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進行了整整一天,晚上十點節目組一起回了賓館。閱讀
柳億一整個人癱軟在床上,渾身乏力,雙腿累的都快沒知覺了。
她可是穿著高跟鞋跟何汛逛了整整一天,去了奈良幾乎所有的景點,還要臉上帶笑,精神矍鑠。
實際拍攝一天,但其實後期會剪成兩天的量。
為了節約成本,這才擠在一天拍完。
這一百萬一集的工資,也不是那麼容易賺的。
柳億一動了動手指,懶洋洋的翻了個身,把頭埋在被子裡,腦子裡反覆掙扎。
還沒有卸妝,還沒有洗澡,晚飯也沒吃,但是實在不想動,真的不想動。
「卸妝...一定要卸妝......」
她光嘴裡叨念,但是一點動彈的意思都沒有。
腦子裡也渾渾噩噩,恨不得和床融為一體,一輩子也不起來。
助理敲門進來,找到在床上趴著的柳億一,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酒店裡有溫泉,你要不要泡一會兒解解乏?」
柳億一疲倦的「唔」了一聲,想去泡,但是不想動。
助理繼續道:「就在四層,是男女分開的裸泡,你今天太累了,我扶你去吧,泡完做個馬殺雞,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
柳億一聽到自然醒,勉強打起了精神。
對,明天可以盡情睡,今天一定要收拾乾淨。
她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拖著發疼的雙腿下了地,酸澀的感覺清晰的傳遞到大腦皮層,她差點摔回床上。
這家酒店的服務設施很好,也很乾淨,溫泉區是酒店的特色,有很大一片,泡完之後有專門的洗浴區,化妝間,供女性客人梳理。
柳億一臨出門前換了柜子里的日式睡衣,腰間繫著長長的帶子,裡面僅僅穿了貼身的內衣。
她身材好,腰又細,被帶子一勒,異常曼妙玲瓏。
一路沿著電梯下樓,也有不少人側目偷看她,柳億一倦倦的靠在角落裡,捂著嘴巴打哈欠。
助理:「我知道你累,再堅持一會兒。」
到了樓下,助理幫柳億一把睡衣脫下來,塞在柜子里,然後領著她去了池子裡。
溫泉房還種植著幾株熱帶植物,綠油油的掛著水珠,在水裡投下細碎的倒影。
池子裡的水是棕褐色的,熱騰騰的冒著氣,旁邊的電子牌子上顯示著溫度。
還是有幾個人在泡的,但都圍著自己的小圈子,沒人注意她。
柳億一下來之後,就坐在了邊上,助理在她身後,幫她按揉著肩膀。
被熱水一浸,雙腿在浮力的作用下虛虛搭在岸邊,說不出的愜意。
柳億一體會到了這段時間難得的鬆弛,今天鏡頭前的偽裝實在是太累了。
對何汛感興趣很難,保持戀愛少女心更難。
「你也看見那個男的了?」
「我不僅看見了,我還去跟他說了話,他給了我張名片,還給我付了咖啡錢。」
在她身邊泡著的兩個中國女孩正在說話,一個燙著波浪卷,一個皮膚乳白,臉蛋還算漂亮。
柳億一懶洋洋的掃了她們一眼。
「真的假的,你也太厲害了。」
「哼,我見過多少男人了,撩個人還是小意思的。」
「這人怎麼樣,有錢麼?」
「我還能看錯?佳喜公司的董事長呢,也不知道這公司是幹啥的。」
「管他幹啥的,是公司就行,還這麼年輕,長得又帥,你可得把握住。」
「放心吧。」
柳億一聽聞,眨了兩下眼,咽了咽口水,然後直起身子,從溫泉里坐了起來。
助理尷尬道:「你要是泡好了,不如我們去馬殺雞?」
柳億一淡淡道:「哦好。」
她深吸了一口氣,從溫泉里站起身邁了出去。
