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宮外,黃袍番僧明明神力天成,卻在面對當空掃來的長戟時,卻仍是不敢憑藉一雙肉掌硬接,只得憑藉身法騰挪暫且閃避。
不過此前他遭到玉蜂叮咬,身體奇癢難忍,又與面前這人影交手,身法上就慢了一步。
而他這身法一慢,自然就躲閃不及,只聽得惡風陣陣,這長戟便已橫掃至身前,被逼無奈下黃袍番僧只得雙臂運足氣力,極其巧妙拍在戟身上。
只聽「嘭」的一聲巨響,這把通體漆黑的長戟這才當空一滯,而黃袍番僧卻是臉色脹紅,雙臂劇顫不已,好在他出手力道十足,這才從而給了他爭取到躲閃的機會。
「是你!」
黃袍番僧退至數丈外後,這才看清楚面前的人影,瞬間面色一變。
雖說面前人影打扮的不倫不類,明明光著腦袋,卻又身穿全真道袍,就連眉毛好似遭到火燎一般,光禿禿的少見極了。
可黃袍番僧曾在襄陽城中與此人有過交手,自然很快就認出面前的人影,正是那位明教的呂教主。
「你這番僧倒是有些斤兩,天下間能徒手間擋住我長戟一擊的人可是不多了!」
被番僧認了出來後,來人卻是不慌不忙,反而饒有興趣地再次審視了面前的人影。
「呂義!」
身後扶起完顏康的歐陽克,這時候看著面前光頭的人影,則是不禁眼露意外。
「原來歐陽公子也在這裡!」
看著原本軌跡中遭楊康偷襲所殺的歐陽克,此時卻又護起了楊康的安危,呂義心中不禁感到有趣。
至於完顏康,這時候則在玉蜂數次地叮咬下,奇癢入骨,根本無力再戰,只得勉強睜開了眼打量了一下不遠處的人影。
認出的面前光頭的人影,正是當初在襄陽城中打斷他右手的呂義後,眼神中不禁多出了一絲畏懼。
他生來就享受榮華富貴,自然不像郭靖從小長在大漠具有韌性,故而在連番被呂義擊敗後,心中早已對了呂義充滿了畏懼。
「完顏康,沒想到你我這麼快又重逢了!」
看著面部紅腫,周身上下滿是抓痕的完顏康,呂義便一眼看出了他是遭玉蜂叮咬所致,不過縱然是看到完顏康這般悽慘,呂義仍是未有絲毫憐憫,反而逐漸語氣變冷。
完顏康此人,他前半生的經歷的確無法選擇,可其後半生的苦果卻是自己釀成。
原來呂義對於他還有著稍許同情,可在他願意相助完顏洪烈引兵南下之後,就讓呂義對其鄙夷至極。
「若我能安然返回潼關,必定親自向父王進言,到時候未必不能加官進爵!」
聽出呂義語氣逐漸變冷,完顏康又不禁回想起了襄陽城的一幕,強忍劇痛的他只得學起了其父完顏洪烈籠絡起了三人。
聽到完顏康所言,黃袍番僧和歐陽克,以及此時這才抽身回援的青衫儒生這才心中一動。
憑心而論,自從襄陽一役過後,三人都不願獨自面對呂義。
不過待到聽到完顏康親口許諾後,三人則是不禁又有了新的心思,趙王完顏洪烈是金國難得的的賢王,禮賢下士,又在數日前又率軍大破蒙古精銳。
三人雖是江湖中人,可也看得出一旦日後這位趙王驅除蒙古人後,必定要問鼎大寶。
一旦日後這位趙王登基之後,也會勢必引兵南下,到時候以南宋鬆弛的軍備根本無力防備,而那時這位小王爺就真正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如今由他親自許諾,青衫儒生等人自然是信了七分。
呂義武功雖高,可在數月里他們三人武功也未必沒有漲進,加之又在剛剛擊敗大名鼎鼎的全真七子,信心大增之下又聽到完顏康親口許諾,三人自然心動。
三人對視一眼,忽然便同時默契出手起來。
清楚呂義武功高強非同小可,故而三人這一出手便是自己拿手絕學。
清楚呂義武功高強,歐陽克此時也顧不得顏面,當眾再次使出了蛤蟆功。
只見他蹲在地下,雙手彎與肩齊,宛似一隻大青蛙般作勢相撲,口中發出老牛嘶鳴般的咕咕之聲,時歇時作。
蛤蟆功乃是一門以靜制動的功夫,若由其繼續蓄勢下去,恐怕其反擊力道縱然是呂義也不願輕試其鋒。
清楚蛤蟆功的威力,呂義手中長戟一動就欲搶先解決歐陽克。
不過黃袍番僧此刻則是眸中精光閃動,看穿了呂義想法的他,原本雙手合十的他卻是閃身攔在了前面。
黃袍番僧面色肅穆,心知呂義是他平生所遇大敵中最為兇險的一個後,也不在留手,運起了自己壓箱底招數。
只見他雙掌赤紅忽然向前推出,同時周遭空氣也好似變熱了幾分。
清楚呂義厲害的他,這一次出手不僅是運足本門神功七層的氣力,更是用上自己壓箱底的武功。
