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各人情況
衛景看向祭壇，麻木的雙眼中沒有任何波動，疫鬼的靈異也無法勘破可怕的黑暗，視線被阻隔在外。
「不用擔心，祭壇的核心並非這些特殊的鬼奴，甚至連重要之物都算不上，它們只是被吸引過去的，一批無用的垃圾而已。」衛景聲音依舊麻木，不帶有活人的情緒。
李軍心中稍定，衛景實力比他強，謀劃方面也更勝一籌，情緒穩定上更是沒話說——一個幾乎成為厲鬼的人，當然也如厲鬼一般，沒有什麼情緒可言，也就不存在情緒失控的可能，所以，在情報上，王小明交付給衛景的，遠比給李軍的多。
不是故意排斥李軍，而是李軍無法「承載」一些信息，畢竟，在靈異時代，一些信息也能代表恐怖，這樣的做法反而是在保護李軍。
李軍是知道這一點的，但並沒有什麼不滿，經常會在一些拿不準的問題上詢問衛景的看法。
只要不會引發祭壇異動，因為他們個人原因而讓這場實驗失敗就好，那樣的後果他們承擔不起。
至於葉真的安全？
這場的三人中，面對這批厲鬼與馭鬼者混雜的隊伍存在生命危險的，自始至終的只有李軍他自己，與其擔心葉真，還不如擔心自己，免得一不小心被盯上，後續又要接受「治療」。
不得不說，和衛景、葉真這樣的人組隊，確實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在大部分時候都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全，他們還能反過來幫助自己分擔傷害，或者是治療傷勢、提高戰力。
無視葉真的舉動，李軍的目光再度投向祭壇中央的黑暗，衛景則是在天台上走來走去，好似在尋找是什麼東西。
葉真在下方與一群靈異存在作戰，「玩」得很是快樂，甚至已經捨棄手中長劍，乾脆用肉身與靈異搏動——在替死鬼的作用下，葉真駕馭了多種軀體類的厲鬼，和厲鬼直接對碰並不是什麼問題。
就算有問題，替死鬼也足以解決這些問題，自始至終，葉真最大的底牌都是在逐漸獲取拼圖的替死鬼，而非其他。
三人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倒也沒有了之前的壓抑，如果忽略這座大廈下的厲鬼與馭鬼者的話。
…………
「兩位先生，我真的不知道大東市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來大東市，只是因為王家的古宅，我們組織聽聞古宅中存在重置時間的擺鐘，我們幾個國王很感興趣，才在傳教士的組織下，來到了這片土地。」小丑恐怖的面孔上帶著一抹滑稽的笑容，似乎是要表明自己的無害，卻又因為面孔的特殊而表現得很是詭異。
身為國王組織的一員，在諾亞方舟計劃籌備的現在，他也了解到不少總部高端戰力的情況，如姜嵐、陸志文這一類出手極少的馭鬼者的情況，他們不是很了解，但一些出手較多的馭鬼者，可是知道得不少。
尤其是眼前的這兩位，李樂平、柳三，在總部隊長中也算是出手次數多的，又因為強大的實力，屬於隊長中的強者，很受國王組織的關注。
有了解才有恐懼，全盛時期的自己在單對單的情況下，都未必是眼前任何一人的對手，更別說現在的半殘狀態，一身實力三成都發揮不出來。
只是。
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他也不可能憑空編造一些謊言，欺詐的後果只會更加嚴重。
李樂平注視著眼前矮小的人，莫名的靈異在發揮作用，同樣的問題，他已經問了十二遍，每一次的回答都是一樣的。
「看起來他是真的不知道。」柳三眉頭微皺，臉上有些褶皺，很像是皺起的黃紙。
同一個問題，如果是有意隱瞞，十二次的回答終歸會有不同之處，甚至會出現自相矛盾的地方，可眼前這人十二次回答，沒有任何矛盾的地方，主體意思也都是一個不知道。