方才累的仿佛癱了一樣,現在她卻像打了強心劑,眼睛瞪的又大又圓。
她坐在鏡子面前一絲不苟的卸了妝,然後取過一旁的淋浴噴頭,給自己梳洗。
洗罷,她從凳子上站起來,將長發盤了起來,乾淨利落的披上睡衣,挺直身板,對助理道:「走吧。」
助理小聲問:「你不困了?」
柳億一淡笑:「真管用,瞬間就不累了。」
助理在她身後吐了吐舌頭,默默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溫泉的作用還是那倆女生的作用。
在按摩房被人一頓錘之後,助理扶著柳億一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
柳億一踉蹌走了兩步,摸著後背和腰。
「這玩意兒真不是人做的。」
她以前沒享受過,最開始是窮,後來是忙,再加上從前沒這個嬌氣病,不習慣。
還以為是什麼高大上的享受,結果就是被一通狠打,中間好幾次她疼的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助理說:「我送你回樓上休息。」
柳億一攔住她:「不,去前台。」
這裡的酒店對客人隱私保護的相當好,所以朱惟照現在一定查不到她住在哪一間房,只能漫無目的的坐在前台大廳喝咖啡。
柳億一舔了舔唇:「我去要點東西。」
助理疑惑道:「我們打客服電話不就行了麼?」
柳億一看了她一眼:「不行,我不會英文。」
助理眨了眨眼,心裡嘟囔,這不是有漢語服務麼。
柳億一就穿著那身和服睡衣下了樓,堂而皇之的直奔服務台。
她微微朝休息區的方向掃了一眼,一個身影迅速貓在了桌子下面。
柳億一輕笑一聲,對服務台的漢語服務員說了些什麼,然後羞澀的一低頭,拉著助理往回走。
她穿的和服睡衣本就扎眼,人又長得美,少不了吸引別人的目光。
助理猶豫道:「咱是不是太高調了,難保沒有國人認識你啊。」
柳億一輕聲道:「是吧。」
助理規勸:「所以還是小聲點,別又傳出什麼么蛾子。」
柳億一點點頭,隨即突然抬高了音量:「一會兒把何汛找來,我請他喝杯酒。」
整個大廳里聽到的人不少,紛紛側目。
助理:「......」
朱惟照當然也聽到了。
他躲在桌子底下,一邊運氣,一邊磨牙。
大晚上穿成這樣跟人喝酒,你可真有意思,夠會玩的。
等柳億一坐上電梯,朱惟照才從桌子下鑽出來,他面色不善的湊到了服務台旁邊,裝作在看旅遊指南。
柳億一不會英文,他會,柳億一不懂日語,他懂。
他聽見剛剛跟柳億一交流的前台在對講機前用日語說:「給1802的客人送一盒避-孕套上去。」
朱惟照眯了眯眼,扯出一絲極其難看的笑。
找何汛喝酒,還讓前台送避-孕套。
行啊柳億一,出了國你是不知道該怎麼瘋了。
我要讓你用上避-孕套,我是你孫子!
朱惟照怒氣沖沖的上了電梯,直奔十八層。
現在那個模特應該過去了吧,兩人膩膩歪歪喝酒呢吧,你還穿睡衣喝酒!
朱惟照完全忘記自己不想被柳億一發現這件事了,他氣昏了,額頭上青筋一跳一跳,頭皮發麻。
他放棄了夏威夷悠閒的度假,跑來跟著柳億一在奈良大街上逛了一天,現在晚飯都沒時間吃,好不容易坐在大廳里喝點咖啡吃個三明治,結果柳億一要跟人上床!
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對方還是一個三流模特?
朱惟照到了十八層,正看到客房服務人員敲柳億一的房門,
服務人員手裡捏著一盒嶄新的X本001特大號,紅艷艷的刺眼。
還用001特大號,我可去你媽的吧!
你以為混血長得都大?
就看那個鼻子也是個短小軟菜雞!
