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希越的目光落在遠處,手指依然在方向盤上敲打著,仿佛是在優雅地彈鋼琴般。他的思緒百轉千回仿佛起伏的潮水來來回回,沖刷著他的大腦。
若不是她總是針對晚晚,他也不會對她如此殘忍。
「我不是要你和亞倫·安德魯成為敵人,我只是想用這個條件來交換我的自由,我想你也不希望關奕瑤有瑞害傅向晚的機會,而且也希望她得到應有的懲罰,我可以出庭做證指證她。無論用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只想得到自由。」沈詩雨的心湖從沒有像此刻這樣平靜,「然後去新的城市做一個普通人,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重新開始一切。七少,幸運的話我還有重新獲得幸福的機會不是嗎?我不想像關奕瑤那樣千夫所指,眾叛親離。好好的活著才有希望。」
沈詩雨這一席話是發自內心的真心話,經歷了這麼多,她已經幡然醒悟。過去,已經隨風而去了。她現要不想計較太多。
「這話倒是不假。」談希越勾了勾唇,「沈詩雨,沒想到你也有轉醒的一天,你很幸運。」
「仇恨太過可怕,可以讓一個人失去太多,墮身成魔。我只想做一個平凡的普通人,想開心地過每一天。」沈詩雨是深有感觸,「七少,成全我吧。」
「亞倫·安德魯可不是好對付的角色。」談希越微蹙了一下眉,「你消失這麼久沒有出現,有什麼把柄落在他的手上?」
「一段被人羞辱的視頻。」沈詩雨微微別開了臉,還是有些羞恥,「他手這段視頻控制了我,我不想自己再成為大眾的焦點,不想再丟臉了,不想愛我的人為我傷心。我只能選擇沉默,只能任他利用。我隱姓埋名,消失於大眾,就是想保有這最後一點尊嚴。」
「至少你還有那麼一點尊嚴,而關奕瑤已經瘋了。」談希越看著她,「對於你這段屈辱,你恨嗎?」
「恨有什麼用?人一旦做了惡事,總是逃不開老天的法眼,報應遲早要來的。」沈詩雨倒是看得透徹,「就算沒有人把我送到亞倫·安德魯的手上,我也逃不開他的魔掌,他不把我折磨死是不會罷休的。他就是魔鬼的化身。」
沈詩雨根本就不知道那個把她送到亞倫·安德魯手裡的人是他。
自然他也不會說的,如果有什麼報應,就讓他一個人承受,至少和傅向晚無關。
「好,看在你給我的消息上,我幫你一次,但時間可能會久一點,你還是回去,什麼都別想,多多忍耐一時。我安排好一切會通知你的。」談銘韜便這樣同意了和她的交易。
沈詩雨這些時間已經受到了懲罰,既然她已經有心悔過,那麼他也該給她一個機會。
「那我先謝謝你。」沈詩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伸手去推門,在下門那一刻,她卻道出了祝福,「七少,祝你和傅向晚恩愛幸福。」
然後她下車,關上了門。
談希越便將車開了出去,沈詩雨眸光晦澀。
沈詩雨看著談希越遠去的車影,這才邁開腳步離開,出了停車場,她打了一輛車去了人民醫院。她決定還是要去找傅向晚一次,畢竟她因為一已之私而傷害了她太多。經過這麼多的是是非非,她覺得有些話必須要說出口,心裡才會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