當然，也或許是有強大的靈異蒙蔽眼前之人對相關信息的獲取，在特殊的情況才能獲悉，被人逼問的時候則會自動隱藏，本人都無法知道。
這種可能性存在，只是很低，畢竟是一位國王，且按照小丑透露的消息，他本人在國王也算是有實力的一個，不會輕易接受他人在自己的記憶與意識中動手腳，畢竟，這樣的行為約等於把自己的生命交予那人。
在正常情況下可能性低，但誰讓現在的情況不正常，取代國王的厲鬼，王家三代，祭壇，三個存在對於國王都具備絕對壓制力量，修改記憶並非不可能。
同樣的，這也是他們無法解決的力量，甚至都無法發現——至少，在十二次的遺忘過程中，李樂平都沒有任何發現。
「那就換下一個。」
李樂平沒有猶豫，莫名的靈異彌散，黑煙籠罩周圍，為他創造出一個適合「睡覺」的環境，夢遊、找人，雙重靈異同時爆發，可怕的詛咒作用於小丑的身上，恢復的意識再度陷入沉寂。
緊接著，他走到雙胞胎的身邊，只是還未出手，兩位沉睡的少女便突兀的睜開雙眼，麻木、死寂充斥在眼眸之中，活人的情緒好似完全消失，李樂平心中一驚，手中短棒朝著雙胞胎之一的腦袋敲下，另一隻手則是抓向剩下的那顆腦袋，黑煙依舊瀰漫，夢遊與找人依舊穩定發揮。
只是，在手掌即將抵達的那一刻，眼前的身影卻突兀的消失不見，還未完全沉寂的意識告訴李樂平，自己的背後突然多了一個重物，壓在身體上，然後是突然多了一隻手，猛的推了他一把。
身形不再維持穩定，跌跌撞撞的向著前方撲過去，不遠處突兀的出現一張血色木製長凳，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好似是特意在哪裡等著李樂平一般。
在李樂平即將坐上的時候，數道紙人在他身邊浮現，有的在身後攔住他，有的在他前面攔住他，要將其攔截下來。
下一刻。
柳三的面色一變，幾個算是精品的紙人，居然都無法攔截住現在的李樂平，甚至有崩毀的徵兆。
幾十米的距離對柳三並不遙遠，轉瞬便跨越過去，來到李樂平的身邊，強行拉住李樂平的同時，在李樂平身前的紙人直接撤去，坐在血色木凳上，不算特別長的凳子瞬間被紙人坐滿。
「我好了，多謝。」
李樂平的聲音傳來，在之前的時間中，他並不是什麼都沒有做，就算柳三未曾出手，他也是有把握脫離靈異的束縛，不坐上那張凳子。
「看起來我們的動靜吸引了一些不太妙的東西，或者是源頭的那位不想讓我們繼續下去了。」李樂平看著周圍的血色木凳沉聲道。
至於雙胞胎，早在柳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不見蹤影，大概率是隱藏在周圍，隨時都有可能發動襲擊。
厲鬼與馭鬼者配合發動襲擊，還是這一次堪稱完美的合作，考慮到大東市的特殊環境，大概率是源頭的存在，或者是那些個特殊的存在出手。
「這一次的麻煩可不小。」柳三看著木凳旁邊，在木凳下，有許多紙張碎屑，來源於他的紙人。
數具紙人在坐上木凳後，沒有超過三秒鐘，就全部崩壞，自身具備的靈異沒有起到任何抵抗作用。
「木凳是媒介，只要我們不坐上去，就不存在問題，以及，周圍還隱藏著一隻厲鬼，能推動我們的身體，自身靈異的防禦效果很弱，與木凳存在一定的互補關係，當身體靠近木凳一定範圍後，可能會出現靈異拉人的情況。」
雖然只是接觸一瞬間，但李樂平通過自己的親身經歷以及一些嘗試，掌握了周邊靈異的許多情報。
柳三目光微沉，看向周圍，血色長凳充斥在他的視野中，在他們毫無所覺的情況下，這張靈異的長凳已經將這片區域塞滿，只有以兩人為中心，方圓三米的區域沒有被長凳覆蓋。
而且，這片尚未被污染的區域，好似也堅持不了多久，長凳正在逐漸入侵這片區域。
「只要不觸碰到，就不會有太大作用嗎？我來走前面，你注意周圍的情況。」柳三安排道，數量龐大的木凳，也需要回報以相應的的數量，他的紙人在這方面上占據絕對的優勢。
「好。」
