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邪,你怎麼看?」解千愁問。
「危險。」陳邪恕抽出他的刀,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解千愁跟著極度戒備,由此可見,他對陳邪恕的信任。
「走!」陳邪恕加重語氣,第一個往前跑起來,而他控制的血屍已經去墊後去了,眾人也不敢停,立刻跟了上去,在甬道里極速狂奔了一大段距離,陳邪恕猛的剎車,不用他說,大家都知道不對勁了。
因為前面的甬道一直沒有到頭就算了,手電光忽然無法穿透照亮前方三米以後的路。
他們前面仿佛出現濃霧黑色,吸走了所有的光亮。
「前有狼後有虎,挑一個去干。」解千愁手裡握著一把彎刀匕首,看起來鋒利膽寒。
他們眼前的黑色仿佛在翻滾,猛的衝出來一隻渾身綠毛的人形殭屍。
陳邪恕單手往衣兜里一探,抽出五張黃底紅字的符籙往上前一揚,控制著綠毛屍從新衝去眼前黑色的濃霧裡,不過片刻,他就感覺自己跟綠毛屍建立的連接斷了,涌動的濃霧像巨獸的大口一樣,吐出了好多屍體。
陳邪恕雖然有符籙,卻也沒有辦法一下精準的控制這麼多。
猶如活著的屍體沖了過來,混亂中,覃碎薇躲閃間往後退時不知道怎麼的,原本是牆壁的位置空了,害得她整個人猝不及防的直接倒了下去。
隨著砰的一聲摔了下去,還沒來得及反應,掉落在一旁的手電筒的光照讓她看到黑影朝她撲來,覃碎薇就地一滾,同時撿起了手電筒隨後立刻站了起來,手裡的刀直接單手砍斷了一頭渾身是血紅的還有噁心醜陋的皰疹的血屍頭顱。
「哎呀我去!」林半山也是驚叫一聲摔了下來,周徽嶼去拉他,結果直接被拽了下來,隨著他們下來的還有五頭殭屍。
覃碎薇皺著眉一腳直接把他們兩人踹開,餘光看見掉下來的牆壁暗門處合攏。不過此刻也顧不得了,一個借力翻身跳出殭屍的包圍圈,反手一刀斬斷一隻黑毛殭屍的頭顱。
同時林半山跟周徽嶼總算跟上了步伐,爬起來一人周旋一頭黑毛殭屍,覃碎薇趁機一躍而起,高高跳到半空落在其中一頭血屍肩膀處,不等血屍張口欲咬,直接腰腹大腿發力把血屍脖頸擰斷,腰身往後一倒,長刀雙手一握,用力斬斷身後一隻綠毛殭屍的頭顱。
綠色的惡臭的液體飛濺,覃碎薇翻身落地,還有一滴濺到手背上。
「快擦了!這可是劇毒的!」周徽嶼剛解決了那黑毛屍就看到這一幕,立刻上前抽出紙巾擦拭覃碎薇的手背。
「沒事。」覃碎薇甩了甩刀,把上面的液體抖落乾淨。
「咱們這是什麼地方?這綠毛屍就是一個毒氣體!我們快走吧!」林半山拉著兩人遠離那些屍體,就這一會功夫,他們就被綠毛殭屍身上冒出的綠色毒氣熏得頭暈眼花起來。
覃碎薇撿起手電,跟上周徽嶼他們的步伐。
三人離開綠毛屍所在的毒氣範圍後,覃碎薇才看了眼被毒液濺到的手背,手背上開了一朵淡淡的粉色薔薇花。
「我的天,剛剛混戰怎麼就我們仨掉下來了?也太倒霉了吧!」林半山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道。
「這是什麼地方?這麼黑,這麼大,什麼都沒有。」周徽嶼看著空蕩蕩的周圍,手電光照過去,空無一物。
「歲歲,你怎麼了?臉色太難看,是不是剛剛打鬥得太劇烈?」林半山回頭看向沉默著的覃碎薇,覃碎薇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我們進來這裡已經快12個小時了。」周徽嶼皺著眉。
「不知道他們三個怎麼樣,去哪兒了。」
「大雨,你擔心他們不如擔心我們自己。」林半山隨意坐了下來休息。
覃碎薇也把背包放下來,靠著背包閉目養神。
「哎,你們先休息一會,我守著。」周徽嶼輕聲嘆口氣。
在解千愁帶著陳邪恕加入的時候,他就覺得這事恐怕有點不對,只不過沒想到這麼不對。這個天石珠,他非要不可。周徽嶼一邊守著,一邊纏繞手上裂開的傷口。
手電筒長時間的使用,電量有點不足,周徽嶼拍了拍手電筒,光芒微弱又有些閃爍,他看了看四周,安靜空曠,不像有危險的樣子,又看了看秒睡的林半山,還有休息的覃碎薇,掏出電池準備更換。
覃碎薇聽著林半山的鼾聲,還有周徽嶼發出的細微的聲音,意識慢慢陷入黑暗,下沉,下沉,在下沉………
「歲歲!歲歲你醒醒!」
覃碎薇耳邊都是嘈雜的焦急的呼喚聲,她意識慢慢回籠,整個人都使不上勁兒,又沉重又酸痛,除了呼喊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的感官慢慢回籠,林半山背著她在跑,周徽嶼一邊跑一邊護著他們的後背,兩人都焦急的試圖喚醒她。
「我去!怎麼歲歲就成了睡美人了?咱也不是王子啊!這旮旯地方去哪兒給她找王子去!」林半山喘著粗氣還不忘貧嘴。
「閉嘴吧!保持體力!」周徽嶼沒那功夫跟力氣瞎扯了。
借著微弱的燈光,覃碎薇看見了周圍窸窸窣窣的聲音來自細小的蟲子,蟲子有很多足節,先不管它們咬人疼不疼、有沒有毒、會不會鑽進人體裡,就衝著這鋪天蓋地的黑漆漆的甲殼也得跑路啊,不然他們得被蟲子埋了。
覃碎薇目前還沒有恢復行動能力,乾脆繼續趴在林半山背上緩緩。
跑著跑著,周徽嶼慢了下來,回頭看蟲海。
「它們停下了!」
林半山見狀回頭,額頭上的汗水掉到了眼睛裡,他眨眨眼。
「它們這麼多腳,難道也跑累了?」林半山扯著破羅嗓子道。
「可能我們來到了比它們更可怕的東西的領地。」覃碎薇幽幽的開口。
「臥槽!歲歲你嚇我一跳!」林半山差點把覃碎薇甩下來。
「你醒了?」周徽嶼高興的走過去。
覃碎薇從林半山背上下來,手腳還有些麻木。
「發生了什麼?」覃碎薇疑惑的問,自己好像睡了一覺,做了一個夢,醒來就被蟲子追殺了。
「你可別提了,累死山爺我了!」林半山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你們正休息著呢,我就換個手電筒電池的功夫,周圍就出現了這些蟲子,我叫醒小壯,但是怎麼都叫不醒你,我們一看不對了,只能背著你跑路了。」周徽嶼說著,擔憂的看著覃碎薇:
「我父親是杏林一脈的人,出去以後,要不然去找我父親看看?」
「到時候再說吧。」覃碎薇笑了笑,動了動手腳,手背上的薔薇花已經不見了。
休息是不可能休息了,誰知道這兒有什麼?他們得找一個安全點的地方,不然老是夢中驚醒,又這麼激烈,容易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