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九章 去唐家看看

  沉默了半晌,溫清竹又問:「那清淨寺這邊是個什麼情況?看樣子,怎麼好像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這,這當然不是!」九燭依然否認,但這次他的眼神有些閃躲。

  溫清竹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給了北斗一個眼神。

  他走上去就把九燭打暈。

  溫親自過去打開了門,守在院子外面的迎客僧,連忙趕進來,滿臉都是媚笑的道:「施主還有什麼吩咐嗎?」

  對於九燭,他完全不在意。

  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九燭沒出現,屋子裡面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溫清竹笑著道:「你們九燭大師身體有些不是,需要點時間休息,我這邊需要離開一下,能安排一頂轎子上來嗎?」

  「當然可以!」迎客僧什麼都沒問,直接離開了這裡。

  望著迎客僧立刻的背影,溫清竹轉回屋子,在柜子裡面找到了一個床單,直接扔在了九燭的臉上。

  ……

  抬轎子的轎夫們,感覺轎子很沉,但他們也不敢說什麼。

  畢竟這位客人給的銀子太足夠,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

  一直到了山下,轎子停在了寄存馬車的地方。

  北斗走過去,拿出一錠金子來,遞給轎夫們,然後指了指轎子。

  年輕的轎夫看得金子都呆住了,還是年紀大的一些轎夫很快反應過來。

  說了兩句感謝的話,拉著另外三個人離開。

  北斗去裡面把馬車拉了出來,停在了轎子門口。

  溫清竹這才走出來,先上車去,掀開了帘子,等著北斗從轎子裡面抗出一個床單裹著的球形出來。

  恰好旁邊有人經過,奇怪的朝著他們這邊看了看。

  寄存馬車的夥計正巧出來,連忙上前道:「我來幫你。」

  北斗手一擋,拒絕他的幫助。

  溫清竹等北斗把人放進來後,對著夥計笑著解釋道:「實在不好意思,東西有點貴重,不方便外面幫人,這轎子就送給你們了。」

  「好好好!」夥計也是見慣了貴客的,但他心裡還是很好奇。

  畢竟從沒有人不要轎子的。

  現在雖然有個一個,但是他還是收下了,畢竟不要白不要。

  入城的時候,城門口的衙役忽然要檢查馬車。

  溫清竹可不想讓九燭暴露,決定先給綠陶他們送消息。

  大約一刻鐘後,有一輛馬車出現在城門口。

  馬車看著很一般,但守城門的衙役好像認識他們,拿了銀子依然不放他們進去。

  趕車的車夫耐心的道:「官爺,我們現在趕時間,還麻煩給個方便,你看銀子也給了,總得放人進去不是?」

  帶刀衙役拿著銀子,在手裡掂了掂,斜眼瞧著他們道:「你們好歹也是雲州唐家的人,這麼富貴的人家,給的進城費就這麼點?」

  「這不是一個人一兩銀子嗎?我們一共也才三個人,給了五兩銀子,也該夠的呀。」

  車夫臉上滿是笑容,但衙役不僅不給面子,反而直接走到中間道:「抱歉!今天大人吩咐了,唐家的人不准進去!明天這個時候再來!」

  「這怎麼能行!唐家有急事,銀子不夠的話,我們再給就是!你們開個價!」車夫頓時著急起來,連忙掏銀子。

  已經拿了銀子的衙役可不想把事情辦砸了,直接抽刀指著他們道:「那還真不是銀子的事情!今天誰都可以過去!唯獨唐家的人不行!」

  門口劍拔弩張的,本來等著進城的人一下子散開。

  雖然也沒多少要進城的人,但這樣一來,唐家很明顯孤立無援。

  溫清竹感覺奇怪,大人吩咐的?

  那不就是嚴勇章吩咐的?

  為什麼他要針對唐家呢?

  正在思考的時候,唐家馬車裡頭出現個不停咳喘的聲音:「官爺要什麼,儘管說,實在是父親病重,可能就只有這一面,還希望官爺網開一面,我們唐家一直對雲州上下都很恭敬,這眼看著天人兩隔,官爺……」

  話還沒說完,綠陶帶的人已經到了。

  她直接出現在門口,逼退了擋路的衙役。

  綠陶看著馬車裡的人,指接道:「唐公子直接進去吧。」

  馬車內的人盯著綠陶看了好半天,這才認出她來,連忙道謝:「多謝大人伸出援手,唐某感激不盡。」

  車簾放下,馬車連忙駕車進去。

  衙役一看情況不對,瞬間憤怒起來:「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然——」

  「傅家軍!」綠陶沒有任何遲疑,直接拿出了傅家軍的腰牌。

  守城門的衙役頓時連忙跪下,頭都不敢抬起來。

  沒有阻礙,綠陶直接帶人到了溫清竹這邊來。

  她翻身下馬,走到溫清竹面前,看了眼馬車裡面問道:「大人現在就進去嗎?」

  「嗯。」溫清竹轉頭上了車。

  入城之後,他們直接依然是回到了雲州客棧。

  和溫清竹離開時候不同的是,這邊竟然有了傅家軍的人在這裡駐守。

  原本客人不多的客棧,居然瞬間人多了起來。

  維持場面的小二還在大喊:「客房滿了!滿了!沒有位置了!馬廄也沒有位置了!」

  進去之後,溫清竹發現大廳裡頭居然全是人。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北斗把九燭扔在了地上。

