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密宗首徒朗瑪……」
聽到黃袍番僧氣絕之下所報出的大名,呂義則是眸子精光一閃,他此前早已猜到了黃袍番僧的來歷,只是一時無法證實而已。
如今聽到他氣絕前自報家門,呂義也是終於清楚了黃袍番僧的來歷。
天龍之時,吐蕃有一人名為鳩摩智,因為擔任大輪寺住持,故而又被稱為「轉輪明王」,而這位「轉輪明王」曾在早年經密教寧瑪派上師傳授火焰刀,這才憑此蕩平黑教。
而到了南宋之時,不僅是中原武林凋零,就連吐蕃密教也是如此。
吐蕃密教傳承斷絕,門下也是青黃不接,門中代代相傳的武功因此失傳,就連身為吐蕃密宗護教神功也因此遺失在外,反而是讓身為旁支的蒙古密教金剛宗大放異彩。
既然說起了蒙古金剛宗,就不得不提起一個人,此人便是金輪法王,作為不世奇才的他,可是日後唯一一個將「龍象般若功」練至第十層的人。
而其一生曾收過三名弟子,分別是二弟子達爾巴,以及身為蒙古王爺的霍都,唯獨只有身為大弟子消息不詳。
只是聽說其大弟子資質聰穎,卻英年早逝,讓被視其衣托的金輪法王深以為憾。
如今聽到黃袍番僧氣絕下自報家門,呂義這才清楚他正是金輪法王的大弟子。
「龍象般若功」固然神妙,可其中修煉之艱難,呂義也是有所耳聞。
這「龍象般若功」共分十三層,第一層功夫十分淺易,縱是下愚之人,只要得到傳授,一二年中即能練就。第二層比第一層加深一倍,需時三四年。第三層又比第二層加深一倍,需時七八年。如此成倍遞增,越往後越難進展。
龍象般若功初始修煉異常簡單,可之後每一層需要的修煉時間翻倍,黃袍番僧看起來極為年輕,可卻能在這般年紀將這「龍象般若功」練至這般境界,倒是讓呂義心中驚嘆。
難怪日後會被金輪法王視為繼承自己衣托之人,這份天資如若不死,的確會有所成。
只可惜,今日卻是死於我手中!
看著嘴角含笑氣絕而亡的黃袍番僧,呂義則是微微搖頭,心中明顯有些惋惜。
同時也明白金輪法王的大弟子朗瑪死於自己手中,恐怕日後免不了要與其做上一場!
對於金輪法王,呂義卻並未有所畏懼,他如今九陽神功大成,放眼天下間也只有五絕能做他的對手。
金輪法王雖然是個不世的武學奇才,可這「龍象般若功」修煉過於艱難,如今的他卻並不被呂義放在眼中。
為日後天下少了朗瑪這般對手感嘆數聲後,呂義則大步向前,朝著重陽宮後山趕去。
若他繼續拖延下去,唯恐古墓中的斷龍石會被人放下來,到時候可就有趣了!
