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葉草,乃是修仙界只聞名不見面的一株仙草,它可使人短時間內修為猛增,衝破境界,還可塑造仙骨。
祝溪面露難色,他尬笑:「你怎麼知道為師有呢?」
白謫:「師尊神通廣大,無所不能,區區一株只聞名不見面的仙草,徒兒認為,難不倒你。」
一通下來,祝溪知曉不給也得給,於是掏出了一個十分精緻的盒子,對白謫示意道:「就在裡面了。」
白謫接過打開,果然與前世並無差異。
祝溪:「我可得提醒你,這株仙草你若是使用不當,最後被反噬,為師可救不了你。」
白謫轉身欲走,聽聞後淡淡道:「如果那樣,便是天命如此,我自認倒霉。」
祝溪看她走後,愈發覺得白謫變了,變冷漠了,膽子也變大了,還會威脅人,真是不如以前。
白謫剛進宗主府的門,四處張望了一圈,卻不見人,故宗主是她義父,她總有道個別,才甘心走。
白謫是孤兒,流落在外時,被遊歷的故宗主和祝溪撿到,一個收她為義女,對她雖不如親生的那般好,可總歸不會太差,該有的她不會少。
一個收她為徒,教她了一些基礎劍術和符咒法術,平日裡過節會送她一些小玩意,卻也僅此而已,沒有什麼讓白謫分外感動的事情。
等了半天還不見來人,倒是一個小弟子走了過來,對白謫道:「宗主與其他派主商討魔族一事,暫時無法歸來,白師姐,改日再來吧。」
雖然說的是暫時,可白謫知道若非是非常棘手,義父肯定早早歸來了,既然說了是暫時,那肯定要待個半月之久,肯定是無法再見了。
白謫回了住所,正收拾東西,門外傳來敲門聲,她猜想此刻誰會來,不出預料是故笙。
故笙開門見山:「你真要走?」
白謫:「我不比你,有這麼大個宗門要繼承,你有責任,而我在這裡無所事事,倒不如出門除魔,做點善事,順便遊山玩水,開開眼界。」
她說的也沒錯,青嶼派弟子凡是十七歲皆要下山歷練,二十歲才可歸來,可白謫因為禁足思過的原因,被免去了歷練,現在也只不過是補過。
故笙眼神似乎有些不舍,他欲開口,卻又不知說些什麼,於是就遞給了白謫一份東西。
白謫打開一看:「你給我這麼多珍貴的藥草做什麼?」
故笙:「若是受傷了,不就用的上了。」
這些藥草十分珍稀,一般人還拿不到,估計是因為故笙是少主的緣故,才准許他私自拿來了宗門珍藏的藥草。
白謫笑著跟他道了謝,故笙臉有些緋紅,臨走時對白謫說了一句:「等你回來,我告訴你一件大事,不過你打算多久回來?」
白謫納悶:「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什麼大事呢?」
故笙眼眸彎彎:「很大很大的大事。」
看他樣子,白謫不免覺得好笑。
出了宗門,白謫深深的回頭一望,說有些不舍也沒什麼錯,畢竟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日後還要回來的,白謫心想,只不過要晚些罷了。
她對自己的行程並沒什麼規劃,夜深時隨便找了一家客棧就住下了。
白謫問了問店小二哪裡有魔族出現,店小二:「您往下溪村走,那裡越往南,魔族就越多。」
於是第二天,白謫早早的走在了去下溪村的路上。
這一路甚為靜謐,一個路人都不曾見,可是聽聞下溪村有不少百姓的,可四處張望,連炊菸農作物都不曾見,白謫暗想不太對勁。
越往南,一股魔種氣息就越近,伴隨著一種刺鼻的血腥,白謫頓感難受,她打開一扇門,一道黑紅色的鮮血濺落在了屋子裡的牆壁和地上。
一股屍體的惡臭味撲面而來,白謫噁心的直嘔吐。
白謫連著翻了幾扇門,無一例外皆是百姓的屍體,白謫被嚇得大驚失色:「怎麼會這樣?」
不一會兒,她就被嚇得面容蒼白,不敢再去翻下一家。
每個人都死相慘烈,臉上的表情皆驚恐萬分,白謫不敢想他們有多絕望。
她漫無目的的往南走,接著又是一家一家的翻開房屋門,心裡始終抱著一絲僥倖,萬一有活人呢?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她也不會放過。
隨著一道碗碎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白謫警惕的往那邊看了一眼,緩步走近。
一個人影背對著出現在白謫面前,卻不是活人,是魔族人。
白謫舉起劍,很快就刺了過去。
