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謹慎
J市。
總部基地。
剛從王小明實驗室離開不久的王國強，再度來到這座實驗室，不過和之前那次相比，他的臉上明顯多了怒氣。
甚至，他從他的辦公室，一直走到王小明的實驗室，表情都是如此，難以遏制住自己的情緒，這對於一個總部的副部長來說，無疑是很不合格的表現，也從側面說明王國強的憤怒。
「王教授，我想你需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走入王小明實驗室，發現他並未在進行實驗，而是坐在電腦前，王國強當即走了過去，惱怒的說道。
王小明看了眼王國強放在電腦桌上的文件，是記錄大東市事件的文件，即便隊長沒有通知到位，即便總部派遣的馭鬼者隊伍在王家馭鬼者小隊與王小明的共同要求下，暫時沒有把消息傳播出去，在大東市被封鎖的十數分鐘後，為鬼湖事件頭疼，暫時放下其他事情的副部長，還是得知了大東市的情況。
不過，王小明本來也沒想著能瞞多久，之前瞞著只是不想讓一些麻煩的事情來干擾他——他畢竟不是姜嵐，雖然聲望很高，但實力很弱，在李軍與衛景不在，陸志文態度不明的情況下，很容易受到總部一些沒有清理的頑固分子的的「威脅」，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他不怕，也看不上，但麻煩終究是麻煩，只要產生，就會耽誤他的一些事情，能避免就避免。
至於現在？
木已成舟，不管總部高層有和看法，現在都只能憋著，畢竟，目前的總部可不存在能突破大東市外部靈異的人。
「沒什麼可解釋的，副部長你可以將之理解為一場由王察靈主導，多方勢力參與的實驗。」王小明的注意力再度放在電腦屏幕上，一行行文字被打出。
「一場實驗？」王國強臉上露出一抹冷笑，「什麼實驗需要把整座大東市都投進去？為什麼在實驗之前不通知我這個副部長？」
「一場造神的實驗。」
王小明的雙手離開鍵盤，抬頭看向王國強，平靜的雙眼中突兀的閃過一抹「瘋狂」與認真。
「造神？」
王國強聽聞這兩個字，有些難以理解其中的意味，這樣的時代怎麼可能出現神？就算真的出現神，又怎麼可能是人造就的？
「無需理會太多，大東市的事情我與王察靈已經安排好，副部長處理好鬼湖事件便可，過後姜嵐回歸，我會讓她去找你協助曹洋處理鬼湖，她是一個閱覽豐富的馭鬼者，有她出動，鬼湖的處理並不困難。」王小明眉頭微皺，並沒有繼續解釋的欲望。
要對一個人解釋一件超出他理解的事情，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情，很不巧的是，他現在沒有時間，沒有精力，更沒有想解釋的想法。
王國強目光深沉，看著王小明蒼白的面孔，他是知道王小明身體狀況的，也知道王小明時日無多，這段時間王小明一直沉迷於各種實驗，研究靈異相關的各個方面，想要在難以行動、生命終結之前，多為這個國家留下一些東西。
但是。
這個舉動在最近兩天有所緩解，工作強度下降了許多，王國強還以為王小明是聽進去了醫務人員的話，準備調整自己的身體狀況，現在看來，哪裡是調整，分明是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大東市的事情上，難以把控其餘實驗的進度，只能暫時放緩。
「我需要知道實驗失敗的後果，上次j市實驗事故導致的損失，大多是因為我們沒有及時反應過來造成的。」
沉默許久，王國強開口道，語氣有些沉重，他不理解也不認可這場實驗，但他知道實驗已經不可阻止，王小明不會聽他的，王察靈不會聽他的，另外，他理解與認可王小明。
這是一個為了對抗靈異，捨棄許多的人，也是總部目前看得最遠的人，他的實驗固然危險，但也不能否認成功的意義。
綜合考慮之後，發現自己根本沒得選的王國強，只能儘可能的把之後的事情安排好，控制住可能的損失。
