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漫~*'¨¯¨'*·舞~ ➅❾𝓢нᵘ᙭.𝓒𝐎𝓶 ~舞*'¨¯¨'*·~漫-閱讀М
寧清佇立在正房門口,仰頭望著天上,手上捏著一片接近乾枯的梧桐葉,兩指無意識搓得葉片旋轉。
今天的天氣不比前兩天好,烏雲被風吹得走動,不斷變換著形狀,有兩隻鳥兒正在追逐嬉戲,發出嘰嘰喳喳的聲音。這場雨應該會在傍晚時分落下,落在這座千年帝都東邊的城外。
身後陳舒躺在沙發上,開始有些無聊了:「你這樣好幾天了吧?真的要這樣保持一個多月嗎?那多無趣。」
寧清只給他留了一個背影,沒有轉身的意思,似乎還是覺得外面天空比較有看頭。
她長髮披肩,看著很文靜。
「回來……」
陳舒坐起身來,喊了一聲:「來我給你編個頭髮!」
寧清默默轉身走了回來。
陳舒端了張椅子,讓她在椅子上坐下,背朝自己,他自己則盤腿坐在沙發上,用手梳捋著她的頭髮,一遍又一遍:
「發量還是那麼多啊。
「不過比瀟瀟還是少點。」
陳舒把頭髮分成三股,就不編複雜的了,簡單編個麻花辮就好了。
像寧清這種高高瘦瘦的姑娘,背後吊著根長長的麻花辮還是很好看的,她平常的穿衣風格也很適合。
陳舒一邊編一邊給她說:「跟你講啊,我昨天去打工,還免費蹭了個晚會,遇到了硃砂殿下,我還和她說了幾句話。
「誒對了,你之前還問我呢,稻香是哪個歌手唱的。
「就是她唱的!
「上次我不是忘了,我故意不說是她的,怕你找我麻煩。現在好了,你是個啞巴,又不願意動,我說了你又能怎麼樣?」
寧清面無表情的由他編著頭髮,默默聽著,眼中微光閃耀,不知在想什麼。
梧桐葉仍在她指間旋轉。
「好無聊啊。
「我都覺得無聊了。ඏ🌷 🐸💀
「不如我唱首歌給你聽吧?我有一首不錯的歌,我還挺喜歡的,可以唱給你聽,你想不想聽?
「不說話就是不想。
「好,你不想!」
陳舒繼續編著頭髮,咧嘴笑著:「你定力還不錯,這樣也不生氣,等我晚上在你的水裡下點藥,你明早一醒,就發現你渾身光潔溜溜的躺在我懷裡,到時候我看你還怎麼保持這個狀態。」
寧清內心毫無波瀾。
麻花辮漸漸編到了尾巴處,她能感覺到。她還聽到陳舒嫌棄她頭髮短,說她半年前不該剪掉,說長一點編出來好看。
呵……
沒記錯的話,上次是陳舒給她編另一個髮型,說頭髮長了編不出來,她才剪掉的。
還是自己在家剪的。
剪下來的小半截頭髮賣了幾十塊錢,被他拿去打遊戲花掉了。
那時已經留得很長了。
「好了!」
寧清感覺陳舒鬆開了她的頭髮,編成一股的辮子掉下來,因為重量更集中,落下與晃動時顯得比平時重一點點,她伸手到腦後將辮子抽到前面來看了看,編得很不錯,小時候陳舒也是這麼給她編的頭髮,他的手藝一直很好。
「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第一次給你編頭髮,就是編的一個麻花辮。」
「……」
寧清眉眼變得柔和,想到一起去了呢。
「啊……
「可惜沒有懷琴。
「不然我真唱歌給你聽。」
寧清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將梧桐葉放到茶几上,從空間物品里拿出一把懷琴。是從白市帶來的,就是帶了這把懷琴,讓她帶不了小摩托車——本身她的手環里的空間是剛好放下這輛迷你摩托的。
「這……」
陳舒扯了扯嘴角,接過懷琴。
這是一件類似吉他的樂器,體型比吉他略小,但遠大於尤克里里,六根弦,音色也差不多。
陳舒喜歡彈吉他,上輩子的習慣了。
窗外烏雲逐漸被風吹到了遠方,嘰嘰喳喳的鳥兒也不見了,秋天溫度很舒服,下午的時光很悠然。在這樣的天氣里,兩個相處已久的年輕人是不會著急的,時間就是要浪費才好。
陳舒盤坐在沙發上,輕撥琴弦。
「噔……」
這把琴本身就是他以前用的,雖然放在寧清家,也是寧清買的,但寧清根本不會用。
一上手熟悉的感覺就回來了。
「準備好了嗎?
