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著火把,小心避開入口的樹叢和乾柴,唐勤慢慢的走近來進去探路,確認沒有問題後才叫她們進去。
進去之後,七拐八拐,行動間還有流風拂過面龐。
溫清竹小心觀察著周圍,這裡竟然是個活洞穴。
很快面前出現一張森冷的鐵門,上面掛著七把大鎖。
「我們手裡只有一把鑰匙。」唐勤有些疑惑的回頭。
溫清竹走上前去,借著唐勤的火光看了看,忽兒笑道:「放心,都是一把鑰匙。」
唐勤心裡驚異,這個陶百萬的手段還有點奇特。
鐵鎖和鐵門碰撞聲接連響起,七把大鎖順著全部打開。
伸手推門,合頁處發出沉重的悶響,綠陶見狀,連忙上去幫忙。
隨著鐵門打開,火光的映照的下,他們的眼前出現了一座金山。
沒錯!就是一座金山!
饒是見過無數財寶,溫清竹也有些震撼,這陶百萬是翻版的王默嗎?
怎麼這麼愛黃金?
慢慢走進去,溫清竹拿出夜明珠,感覺地面變得平坦,這才低頭一看,地面竟然鋪的金磚!
綠陶倒吸一口冷氣:「王妃!這得多少金子啊!真的是陶百萬一個人的財產嗎?」
山洞並不大,但金塊金磚幾乎塞滿了這裡,唐勤忽然道:「我記得姜遠成從西域帶回來了一種會讓人上癮的菸葉藥汁,他的人既然去了西域,應該不會空手過去的。」
溫清竹眼珠子一轉:「你說這裡的黃金是姜遠成的?」
唐勤肯定的道:「絕對是他的,不然以陶百萬這人來說,他身上真沒有姜遠成能看上的東西!這些黃金怕是比得上國庫的黃金了!」
「誰說比得上,國庫的黃金連這裡一般都不到呢。」溫清竹笑著伸出手,觸碰到這些誒黃金的時候,心裡已經不是用震撼來形容。
招募兵馬之後,便需要軍餉維持,這筆黃金花十年都沒問題!
溫清竹轉身吩咐唐勤:「你立刻回去通知沈玉,讓他過來運黃金,既然找到了,那就不好意思,收歸國有了。」
次日傍晚,陸續有採藥人上山,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個帶鎖的背簍。
溫清竹站在雲州的瞭望台上,遠遠的看著那些回來的採藥人。
心裡估算著,怕是要好幾天才能運完。
樓梯口傳來聲音,綠陶出現在身邊,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這麼大張旗鼓的去運黃金,還是用的牛樟他們,真的沒關係嗎?」
「你放心,我們越是顯眼他們越是不會懷疑,何況先前牛樟他們可是搗毀匈奴據點的功臣呢,這次過去,不過是一場清查而已。」溫清竹完全不擔心。
天色漸漸暗下來,溫清竹從瞭望台下來,一眼看見唐鑫在等她。
「參見王妃。」唐鑫拱手行禮。
溫清竹擺了擺手,並未停下,而是朝著雲州城內走去,唐鑫連忙跟在她身後。
「王妃,嚴勇章回來雲州了。」
「你爹的事情,唐勤已經跟我說過,你放心,血債血償。」
唐勤心裡一陣感動,聲音都哽咽起來:「多謝王妃。」
回到衙門這邊,嚴勇章早已經在候著他們,唐勤也在,似乎在和嚴勇章談話。
進屋後,溫清竹有些累,到了主位坐下,侍女送上新茶。
她喝了一口才道:「唐鑫是唐曉的兒子你知道吧?」
嚴勇章似乎蒼老了許多,聲音也有沙啞:「臣明白,唐大人是好人。」
「那行,今天到明晚,你去和你妻兒團聚,後天一早,斬首!」溫清竹抬眸看去,神色冰冷。
嚴勇章當即跪下謝恩:「些王妃恩典!臣不勝感激。」
叩拜三次後,嚴勇章慢慢的爬起來,告退離開。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溫清竹看見唐鑫眼裡有一絲複雜的情緒。
夜裡,唐勤送溫清竹回去客棧休息。
綠陶讓小二上了四蝶精緻的點心,外加一壺熱牛奶。
最近食慾極好,溫清竹邊吃邊說:「嚴勇章的事你親自去督辦,可以推遲半個時辰,若是唐鑫沒出現,那這就是嚴勇章的命。」
「可嚴大人最近也……」唐勤知道不該為嚴勇章辯解,可想起他這段時間的殫盡竭慮,他又覺得不值。
吃完了一塊點心,溫清竹又喝了一杯牛奶,看向唐勤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唐曉的死,和匈奴,和柳光他們都有關係,嚴勇章罪不至死,可唐曉不該死在這,唐鑫忍辱負重多年,為的就是報仇。」
「臣明白了。」唐勤內心很是糾結,但也只能接受。
畢竟溫清竹已經給了推遲半個時辰的機會。
若是唐鑫心裡想明白,定會去阻止行刑的。
該做的她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看唐鑫如何選擇。
次日一早,沈玉過來稟報,黃金基本運輸完畢。
溫清竹很滿意:「暫時存放在雲州寺,等時機到了,我們運回去。」
「不立刻運回去嗎?」沈玉不太懂,這一山洞的金子,他也是看過的,簡直令人震驚。
停下筷子,溫清竹抬頭看向沈玉:「唐勤說陶百萬藏的這批金子是姜遠成的,若是他收到了消息,怎麼可能不派人過來查探。」
沈玉神色微動:「王妃想要守株待兔。」
