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術士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再多說一句,轉身走了回去。
等他們在大廳燒了火,柳琰鈺好奇的看了眼覃碎薇,坐在一旁。
解千愁頂著一頭粉毛,也一臉好奇的坐在了覃碎薇對面。
「你見過老邪?啊,就是術士系的,他叫陳邪恕。」解千愁一改初次見面還有這一路上的高冷姿態問。
「沒有,陳先生可能認錯人了,我哪兒有那樣的機會啊!」覃碎薇小心翼翼的笑了笑。
「就是,解哥,她連工會身份牌都沒有。」柳琰鈺道。
「我也沒有。」解千愁側頭看了眼柳琰鈺。
「她怎麼能跟你比?」柳琰鈺急忙道,比他的狗腿子還像狗腿子。
解千愁淡淡笑了笑,一個跟他差不多一同警覺醒來的人,會是巧合嗎?
「提醒你一句,美女,老邪的東西可不好拿哦!」解千愁嘴角揚起一抹看好戲的笑。
「是嗎?」覃碎薇無奈的笑了笑。
「沒事,碎薇妹子,肯定是認錯人了,你別在意,反正只要你沒拿,他們也不能怎麼樣的。」林半山拍了拍覃碎薇的肩膀。
「快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晚上我跟小壯一起守夜。」周徽嶼讓覃碎薇快睡下,覃碎薇點頭。小狀是周徽嶼給林半山取的外號,就比如林半山叫周徽嶼大雨一樣。
這一路,周徽嶼跟林半山都挺關照她的,覃碎薇躺在地上散發思緒的想著。火堆燃得旺盛……
第二天,天一亮,他們就收拾出發了,昨天被陳邪恕定住的黑毛殭屍卻消失不見了。
「哎?小殭屍呢?怎麼跑了?」林半山奇怪的問,陳邪恕自然不理他,也沒有人再提這個問題。
在陽光下往山中前進,進入茂密森林時,一瞬間仿佛溫度都低了幾個度。
「嘶,真冷!」林半山摸了摸胳膊。
「你怎麼這麼聒噪啊?」柳琰鈺皺眉看向林半山。
「你小孩懂個屁,山爺我這是調節氛圍,不然一路上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幽靈隊伍呢!」林半山嘿嘿一聲。
「好像有瘴氣,先把防毒面具帶上吧。」周徽嶼看著在陽光折射下,林子裡好像冒出朦朧的霧氣。
眾人也不多說,都把防毒面具帶好,越走霧氣越重,還好指南針沒有失靈,還能指路。
「霧氣快散了!」柳琰鈺激動起來,隨著天色漸黑,霧氣果然慢慢的消失。
「呼,戴得憋屈。」林半山第一個摘下面具,臉上都戴出了印子。
周徽嶼上下看了一下,沒少人。
「就在這裡過夜吧。」周徽嶼清理了一下周圍,放下背包。
小業也累得不行,但還是被柳琰鈺派去搬石頭。
覃碎薇離他們有一小段距離,正卸下背包,忽然間一道黑影直接從天而降落在她面前,整個黑影迅速把她遮擋住。
「碎薇!」周徽嶼大驚失色,站起來隨手拿著武器就衝過去,還不等他到附近,那個黑影就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周徽嶼愣愣的拿著一根黑色棍子舉起來,正準備往下打。
「你,沒事吧?」周徽嶼問。
「沒事。」覃碎薇笑了起來。
「我靠,牛啊!」林半山也提著一把長長的匕首在一旁朝著覃碎薇舉起大拇指。
眾人目光從覃碎薇身上落在地上倒下的黑影上。
用手電光一照,黑影脖頸中間插了一把匕首,匕首幾乎切斷了黑影的頭。
這個黑影是一隻黑毛殭屍,渾身上下都是黑色毛髮,指甲更是黑長,一看就無比尖銳,屍體的臉部身上也全是黑色長毛,看起來猶如野人一般。
周徽嶼打量覃碎薇的肩膀,她粉色的外套上有兩個黑色手印,不過肩膀的衣服沒破,應該沒怎麼受傷。
周徽嶼身後傳來一絲風聲,還不等他回頭,一柄黑刀徑直越過他,直擊覃碎薇。
「哎?」周徽嶼想攔,沒攔住。
「這是幹嘛呀?嘛呀?怎麼自己打上了?」林半山連忙看向解千愁。
「慌什麼,來,坐下看戲。」解千愁一邊一個,把兩人攔了回去。
小業已經敬業的燒起了火堆,周徽嶼跟林半山被半強迫坐了下去。
「不錯啊,有來有回的,我還以為你們倆接這個任務,純粹找死呢,原來帶了個隱藏高手啊!」解千愁揚眉,嘴角含著一絲興味的笑容。
覃碎薇動作極為靈活,陳邪恕更是長腿長手,動作快到幾乎看出殘影,就這樣,覃碎薇卻並不顯得多狼狽,兩人的打鬥既凶又狠,觀看的人異常享受這場視覺盛宴。
「我打不過她。」柳琰鈺皺著眉說。
「你?切,十招之內。」解千愁不屑的笑道。
「大雨,你確定這不是你叔叔給你請來的保鏢嗎?」林半山吞了吞口水問周徽嶼。美女保鏢什麼的,想想就帶勁!