  綠陶關了門回來,看見九燭的手,奇怪的問道:「大人帶了誰回來?」

  「一位故人,你也認識的。」溫清竹還在想著唐家的事情。

  剛才她好像是聽說唐老爺不行了。

  綠陶走過去揭開床單一看,頓時震驚無比:「他竟然在這裡!大人怎麼找到他的?」

  溫清竹回過神來,望著地上沒有任何意識的九燭道:「純屬意外,你把它手臂包紮一下,被北鬥打斷了。」

  過了半個時辰,門外有人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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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是易老闆的:「大人,嚴大人在樓下等你,可要見一見?」

  溫清竹想到剛才城門口的事情,便笑著道:「讓他等著吧,我這邊還有點忙。」

  易老闆是親眼看著溫清竹進來的,她根本不會忙。

  所以這是打算晾一晾嚴大人?

  易老闆回了一句是,連忙轉頭下去,和嚴勇章如實稟報。

  聽完了他的話,嚴勇章不僅沒有一點脾氣,反而很是和氣的道:「既然大人忙著,那我等著就是。」

  他這個樣子是易老闆從沒見過的模樣。

  易老闆是見過傅烈的,所以他知道裡面的人不是傅烈,那他到底是誰?

  為什麼嚴勇章也這麼害怕他?

  屋內。

  綠陶把九燭簡單的包紮固定,轉頭到了溫清竹這邊坐下。

  「大人,定遠那邊,趙將軍和陸大將軍都遇到了刺客,是高手。根據他們逃逸的方向,極有可能在雲州城內。

  雖然我們身邊有北斗,但是王爺還是擔心你,所以派了人過來保護你!楊六那邊,正在快馬加鞭的趕回來。」

  溫清竹點點頭:「看來這次的刺客還真有點厲害,正常刺客,傅烈根本不會這麼擔心。」

  不過這些此刻是衝著趙慶和陸承恩去的,還是衝著雷爍去的呢?

  遲疑了片刻,綠陶又道:「雷三夫人那邊,已經在秘密安排離開定遠。」

  「去京城嗎?」溫清竹其實有點擔心,從九燭那邊得到的消息看來。

  只塔和波冬的眼線,雲州這邊可能沒剩多少,但德州和林州那邊,可能還是存在很大的問題。

  「要離開定遠的話,根本繞不開德州,除非走邊境的路,繞去甘州那邊。」溫清竹的指尖輕輕的敲打著桌面。

  這件事情可要好生考慮一下。

  爍姐姐已經遭受了一次磨難,再來一次,那就真是大齊的無能。

  「所以雷爍小姐其實還是留在定遠,目前跟在陸小將軍身邊。」綠陶說出了真實情況。

  溫清竹摸了摸下巴:「這是打算虛晃一招?只是我覺得騙不過只塔,至少騙不了多久。」

  「這也只是權宜之計。」綠陶其實還有事情沒告訴她。

  看著溫清竹的神情,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傅烈那邊,讓她能瞞多久是多久,可是她是主子的人……

  溫清竹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異常,抬眼看去:「綠陶?你還是不舒服嗎?怎麼感覺你今天有些奇怪?」

  綠陶慌忙避開她的視線,有些不安的道:「還好,在休息休息就是。」

  溫清竹眯起眼睛來,沉聲問:「到底是什麼事情?」

  靜默了片刻,綠陶咬牙道:「大人!是京城那邊的消息,和皇上有關,王爺不想讓你知道!」

  溫清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苦笑了一聲:「他都讓你知道了,門外還派了這麼多人過來,怕是盯著我的吧?看來她認為,你會告訴我。」

  「我的確打算告訴大人的,只是這件事情,我們這邊也只是得到消息而已,裡面真相,怕是要我們回去才能知道。」

  綠陶滿心愧疚,正要抬起頭來坦白的時候,溫清竹突然道:「不說就不說吧,我也有很多事情瞞著他的。」

  一直到了傍晚,溫清竹在吃飯的時候,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綠陶,剛才子啊城門口,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唐家二少爺好像認識?」

  「認識,他身體一直不太好,在德州的一個道觀裡面養病,這次回來,是因為唐家老爺病重,怕是不行了!唐家大少爺菸癮復發,現在正被關起來,唐勤不得已才回來的。」

  聽著她的口氣,溫清竹追問:「唐家二少爺叫唐勤?你和他很熟悉?」

  綠陶點頭:「當初我調查白雲寺的事情時,被人發現,楊六不在身邊,我一路逃竄,遇到了唐勤,是他幫了我的。後面有些事情,也都是他幫的忙,所以我們還算熟悉。」

  「等等,我當時也在城門口,聽到了他咳喘聲,看起來病了很久,感覺上,不像是從娘胎裡面帶出來的。」

  綠陶沉默了一下,疑惑的道:「這也是我感覺奇怪的地方,當我知道他病的很嚴重時,就想過讓大人給他看看,但他拒絕了,直說這病已經好多年了,見過了不少杏林高手,他現在也不在意,不想讓我麻煩。」

  「或許我們需要去唐家看看。」溫清竹放下了筷子。

  她來這裡不久,見了不少人,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和唐家有牽連。

  如綠陶這樣,只是暗中調查的人,居然也和唐家的人有關係。

  溫清竹剛站起來,外面又傳來易老闆的聲音:「大人,嚴大人還在下面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