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希越面色平靜,看著和傅向晚同一張臉的方雪艷是一點溫柔都沒有,眼底還有冰冷的霜華,方雪艷覺得這樣的談希越怎麼那麼陌生,一點也不像那個對她溫柔疼愛的談希越。特別是點點的生日晚宴上,他帶著她那麼高調的出場,讓所有的人都看到她,認識她,那一刻她真的覺得自己不是方雪艷,而真的是他的妻子傅向晚。她和他們父子就是親密溫馨的一家三口,所有的人在祝點點生日快樂的時候,也祝他們夫妻恩愛,祝他們一家三口幸福長久。可是現在的談希越已經陌生到可怕,讓她的心被裹滿了霜雪。
她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現實,可是看看自己如今的下場,她還有什麼夢敢去做。在他的眼裡她只是一個被利用的棋子而已,她不是成不了傅向晚,也永遠成不了他心底最柔軟的那一個人。
「談希越,好歹我也陪了你那麼些時日,我對你也是虛寒問暖的,做到了一個妻子該做的。對我,你就沒有一點心軟嗎?你就如此的無情嗎?」方雪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盯著他的英俊的面容,質問著他。
談希越卻淡淡的勾起了唇,覺得聽到了這世間是最可笑的問題:「你認為我就這麼沒有自我的掌控能力,會迷失在你的編織的情網裡嗎?就算我沒有高橋的閱人無數,但我卻情有獨鍾,我這一輩子只會愛一個女人,我就是為她而生,也為她而死,絕對不可能改變自己心底最初的堅持,也不會給他人一絲竄進我心底的機會。妄想占有我的心,那只是在痴心妄想。方雪艷,不要以為用這樣的問題就可以混淆我的感覺,就可以為自己免去罪過。你最好死心地告訴我,到底是誰讓你假扮晚晚,來到我的身邊,想破壞我們的關係!」
談希越的聲音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冷銳,方雪艷也沒有再向他乞求什麼:「原來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人只有我而已!」
「這句話你倒是說對了。」談希越贊同。
「可是你也想太多了,這一切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所為而已。」方雪艷勾著被鮮血染紅的那唇角,「你不知道嗎?我曾經暗戀你好久了,為了能得到你的愛情,我只能選擇鋌而走險,放棄自己曾經的容貌,把這個有七分像傅向晚的臉整容成她的臉,我做了她的替身,來到你的身邊,我就是想永遠地取代她!我想爭取屬於自己的那份愛情!」
方雪艷如此說著,右是談希越的潭底已經冷光層層蕩漾開去,他抬起骨節分明的大手,拍手稱讚著她:「說得真是感人肺腑,可是--」他的話鋒一轉,薄唇接著吐出了幾個字,「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談希越從椅子內起來,幾步就踱到了方雪艷的面前,身影的陰影就打在了她的臉上,把她覆蓋住,他微微傾身而來,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被迫抬頭,迎視著他的目光,像是最鋒利的刀片,在一點一點切割著她:「你不說實話是吧?」
「我說的都是實話,只是你不肯相信而已。」方雪艷雖然內心在懼怕著這個男人,可是嘴上卻還是撐著。現在她任務失敗,也把自己掉進了這樣的無底洞裡無法脫身,無論怎樣她的結局都會上悽慘的。與其回去死在組織的冰冷殘忍的刀下,不如就在這裡給自己一個輕鬆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