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要揮刀搏殺,此人的膽識當屬第一等!
寧東點點頭,看了看那大鰲,大鰲也有靈智,寧東心意一動將大鰲收回到玉佩空間,可是能是因為他腰間玉佩上光芒閃爍的瞬間吧,將兩個怪物的目光吸引了過來,就看那兩條蛟四隻大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們。
不過奇怪的是,那蛟目中似乎帶有幾分恐懼的意味,這不得不叫寧東二人趕到奇怪了,不過還不等他二人反應過來,就聽得身後一聲咆哮,那兩條蛟竟然在這咆哮聲中轉身飛奔逃竄,寧東眉頭一皺,心道不好。
他同蘇老轉過身來,正巧看到這樣的一幕!
原本還有幾分暮色天空不知道何時已經變得雷雲翻滾,黑壓壓的一大片,正好在白砂水灘的上空,而此時的白砂水灘之上,也是赤色煙雲蒸騰。
「化龍了。」蘇老的聲音有些苦澀,原本無聲翻滾的雷雲此時已經開始炸裂,寧東並沒有聽清蘇老的話,正要發問的時候,卻看那白砂水灘上似乎是地上出現了一個大洞一般,水、砂開始向下塌陷,漸漸的顯露出一個巨大的蛤蜊,這蛤蜊上有繁複紋理算不得漂亮,卻也深奧難懂。
「老爺子這是……」
「蜃!」
而就當老爺子一個蜃字開口,原本閉合的蛤蜊一下子張開了,裡面肉色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隱約可見毛、角。而就在大蛤蜊打開的瞬間,那天空之上翻滾的雷雲咔嚓一聲一道驚雷直奔這大蛤蜊而來!
寧東眼看著,那蛤蜊就要在驚雷之下碎裂,可是異變突生,那肉色的東西竟然一下子迎著驚雷衝上天際,與那驚雷碰撞在一處,咔嚓一聲,血色長空,不過那一團肉色卻沒有跌落塵埃,雖然傷痕累累,可是依舊向上衝去。
而這個時候,隱約間一道幽幽思緒湧入寧東的心神,似乎是在詢問「我能成龍嗎!」
寧東心頭一驚,脫口而出兩個字「不能!」
就在這一瞬間,就聽得耳邊蘇老一聲「壞了!」再看天際之上,那肉色之物一下子跌落塵埃,白砂水灘上的蛤蜊殼也應聲碎裂!
「這……」寧東看著眼前驚異一幕有些不知所措,可這個時候蘇老卻一把拉住他:「快跑!」蘇老話音未落,寧東也未反應過來,蘇老一扯扯他不動,卻看寧東已然目光呆滯,眼球一動不動的盯著水灘上那攤碎肉。
那蛤蜊殼碎裂以後,原本已是碎肉的東西竟然開始慢慢聚合,而那半空之上雷雲也開始散去,顯露出月色來!
「孽畜!」也不知道蘇老是如何了,只見老爺子鬆開手,提著長劍呼的一聲撲向那水灘上的碎肉,可是在他落下去之前,那碎肉竟然已經聚合完成,龍頭紅鬃毛,三對眼睛閃閃放光,四爪四指,口中赤色煙氣繚繞。
活脫脫的一條龍,可是這龍卻沒有鱗甲,那身上也是布滿了火燒雷打的傷疤!
「孽畜,你竟然……」蘇老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看那無鱗之獸一口煙氣噴出,將蘇老包裹其中,而後跳躍而起,又是一道煙氣將呆滯的寧東籠罩其中。
隨後就聽一聲悽戾,赤色煙氣繚繞瀰漫,一瞬間竟然將整個白砂水灘的位置統統籠罩起來,看不見真容。
片刻以後,那白沙水灘竟然平白無故的消失……
遠方,兩條蛟此時正看著這邊的情況,見那赤煙瀰漫,而後白砂水灘消失,兩條蛟竟如同人類一般,嘆息了一聲,隨即分左右掩去身形……
這蜃,今夜就要脫殼成龍,說起來,也是寧東沒有這般的經歷,他腦海中有聲的思緒其實是一種冥冥之力,是那蜃要成龍的劫難,如果寧東當時說的是「能」那麼就此蜃化為五爪蜃龍。
蒸騰海市,飛躍雲空。
可是偏偏寧東說了一句「不能」,這便是蜃的大劫,雷雲便是天劫,他說不能,就是不肯定那蜃的修行,老天自然要除去這妖物,原本那蜃應該在天雷之下灰飛煙滅,可是沒想到它竟然有這般修行,亦或是得了什麼天材地寶。
將自己的殼子脫胎為身軀,雷劈了殼子,打傷了它的肉身,誤以為蜃已除去,雷雲消散,而那蜃卻是趁著這個機會強行的將自己拖為龍形,不過因為殼甲碎裂,所以身上無鱗。
而此時的蜃也不能稱為蜃龍,而是要稱為蜃鬼,古籍上有記載,遠在秦漢時期便有蜃拖形不成,強為蜃鬼的記載。
這蜃可以說是對寧東恨之入骨,蘇老和寧東站在一起,自然也被它視為仇敵,他之所以沒有一口將二人吃了,還是因為它要用幻境之法,將二人折磨致死。
蜃鬼的幻境與蜃不同,蜃之幻為虛幻,而蜃鬼之幻卻與蜃龍別無差異,觸、見、聞、嗅等感覺皆如實質一般。