「不說話就是不想聽。
「好吧不逗你了,開始了,老規矩,你只能聽,不許看我,不然我會不好意思。」
寧清聽話的照做,目不斜視的看著前邊,但其實什麼也沒有看。
伴隨著懷琴被撥出聲響,前奏輕快好聽,很溫柔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說不上為什麼
「我變得很主動
「若愛上一個人什麼都會值得去做
「河邊的風,在吹著頭髮飄動
「牽著你的手一陣莫名感動
「……」
寧清面容平靜,默默的聽著,安靜的時候往往可以更清晰的看見自己的內心,照見自身情感。
一曲結束,她收回目光看向陳舒,這時眼睛才漸漸恢復焦距。
陳舒嘿嘿笑著對她說:
「再來一首。」
這人好像唱上癮了。
不用他說,寧清又看向了前方。
陳舒的聲音響在了琴聲前面,像是清唱一樣,聲音很低,唱得很慢,像是在講一個故事,或是靜靜的回憶、暢想:
「書里總愛寫到喜出望外的傍晚
「騎的單車還有他和她的對談
「女孩的白色衣裳男孩愛看她穿
「……
「慢慢喜歡你
「慢慢的親密
「慢慢聊自己
「慢慢和你走在一起……」
寧清轉過頭看他時,陳舒還在彈唱,琴弦撥得很緩,風格新奇的歌聲不斷自他嘴裡傳出。
寧清臉上多了一抹笑意。
「!」
陳舒一下鬆開了手,望著她說:「說好不准抬起頭來的,你怎麼回事?唔你怎麼笑了,這樣也不失敗的嗎?」
「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嗯?你說話了!」
「嗯。」寧清面容平靜下來,繼續小聲問,「叫什麼名字?」
「慢慢喜歡你。」
「誰寫的?」
「反正不是我,我只是唱。」
「好聽。」
「你怎麼開口講話了?」
「失敗了?」
「為什麼?」
「心動了。」
「那你不是要重新開始?」
「明天。」
「這幾天就作廢了?」
「總有收穫的。」
「那還好……」陳舒放下了懷琴,「我還以為你不會失敗呢。」
「我也以為。」寧清的聲音淡淡的,「我以為我都習慣你了,習慣你做任何事,只要做足心理準備,就不會失敗。」
「你用清心咒啊。」
「你怎麼知道我沒用呢?」
「用了還失敗……」
陳舒不由扯了扯嘴角:「廢物!」
寧清平靜的望著他,似乎並沒有生氣,只小聲說道:「繼續唱吧……」
「我不唱了。」
「?」
「情緒沒了,唱不出來了。」
「那我們來算算帳吧。」
寧清不知何時已抓住了陳舒的手腕,她的五指修長,掌心皮膚好嫩好軟,但一用力,就爆發出極強的力量。
……
晚上,回到宿舍。
陳舒帶著寧清的那把懷琴,坐在書桌前沉思許久,最終拿出一張紙,寫下一個標題:
《你的樣子》
這是羅大佑所作的一首歌,他前世常聽、常唱的是林志炫的版本。但這麼久過去了,哪怕他有搜取、加深記憶的法術,有一些細節也已經徹底丟失了,他必須自己將之補足。
還好大部分都在,根據整體風格、模糊的記憶以及寫歌寫曲的通用邏輯,將之補足並不難。
即使不一樣差別也不會太大。
現在就差這筆錢了。
陳舒先自己小聲哼了一遍:「我聽到傳來的誰的聲音,像那夢裡嗚咽中的小河,我看到遠去的誰的步伐,遮住告別時哀傷的眼神,不明白的是為何你情願,讓風塵你的樣子,就像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經擁有你的名字我的聲音……」
誒?格外的順口呢!
下一句是什麼來著?
那悲歌總會在夢中清晰?清醒?
管它的呢,隨便選一個。
催他修行的鬧鐘響起了。
「emmm……」
陳舒撓了撓頭,雖然並不情願,但還是飛快下床,打開電腦,登錄益國版權保護中心,著作權在線登記。
效率極高,很快完成。
打開飛信。
陳舒:文寒老師,我有一位老鄉,羅老先生,寫了一首歌還可以
文寒:我可以先聽聽嗎?
陳舒:我唱一段吧
陳舒:35''
文寒:不錯啊,我很喜歡,我讓我的經紀人和你詳談吧
陳舒:明天吧,今天太晚了
文寒:也是,我的問題,那陳老師您就好好休息,我們明天溝通
陳舒:不要叫陳老師,叫陳舒吧
陳舒:/怪怪的
文寒:陳舒老師
陳舒:……
每日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