王小明沉默片刻，眉宇間閃過一抹陰沉：「大東市周邊的十數座城市均在靈異波及範圍內。」
毫無疑問，這般實驗是他多年來最為冒險的一次，哪怕是上次的三鬼失控，波及範圍也始終控制在j市。
但他和王國強一樣，也沒得選，在當前這個時代，王察靈決不會終止他籌備許久的計劃，哪怕是秦老出手，能攔住王察靈一時，也不可能攔住王察靈一世，下死手更是不可能，王察靈手中早已掌控掀桌子的力量，即便是秦老也不能貿然動手。
否則，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同歸於盡。
十數座城市？
王國強的手有些顫抖，大東市所在的位置優越，經濟發達，人口眾多，周邊自然也不會太差。
「我知道了，另外，大東市的情況我需要實時了解，姜嵐到總部後，讓她儘快到我的辦公室來。」
說完，王國強離開王小明的實驗室，他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勇氣待下去，擔心自己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
「通知各個部門負責人，準備召開緊急會議，不能到的通過視頻電話的方式參與，原則上不允許缺席，另外，再籌備五次物資，都按照大規模S級靈異事件的標準來。」王國強對自己的助理說道，為了應付強度越來越高，範圍越來越大，次數越來越多的靈異事件，總部儲備許多物資，但現在有時間反應，沒必要動用那些儲備資源，來得及準備。
「是。」
助理有些詫異，畢竟，五次大規模S級靈異事件的儲備物資，需要耗費的資金可是一個不小的數字，其餘方面調動的資源更是恐怖，什麼事情居然要發展到這個地步？
獨自一人走回辦公室，將辦公室的大門看上，王國強瀏覽著電腦上的一份份文件，目光越發深沉。
……………
大東市與外界的所有通訊，無論是科技手段，還是靈異手段，在王察靈與祭壇的靈異下，都已經被切斷，任何消息都傳不出去，也傳不進來。
總部所謂的觀察情況，也只是在大東市外部，還未波及的區域查看情況，根據鬼域的異動確定情況——這也有些困難，基本上還是靠王家的馭鬼者查探，情報分享上是一個大問題。
外界對於內部的認知有限，內部對外界的情況自然也是如此，哪怕目前能在大東市內部活動的，要不是民間馭鬼者的第一人，要不就是總部的隊長，也無法突破靈異，傳遞消息。
受限於這一點，李樂平與柳三對於當前的情況可謂是一問三不知，除了知道個大東市出大事，已經斷絕通訊，難以出去外，什麼都不知道。
不得已之下，他們踏上了尋找國王的道路——隊友找不到，國王的手下一問三不知，可不就只能找上有明確點位的國王嗎？
「那個取代傳教士的厲鬼似乎並不在這裡，我的紙人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那兩個國王遭遇詭異樂曲的影響，和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馭鬼者一樣，都陷入了特殊的沉寂狀態，只是，這兩個國王看起來沒有那麼……虔誠？」兩人站在十公里外，柳三分享著自己的情報。
「可能是被王察靈擊退了，或者也被祭壇的動靜吸引走了，畢竟，外國人可不會講什麼情面，不一定會管自己的隊友。」李樂平說道。
當然，也可能是潛伏於暗中，把兩個國王當做餌料，釣他們這些快要上鉤的大魚，畢竟，依靠靈異的探查，也受限於更強大的靈異。
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沒有用，再者，兩個隊長聯手，足以抗衡許多厲鬼，可以小心，但不用畏懼。
出了事，扛不住，還跑不了嗎？
抱著這樣的心態，兩人逐漸接近國王，十公里的距離並不遙遠，即便未曾動用鬼域，也只是數分鐘的事情。