而且蜃鬼能夠將幻境中人的一切思想與自己的想法合二為一,假定三生三世,要被困之人,崩潰在三生三世的離別苦難當中……
想要脫離蜃鬼的幻境也並非沒有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困境中的人,有足夠堅韌的心性,趁著蜃鬼幻境三生輪迴的剎那脫離苦海。所以被困者一共有三次機會,不過要是三次都失敗了,那邊要死在環境之中,傳說就是大羅天仙也無計可救……
「世上真的有神仙嗎。」
塵州聖地,飛雪宮前,男子白衣白髮,似問非問的一句,好似在尋求一個答案,又好似是在告訴自己,這便是答案。
天下十八州,唯有這塵州被人附於「暗流」的稱號,也不知多少年前,就有大德者留下詩句,曰:淒風蕭瑟月如鉤,清秋夢中血自流。非是肅穆多冷峻,不識曠野撒塵州。
塵州位於十八州的邊緣,塵州以東便是劍海,那傳說中無人可以穿越的地方。因為塵州位於十八州最北方,所以此地終年寒冷乾燥,尤其是素山,更是位於塵州的最深處,終年飄雪不斷。
而坐落於此、修真一脈中的飛雪宮,便是由此得名。
「你還在想嗎?」遠處,茫茫飛雪中,一道黑色的身影,不知如何出現,並且還慢慢的向這裡靠近。白髮男子笑了,他笑的很無力,很可憐。任誰也想不到,這可憐的男人,竟會是被世人奉若神明的那個人那?
「你來了?」白髮男子背對著那道身影問道。
「是啊,我來了。」說著,那道身影已來到了男子的身邊,而且此時,也已經露了出真面目。來人是一名男子,錦袍金甲,雙目如炬,透露著剛毅肅殺的氣息,尤其是他額頭上那閃爍著金光的印記,更說明了他的不凡。
白衣男子看起來好似與此人乃是故交,若非如此的話,想來他二人也不會相約在此處了。畢竟這素山之巔,飛雪宮前,可不是等閒之輩能夠來到的。
白衣男子此時以轉過身子,與這金甲男子對面而立,金甲男子開口道:「難道,你非要如此不可嗎?」
「是。」
白衣男子雖然聲音不大,可是他語氣中的堅定,已無可動搖。而這金甲男子見此,不由的嘆息了一聲,好似惋惜,又更像是一種決絕。
「既如此,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金甲男子道:「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如果你沒有邀我到此,恐怕,我那三千弟子,都要葬身在你我的手下了。不過我很好奇啊,為什麼你會邀我到此那?難道你就不怕等一下,你這飛雪宮,將會夷為一片平地嗎?你宮中……」
「已都死了。」
還不等金甲男子說完,白髮男子便自嘲一般的打斷了他的話。「你說什麼!」金甲男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雖然他不是飛雪宮中之人,可是依他的身份,也還是知道的,這飛雪宮傳承於上古。
宮中雖然是一脈,弟子不過百人,可是人數雖少,卻都是高手,其中少數三兩個怕是與自己相比也相差不多,尤其是這一代的掌門,便是眼前的白衣白髮的男子,更是冠絕天下的高手,被世人奉若神明,號稱當世真仙!
可以說,十八州內,正邪大小門派無數,這飛雪宮即便不是天下第一,也一定排在前三之列。如此地位,宮中子弟又怎麼會全部死去那?而這些人又是怎麼死的?要說是被人殺上山門,屠戮了飛雪宮一脈的話,恐怕說出去,也絕不會有人相信,畢竟飛雪宮的實力,是盡人皆知的。只要是修真之人,便無一不知飛雪宮的威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金甲男子不由的問道,因為這個消息太過震驚了,使得他竟然忘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不過雖然他因為震驚而暫時性忘記了自己到這的目的,可是在他對面的白髮男子,卻沒有忘。
白髮男子見他發問,不由的冷哼一聲,霎時間氣勢徒然暴增,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卻是讓金甲男子一驚,還未等他開口,便聽白衣男子低沉著聲音,道:「莫問。今天你也要死!」
話音剛落,只見白衣男子手中寒光一閃,一把似虛無般長劍已然在手,剎那間,劍氣縱橫,直取金甲男子首級而來!
雖然兩人距離不過三步之遙,而且白衣男子突然發難偷襲。
中兵器一揮,迎著虹光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