此功源自XZ密教,乃是其師金輪法王昔年憑藉自身高超武藝蕩平XZ密教,從其中繳獲而來秘本絕學之一。
只是修煉此功條件過於苛刻,相傳只有北宋年間的有一位大輪明王將其修煉而成,而在後世歷代密教弟子雖有心修煉,可大多都無功而返。
此功被其師金輪法王繳獲後,由於他老人家一心修煉本門神功,便將這火焰刀收藏在了門內,於是這才被他習得。
只是這門火焰刀對於內功造詣要求極高,哪怕是他也不過是堪堪練到入門境界。
如今面對呂義這般生死大敵,只得將其使出。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青衫儒生也是同時出手,在襄陽城中被呂義至陽熱氣折磨得苦不堪言的他,這時候自然不願單獨出手,於是便與黃袍番僧二人同時聯手。
只聽得一聲巨響,呂義單手緊持的長戟卻是破天荒晃了一晃,而黃袍番僧和青衫儒生二人卻是神色難看。
他們二人本以為數月不見,他們二人武功有漲進,此次聯手必定會讓呂義大吃一驚。
然而二人卻還是大為不敵,尤其是黃袍番僧,他面色漲紅,運足了氣力的他反倒是二人受傷最重一人。
至於青衫儒生卻是臉色發白,身形一晃的他卻是連忙向後退卻。
原來他上次受足了呂義至陽熱氣的苦頭,於是這次出手自然不敢再像上一次那般,而他有所保留下當然是害苦了黃袍番僧。
好在這時,聽得耳邊傳來咕咕兩聲,就見歐陽克身形已至,呂義只感一股極大力量排山倒海般推至,連忙持戟抵擋。
「嘭」的一聲巨響,呂義身後的地面頓時炸裂一片,歐陽克蓄勢待發蛤蟆功的確非同小可,竟然能讓呂義向後連連退出數步。
此舉可比之前青衫儒生二人聯手的戰果,更是驚人!
「好一個蛤蟆功!」
只是呂義卻還是神色不變,這看似排山倒海的掌力,實際上並未對他造成任何損傷。
反而是歐陽克以蛤蟆功蓄力使出這雷霆一擊後,丹田空虛,整個人搖搖晃晃向後倒退出去十數步,差點連身形也快穩不住了。
眼見就連歐陽克蓄勢一擊也是無功而返後,青衫儒生心中頓生退意,早已悄然退至完顏康身旁的他忽然便抓起完顏康,朝著山下退去。
如此變化,就連呂義也是未能提前察覺。
見到青衫儒生直接抓起完顏康抽身離去後,歐陽克和黃袍番僧不禁面色大變,他們三人聯手尚且都抵不過呂義,只剩下他們二人,自然更不會是呂義的對手了。
目睹青衫儒生竟然拋下他們二人獨自離去後,歐陽克和黃袍番僧也是隨之萌生退意,只可惜呂義早已一戟掃來,躲閃不及的二人硬著頭皮運功抵擋。
呂義這把長戟重約百斤,是有天外隕鐵重鑄而成,加上他天生神力,如今又是九陽神功大成,這尋常一擊,卻也不是如今狀態不佳的二人可以抵擋的。
縱然是二人以精妙手段運足內力拍在戟身上,然而二人還是難免齊齊悶哼一聲,尤其是站在長戟外圍的歐陽克雙臂骨骼寸斷,整個人更是被直接拍飛出去。
唯獨只有站在內圈的黃袍番僧,嘴角含血,雙臂低垂下來,整個人竟然紋絲不動站在原地,可他的神情這時看起來卻是極為古怪。
「可惜你這個番僧了!」
看著面露古怪微笑的黃袍番僧,呂義此刻卻是微微搖頭。
表面看似是歐陽克最為悽慘,可是藉助他這一戟之威,重傷之下的歐陽克卻是憑此竄出十丈之外,如今早已緊跟在青衫儒生身後逃竄下山了,唯獨只剩下黃袍番僧獨自一人留在這終南山了。
況且他剛才這一擊,其中力道何止千斤之力,番僧憑藉自身功法勉強抵擋下來,卻也是將自己推向了絕境。
不多時,就見黃袍番僧眼角,口鼻快速向外滲血,分明是硬擋下這一擊後導致震碎了內腑才有的七竅流血。
「金剛密宗首徒朗瑪今日敗在閣下手中,心服口服!」
黃袍番僧口鼻流血之際,整個人卻是並未透露出絲毫慌亂,反而異常鎮定,反而異常坦誠的承認了自己技不如人。
他此次前來中原,本來就是為了尋找對手,而今日敗在呂義手中,他可謂是心服口服。
「古斯金得兒,咪嘛哈斯登……」
當著呂義的面前承認了自己技不如人之後,這位黃袍番僧忽然抬起頭看向了更加遙遠的北方,開口說出了一番呂義根本聽不懂的藏語後,便露出詭異而安詳的笑容後,隨即當場氣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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