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流島。
海風大作,狂浪怒吼。
這是一座海外島嶼。
周圍有數座小島,如同衛星一樣,環繞著最中央主島。
主島上有許多建築群。
其中最耀眼的,莫過於一棟七層高的洋樓。
七層。
在都市之中,根本微不足道。
摩天大樓動輒上百層,近乎手可摘星辰。
只有二十幾米高的七層洋樓,似乎不配擁有姓名。
可在遷流島上,它已然是最高建築。
島上建築,除掉這座洋樓外,剩下的清一色是一層平房。
整片軍事戰備區,非常有規律的在島上排列著。
遷流島技術發達,設施全面。
島嶼有機場,碼頭,裝備庫,還有雷達和艦隊。
作為凌煙閣軍事中心,遷流島意義非凡。
主島周圍那些小島上,建滿碉堡和防空炮。
最外側,甚至還有數不清的魚雷。
此時。
一艘戰艦緩緩正逼近遷流島。
戰艦上懸掛著凌煙閣旗幟,船身上同樣噴有標誌。
「宋堂主,今日之事一旦失敗,你我將萬劫不復。」
甲板上,站著三名男子。
說話的人穿著藍白色海軍制服,肩上有五顆紫星。
「可若是成功,你宗司令,將取代馮千白,成為凌煙閣新的閣主。」藍衫男子雙手搭在欄杆上,身上披著斗篷。
海風很大,吹得男子黑髮凌亂,身後斗篷獵獵作響。
「宗某承蒙馮閣主抬愛,擔任凌煙閣海軍總司令,成為閣內三名五星上將之一。」宗七搓了搓戴著白手套的手,有些感慨道:「現如今,我卻要推翻閣主,內心有些負罪感。」
他話雖如此,可臉上卻滿是期待。
「馮閣主一意孤行,竟為了個失憶的聖主,同深寒血戰近一年!」藍衫男子語氣中帶著深深的不滿:「這一年時間裡,我凌煙閣兄弟死傷無數,終日奮戰在一線。就連我,都沒有一天能得到休息。值嗎?」
他側過頭,看向宗七:「你七爺不也是一樣?從大戰伊始,便帶領海軍往前線送給養,甚至在海上同深寒展開激戰!相比一年前,你瘦了。」
「罷了!」
宗七嘆口氣,兩隻手背在身後,望著漫無邊際的大海:「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宗七自認為坐在那個位置上,一定可以做的比馮千白更好!」
「至少,你不是瘋子。」
藍衫男子閉上眼睛,享受著撲面而來的海風:「遷流島上,已經有九成長老答應配合。此事,必然成功!」
「恭喜二位!」
一直沒有發言的元帥,第一次開口。
他機械手臂捏在圍欄上,另一隻手拿出望遠鏡,看著已經隱隱出現的遷流島:「原來,這裡便是凌煙閣總部所在。我追尋一年,用盡各種手段,始終無法尋得你們總部。想不到,竟然藏在這裡。」
深寒同凌煙閣開戰之初,元帥便安排手下尋找凌煙閣總部,想要直接進行斬首行動!
然而凌煙閣的人,很少投降。
即便偶爾能抓到俘虜,也收穫不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一年過去,他用盡各種手段,都未能查到自己老對手所在位置。
直至,他通過重金和一些許諾,策反了藍衫男子——
凌煙閣戰堂堂主,郭玉明。
郭玉明因為常年在外征戰,手下損兵折將,心裡已經開始滋生不滿。
而馮千白對於前線久久無法突破,時常下令呵斥,導致郭玉明漸漸產生反心。
凌煙閣不計代價,瘋狂般的進攻,雖然令深寒損失慘重。
可同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許多長老已經怨聲載道,三天兩頭建議暫時止戰。
這完全是一場費力不討好的戰爭。
凌煙閣打掉三分之一家底,卻沒有任何收穫。
除了深寒數千具屍體。
毫無意義的損耗,最終導致內部分崩離析。
元帥正好通過郭玉明,聯繫到在凌煙閣位高權重的宗七。
這位海軍大將野心勃勃,雖然擔任副閣主,可早已覬覦閣主位置。
被郭玉明和元帥一說,宗七的野心開始迅速膨脹。
此番。
他正好運送物資回島,便想著趁此機會,成為閣主。
當元帥乘坐凌煙閣戰艦無敵號來到遷流島附近時,終於見識到自己死對頭總部基地位置。
「總部隱蔽,這是最基本的事情。同樣,我希望等馮千白下野後,元帥能將深寒總部位置共享,以表達誠意。」
宗七面無表情的開口。
「這是最基本的。」元帥禮貌性微笑道:「到時候,我邀請各位去北境城堡做客,不過你們要注意保暖,那裡比較冷。」
「一定!」
郭天明甩了甩頭髮,側過身開口:「等宗司令成為閣主,我凌煙閣與你深寒將一直交好,為創建地下世界新秩序而努力。」
「乾杯?」
元帥擺擺手,立刻有人端著紅酒和杯子走過來。
「希望諸事順利。」
宗七端起約有五分之一紅酒的杯子,和元帥、郭天明碰了下:「一帆風順。」
……
「前線如何?」
遷流島,七層洋樓。
馮千白穿著一身白衣,推開洋樓玻璃門。
快步走到一樓大廳。
大廳內金碧輝煌,一派奢華大氣的氛圍。
中央烏黑橢圓形桌子,早已坐滿人。
按照規定,現在是議會時間。
「我前部連續數次進攻深寒南境,但一直沒辦法取得突破!」
一名長老皺眉道:「閣主,大戰將近一年,我凌煙閣損兵折將,實在不划算。」
「南境的統帥,深寒二把手黑狼,已經被殺死在青城!可即便這樣,你們仍舊突破不了南境!給我一個解釋!」
啪!
馮千白猛的一拍桌子,臉色鐵青:「我堂堂地下世界龍頭之一,居然連一個南境都拿不下來!真要是遇到深寒北境固若金湯的防線,你們豈不是未戰先退!」
「這……」
長老們低下頭,一個個面帶愁容。
「一個星期!如果一個星期,你們還無法打穿南境,從堂主開始,一擼到底!誰行,換誰上!」
馮千白很憤怒。
這種情緒,令在場的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閣主,我們和深寒無冤無仇,為何要花費這樣巨大的代價,同另一個龍頭死磕?」
有長老抬起頭,無奈道:「意義是什麼?」
「當年聖主有恩於我,而深寒竟敢對聖主下手,我必須滅掉他!」馮千白說話時,面露狠色。
「閣主,海軍總司令宗七,正停留在遷流島外三十海里處。」
一名機要處人員拿著文件,快步走到馮千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