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在黑暗中前行,這個地下空間似乎巨大,他們走了很長的路,都沒有到頭。
黑暗中仿佛只有他們三個人,剛開始還能說說話,慢慢的,都累得沒有心思講話了。
「棺材。」周徽嶼停下腳步看著前方,黑暗中幽幽的一具白色透明的水晶棺材。
林半山跟周徽嶼對視一眼,他眼中難掩的興奮,搓了搓手道:
「看看去!」
「忽然這麼亢奮,不累了?」覃碎薇無語的笑問,看著林半山勇往直前的背影。
「他是本事不大,但是作死的能力一流。」周徽嶼也笑著搖頭,跟覃碎薇跟在林半山後面打趣說。
「山爺我怎麼可能這麼有勇無謀?」林半山自然不會衝動到去亂碰棺材。
他在旁邊觀察著透明水晶棺:「我去,這透明度!這紋路!這冷冰冰的霧氣!弄出去絕對能賣個好價錢啊!難怪盜墓賊這麼喜歡往地下鑽!和著現成的寶貝等著你去取啊!」林半山頗有些自己入錯行的感嘆。
「也要你有這個本事拿,就算咱們能出去,你確定你扛得動?」周徽嶼圍著棺材轉了一圈。
「那拿不動。」林半山遺憾的搖頭。
「話說,是不是少了個東西?」林半山跟周徽嶼大眼瞪小眼。
「沒有屍體。」周徽嶼點頭,他早就發現了,靠近棺材也沒有聞到臭味,也許屍體早就不見了。
棺材蓋子半開,裡面冰涼的霧氣繚繞瀰漫,水晶棺材裡空無一物。
「為什麼要在這裡擺上這樣一副棺材?」覃碎薇皺眉,這裡很空曠,棺材就這樣空蕩蕩的擺在這裡,怎麼看怎麼詭異。
「這術業有專攻啊,咱平常也沒上盜墓的課啊!這可咋整?」林半山看周徽嶼。
「……看我幹嘛,看我我也不知道為啥放棺材在這,既然目前沒有別的發現,我們就先走吧,找到天石珠要緊。」周徽嶼看向覃碎薇。
「嗯。」覃碎薇點頭,三人辨了一下方向,就往前走去。
很快,泛著微光的水晶棺材遠去,不見。
「你看,眼熟不?」林半山指著前面一點兒白光,煙霧繚繞的。
「莫非,我們又轉回去了?」周徽嶼也有些詫異,三人疑惑靠近。
果然是一副水晶棺材,跟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
「大雨,我們走錯方向了?」林半山嘶一聲,摸著下巴問。
「不是同一幅。」覃碎薇跟周徽嶼同時道。
話音剛落,兩人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合著就我一個人眼拙行了吧?怎麼看出來不是同一幅啊?」林半山委屈的撇了一下嘴角,果然是三人行,必有一人被拋棄嗎?