「不是。」周徽嶼搖頭,眼睛不眨的盯著前面的兩人。
陳邪恕高高躍起,長腿一踢,整個人幾乎在半空中橫成一條線,覃碎薇往後一仰,直直倒下去,快落地時才伸手撐地,隨後極快翻身站起來。
陳邪恕站定後,回頭,外套的衣角揚起又落下,兩人對峙,一時間誰也沒先動手。
「輪迴珠,白尾狐。」陳邪恕臉上還有口罩,額頭被碎發擋住,看不清神色,但是聲音極為平靜,不像暴怒的模樣。
「各憑本事。」覃碎薇站姿極為放鬆,似乎並不怕陳邪恕忽然的發難。
「我蹲了三天。」陳邪恕平鋪直敘。
「我提前十天踩點,憑什麼他們探山閣的人說清場就清場?一我不是偷偷跟蹤你們找到寶地,二我不是在你們取到寶物後偷走,憑什麼就成為了你的東西?」覃碎薇冷笑反問。
「輪迴珠於一般人無用,我用符籙跟你換。」陳邪恕頓了頓,開口道。
「抱歉,陳先生,輪迴珠恰恰對我極為有用,不然我也不會冒著得罪你們跟探山閣的風險去搶了。」覃碎薇遺憾的搖頭。
「嘖,連符籙都能拒絕!」林半山恨不得自己去跟陳邪恕交易。
「老邪,人姑娘不換!哈哈,快回來坐下吧!你們也真能夠折騰的,不累嗎?」解千愁看戲看得不亦樂乎。
陳邪恕沒再多說什麼,回身放刀,坐了下去。覃碎薇也提著背包走過來。
「厲害,妹子!」林半山忍不住給覃碎薇豎起大拇指,這個陳邪恕高傲冷漠,誰都不搭理,還不是沒能拿下覃碎薇。
「厲害什麼?人家陳先生的手段都沒使呢。」柳琰鈺就是看不慣他們,神色嘲諷道。
「你一菜雞好意思說,你打得過人家覃妹子嗎?」林半山更看不慣柳琰鈺這個少爺公子,來探險取寶還帶個照顧衣食住行的跟班。
「至少比你強!你個土包子什麼都不懂!」柳琰鈺白了一眼林半山。
「哈,你帶著小跟班照顧衣食住行,奶都沒斷吧?我看你趁早回家找你媽喝奶去吧!小鱉孫!」林半山回罵過去。
比罵人,柳琰鈺自然不是林半山的對手,翻來覆去就是土包子。
「行了,別吵了!」周徽嶼無奈至極,拍了一下林半山的肩膀。
「這裡到處都是黑毛殭屍,養屍地里,只怕更多,為什麼才是D級任務?」周徽嶼不解的看向解千愁。
「因為一般來說級別高的,不屑於接這個小任務,級別低的可以取到天石珠,但是有沒有能力應付之後的東西,那就難說了,你前面三支隊伍全軍覆沒,原本要提等級的,這不是,你接得早了一點嗎。」解千愁伸手烤著火道。
現在的他,看起來遠不如見第一面時的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