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繳獲

  待到大戰落下帷幕,陳諒姜滔趁著打掃戰場之機,派遣使者進城。

  城牆上的眾人這才知曉,夜襲黃巾賊眾的,竟然是前日抵達的陳諒所部。

  使者還告知他們,外面的戰事已經結束,陳諒等人正在打掃戰場。待其打掃完畢,便會入城拜見。

  此時眾人都驚詫不已,前日陳諒他們來時,明明只說有 800 人而已,沒想到他們竟敢以這點人馬夜襲黃巾中軍,許多人都難以置信。

  「是只有你們歷城一支兵馬,還是和其他地方來的援軍一同進攻的?」

  濟南中尉吳欣向那使者問道,他認為應當是歷城兵馬遇到了其他地方來的援軍,然後才一同發動夜襲。

  「稟告大人,只有我歷城兵馬,由陳縣尉率領 300 縣兵,姜首領帶領 500 義軍組成。」

  使者的話,讓人無法再懷疑,因為只需派人出城去,就能知道真假,陳諒他們應該不會在這方面說謊的。

  既然外面真的打了勝仗,有些將領便兩眼放光,急忙出列請命:「國相,我等請命帶領兵馬前去支援陳縣尉,追擊黃巾賊眾。」

  左右官員誰不知道這些人是打算前去撈好處的,一時都盯著濟南相荀緄,看他如何反應。

  荀彧見到此景,也出列答道:「父親,現今北面黃巾大營雖然已被擊潰,但其他兩面還有黃巾賊眾圍困,此時應當守好城牆,防止其他兩面黃巾軍作困獸之鬥。

  至於北面,想來陳縣尉他們足以應對那些殘兵敗將了。」

  荀緄又何嘗不知道這些人的心思,本來也不想駁了這些人的面子,但見兒子出來勸阻,思考片刻,便道:「黃巾大軍一日不退,吾等還是當以守城為重。」其他將領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

  ……

  大約巳時,陳諒和姜滔才完成打掃戰場的工作,並統計出了結果:縣兵騎兵死亡二十六人,人人帶傷,重傷者十七人,失散七人。

  步兵死亡六十四人,重傷二十九人,失散十六人。義軍死亡一百二十六人,重傷四十二人,失散二十一人。

  俘虜兩千多人,殺敵三千多人,其中大部分是自相踐踏而亡者。繳獲糧草兩萬多石,其他部分已被大火燒了。

  還有四百多套札甲,鱗甲七套,五千多把大刀長槍,兩百多張弓,三百多匹戰馬,數百車其他輜重,2萬金(漢代黃金一金等於一漢斤,約現在的半市斤,價值1萬2千錢以上),上億錢。

  看到如此慘重的傷亡,姜滔一時語塞。陳諒卻很高興,這是一場大勝仗,他陳諒今後必定名震濟南。他對著姜滔興奮地說:「此間繳獲,我們二一添作五,平分了如何?」

  雖然陳諒帶的人少,姜滔的人多。但陳諒是主將,他只是隨軍的白身。陳諒這樣分已經是很照顧姜滔了。「不可不可,陳兄為主將,只需分我三成,我等已是感激不盡。」

  陳諒見姜滔如此謙讓,心中甚是滿意。但他也不容拒絕的說道:「你我兄弟,莫再推辭。此戰,姜兄功不可沒。就這麼決定了吧。」

  姜滔見他似乎真心要給自己好處,也就不再拒絕。「那我就謝過陳兄的好意了。只是我們私分繳獲,濟南相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不高興。」

  「怕什麼,一直以來,都有不成文的規矩,戰場上的繳獲都歸領軍作戰的將士所有。這是我們的戰利品,他沒理由指手畫腳。我們再把那四千多的俘虜送給他,也算是給他足夠的面子了。」

  見陳諒有了打算,姜滔自然也一併贊同。隨後兩人便開始安排人手,分發物資,同時也派遣使者再次去拜見濟南相,讓他派人來接收俘虜。

  他倆之所以如此心急,也是因為他們擔心城中會突然來人,到時候恐怕又要分出一部分繳獲。

  陳諒率領的是縣兵,平日裡的補給都由官方提供,他拿著這些繳獲,也不過是賣了換錢,然後分一部分給手下的將士,其餘的就都歸自己了。

  所以姜滔與他商議道:「反正你都是拿來賣的,不如將那 400 多套札甲、7套鱗甲、200 多張弓、三百多匹馬都分給我,再分我 300 把大刀、5000 石糧食、100 輛牛車、萬金。其他的我就不要了。」

  陳諒心裡清楚,他這是想增強自己的隊伍實力,反正其他的東西也能換錢,便爽快地答應了。

  姜滔分到東西後,第一時間就將衣甲兵器和馬匹分發了下去。由於現在連上傷員,也不過三百多人,所以每個人都分到了一套。

  然後又給活著的士兵每人分了一金,重傷殘疾者則多分 十斤。

  至於戰死者,則分50斤,等回去後交給他們的家屬。一時之間,大家得到了兵甲馬匹,又拿到了銀兩,都非常高興,原本因為傷亡慘重而低落的士氣,再次高漲了起來。

  很快,就從城內出來了一支隊伍,說是奉濟南相之命前來接收俘虜,並且傳達濟南相的話,讓陳諒和姜滔前去濟南相府,濟南相已設好宴席準備為他們接風洗塵了。

  陳諒和姜滔便把俘虜交接給了他們,領著隊伍,帶著分得的東西進城去了。

  進城之後,自然有人來接引他們到安排好的地方駐紮。陳諒和姜滔交代好事情,叮囑隊伍不要惹事,便前往濟南相府拜見濟南相。

  來到濟南相府,此時城裡的主要官員都聚集在此,濟南相府也準備了豐盛的宴席,為陳諒姜滔接風洗塵,這算是給了他們極大的殊榮。

  陳諒姜滔被帶進大廳,見到坐在席中的濟南相,雙雙納拜:「末將陳諒/小民姜滔,拜見國相。」

  「好好好,兩位皆是英雄豪傑,快快入座。」濟南相見兩人都是身材高大,氣宇軒昂,心中甚是歡喜。

  「謝國相。」待兩人入席之後,廳內官員皆對兩人讚不絕口。如今他們已經得到消息,黃巾中軍被陳諒和姜滔打散,黃巾渠帥卞喜被殺後,其他兩路也都如鳥獸散,平陵之圍已解了。

  「國相,如今平陵之圍已解。但是城內物資匱乏,糧食短缺嚴重。聽聞陳縣尉他們繳獲頗豐,可讓他們調撥一些,以解燃眉之急。」

  有人知道陳諒姜滔他們收穫甚多,卻沒有分自己一些,便想藉機給他們找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