李樂平對此並無意見，黑煙彌散而出，想要為自己等人提供視野上的優勢，只是情況卻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一張張血色長凳微微晃動，將黑煙分割開來，長凳與長凳的空隙中滿是黑煙，長凳卻無法被黑煙籠罩。
「算了。」
兩人發現異常，卻未有震驚，只是沉默的往前走去，一具具紙人不斷的從柳三身上脫落，向著四面八方散去，仿若無窮無盡——事實上也差不多，只是一些普通紙人而已，數量上柳三能管夠。
有的紙人剛一靠近木凳，便身形踉蹌的坐了上去，化作一堆碎屑，有的卻能輕鬆靠近，直接推翻木凳，甚至是將其挪走。
紙人不斷的往前推動，但大多還是圍在兩人的身邊，挪開、推到木凳不能起到永久的效果，很可能剛一「搬走」，馬上就又回來，往前推進太多，沒有任何意義。
前進的過程也不算輕鬆，身為國王的雙胞胎好似一直在盯著他們，時不時就會發動靈異襲擊。
它的實力不算特別強，但一手壓制與難以關押的特性結合，配合上周邊的木凳與潛伏的厲鬼，卻也能給兩人造成不小的麻煩。
「這樣和它耗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只會不斷消磨我們的狀態。」柳三眼中閃過一抹狠色，蚊子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可終究也是有傷害，而且很是煩人。
「我來當誘餌，吸引雙胞胎的襲擊，你有沒有把握抓住機會一擊把它壓制下去。」
李樂平目光微變，當誘餌可不是什麼好事，稍有不慎，即便是他們這類人都可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但考慮到柳三特殊的紙人，他確實挺適合當這個誘餌的，至少比李樂平合適。
「好。」
沒有多說什麼，僅僅是答應下來，卻表明李樂平的信心，在有人主動當誘餌的情況下，他不認為自己會失手。
兩人默契的拉開一段距離，雖然依舊處於紙人的「包圍圈」中，間隔的距離也足以讓某人單獨發動襲擊。
鬼煙瀰漫四周，李樂平隱入其中，宛如一具屍體在鬼煙中遊蕩，雙眼死寂、凶厲，手中提著一根短棒，像是厲鬼在尋找目標。
這個狀態下的李樂平是最為兇險的狀態，但凡有人或鬼在這一刻接近他，面對的就是多重靈異迭加爆發，即便是國王，也無法承受這般恐怖。
說是柳三來當這個誘餌，實際上，在兩個人分開的那一刻，都成為了誘餌，只是李樂平使用的這個手段，能把自己被進攻的可能降低，而柳三則是會動用手段把自己被襲擊的概率提高。
當然，只是降低，而不是消除，若是雙胞胎堅持攻擊他，那也正好，也無需趕路，找人鬼的靈異會在第一時間鎖定雙胞胎，而後便是由李樂平降下襲擊，倒是能節省時間。
畢竟，去找柳三，還要李樂平跨越一定的距離，他對自己有信心，但能不存在風險自然是更好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李樂平感覺自己的意識在逐漸模糊，人為的進入夢遊狀態不比午夜時分，但也存在失控風險。
按照之前的經驗，他要保留一定的自我意識，對準確的目標發動襲擊，只能維持這個特殊的狀態一分半鐘。
而現在，已經過了一分鐘，雙胞胎仍舊沒有出現。
沒有不耐的情緒，李樂平潛伏於黑暗之中，看著前方的柳三，同時留意著周圍的環境。
不知過了多久，李樂平的意識仿若徹底沉寂，一張血色長凳卻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兩道連在一起的身影也悄然浮現。
雙胞胎並沒有去襲擊柳三，而是把目標對準李樂平，且時間把控得很好，是在李樂平陷入「沉寂」，本能與厲鬼意識處於抗爭的一個狀態。
下一刻。
可怕的身影調轉身形，手中短棒猛的砸下，恐怖的多重靈異瞬間爆發出來，壓向靠近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