林半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完全沒有找到區別。
「我覺得我也是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的人,怎麼就看不出來呢?不應該啊?」林半山嘶一聲,懷疑道。
「別找了,的確沒有任何不同,不過是第一幅棺材,歲歲在離開前用口紅做了個記號。」周徽嶼說。
「………」林半山無言以對。
「這地下空間也太大了,山都被挖空了嗎?」周徽嶼看了看四周。
「繼續走唄,看看咱會不會直接跨省去。」林半山也瞥了眼周圍調侃道。
就在三人繼續前行時,易變忽起,周圍響起無數翅膀振動的聲音。
三人立刻背靠背用強光手電筒四處搜尋:「嘖!這是捅了蟲子窩兒了!這麼多!」林半山憤憤道。
「是骷髏蟲!一兩隻的不打緊!這麼多我們沒一會就會被啃成骷髏!」周徽嶼焦急道,一邊將電筒咬在嘴裡,一邊半蹲下去從背包里拿出一盤黑乎乎的東西點燃。
「這個驅蟲香也不知道能不能頂住!快跑!」
三人挑了個蟲少的地方跑去,然而身後振翅的聲音如影隨形。
「嘶!我去他娘的!這些個小蟲子真他媽討厭!」林半山被啃了好幾口,鮮血淋漓的怒罵。
覃碎薇身上倒是沒有一絲被蟲子啃食的傷口,只是奔跑途中周徽嶼跟林半山兩人不停的拍打著蟲子,身上的血腥味越發的重了。
「前面有門!我們先進去!」周徽嶼喊著,用手電光照亮了前方的路。
只是骷髏蟲飛得很快,有血腥味吸引著它們,它們如影隨形,眼看到了岩壁處,那灰撲撲的門還要費勁打開,這停留的功夫他們三人會被吃乾淨。
周徽嶼林半山面露絕望,一把將覃碎薇拉過來:「你開門!我們擋著!」
林半山跟周徽嶼盡力用衣服去拍打蟲子,覃碎薇來不及多想用一把黑色的刀極快的劃拉開木門,一手先把周徽嶼拽著丟了進去,隨後去扯了林半山丟進去。
「快進來!」周徽嶼剛站穩,來不及看周邊的環境急忙大喊。
覃碎薇倒是想進去,但是她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漆黑的陰影。
「你們先走!」覃碎薇話音剛落,門也被關上,她猛的側頭躲開身後的攻擊,旋身離開木門前,這才看清身後攻擊她的是一隻人形血屍。
周圍飛旋的骷髏蟲沒有一隻去啃食這隻血屍的。
覃碎薇眼神鋒利,緩緩抄刀………
周徽嶼跟林半山幾下拍死了跟著他們飛進去的骷髏蟲,然後試圖推開木門。
但是這個木門在裡面不管如何他們都沒能打開,用刀砍上去只留下淺淺的一絲痕跡。
「這他娘的是什麼木頭!梆硬!」林半山一邊使勁一邊道。
「隕木,硬度堪比鐵。」周徽嶼也在跟門較勁,他們有些著急,覃碎薇把自己關在外面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等兩人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打開了門,已經過去了十來分鐘。
周圍骷髏蟲沒有了,只有遠處一具頭身分離的血屍。
「碎薇?」
「歲歲!」
周徽嶼跟林半山大聲喊著,他們拿著手電筒在黑暗的環境裡四處搜尋。
「要真出事!我得內疚死!」林半山神色很是焦急。
「沒有發現屍體!肯定沒事!」周徽嶼沉眉說道,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林半山。
他們兩人焦急的尋找時,碰上了陳邪恕跟解千愁、柳炎鈺三人。
「哎?你們仨怎麼在這?有沒有看到歲歲!」林半山急忙問。
「沒有。」柳炎鈺搖頭,解千愁跟陳邪恕對視一眼,都表示沒看到。
最後變成五個人去找覃碎薇,他們在一口棺材裡發現了大量的血跡跟白骨,還有覃碎薇的背包。
「這…不會是覃碎薇吧?」柳炎鈺皺眉道。
「肯定不是!」周徽嶼大聲反駁,湊進棺材裡想去查驗屍骨。他剛剛靠近這具棺材就被陳邪恕拽住後領子甩到了一邊去,林半山連忙扶了他一下。
「不是!你忽然動什麼手呀?」林半山忍不住朝著陳邪恕怒道。
「有東西。」解千愁拍了拍周徽嶼的肩膀。
柳炎鈺嗤笑道:「白眼狼。」
林半山一臉僵硬的看向棺材,裡面生長出一團一團的綠色長條,像麵條一樣,卻都在蠕動。
「這是什麼?」林半山有些覺得反胃,他探頭探腦的看。
「是柳蟲。」周徽嶼皺眉,柳蟲別聽名字還行,卻是正兒八經的可怕的蟲子,一條都夠人受了,它能鑽進人的毛孔,流入血液,擠進心臟,從心臟開始蠶食,速度很快,基本等不到救命。這一窩柳蟲確實讓人有點心驚膽顫。
「可惜了,按你們說那覃碎薇恐怕就是只剩白骨了。前有骷髏蟲分食血肉,後有柳蟲吃心挖肝。」柳炎鈺看起來確實有點可惜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