「正是。」溫清竹又開始吃。
吃完後,已過去半個時辰。
沈玉陪著溫清竹下樓,打算去見見好久不見的九燭。
不想有人來報,說是匈奴阿伊莎大人求見。
溫清竹斜眼笑看沈玉道:「看來只能我自己過去了。」
「我還是先陪王妃去雲州寺。」沈玉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似乎並不想見阿伊莎。
正如溫清竹所預料,他們著說話的片刻,阿伊莎已經騎馬過來。
停下後,阿伊莎很恭敬的行了一禮:「王妃,王兄派我過來幫你們。」
「只塔也得到了姜遠成異動的消息?」溫清竹微微擰眉,看來匈奴那邊的情報能力也不弱。
阿伊莎淺笑著道:「這次姜遠成帶過來的人,是一位我們匈奴的用毒高手,據說已經十年未出現,我剛好在這方面有些造詣,就過來幫幫王妃。」
「你對毒理有造詣?」溫清竹可不覺得阿伊莎在說謊。
她謙虛的笑笑:「基本上草原上出現過的毒,我是有解毒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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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溫清竹當即她阿伊莎帶去了大牢,見到了陶百萬。
「這是僵毒,很少見。」阿伊莎查看過一番後,露出我為難的表情來。
溫清竹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匈奴古早的一種毒。
斜眼睨著裡面的陶百萬,溫清竹警惕不減少,淡然道:「看來姜遠成為了對付我,特意尋找了這種稀有的毒。」
再三遲疑後,阿伊莎提到了一個人:「這毒不是不能解,而是需要鍾神醫幫忙。」
「鍾神醫?他現在在你們匈奴?」溫清竹也不知為何,竟然會把鍾神醫和零號聯繫到一塊去。
阿伊莎一一點頭後,又道:「我覺得你可以見一見鍾神醫,他很厲害,走南闖北,見識了天下。」
「你先說說看,你需要很麼藥材?」溫清竹決定,還是弄醒陶百萬再說。
幸運的是,杜薇娘那兒竟然有存貨。
溫清竹立刻命人把陶百萬提出來,仔細清洗一遍。
等到阿伊莎進去,看見陶百萬的狀態後,不住的嘖嘖稱奇:「如果是個瘦子中毒,怕是早就一命嗚呼。」
結果的過程不算順利,辛苦了一晚上,陶百萬還是沒能醒來。
這讓溫清竹不禁有些挫敗,難道從這裡問不出什麼話來嗎?
想起他先前把地圖撕碎藏在鑰匙里,又把真正的鑰匙藏在黃金鎖里。
一般歹徒自然是去當鋪典當,有地圖也沒用。
有這份心思,怎麼會防備姜遠成呢?
還是他防備了,只是失敗了或者成功?
再三思考後,溫清竹終於決定讓阿伊莎繼續清楚餘毒。
她自己則是拿了金針過來,開始給陶百萬施針。
這一步是強行讓陶百萬醒來的,也不知道能讓他行多久。
陶百萬一看見溫清竹立刻哭爹喊娘:「王妃!求求我!你救了我,我把姜遠成的黃金都給你!」
「真不好意思呢,我贏拿到鑰匙。」溫清竹微笑道。
溫清竹正準備問話,外面有人來報,說是唐鑫終於放過了嚴勇章。
聽到這個消息,綠立刻拿了賞銀給報信人。
等來人一走,她立刻轉頭對溫清竹道:「這真是個好消息呢,嚴大人已經不是以前的嚴大人了。」
「是啊,嚴大人洗心革面,可唐曉始終保有初心,卻落得被殺身亡的下場,身為人子,要原諒這樣的仇人,實在不容易。」
溫清竹嘆了一氣,她就永遠無法姜遠成,必須要殺了他。
中間有了這麼個小插曲,溫清竹的心情突然間不美妙起來,語氣也很是冷漠:「說吧,你知道姜遠成的什麼消息?告訴我,留你一條全屍。」
陶百萬頓時額頭冒冷汗:「王妃!只,只是留一條全屍嗎? 」
「那你還想怎麼樣?」溫清竹眉眼彎出月牙狀。
陶百萬想要掙扎一下,結果手腳麻木得根本動不了,這才慌張起來:「我怎麼了?為什麼動不了?你們也沒有綁住我啊?」
面前的陶百萬何止沒有綁住,而且還給他用了珍貴的紫金丸。
溫清竹有些不耐的道:「給你一刻鐘的時間,不交代的話,你很清楚我有我的辦法。」
想起傳聞中的攝政王妃,陶百萬頓時臉色煞白,他看了看溫清竹身後的人,根本沒有一個人能搭上話。
在他磨蹭的時候,溫清竹看了眼香爐,提醒道:「時間還剩下一半。」
陶百萬根本不想死,他不想死!
渾身汗如雨下,僵硬的麵皮竟然顫抖起來。
眼見不妙,溫清竹迅速用針扎暈他。
給他使了一套針法後,陶百萬迷茫的醒來。
溫清竹腦海中出現了藥神谷書籍記載的催眠術,心裡一動,便輕聲道:「你現在什麼都不是……」
大半個時辰後,溫清竹起身,看著床上幾乎暈死的陶百萬吩咐:「送去雲州寺,傳出消息,陶百萬用一批黃金換了自己的性命。」
深夜時分,滿天星辰,卻不見月亮。
九燭膽戰心驚的看著對面蒲團的人,小聲詢問:「王妃不困嗎?」
溫清竹慢慢睜開眼,唇角帶笑:「大師如今是主持,多少也該好生進修佛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