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劍卻還是被金甲男子擋住了!只見搪住男子長劍的是一桿類似於長槍的兵器,不過這兵器雖然類似長槍,不過卻比一般的長槍在槍頭的位置多了兩根飛羽一般的利刃。
「今天,你必死!」白衣男子長劍一動,與這怪異兵器分開後的下一秒,一道長虹般的霞光自劍身激射而出,而這男子手中的兵器,也是頓時激發出,護住自己的身體,而與此同時,金甲男子手
金甲男子口中喝道:「你到底是為什麼!」
而白衣男子聽了,也不回答,只是手中的長劍更為靈動起來,劍氣激盪時,白髮飛舞!
兩人的打鬥已進入焦灼狀態,白衣男子,金甲男子,兩人已拉開了距離,而且此時這金甲男子額頭上原本金光閃爍的痕跡已不知何時消失了,而他手中的兵器此時也已然不見,可是金甲男子的身邊卻有一條帶翼的金龍翻騰咆哮!
這便是金甲男子手中神兵的真身——應龍!
「哼!」白衣男子冷冷一笑,道:「你終於肯解開封印了?項聞,我本以為你這個破軍谷主,會比一般的弟子長老要厲害,可是沒想到,終究你破軍一門還是無法一人縱橫。沒有了陣型的配合,你的道行也不過如此嗎。」
「哼!」破軍谷主,項聞此時也是冷笑,道:「寧東,我已解開了應龍封印,不要以為你真的就能殺我!縱然你人稱墨仙,可依舊不過還是人罷了!」
「我當然是人,不過今天你依舊要死。我其實一直就是等著你解開封印,好見識一下破軍一脈的真正威力!」說著,寧東,也就是白衣男子,手中長劍一抖,迎面劈出一道劍芒的同時。
就看他雙目中銀白光芒一閃,口中喝了一聲「破!」霎時間大地竟然震動起來!項聞眉頭一皺,一揮手,身邊的應龍迎著劍芒而去,而他本人,則是雙腳用力,凌空而起,而且他口中還念念有詞。
只是一個剎那,項聞的背後便出現了一個似實非虛的將軍幻影,將他籠罩在其中:「寧東,受死吧!破軍降世!」
話音剛落,就見項聞身後的巨大虛影揮動手中的兵刃,徑直向寧東砸來!「早該如此!」寧東自言自語一般,嘀咕了一句,而此時,劍芒以於應龍撞在了一起,可能是因為項聞剛剛施展秘術,少了對應龍的控制吧。
就見應龍與劍芒撞上的一刻,略微停頓之後,那劍芒竟然直接撕裂了應龍的身體,呼嘯而去,直至消逝不見!
而此時,那虛影手中的兵器,已到了寧東的頭頂,只見他雙眼銀光綻放,手中長劍光暈流轉,而也是此時,才發現,原來寧東手中的長劍竟然是近似虛無的,只能看到一個輪廓而已!
劍芒顫動,寧東翻手間已將長劍拋出,而後,見其手捏劍決左手凌空一抓,好似扯住了什麼一般,向上一抬!頓時一條鎖鏈一般的東西,便迎著那虛影手中的兵器而起,就此時,寧東更是整個人向前一竄!
可正當寧東這般的瞬間,星移斗轉,第二世的幻境,竟然生生插入,將這其間的輪迴之機掩去……
第二世一來,寧東的機會便又少了一分……
風蕭蕭,雪漫漫。夕陽以落下。只有幽幽光華還在麗雲山最高峰後掙扎。
天,已不能被幽幽夕陽光華照耀,晦暗的陰雲從另一端掙脫而來。風在呼嘯,怒吼中,似乎在宣洩著什麼。
一席漆黑長衫的寧東,滿頭銀髮隨風而動,屹立在這風雪中。
時間流逝,夜已深。濃郁的陰雲遮得星辰不能閃耀,彎月還無神采。
夜色如墨,漆黑無光。
在山崖上,寧東如同石像一般,一動未動,身上早已堵滿了積雪,猛地一看,就像雪人一樣。
剎那,風停滯了,雪花也不再飄落。遠方天際,白蒙蒙的一道光華,流星一般沖向這裡。
流光如電,眼看著就要撞在寧東腳下山崖的瞬間,雪中石像,猛地動了。不知為何,一道暗色光華平地而起,轉瞬便與白色流光糾纏在了一起。
無聲亦無息。
半空之中,只有糾纏在一處的兩道光芒,好似再無他物。
高天之上的陰雲,此時已被這兩道光芒絞碎,點點星光散落人間。不知過了多久,兩道光芒終於堪堪落地;而原本滿是陰雲的天空此時以清朗無疑。
月華散下,星光閃爍。
只見山崖上,兩道人影,相擁在一起。銀絲飄動,寧東雖然此時面無神采,卻也能感覺到他的動容。而被他攬在懷裡的那一道倩影,青絲三千,隨風揚起,嬌羞柔媚的臉龐早已被淚水淋濕。
「三百年,終於,又在這見到你了。」
