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章 談玄論道

  卻這裡,被陸恆殺了徒子徒孫,迫的不敢現身——雖那冥河老祖或有其他考量,可無疑,面前這個穿著平凡的青年,是個真正厲害的。記住本站域名

  料想門中師長叮囑不可惡了此人,便知此人不好相與。

  否則三教偌大的教派, 許多的強者,祖師屹立於天地之間,哪裡怕過誰?分明陸恆太厲害,便連祖師,也未必能輕易拿住,才有這般叮囑。

  面前這裡坐著,看似平凡,絲絲氣息卻教人心中警惕連連, 實不敢輕忽也。

  畢竟法會,要談玄論道。

  稍作扯開,進入正題。

  石磯作為東道主,先來拋磚引玉。

  說:「先時不久,老師開壇講道,許多奧妙,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只能強行記在心中,這裡拿來與諸位道友、前輩交流,以期得到解惑。」

  言罷,正式講道。

  這裡一開口,陸恆便豎起耳朵。

  他倒真是想聽聽,那截教的教主,講的是個什麼奧妙。

  石磯講來,卻是個斷斷續續, 這裡一句,那裡一句, 分明不成文章。不過陸恆知道,是那截教教主講道高深, 石磯難以理解,便強記,也只記個隻言片語。

  僅隻言片語,這般聽來,陸恆也不禁心下感嘆——教主不虧是教主,隻言片語之中,也有高深大道。

  不過其中蘊含一些理念,與陸恆所修,有相悖之處。

  石磯講完,眾仙皆自沉吟,良久,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分辨。分辨石磯講道裡頭,各自的理解。

  於是便又開始有了火氣。

  闡教、截教,因其理念不同,你說你對,我說我對,實在到底誰對,也說不上誰對。

  畢竟截教教主與闡教教主,都是一個層次的。誰高誰低, 真不好說。

  得虧石磯娘娘在裡頭斡旋,沒叫矛盾起火。

  大抵也是心累。

  聽他們輪流各自講完,輪到陸恆。

  陸恆也不吝嗇,只將自己的道敘說一二。這一番講來,教這兩教的仙家大開眼界——真箇是殊為不同!

  雖然只講了些許,但等陸恆講完之後,太乙道人直言開口:「道友所學之博,令人嘆為觀止。」

  說:「我等修行,專選一道,等閒不敢旁顧。道友的路數,卻似兼顧所有。」

  陸恆的路數,的確是個兼顧周全的路數。天罡地煞齊全,神通法術無邊。蘊含的路數,分解開來,數出個千百條也是等閒。

  實在無法理解,這人是怎麼修成的。

  便有明悟——難怪這般厲害。分明看似初入金仙,卻把個老牌的梵天輕易撕了,迫的冥河老祖不敢出來。

  兼顧周全,更重要的是融為一爐。若只兼顧周全,未必能有這般厲害,太散亂,反倒有害修行;只有融為一爐,方有此神通也。

  皆自敬佩不已。

  太乙道人說:「實不知道友何等天分,真教我甘拜下風。」

  陸恆也不知道自己有怎樣天分,只知道自己是個掛壁。那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隨便選一門出來,便是一條路數。

  卻他能融為一爐,且順風順水。

  講道完了,因著有陸恆作為可轉移的話題,截教、闡教諸仙之間,倒也沒有真的起火。

  說著,便皆圍繞陸恆來。

  谷觴

  普賢道人說:「說來此間,我一位師弟,與陸道友可能有些誤會。今日見面,正好澄清。」

  說:「那陳唐關李靖長子金吒,實是個機緣深重的。既與我師弟文殊有緣,也與陸道友有緣。」

  「三年前被道友收在門下,我師弟晚了一步,回去唉聲嘆氣。」

  陸恆聞言笑道:「早先李靖請我與金吒開慧,便有請我收徒之意。倒真不知壞了貴師弟的機緣。」

  太乙道人道:「這機緣兩個字,並非絕對。金吒與文殊師弟有緣,未嘗不能與道友有緣。只看誰先一步。倒也無有對錯。」

  陸恆哈哈一笑:「是這個道理。」

  截教諸仙聞之,才知道,原來陸恆還搶了闡教的一個弟子。

  太乙道人和文殊道人這裡說開來,皆自放開了許多。太乙道人道:「說來早想拜訪陸道友,卻怕被道友誤會,一直未能成行。今日借著石磯道友法會,才與陸道友相見,實在有些汗顏。」

  陸恆笑道:「此實小事而已,不必掛在心上。」

  陸恆知道,金吒的確本來與文殊有緣。不過他這裡來了,便也與他有緣。正如其所言,誰先誰得——實也不知,陸恆本來是不大想收徒弟的。若非碧游,恐怕會拒絕。

  但這裡若說出來,未免傷人顏面——我不想要的,你們當作寶。這難道不傷顏面?

  其實這裡一番法會,陸恆見了這些闡教、截教的仙家,感官其實都挺不錯。怎麼說呢,雖然他們理念不同,但仙家兩個字,還是當得的。

  便那余元,煉一口化血神刀,聽起來像是邪道路數。但余元身上,卻著實沒有孽障。

  說明他也是個正宗的,不曾作孽。

  雖然脾性可能驕直了些。

  那太乙道人,不也是個性直烈的麼?

  石磯還是個宅女呢。

  正這裡說著,忽然聽到山下傳來一陣喧譁。陸恆眉頭一皺,長身而起。舉步消失在涼亭之中。

  余者諸仙一怔,皆微微變色。相繼遁下山。

  正是那半山腰上,又有一處法會——這法會,是分成兩半的。

  上頭的法會,都是天仙金仙;下頭的法會,則什麼都有。

  此間,正一男子,嘿嘿笑著,與碧游、陳心發生口角。旁邊些個,圍著看戲。止碧雲童兒急的團團轉,菡芝仙勸又勸不住。

  陸恆出現在當場。

  他一出現,皆鴉雀無聲。

  陸恆微眯著眼,打量一圈,問碧游、陳心:「倒是怎麼了?」

  陳心指著那已變色的男子,說:「這廝嘲諷陳心,說她是個凡人,又諸般羞辱,還說...」

  「還說什麼?」陸恆道。

  碧游抿了抿嘴:「還說『這般凡人女子,左右不過是個器具,拔根兒靈草,換了,與他回去享福云云』......」

  陸恆立時臉色冷森。

  「你是個什麼東西?」陸恆盯著這廝:「有膽羞辱我陸恆的婆娘?!」

  這時,上頭的仙家都跟了下來。

  石磯見事不對,忙道:「前輩息怒,他喚作是洪錦,也是碧游宮的門人...」

  陸恆打斷她:「你們來的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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