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沒發生什麼

  「未之,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我們成親了。」

  傅烈渾身一僵,有點不敢確定,溫清竹實在喊自己。

  見他半天沒有回話,溫清竹仰起頭來,正好對上了傅烈俯視下來的眼神。

  月光下的傅烈,一雙明眸好像是天上的寒星。

  「我叫的就是你,如果我們成親了,你會開心嗎?」溫清竹還記得,那個夢裡的傅烈開心又難過。

  「會!」傅烈避開了她的視線,低聲問,「你都想起來了嗎?」

  「沒呢,我不是說我做了一個夢嗎?夢裡我們也成親了呢,現在婉嬪想盡辦法要你娶我,如果猜得不錯,明年我們也該成親了。」

  溫清竹靠在傅烈的肩膀上,伸出手握著他的手,溫暖的觸感讓她越發的心安。

  但傅烈卻緊張起來:「陛下和你說了!」

  「算是吧,我覺得我很了解他,他會把我嫁給你的,除非他看中的人不是瑞王!」

  ……

  主院的臥室門口,溫清竹敲了敲門。

  屋內的床上,溫清蘭閉著眼睛靠在姜遠成的胸膛。

  聽到這聲音,立刻睜開眼坐了起來。

  「蘭側妃,時間到了,要想你保住你的孩子,快點出來吧。」

  溫清蘭看了眼沉睡中的姜遠成,匆忙穿上了衣裳,快步走到了門口。

  一開門,有些不太相信的問溫清竹:「你怎麼確定我這次能懷上孩子?」

  溫清竹抬步走了進去,嚇得溫清蘭後退兩步。

  看了眼迷朦的內室,溫清竹笑著轉眼過來:「既然選擇今天,自然是算準了你的日子,再過五到七天,你的葵水要來了吧!」

  「你竟然連這個都算計到了!」溫清蘭忽然發現,溫清竹還是之前的那個溫清竹,根本沒有詩失憶!

  「蘭側妃,不要拖延時間了,不到明天早上,殿下不會醒過來的,再過大半個時辰,嬤嬤可要過來了,到時候看到你在這裡……」

  溫清竹別有深意的笑了笑,溫清蘭立刻抓緊領子走到了門口。

  只是剛要踏出門口的時候,她猛然回過頭來:「你想利用殿下做什麼?!」

  「不過是想讓殿下安心而已,別說你不知道婉嬪想要把我嫁給平國侯,殿下是什麼樣的人,你我都很清楚不是?」

  說著這話的時候,溫清竹臉上儘是嘲諷。

  姜遠成明知道自己最後娶不了溫清竹,但又想溫清竹為他守身玉如!

  夢裡的溫清竹的確那麼做了,但最後還是引來了姜遠成無盡的懷疑和猜忌。

  所以她今天準備這一出,是為了給姜遠成吃一顆定心丸。

  恰好,溫清蘭也正苦惱著需要一個孩子。

  望著溫清竹那看透一切的眼神,溫清蘭咬了咬牙,說了句:「我會幫你的,但一切都建立在不能威脅到殿下為止!」

  溫清蘭轉身走了,這幾天的確是她懷孕的好日子。

  要是這次沒有懷上,那她可能近幾年絕不會懷上了!

  無論如何,她必須要耐性的等待兩個月,保准自己不出任何問題。

  一刻多鐘後,傅烈出現在了門口,看了眼裡面:「現在走嗎?」

  「不行,我得布置一番,保證姜遠成發現不了疑點。」溫清竹轉身,走到了內室。

  停在床前,望著毫無防備的姜遠成,胸膛和肩頭還殘留著點點的青紫痕跡。

  溫清竹忍不住的笑了,看來溫清蘭是真的下了本事的!

  她從袖子裡拿出一把刀,正準備割破自己的手掌時,傅烈伸手攔住了她:「割我的吧。」

  「可我想要……」溫清竹心裡還有打算。

  可傅烈卻說:「我知道,你想要做的,我都可以做到,而且有些地方,你是姑娘家也不方便看。」

  「好吧。」溫清竹看著面前傅烈的手掌,正準備下手,卻有些不忍心。

  傅烈見她遲疑,好像在心疼,心裡瞬間愉悅起來。

  他拿過了溫清竹手裡的匕首,對她說:「你背過身去,我知道該怎做的。」

  「你知道?」溫清竹自己看書很雜,各種書都看,再加上那個如同前世的夢一般,男女之事,她也算透徹。

  怎麼傅烈說他該知道怎麼做?」

  或許是溫清竹的眼神太直接熱烈,這讓傅烈瞬間紅了臉,不安的別開眼,有些吞吞吐吐的說:「是,是老師給我看的……」

  「紀先生嗎?!」溫清竹有點呆住了,老師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溫清竹卻開始擔心起來,傅烈是個單純正直的人,會不會被——

