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不祥的預感

  吳科親自下山去買了各式的肉類和菜蔬,又去城主府請來了城主和他的兒子。再三的說道:「我們將軍看重城主大人,從京城帶來了上好的梨花落。還請城主大人賞臉去喝酒。」

  以前的老城主年前剛去世。

  繼位的不是老城主的長子,而是他的庶子。

  此人頗得人心,手段極其狠辣。

  和漠北的軍隊要好,今年春天還接濟了漠北軍隊糧食。

  回到了鷹嘴關。

  吳科叫人去燒飯,囑咐火頭軍:「咱們漠北菜蔬少,好不容易才弄來這麼一點大白菜和蘿蔔。晚上全都煮了。」

  「吳軍師,我們一定全都燉了。」

  「雪太大了。山下沒人吧。」有個伙夫不經意地問道。

  吳科點頭,這天氣誰會出門。

  想起了什麼又開口道:

  「沒人出門,聽說蘇大將軍的夫人帶人送物資給蘇大將軍。正在回來的路上,這突然下了這麼大的雪。怕是困在沿途的哨所了。」

  「蘇大將軍二人還真是鶼鰈情深。」

  「那肯定的。」吳科說完又吩咐晚上的烤肉要怎麼吃。

  ……

  藍璇璣帶著丫鬟和幾個府丁被大雪困住了,十來個人躲在了離鷹嘴關六七十里地的哨所里。

  漠北的哨所都有高高的哨塔。

  遇到緊急情況點上了狼煙,自然會有附近的軍隊過來。

  離哨所最近的就是鷹嘴關。

  過了鷹嘴關,再走個二三十里地就是漠北城。鷹嘴關的西邊是一座天塹一樣的大山,連綿了上百里地。

  其它地方除了有刀片一樣的山川擋著,還有川流不息的河水。據說下去就沒影子了,這也是為什麼只需要鎮守鷹嘴關就行。

  「夫人。風雪太大了。咱們還得在這裡住個幾天。」府丁小白送來了饢,以及一塊發黑的鹹菜。

  「沒事。小白,你們快去歇息吧。」藍璇璣坐在炕上。

  她哪裡有在京城的雍容華貴,漠北的風沙讓她少了貴婦的樣子。

  小白遲疑了一下。

  「小的還是在外面守著吧。」

  「別,廊下冷得很。就是給你再多的襖子都不行,你聽我吩咐回去歇息。」藍璇璣臉色冷下來,「再說了西涼國的人即使過來要麼從南邊突破周野的防線,要麼從北邊突破鷹嘴關的防線。」

  小白害羞的撓了撓頭髮。

  「周野將軍是大將軍的親傳弟子,也有漠北狼的稱號。」言下之意想突破他的防線不容易。

  再者南邊離漠北城太遠了。

  足足有二百里地方。

  至於鷹嘴關。

  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守得住,那地方太容易守住了。

  藍璇璣就是替蘇志勛送鹹菜和棉衣去周野的駐地,軍人到了冬天基本沒有菜。只靠鹹菜讓他們吃到鹽巴。

  小白出去了。

  藍璇璣躺在炕上。

  蓋著厚實的狼皮被子,丫鬟也跟她躺在一張床上。

  「夫人。奴婢替你暖暖腳。」

  「嗯。漠北的冬天太冷了。」藍璇璣又想起蘇志勛那張粗糙的臉,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

  蘇如棠最近一直很忙。

  莊子上開了個作坊,專門燒制銀絲炭。主要面對京城裡的貴人,又接到了宋懷煙的信。說是讓她做古董羹的生意。

  宋懷煙特意將鍋底配方都寄過來。

  蘇如棠接到了宋懷煙的信件,馬不停蹄地找了鋪子。比市場價多花了兩百多兩銀子盤下了鋪子。

  叫人裝修。

  雙倍的工錢,只要速度跟得上。

  聽了宋懷煙的話,改了個名字叫火鍋。蘇如棠反正聽了宋懷煙的意見,這女人自從從周府出去後,那賺錢的能力蹭蹭上升。

  果然,男人是女人賺錢的絆腳石。

  蘇如棠瞅著自家也有個小氣的絆腳石。

  殤厭從外面進來。

  帶來一屋子的寒風。

  蘇如棠坐在榻上整理宋懷煙寄過來的信件,「殤厭。漠北有信過來嗎?」

  「怎麼了?」殤厭走過來脫掉外面的氅衣,「我先去沐浴,省的把寒氣過給你。」

  「好。你先去吧。回頭再說。」

  殤厭挑簾去了盥洗室,自去洗漱。

  「如棠。我褻衣忘記了拿。」

  蘇如棠放下了手裡的信件,去給他拿褻衣。自從兩人在一起後,殤厭是半點不讓旁人上手他的事情。

  殤厭褪去衣衫。

  站在池子裡用水沖洗自己。

  結實有力的背上,溫水從上淋到下。

  斑駁的皮膚上有水滴滑落。

  隔著帘子。

  蘇如棠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漫步在四肢百骸,撓得她渾身顫抖,忍不住想要女子學著粗暴一次。