那魔族人回過頭,是一個長相十分恐怖的男人,他面部浮腫還掉著爛肉,眼珠子外翻,流著紅血。
他實力強悍,還沒等白謫刺過來,就已經移步在了她一邊,他赤手空拳向白謫揮舞,白謫身體靈巧,次次避開,可體力卻快要跟不上,將要落入下風。
正打鬥著,白謫決定耍個陰招,對那魔族人撒了一臉毒粉,趁他不備,從頭劈下,一劍將他斬成了兩半。
那魔族人終於倒下,同時白謫也發現這個地方有些怪異,周圍漸漸湧上來的霧氣在增強那魔族人的力量,同時並把她弱化,怪不得才她那麼快就體力不支了。
霧氣還在加重,白謫猛然發現越來越多的魔族人在朝她的方向跑來,數量之大,簡直可怕。
白謫懵了一會兒,想起來一招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她正轉身準備逃,可後路也被這些魔族人堵死了。
白謫:「你們要是再靠近,可別怪本姑娘不客氣。」
魔族人根本聽不懂她的話,一個一個的撲了過來。
白謫只好用起了前世的法術。
白謫:也不知道現在這個身體能不能撐的住。
天上雷霆轟鳴,混雜著閃電的雨水落了下來,一滴接一滴,而落在地面上的雨水出現了被灼燒的痕跡,那些魔族人被擊中後半晌沒有動作,身體正在一點一點被腐蝕,爛肉在一塊一塊往下掉。
白謫身體已經撐到負荷,她用盡全力開啟了法陣,金光閃過,魔族人一個接一個被擊中。
幾百個多個魔族人瞬間暴走,剛靠近白謫,立馬化成了灰燼。
白謫口吐鮮血,那些霧氣已經散了,她舉起劍,親手將那些魔族人斬於劍下。
終於殺完最後一個,白謫累的往地上一躺,她來時本是穿著一身染染白衣,現在已經成了一身紅裙,時不時往地面上滴落一些血珠。
白謫感覺到身體有些刺痛,說實話,以一敵百要是一點傷都沒有的話,那肯定是不對勁的。
白謫想起了故笙給的藥,於是打開了一個小藥瓶子,取出了一顆藥丸吞了下去。
她身體隨之感到一輕,血不在滲出,滔滔不絕的靈力竟然湧入了她的體內,剛剛還透支的身體如今已經上了幾個階梯,白謫十分滿意的收起了藥瓶。
心裡把故笙感激了幾百遍後,她起身決定再往南邊走。
暗處的魔族人見她遠去了,眼眸逐漸彎彎。
魔宮
「尊主,是一個女子,實力強悍,劍術超群,不知師從是誰,竟然可以使用雷電法術,我們派出的百來個魔種全被她殺了。」
榻上的男子正在被左右兩邊的美人餵葡萄,他長得妖孽張狂,一身黑袍隨意穿著,露出一大片胸肌,他膚色如同死人般,白的不像話。
南九蕘:「有意思,你們百來號人還打不過一個女人?真是沒用!」
他一腳踢開給他餵葡萄的美人,溫聲道:「剛剛那顆,不甜呢。」
美人面露驚恐,南九蕘掐住了她的脖子,稍一用力,美人隨之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另一個美人見這一幕被嚇的靜止在了原地,一動不敢動,而殿內的侍衛與侍女們見怪不怪,南九蕘心狠手辣的處事作風,整個魔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些美人是從外面掠來的,自然不太清楚這些事情,只知道魔尊殘忍,沒成想到了這種地步。
南九蕘:「是個美人嗎?」
地上跪著的魔族人回答:「回尊主,是一個生的絕美的女子,尊主看了絕對會喜歡。」
南九蕘起了興趣,朝他笑了笑:「是嗎?那就讓我去會會吧。」
白謫越往南走,就越詭異,四周老是充斥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天色也愈發暗淡,白謫不得已,只能找個棲息地等明日清晨在繼續走。
為了防止夜晚有人偷襲,白謫一個輕功上樹,倚在了樹枝幹上。
她也是累了,困意上頭,眯了會兒就睡著了,順便還給自己隱了個身。
而南九蕘延著白謫身上流露出來的仙氣,很快就找到了她的位置。
看了一眼空落落的樹上,他不禁有些納悶,人呢?
白謫睡得很沉,直到動了動身體,肚子上的佩劍從樹上掉了下去,南九蕘正抬頭望樹上張揚,突然被什麼東西狠狠砸中了腦門,他往後一倒,頭磕到了石頭上,血順勢流出。
暈倒後的南九蕘身體也隨之發生了變化,原本一個成年身體的男性卻慢慢蛻變成了一個纖瘦的少年模樣,外貌體態若不仔細看,簡直與之前的模樣毫無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