朱惟照在心裡瘋狂辱罵,走路帶風。
柳億一親自開的門,睡衣的帶子松松垮垮的掛在腰間,領子開的有點大,露出一大片纖細白嫩的肩膀。
她對著服務人員輕笑,伸出手接過保險套:「謝謝。」
然後想轉身回房。
還沒等她關門,胳膊突然被一股大力扯住,一把把她拉出了門外。
她踉蹌一下,被壓在了牆上,背後硌的有點疼,手臂也被抓的很緊。
柳億一難免皺了一下眉,急促的叫了一聲。
服務人員非常警覺,立刻就要用對講機報警。
朱惟照用日語冷冷道:「我們認識,不信你問她。」
服務人員看了柳億一一眼,柳億一點了點頭,示意她不用管。
服務人員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朱惟照把柳億一死死壓在牆上,沉聲道:「行啊你,你不知道該怎麼野了是吧?」
朱惟照力氣很大,身子也很沉,柳億一貼著他的胸膛,動彈不得。
「你怎麼來了?」她冷靜的問。
朱惟照氣笑了:「我要是不來,都不知道你跟別人上床了。」
柳億一抬起眼睛看著他,微微彎了彎,纖長的睫毛輕輕顫抖:「我跟人上床怎麼了?」
朱惟照咬牙:「我不同意。」
柳億一嗤笑一聲:「關你什麼事,我們好像解約了。」
朱惟照深深吸了一口氣,鉗制柳億一雙手的力氣更大了些:「我說了,我不同意!」
「你鬆開!」柳億一皺著眉頭掙扎了一下。
她腰間的衣帯被掙鬆了,慢吞吞的滑了下去,寬鬆的和服瞬間散開,露出胸前起伏的弧線。
裡面只有一件蕾絲半杯白色胸-罩,薄的仿佛一層紙皮,輕易就能撕扯開。
她皮膚嫩滑,腰肢纖細,一雙腿又長又細,身上還帶著些許手指紅印。
朱惟照一看到她身上留下的痕跡就炸了,這是被人摸過了?
他一把捏住柳億一的下巴,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唇。
親的不溫柔,是那種蠻橫的掠奪和報複式的索取。
他強迫柳億一跟他接吻,蓋去那個模特的痕跡。
柳億一掙扎不過他,被他親了個遍。
朱惟照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的氣味兒,帶著溫暖的體香,還有淡淡的沐浴露和香薰的味道。
香薰?
他皺了皺眉,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慢慢鬆開柳億一。
只有按摩房裡才會點著解乏的香薰,身上的手印大概是按摩,怪不得胸前沒有。
柳億一被他吻得嘴唇潤濕,臉上也泛起一絲紅,眼神執拗又脆弱,氤氳著水汽。
「滾開!」
她一把推開他,靠在牆上喘著氣。
她衣衫凌亂,走道上又有監控,朱惟照饒是被她推得一晃,還是沒忘記幫她把帶子撿起來,給她重新繫上。
朱惟照臉色陰沉,一邊粗魯的把帶子打了結,一邊道:「我警告你,私下不許跟那個模特膩歪。」
柳億一輕輕一笑,抬起眼睛,用手背抹了抹嘴唇。
「滾,再不走我就報警!」
朱惟照知道自己方才有些誤會她身上的指印,吻的粗魯了些。
他原本不是喜歡強迫別人的人,男女在一起,講究你情我願,這樣誰都方便自在,也容易了斷。
要不是他有風度又大方,也不會有那麼多紅顏知己對他念念不忘。
但是方才,什麼風度什麼禮儀他全都忘得一乾二淨。
只要想到她有可能背叛自己,就嫉妒的發狂。
也就只有柳億一,這麼多年,也就只有她一個人。
朱惟照穩了穩心神,低聲警告道:「他要是敢,我傾盡全力也會封殺他。」
不為自己考慮,也為那個破模特想想。
說罷,他一把搶過柳億一手裡的保險套,一用力捏癟,團在手心裡,然後理了理自己的西裝,轉身下樓。
柳億一眯著眼,望著他的背影。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兩人的身份好像互換了。
不,也不準確。
她以前可沒有朱惟照這麼歇斯底里,她很能忍的。
助理戰戰兢兢的從房間裡走出來,小聲道:「你這到底在搞什麼啊?」
柳億一沉默了片刻,勾起唇角愉悅道:「就這個智商,也多虧我懶得騙你。」
助理懵懵的:「你能騙我啥?」
柳億一聳了聳肩:「我眼睛都掙不開了,睡覺去了。」
說罷,她拖著雙腿,蹭到床前,軟趴趴的倒在床上。
助理皺著眉道:「那還用找何汛來喝酒麼?」
柳億一已經打起小呼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