  殤厭的眼角微微挑起。

  臉上是野性美。

  像林子裡奔跑的野獸,彰顯自己的力量。

  仿佛告訴蘇如棠,「來吧。」

  蘇如棠紅著臉進去。

  將褻衣放在了架子上,剛要出去就被一個點足上來的殤厭摟住了腰。

  「想走?」

  「你弄濕了我。」

  殤厭手指頭一拉,蘇如棠腰間的帶子散開。

  「弄濕了?」

  「嗯。」

  「我看看。」殤厭嘴唇靠近了蘇如棠的脖子,他喜歡從嘴唇觸碰蘇如棠柔軟的脖頸。

  蘇如棠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

  耳朵跟滴了血一樣,「你……我要生氣了。」

  殤厭輕咬蘇如棠脖子上的皮膚,頓時一股無法言喻的欲*望如同蒲公英的細毛,不知不覺地侵入了蘇如棠的領地。

  她滿腦子都是殤厭說的那句話。

  「如棠。替我擦背。」

  蘇如棠不肯。

  說是替他擦背,到最後自己又要被他吃干抹淨。

  殤厭環擁著她不放手。

  兩人來來回回地走動,直到蘇如棠察覺不對勁。

  自己在被他擁著走動期間,衣服也盡數落在了地上。

  「殤厭,你討厭……」

  殤厭不覺得自己有多討厭,分明是兩個人都喜歡的事情。

  哎……

  女人,果然口是心非。

  ……

  到了第二天。

  蘇如棠發現殤厭還在家,「怎麼沒去上朝?」

  「皇上昨天受了風寒,今天不上朝。沈中書他們會在御書房辦公,皇上躺著聽他們處理奏摺。」

  殤厭小心地從蘇如棠脖子下面抽出手臂。

  轉了個身。

  「你昨晚要跟我說什麼?」

  「都怪你,我說漠北最近怎麼樣?」蘇如棠嗔怪的拍打了殤厭,「之前寫給伯母的信,很快就會回信,跟著京城的邸報送過來。這次……好久了。」

  「漠北暴雪。」殤厭坐起來。「每次暴雪都要封路,往年一兩個月也是常有的事情。」

  屋裡的炭火很足,很暖和。

  他拿了褻衣套在了身上,「你要是擔心,我叫人注意一下。」

  「罷了。既然封路就算了。」

  蘇如棠也跟著起來。

  「你不再睡一會?」殤厭瞧著外面的天氣還早,「又沒有公婆要服侍,你睡到中午也不打緊。」

  蘇如棠情不自禁笑道:

  「那我的名聲很快就臭了。」

  想了想,又道:

  「不對。我的名聲好不到哪裡去。」

  殤厭面色一沉。

  嚴肅的望著蘇如棠,「棠棠,咱們府里沒人敢往外面傳話。還有,你的名聲如何無需聽那些庸人評價。」

  「好啦,我知道了。」蘇如棠起身摟著殤厭。

  傲嬌的殤厭啊。

  蘇如棠忍不住嘟嚕:

  「傲小厭。」

  「什麼?」殤厭沒聽清楚,回頭疑惑地望著蘇如棠。

  「沒什麼。」

  蘇如棠趕緊起來。

  洗漱一番後。

  她叫春熙拿來那件大紅羽紗面白狐狸皮的鶴氅。

  「夫人。您去哪裡?」春熙拿來了鶴氅,披在了蘇如棠身上。

  「去佛堂。」

  蘇如棠前不久也讓人在這裡弄了個佛堂,她希望保佑蘇家人平安。

  「奴婢陪您一起去。」

  「嗯。去上了香就回來。」

  蘇如棠進了小佛堂。

  春熙拿來了三支沉香點燃,遞給了蘇如棠。

  蘇如棠拿著香對著菩薩念念有詞。

  皆是求保佑漠北的蘇志勛和藍璇璣,南地的蘇不疑夫妻二人。

  她把香插在香爐里。

  回到蒲團上磕了三個頭,起來問訊的動作還沒做完。三支香其中的一支香從中間斷了。

  蘇如棠心頭燃起一股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