  「你先轉過去!」傅烈只覺得所有的血液全部涌到了臉上來。

  他實在無法面對溫清竹的視線,抓著她的肩膀讓她背過身去。

  趁著她還在擔心的時候,傅烈快速的劃破了自己的手掌,然後掀開被子,在灑滿兩種不明液體的床單上,尋找個最適合的位置。

  最後把手掌伸了過去,擠出幾滴血液來,用內力隔空把血液和其餘的液體混合到了一起,這才蓋上了杯子。

  他昨晚這一切,回頭的時候,正好對上溫清竹抿唇而笑的神情。

  嚇得他差點翻身倒了下去,但溫清竹趕緊眼疾手快的攔住了他的腰,把他拉到了溫清竹的懷裡。

  兩個人緊緊貼在一切,溫熱的觸感瞬間讓傅烈的臉再一次爆紅。

  他有些手足無措的胡言亂語:「我我我……你你你……不是……」

  「走吧!」溫清竹鬆開了他,轉身走了過去,嘴角卻漾開了一抹笑意。

  原來傅烈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到了薛府,傅烈送溫清竹進了屋。

  溫清竹抬腳進了屋,但傅烈站在外面沒有跟上來。

  她嘴角一勾,回過頭來,直勾勾的望著傅烈的眼睛:「要不你留下來——」

  「不不不!」傅烈立刻擺手,甚至還有些惶恐的後退了兩步。

  溫清竹臉上的笑容盛開:「我還沒說完呢,要不你留下來喝杯茶再走?」

  「不用了,你早點休息,明天楚王還要過來找你。」傅烈還是拒絕,甚至都直接躲開了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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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清竹走出屋子一步,傅烈就後退一步。

  她又走一步,他再後退一步。

  如此往復,眼看著下一步就是台階了,傅烈卻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

  溫清竹繼續往前走,同時說道:「明天我就是我太累了,不想見人……」

  「別——」傅烈再次後退一步,卻不想腳下一空。

  但傅烈何許人也,條件反射的用另外一隻腳一登,凌空後退了一丈之遠。

  正端著夜宵過來的茉莉,看到這一幕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

  趕緊跑過來:「小姐!怎麼了?」

  「那我先走了!」傅烈見茉莉來了,身影馬上消失了。

  望著空空如也的院子,溫清竹還有遺憾,嗔怪的看了眼茉莉:「你來得真不是時候,都把人家嚇跑了!」

  「啊?剛才發生了什麼嗎?奴婢看到傅侯爺後退了好遠。」茉莉不太明白,轉頭一看,發現溫清竹已經進屋去了。

  她轉身跟著進屋,把夜宵放下後,給溫清竹盛了一碗,這才在溫清竹對面坐了下來。

  「星月被婉嬪帶走了,綠陶姐姐的傷勢看著嚇人,但並不嚴重,是大理寺動的手,應該是蘇大人放水了。」

  「那就好。」溫清竹一邊吃著夜宵,一邊又問,「那洛蟬那邊有給什麼消息出來嗎?」

  「沒有,她說如果想要李貴妃和婉嬪的消息,那就讓先讓她見一見張瑤姑娘。」茉莉皺起眉頭來,覺得事情也不太好辦。

  吃了一半,溫清竹放下勺子道:「我應該是把張瑤交給了陸策,不知道現在那邊是個什麼情況。」

  「小姐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茉莉有些驚訝了,如果沒有完全恢復記憶,怎麼和以前好像並無二致了。

  溫清竹看出了茉莉的疑惑,撐著下巴望著門外的一院子月色道:「我怕我完全恢復了記憶,做不到像現在這樣真實,姜遠成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我必須要保證萬無一失,所以前段日子讓芍藥少放了劑量。」

  「那今天這件事情完了,應該就沒問題了吧?」茉莉知道自己搜集信息的能力很好,但分析問題的能力,卻遠遠不如綠陶。

  現在綠陶要明面裝傻,只有她和小姐一直在接觸,所以她不想讓自己拖後腿,努力學習著小姐的思維模式去分析問題。

  「也不算完全放心,必須等皇帝下旨賜婚才行,不過星月不在了,可以讓芍藥加大劑量了,我總覺得我想起來的這些事情好像有些不對。」

  溫清竹的語氣深沉起來,她想起來的那些,到底是自己的夢,還是曾經經歷過的事情。

  為什麼她連幾年後的事情都知道了?

  一覺醒來,天色大亮。

  溫清竹門頭冷汗,掀開了被子,連鞋子都忘記穿上了。

  走到了梳妝鏡前,她看到鏡子中的自己,臉色蒼白,唇色毫無血色,豆大的冷汗從額頭順著太陽穴滑落。

  輕微的滴答一聲,汗水落在了檯面上。

  正巧這時候,屋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殿下!」茉莉喊了一聲,伴隨著咚的一下,她似乎被人推在了門上。

  溫清竹摸了摸投上的汗水,走到了門口。

  為了防止姜遠成硬闖,特意找人加固了門栓。

  「讓開!」姜遠成的聲音陰沉的可怕,還夾雜著說不出來的怒氣。

  溫清竹嘆息一聲道:「殿下回去吧,我不會見你的。」

  聽到她的聲音,姜遠成馬上軟了聲音:「竹兒!我會娶你的!我既然做了這事,自然會對你負責!」

  早上醒來之後,姜遠成就覺得很不對勁。

  掀開被子一看,看到了一抹暈開的鮮紅,在藕荷色的床單上顯得格外的刺眼。

  聯想到迷醉前發生的事情,還有那些斷斷續續的畫面,雖然看不清楚具體的臉,但是沒有誰敢在那個時候出現在主院裡。

  「殿下,昨晚什麼也沒發生,那只是你做夢而已,我現在儀容不整不方便見殿下,請殿下離開吧!」

  溫清竹背靠著門板,聲音語氣是固執里夾雜著苦澀,苦澀中又帶著隱忍。

  讓人聽了就覺得心疼,何況還在現在的姜遠成。

  「竹兒!你聽我說!我們還有別的辦法!不只有讓你嫁給傅烈這一條路的!母妃那邊我去說!這些事情……」

  姜遠成急忙的解釋著,一句接著一句,但溫清竹始終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