦?」蘇老嘴角一挑,問道:「你小子那魚竿出來幹嘛啊。」
寧東訕笑了兩聲,閉合了玉佩空間的通道,對蘇老問道:「老爺子,我看著垂蛟之法還真不怎麼樣,垂蛟沒有垂到,反而還……」
「還不是怪你。」蘇老嘴角一動,語氣上有了些不意發覺的改變……寧東搖頭,嘆了口氣,對蘇老道:「哎……老爺子,你的戒指那?」
「戒指?」蘇老看了看沒有飾物的手,而後搖頭苦笑起來,對寧東道:「別提了,不知道掉到什麼地方去了。算了吧,一個戒指而已。」
寧東嘴角一挑,毫無徵兆的將手中魚竿甩動起來,那尖銳的魚鉤在魚線灌輸的力量下,狠狠的撲向蘇老爺子!
「你小子!……」
「蜃鬼!孽障你還敢來騙我!」寧東怒罵一聲,那魚竿一擊不中,第二擊再起,說來寧東雖然是釣魚的高手,可是對於將魚竿當做武器對戰,他還是沒有蘇老運用的那麼自如,他這第二擊雖然力道更足,可還是沒有打准,一下子,魚鉤帶著魚線狠狠的鉤在了一旁的枯樹上。
而這個時候,蘇老卻是猙獰的笑了起來,看著寧東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孽障,真的以為我是剛剛發現的嗎!」寧東罵了一聲,道:「你和我說話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不是蘇老了!」
「看來你是真的醒過來了啊!」
「你到底是誰?蜃鬼還是還是什麼!」
「我是誰?」蘇老哈哈的大笑起來,隨即笑聲落下,對寧東猙獰的道:「在這裡,我就是神。」「你是蜃鬼!」寧東怒目圓睜。
蘇老點點頭,咬著牙對寧東道:「沒錯,只有在環境中我才能說話,不錯我就是蜃鬼。小畜生你壞了爺爺成龍的大事!那兩條蛟被我困在這裡護法我升龍大事,你和那個老不死的,來到這就……別說廢話了,小畜生你雖然看出了我不是那個老東西為什麼還要和我說這麼多?」
寧東一怔,沒有說話,其實他也是注意到假蘇老手上沒有戒指的時候,才確定他不是蘇老的。
蜃鬼幻化的蘇老哼了一聲,看似並不著急一般,對寧東道:「你看出我不要緊,可是我也找到了你心裡最深處的痛苦;小畜生,要是你能幫我一把,別說是兩條蛟,就是天上真龍我也能給你擒下一條來。」
「別再廢話了。」寧東不願意和蜃鬼糾纏下去,腰間玉佩流光閃爍,他想著將金鰲放出來,與自己一同與這蜃鬼激戰一番,雖然他知道蜃鬼的厲害,可是現在它假託蘇老的身形,想必沒有什麼戰力,或許自己和大鰲能夠將他除了。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玉佩上雖然光華流動,可是那玉佩空間卻無法打開!「這……」寧東有些不知所措,而此時卻聽那蜃鬼大笑起來,道:「你真的以為你醒過來了?」
「啊!」寧東這一驚不小,再看看周遭情景,他終於明白了,原來自己能夠從第二次輪迴中脫逃出來,竟然是這蜃鬼的安排!
「孽畜。」寧東咬碎鋼牙,近乎咆哮起來,便準備同那蜃鬼決戰而來!
可是這幻境中,蜃鬼會由他這般嗎?就看那蜃鬼呵呵一笑,說了句:「你就留在第三世的輪迴里,苦苦而死吧,五哀在身,哈哈哈!」
隨即,隨著聲音漸漸的消散,那蜃鬼假託的蘇老也漸漸消失,周遭天地間,赤色煙霧滾滾,氤氳中,凝聚出的是什麼,無人可知。
寧東忽然感覺都愛心頭一震,一股劇痛哀傷,開始縈繞在他的心頭,他的眼前他人,他的心,一切都在發生變化……
片刻後,一切,都化作一聲哀嚎「啊!」
風雲滾動,世界破碎中,再世為人!
這一邊,寧東和蘇老凶吉未卜;另一方面,在楚天行的安排之下,王鐵柱同蘇懷遠的配合協調下,一項巨大到可怕的計劃開始秘密展開了。
其中這計劃的第一項,便是楚天行安排幾個人,開始浮出水面……
華都的風是寒冷的,尤其在這個季節,那飄絮的天空呼嘯的寒風,足以令人感到恐懼,會害怕,害怕自己被這風吹成了冰。
天空的陰鬱,或許更像是人的心情吧,雲辰走下飛機的一刻,當他再一次呼吸到華都的空氣時,這寒冷的氣息,讓他感覺到無比的舒適,他再熟悉不過的地方,總能給他所期望的味道。
飄落的絮花紛落在他的大衣上,染白了他的頭髮,他的眉,可好像更染白了他的心,他的情緒很平靜,相比於五年前,他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他此時的情緒已經不足以提及了。一步步走向離開機場的通道。
其實這個時候,他的心裡是有一些唐突的,他不知道當自己走出通道的時候,還能不能見到自己那幾個而使得玩伴,長大後,一起在酒桌上胡吃海塞說著大話吹著牛的好兄弟。
那些曾經與他懷有同樣的夢想,一同踏入社會拼搏卻與他因為相同的事情而毀滅了前途的傢伙,他們是不是還在這個地方,他們還會不會出現在他的眼前。在他登機之前,確實聯繫過他們,給他們群發了一條簡訊。
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回應,他就這麼等著,等著,直到踏上飛機前的一秒他還在期望著能收到誰的回信,哪怕只有一條也好,可是,沒辦法,這就是現實啊,他就真的連一條回信也沒有收到。
這樣的情景,讓他不由的感到傷懷,甚至撼動了他的信念,讓他想要放棄回到這個令自己傷心又流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