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勝

  兩人激戰十餘回,姜滔雖占上風,但也未能將其斬殺。眼看著時間愈發緊迫,若再不將他拿下,待黃巾援軍趕到,自己恐將身陷黃巾重圍之中。也不知陳諒是否已經逃走,此時都尚未前來支援。

  想到陳諒,姜滔心中一動,再次沖向卞喜,兩人交戰之時,姜滔突然對著卞喜身後大喊:「陳將軍快快斬其馬腿。」

  卞喜聽到身後有人,急忙回身揮刀一砍,然而卻發現自己只砍到空氣,身後空無一人。

  頓時明白自己中了計,急忙準備回身迎戰,只是頭還沒轉過來,便感覺自己似乎飛了起來,眼中卻看到自己離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遠……

  姜滔砍殺卞喜之後,立即殺向卞喜的親兵,那些親兵見卞喜已死,有些趁亂逃離,但更多的人則是拼死抵抗。然而他們的陣勢已亂,姜滔等人很快就將他們驅散。

  驅散卞喜的親兵,砍倒黃巾大旗後,姜滔讓姜峻用槍高高挑起卞喜的頭顱,再次在營中狂奔起來。只是「卞喜已死,降者免死。」的呼喊聲更加響亮自信了。

  沿途的黃巾賊眾看到被挑起的卞喜頭顱,逃竄得更加迅速,甚至遇到前來援助的黃巾中軍左右營的援軍,也被其衝散。黃巾營中一片混亂。

  但在混亂中仍在戰鬥的姜滔卻知道自己成功了,因為他看到這些黃巾賊眾的抵抗越來越弱,甚至真的有人蹲下投降了。

  未幾,鄧滔終於在營中撞見了陳諒,才曉得陳諒並未逃走。而是因為當他歷經千難萬險殺到中軍營帳時,黃巾主將早已趁亂遁走。

  他們便隨意選了逃跑的一支黃巾賊眾追擊,沿途斬殺了不少黃巾賊眾,然而就是不見黃巾主帥的身影。直至遭遇黃巾右營的一股援軍,陳諒趁其軍心不穩,率領騎兵直接殺了上去。

  待終於驅散援軍後,已聽到「卞喜已死,降者免死。」的呼喊聲。

  陳諒也不管真假,也帶人跟著呼喊,並再次向營中心殺來,直至遇到了姜滔。

  此時天色漸亮,在看到姜滔真的將那個叫「卞喜」的渠帥斬殺,陳諒很是興奮。忙對著姜滔說道:「姜兄神勇,如今敵將已亡,我等速速集結兵馬,退守城中。」

  姜滔卻不想善罷甘休。「此時黃巾中軍亂作一團,主營已破,不如我等趁亂率兵攻破右營,如此黃巾中軍只得潰散,其他兩路見中軍已敗,想來也只能撤軍了。」

  「然而此時黃巾右營已有了防備,我等已失了先機,恐怕沒有襲擊主營這樣的效果了。說不定還會陷入包圍,不如就此作罷,我等現在已是大功一件了。」

  陳諒有點不想再去拼命了,畢竟這次夜襲是迫不得已。現在自己已經立了大功,濟南相想必也不會再為難自己了。

  「現在黃巾賊眾皆已知其渠帥已死,黃巾軍心必定大亂,毫無鬥志。且現在天色已亮,我等襲殺過去,他們必定以為是官軍大軍壓境方才敢正面殺向他們,不敢再戰。陳兄要知道這樣的機會不會再有,若是黃巾餘部有人能收集黃巾潰兵,那時平陵之圍也不算解除啊。」

  姜滔勸說道,見陳諒還在猶豫,不想再等,怕錯失良機。「若陳兄不願前往,那我就只帶本部兵馬前去一戰了。」話罷,也不等陳諒反應,集結義軍,再次殺向右營。

  之所以殺向右營,是剛剛陳諒說他們已殺退了一次右營的援軍。本來黃巾中軍右營就是混有老弱婦孺,此時營中軍心大亂,想來能戰之兵更是寥寥無幾了。

  等姜滔帶人殺到黃巾右營邊緣,只見陳諒已帶著兵馬從身後趕來,對著姜滔道:「今必定與姜兄並肩作戰,殺個痛快。」說完,領著騎兵越過姜滔所部,率先殺入右營之中。

  本來就軍心大亂的右營,此時其將領雖已經集結了部分兵馬,但是更多的還是一片混亂。

  此時陳諒姜滔殺到,更是亂作一團。姜滔再次故技重施,領著隊伍大喊:「青州刺史大人已到,卞喜已死,降者不殺!」

  「青州刺史大人已到,卞喜已死,降者不殺!」

  「青州刺史大人已到,卞喜已死,降者不殺!」

  ……

  突然的叫喊聲讓混戰中的雙方都是一愣,就連陳諒先是一喜,以為真的是青州刺史援軍來了,再看卻是後面姜滔所部在呼喊,頓時明白這是姜滔攻心之計。

  便也一邊跟著大喊:「青州刺史大人已到,卞喜已死,降者不殺!」,一邊繼續帶著騎兵四處踐踏。

  果然,本來就因為渠帥卞喜之死而軍心不穩的黃巾賊眾,此時聽到是青州刺史帶兵來了,絲毫不敢懷疑,開始四處逃散。有的則是已經跪下投降。

  陳諒姜滔帶著部曲,一直殺到天已大明,才算是殺散了黃巾中軍主營和右營,至於左營,開始時還有隊伍前來支援,後來聽著潰散的黃巾軍說是青州刺史大人已到,渠帥卞喜已死,也都自行潰散了。

  有潰兵逃到其他兩面的黃巾大營中,連帶著,其他兩面的黃巾軍開始向後撤退了。

  陳諒姜滔此時才開始清點兵馬,收降俘虜,收集繳獲。

  ……

  濟南相荀緄還在睡夢中,突然被下人叫醒,說外面將領前來稟告城外有重要情況,請荀相前去相看。待隨著眾人來到城牆之上,看著遠處,才知城外已經亂作一團,火光沖天。

  「此時北城外黃巾中軍大營喊殺聲震天欲聾,火光沖天,想來是有援軍前來,我等應速派兵馬前去裡應外合,攻破黃巾大營。」濟南相荀緄之子荀彧對著屋裡眾人說道。

  「不可,此時外面情況不明,若是我們貿然出軍,陷入進去,那時便無軍守城,到時平陵城必被攻破。」濟南長史許芮不同意出兵。

  「但是此時外面激戰正酣,若我等不出兵,援軍被擊退,我等將繼續被圍困在城中。」濟南中尉吳欣急忙說道,他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那援軍好不懂事,既要夜襲,該派人共商大計,貿然行事,想來此次夜襲必會失敗,我等還是守好我們的城,等待大軍來援最好。」更多的官員還是反對出兵,怕情況不明,損兵折將,那時他們就危險了。

  ……

  樓台上吵作一團,濟南相荀緄卻始終拿不到主意,有心派援軍前往,但更怕兵敗,到時平陵城就是真的守不住了。只能猶猶豫豫看著外面的火光,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