想到此處,呂義也不在耽擱,連忙運起輕功,很快便趕至古墓內。
人還未至古墓內部,就聽到甬道中傳來雜亂的聲音,為了避免一時引得甬道人情緒激動放下斷龍石,呂義連忙自報家門起來。
「無需驚慌,是我!」
「是呂公子!」
甬道內的人聽到熟悉的聲音,很快就聽到孫婆婆語氣極為驚喜道。
本來林侍女昏迷前要孫婆婆放下斷龍石,可是孫婆婆深知放下斷龍石後就徹底無迴旋餘地了,即便她們數日前在這古墓中目睹了昔年王重陽留下的石刻,知曉了古墓中還有一條極為隱秘的水路,但畢竟過於兇險,尤其是今日這古墓內容納太多全真教的弟子。
即便放下斷龍石能夠阻擋強敵,可林姑娘和全真教一眾傷員就要徹底被困死在這古墓之中,為此孫婆婆這才守在甬道入口,如果形勢真的不可迴轉,她便放下這斷龍石。
「是我,孫婆婆!」
聽到甬道內的人正是孫婆婆後,呂義也是心中大定。
「呂公子,那些金人呢?」
走出甬道的孫婆婆,看著去而復返的呂義,神情滿是激動。
「全部被我打發掉了,婆婆,前輩她們呢?」
看著獨自一人守在甬道的孫婆婆,呂義已經預感到了什麼,連忙追問起來。
「林姑娘剛剛中了那人一掌,情況不妙!」
說道此處時,孫婆婆語氣也不免多出一絲擔憂。
就在不久前正是由她扶起了昏迷過去的林侍女,然而剛一觸碰便是徹骨冰涼,好在她此前也在寒玉床修煉過,對於這般寒意倒也是勉強忍了過去。
如今經過呂義提起此事,孫婆婆自然滿是擔憂。
「婆婆,你帶我過去吧!」
聞言,呂義便溫聲說道。
很快,便在孫婆婆帶領下,呂義再次踏入了這古墓之中,穿過這曲折的甬道後,呂義這才看到一群全真弟子狼狽待在各個角落,唯獨中央一片空地上,全真七子中的馬鈺和丘處機則面色發白,顫抖不已,而在他們身後王處一等人則單掌抵在二人後心,想要以他們數人之力驅散侵入二人體內的陰寒掌力。
至於另一邊,一身白衣的清冷婦人則是被李莫愁緊緊抱在懷中,看樣子好像是用自己的體溫嘗試溫暖清冷婦人。
縱然是被懷中的清冷婦人身上的寒意凍得顫抖不已,李莫愁仍是不願鬆開手,臉色泛白的她,眼眸含淚,明顯是更為憂心自己師父的安危。
「交給我吧!」
看著還是少女的李莫愁如此有情的一面,呂義也是不禁感慨。
說起來他在下山之後,還曾遇到過日後曾將李莫愁從天真少女變為痴情怨婦的元兇陸展元。
原來就在終南山下十數里外的小村子裡,呂義便極為湊巧撞到了遭人追殺逃命於此的陸展元,將其救下後,經其自報姓名,呂義這才得知自己救了李莫愁日後的情郎。
得知其是陸展元後,呂義心中鄙夷之下,也便果斷收手,並未為其驅散體內殘存的餘毒,便轉身離去。
李莫愁為人偏激不假,可早年也算是個痴情女子,為了救陸展元而不顧男女大防,分別前陸展元向李莫愁許下諾言,日後要娶其為妻,可偏偏分別了不到兩個月,就見異思遷愛上了武三通的養女何沅君,全然不顧自己此前有諾言在先。
如此出爾反爾,見異思遷之輩,呂義沒能一掌打死他,便是涵養極好了!
離開了小山村後,呂義這才看到一小隊金兵趕往了終南山,唯恐有變的他,便連忙返回了終南山。
想到被自己拋在了數十里外的陸展元,呂義心中暗嘆一聲後,隨即便單手按在李莫愁肩膀,李莫愁渾身一個哆嗦,就頓感周身寒氣盡除。
恢復過來的李莫愁,看著身旁的呂義,這時候也好似明白了什麼,連忙扶起清冷婦人。
一旁的全真弟子,自然這時候也是認出呂義來,看著出現在清冷婦人身旁的呂義,他們也是摸不著頭腦。
而呂義則是雙掌則是抵在清冷婦人肩膀,隨即便運起了九陽神功,數月前他神功未曾大成,就可輕鬆化解莊天行體內的寒毒,而今他神功大成,這區區寒毒自然不在話下。
數息功夫,就見清冷婦人情況好轉,又過了片刻後,逐漸恢復了一絲血色的清冷婦人這時候也清醒過來。
「前輩勿要抵抗,只需稍等片刻,晚輩便能為前輩驅盡體內寒毒!」
察覺到了清冷婦人甦醒,呂義這時候便有意提醒起了她。
聽到呂義提醒,清冷婦人自然不會抵抗,原本寒毒入體的她,此時卻頓感周身暖洋洋的,愜意極了。
「今日多謝你了!」
又是數息過後,呂義這才收回雙掌,而這時候早已恢復過來的清冷婦人則是勉強抬起頭,輕聲向呂義道謝起來。
「前輩客氣,說起來應該是我要向前輩道謝才對!」
對此,呂義微微一笑道。
「一碼歸一碼,我欠你一個人情!」
然而清冷婦人則是搖起頭來,同時開口說道。
見她執意如此,呂義便也不好在說什麼。
「還請呂教主出手相助!」
與此同時,趙志敬和尹志平目睹了呂義成功替清冷婦人祛除寒毒後,連忙就朝著呂義央求道,隨即唯恐言語不夠誠懇,二人便欲直接跪下。
「起來吧!」
呂義只是看了一眼二人,趙志敬二人便頓感雙膝被一股柔和之力托舉,任憑他們二人如何發力,卻是依舊跪不下去。
他們二人是全真教嫡傳弟子,見識不凡,自然便猜出了這是呂義內功修為已臻化境的表現。
只是呂義看起來極為年輕,內功修為居然到了這般境界,實在是令二人心中大感震驚。
恐怕整個全真教,亦只有重陽祖師才有這般修為,想及此處,二人心中不禁更加對呂義又敬又怕起來。
如此修為,莫不是已經天下無敵了!