這聲音,沙啞撕裂,如同咽喉中有什麼東西一樣,寧東曾經的聲音他自己都已忘記,只有這般沙啞的音色,還留在他的記憶中;雖然,寧東只說了短短几個字,可還是看得出,他眉頭緊擰在一處,這幾個字好像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李雪用手掩去臉頰的淚,看著眼前的男子,心中萬千感慨一時翻騰如江河,藏在心內三百年的話,想要一吐為快,可又偏偏在此時找不到頭緒,更說不出聲音。
曾幾何時,眼前這滿頭白髮的男子也是風華絕代,一人一劍,力退魔道十三尊。昔日裡,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斬天一出,天下臣服。
原本,這男子該鼎定天下,威懾仙、魔二道,虎視巫、妖兩族。將恨天宮一舉推為天下門派之首。可三百年前,也是這風雪之夜,也是在這忘情崖前。
依稀,那一夜,黑風咆哮,驚雷激烈。
血色長虹貫穿天際,哀嚎驚異之聲,如浪潮,一波勝過一波。
斬天劍,劍芒如龍,縱橫中,不知帶走多少人的性命。幾百件法寶、神兵,上千名門閥長老弟子,皆飲恨於此。
那一襲黑衣,血發飄飄,影如驚夢,在各色寶物中來來回回,隨以滿身創傷,鮮血淋漓卻依舊笑傲眾人。視會與此處的天下英雄為無物。
「天下英雄誰敵手!莫怕,今生不殺來世仇!哈哈哈哈!」
舌綻驚雷,半空之上,黑衣男子仰天長嘆,語氣中的戲謔與不屑顯露無疑,好似現在阻攔他、圍殺他的,各路巨擘名仕,不過跳樑小丑一般。雖然自己以滿身傷痕,血色長空,可這群人的性命還掌握在他的手裡,生與死,不過他一念而已。
男子的笑聲傳遍千里,激盪長空。
可就此時,原本還肆意狂笑的男子,那放縱的豪情,竟猛地凝滯;男子的雙眼在此刻以變的血紅,手中寶劍,光華消散,時間在那一刻仿佛停泄了一般。
「哈哈哈哈!」突然,男子再一次仰天而笑,只不過這一次,他笑的那麼癲狂。
血淚!兩行血淚,從他的臉頰滴下。隨著長空之風,化作無數蓮花。漸漸消散在無形中。
「奈何,奈何!」
「縱我力抗天下,卻還是保不住你。」
「縱我修為通天徹地,卻亦不能護你偏安一隅。」
「奈何!奈何。」
男子好似自言自語一般,卻又像是說給在場的每一個人一樣。他的咽喉在不斷哽咽,他的聲音漸漸嘶啞。
「奈何,奈何。」
男子的聲音以細不可聞,在漫天的驚雷中,石沉大海。可能,這是男子最後想要說的話,或,這本就是他最不想說出來的。
但此時,以不重要,三聲「奈何。」嘆息出這男子的心如死灰。
斬天劍光芒又盛,不過這一次,無所可擋的劍鋒並非直指他人。
「啊!」
悽厲的咆哮!
半空中,血發如飛的男子竟然瞬間白了長發。額頭上,原本閃耀的紋路也漸漸消失。男子雙眼血色褪盡,瞳孔中原本清澈的眼眸也混濁起來。
「你們聽好。」
男子嘶啞的聲線在此時格外清晰,原本還在全力催動法寶,想要攻防的修士也都停下了動作,在傾耳聆聽這男子最後的遺言。
「我死後,將我和她,葬在一起。葬在那個你們連死都不願告訴我的地方。希望看在我曾經與各位的情份上,將那個地方封印。不要再有人來打擾我們。」
「斬天劍乃乾坤無左的神兵寶器,我自知死後,此劍必成明珠,讓各位為爭奪而殘殺。故今日,我便折斷此劍,以免日後生禍,也算,我最後為各位老朋友,盡一份心力吧。」
「咔嚓!」
斬天劍劍芒消散,劍身破碎,掉落而下,還在男子手中的,不過分毫鋒刃與完好無損的劍柄罷了。
「斬天以斷,還望各位應我所願。雪兒,我來也。」
說罷,只見男子緩緩抬手,斷劍以對準了他的咽喉。就在刺下的瞬間。突然,在遠方,一道柔弱的聲音傳來!
「不!」
就是這樣一個聲音,竟讓男子毅然決然,毫不猶豫的斷劍,生生的止住了。
斷劍以刺破男子咽喉處的皮肉,血,滲了出來,卻沒有滴下,斷劍此時好似靈性一般,詭異的在吸取著男子的鮮血。不過,他卻沒有在意。
因為此時他的眼,已被從遠處奔來的人兒吸引。
一席白衣若雪,雙眸星星閃閃,那讓他魂牽夢繞的臉龐,漸漸逼近。人還是那個人,不過,此時的人兒卻淚流滿面,傷心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