小丑與雙胞胎在國王中不算強者，畢竟，能被葉真一打二，還是在短時間內解決，但能當上國王，都是在一眾馭鬼者中殺出來的，肯定是還是有點本事的，比如現在：
在其他馭鬼者已經恢復「清醒」，成為某種虔誠的怪物的時候，兩個國王還在艱難的掙扎著，抗衡靈異的同化。
「抓緊時間動手吧，再過一會兒，這兩個人怕也是要變成之前我們遇到的那些怪物了，到時候可問不出什麼東西。」柳三沉聲道，走至雙胞胎的旁邊，示意李樂平動手。
意識上的事情，還是交給這方面的行家解決，他一個玩紙人的，不適合參與其中，免得弄巧成拙。
「嗯。」
李樂平邁步上前，黑煙湧出，國王的身上不止是他一個人動了手腳，要探知記憶或解開手段的過程並不輕鬆。
兩個國王，沒有必要同時「喚醒」，一個不行，再找另外一個，避免二對二的情況出現。
當然，即便是同時喚醒，兩人也有絕對的把握將其鎮壓，只是難免要鬧出一些動靜出來，想到那些瘋狂的「信徒」，李樂平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好主意。
詭異的靈異在小丑的周圍遊蕩，小丑的保命能力弱於雙胞胎，是一個很不錯的威脅對象。
與此同時。
城市內的詭異樂曲聲，開始逐漸的減弱，不單是聲音上的，更是靈異上的，對人的影響在逐漸減小。
當然，之前的影響已然無法消弭，成為「信徒」的一眾馭鬼者，在某種不可言說的指引之下，向著祭壇的方向不斷前進。
不過，這倒是為李樂平提供了一些便利，他個人留下的手段最好解決，畢竟是出自於本人之手，接下來是沈林的手段，遺忘與回憶天然存在彼此克制的關係，他是本人在場，沈林只是一份力量殘留，在被隔絕之後的大東市，解決起來也不算困難。
真正麻煩的是姜嵐與祭壇的影響，前者活了幾十年，對於自身靈異的把控無疑是到達了一個巔峰，加上其強度很高，即便只是留下的一份手段，也是相當的棘手，李樂平不得不暫時遺忘自己的情緒，柳三也是離開一定的距離，以防止這份對情緒有極強侵蝕與增強的靈異藉助二人「生長」。
祭壇對於靈異的使用倒是沒有多好，甚至可以說是浪費，這也是大多數厲鬼共有的情況，畢竟，厲鬼無智慧，也無需承擔使用靈異的代價，不似人類，有各方面的限制。
但是祭壇的本質極高，即便目前的影響在減弱，李樂平也不敢過於激進，在祛除這一影響的過程中很是小心，免得引起源頭厲鬼的注意，引發一些可怕的情況。
「嗯？」
站在「遠處」的柳三目光微變，他將許多紙人分散在這片區域，用於防範一些未知的情況。
就在剛才，一具紙人突然給他傳來消息，三個「馭鬼者」正在朝他們這個方向趕來，根據沿途紙人統計的行進軌跡推測，大概率會和李樂平撞上。
「真是麻煩。」
柳三眼中閃過一抹暗沉，這些馭鬼者的實力對他來說並不強大，但被樂曲影響過後的他們，保命能力強大得堪稱詭異，關押難度也是極高，在確定自己無法單獨戰勝敵人後，會立刻向周圍發送某種信號，把「同伴」吸引過來。
他和李樂平曾經遇到過兩次，一次是沒有經驗，想著拷問情報，結果差點被由厲鬼與馭鬼者混合的十五個特殊存在組成的小隊包圍起來，第二次也是馭鬼者，他們快速將其斬殺，但依舊被靈異圍殺。
「把他們往多個方向引過去，動作快點，遇到不可戰勝的敵人直接放棄，損毀自身。」
沒有猶豫，柳三直接對紙人命令道，如李樂平一般，在這個時候，他並不願意惹出一些麻煩。
與兩人選擇不同的，則是葉真三人，準確的說是葉真，在發現大規模移動的馭鬼者與厲鬼後，他便主動發起進攻，而後便是引來更多的馭鬼者。
這倒是讓無聊的葉真有些興奮起來，甚至專門攔住了李軍與衛景，不讓他們插手，自己一個人在混亂的群體中「起舞」。
「真的不需要阻止他嗎？」李軍神色遲疑，看向被黑暗籠罩的祭壇中央，異變發生於樂曲減弱之時，黑暗突兀浮現，隔絕一切探知。
現在這些特殊存在，也都是在樂曲減弱之後前往祭壇的，強行將它們攔截下來，可能會出現意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