「即便你們二人不開口,我也會出手相助!」
目光並沒有在二人身上有所停留,呂義便直接走了過去。
「王道長,交給我吧!」
看著心急救人,反而遭寒氣侵襲而渾身顫抖的王處一,呂義單掌便遞了過去,只是瞬間功夫,王處一頓感一股熱氣從其肩膀蔓延全身,精神也為之一震。
「麻煩了,呂教主!」
緩過神來的王處一緩緩退回,連忙騰開了身位,他在全真七子武功名列在前,除去丘處機和馬珏二人,其餘五人中唯獨他武功最強。
連他抵擋不住馬珏二人體內的陰寒掌力,郝大通和譚處端以及劉處玄三人自然是更加不如,如今他們三人頓感周身寒氣大盛,被凍得直打哆嗦。
眼見呂義施展援手,便也退了下去。
而呂義單掌分別按在了丘處機和馬珏二人肩上後,本來眾人還在心驚於呂義的托大,可是片刻功夫就見馬珏二人頭頂升起一股股白氣,不多時,二人面色也是逐好轉,到了最後竟能睜開雙眼。
「多謝呂教主救命之恩!」
「丹陽子」馬珏睜開後,便徐徐呼出一口濁氣,感覺周身寒意頓除的他,連忙便向呂義道謝起來。
「多謝呂教主出手大恩!」
一旁的丘處機此時也是拱手相謝起來。
青衫儒生掌力的厲害,他們二人可是總算領教到了,本以為二人修煉有正宗道家內功,能對其陰寒掌力抵抗一二。
然而當這陰寒掌力侵襲入體後,丘處機這才心知自己過於小瞧了這陰寒掌力的厲害,任憑他修煉全真內功數十年,仍是祛除不了這侵襲入體的陰寒掌力,甚至差點連累數位師弟。
「馬道長客氣了,當日我在中都城中承蒙貴派王道長出手相助,不然焉會有我性命,況且說起來我這身武功也和貴派的重陽真人也有著一絲淵源,出手自然是應該的!」
說道此處時,呂義也是少有謙虛起來。
「呂教主,我觀你內力至陽至剛,全然不似我全真教內功的中正平和,不知又有何關係?」
聞言,恢復過來後的馬珏則是不解道。
「天下人只知九陰大名,卻殊不知二十多年前,在華山論劍後奪得魁首的重陽真人則在返回終南山途中遇到一位奇人,這位奇人一生為亦儒亦僧亦道,重陽真人與其斗酒失敗後,便將九陰真經暫借其一觀,而這位奇人則不喜九陰真經全篇只重以柔克剛,以陰勝陽,為此便這才另闢蹊徑創出這門與其相反的九陽真經!」
看著恢復一絲精神的馬珏,呂義則是微微一笑,提起了昔日的斗酒僧。
如今他既然九陽大成,自然無需避諱自己一身武功的來歷,況且自己既承其衣托,自然不願世人只知九陰大名,而無人知曉九陽之名!
PS:那個天龍寺高僧,真是和的一手稀泥!
還有武三通居然喜歡上自己養女,我勒個去,真是三觀盡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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