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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劉表大發雷霆之時,一個護衛小心的走了進來,躬身低首道:
「主公,劉豫州請見。」
「劉備!他怎麼又來了?」劉表心中嘀咕了一聲,但臉色並不像心中那樣不耐,
而是手一揮道:
「有請!」
劉表沒有注意到,當護衛說道劉備二字時,一旁的蒯良臉色微微一變,
他趁著僕人在收拾灑落到東西的時候,湊了到劉表身旁小聲的說道:
「將軍,萬萬不可讓劉備征討金旋!」
聽到此話,劉表眉頭微微一皺,蒯良的提醒他自然明白,
雖然幾年前他熱情的接納了劉備,但他對劉備地方之心,從未減小,
當時的劉備已經擁有漢室宗親,左將軍豫州牧的名望,
比之他這個鎮南將軍,荊州牧,也不差了多少,
甚至因為陶謙,袁紹緣故,在仁德的名望上隱隱超過於他。
所謂睡榻之旁豈容他人安睡,若是不是因為劉備因為衣帶詔的事情將曹操得罪死了,
他也不會接納劉備,讓他駐軍荊州前線新野,利用劉備防備曹操。
如今發生金旋這等事情,讓他惱怒的同時,也有些無奈。
隨著江東的日益強大,荊州對其防備也越來越強,
以前只需江夏一郡的實力便能阻擋,而現在舉荊北之力才能無礙,
自己能去哪裡調兵,唯一能用的只要在北方防備曹操的劉備,
恰好此時的曹操在冀州整兵準備北征烏桓,
不然他也不知該從何處找兵對付金旋,想到這裡他嘆息一聲,將心中所慮告訴了蒯良。
而蒯良聽到劉表的顧慮,輕輕的搖了搖頭道:
「將軍,金旋所擁不過是蠻族,總是蠻夷再多,在大漢成不了氣候,而劉備之名望著於四海,想他初到新野,州中豪傑紛紛前去投奔,將軍可想想那徐州牧陶謙!」
聽到陶謙二字,劉表的身子一顫,
他現在的狀況似乎和陶謙相似,當初陶謙引劉備駐紮小沛,抵抗曹操,
可結果如何,最後徐州竟被劉備所得,
雖然自己所擁有的勢力數倍於陶謙,但劉備也不是當初那個劉備,
若是他此時讓劉備來接替自己的荊州……
劉表眼中寒光閃爍,
蒯良見劉表如此神情,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往日可把不敢這麼說話,尤其是提起陶謙,這更是讓劉表忌諱,
若此之說,莫不是在詛咒劉表的下場悽慘,
但今日他也顧不得許多,只能以陶謙之事勸誡劉表,
所幸他與劉表的關係不一般,自劉表單騎入荊州,他是第一個跟隨到劉表身邊的大族,
便是劉表心中有所不快,也不會怪罪於他。
就當蒯良要開口進行進一步勸誡的時候,
劉備被僕人從外面帶了進來,
蒯良見到面色紅潤,身體有些微微發福的劉備,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
而劉表見到劉備,竟然綻放出笑容,剛才臉上的寒意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哈哈!賢弟今日竟然有空來看望愚兄!」
說著有對一旁的僕人下令道:
「擺酒宴來!」
「是!」
而劉備對劉表的熱情似乎習以為常,向劉表施了一禮,便跪坐到了自己常坐的位置上。
這時劉備回想起,方才進門是,看到僕人正在清理什麼東西,
想到此處,劉備拱手的問道:
「兄長,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可要備出力。」
聽到此話,劉備長長的嘆息一聲,將金旋之事告訴了劉備,
雖然劉表不想說,但這件事根本瞞不住,攻下南中這種壯舉,用不了多久便傳到襄陽,到時候劉備也會知曉,自己何必要引他不快。
想到這裡劉表便將金旋之事,告訴了劉備,
但劉備聽完後,先是一驚,因為子龍曾在武陵帶過一段時間,他對金旋的評價一般,
而有看到劉表的神色,他似乎對此很是不滿,
他想了想,以他這幾年對劉表的了解,其不滿大概是因為金旋在黔中之事上欺辱了金旋。
這時劉表拍著面前的案子說道:
「金旋如此做法定是包藏禍心,賢弟覺得愚兄該如何做?」
「這……」劉備長了張口,正準備說什麼,卻突然想到了徐庶的警告,
當初自己依附劉表,荊州豪傑紛紛來投,見到自己名望如此之高,他自然是高興不已,乃是來者不懼,
直到後來,徐庶到來,劉備現在還記得當時的場景,
當初豪傑聚於新野府上,劉備不敢怠慢,出府相迎,剛出府他便注意到人群中氣質特殊的徐庶,
可當徐庶見劉備將所有的豪傑全部招攬,二話不說便轉身離去。
劉備見狀自然是追了上去,等得到了徐庶的提醒,劉備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如做法竟會受到劉表的猜忌,
可人已經招來,自己總不能驅散,
於是第二年,發動了博望坡之戰,他大敗夏侯惇于禁,使得麾下之兵有所消解,
同時也告訴了劉表,自己可以為他守好北方的門戶。
此外徐庶還告訴他,應該儘量避免與荊州的官員接觸,
而他已經和金旋接觸過一次,如今若是要為金旋說好話定然會劉表懷疑,
想到這裡,劉備拱手道:
「如此不義之人,兄長可將其武陵收回。」
劉表聽到此話,撫掌嘆息道:
「愚兄正有此意,可若金旋不願將武陵交回該如何?
愚兄聽聞,金旋已有十萬蠻兵,若他驅使蠻族守城那該如何?」
「十萬!」劉備聽到這個數字先是一驚,而後突然站起了說道:
「十萬又如何?備得流落之時得兄長照顧,今日兄長有難,備自當以死為報,
備麾下有雲長翼德二人,只要兄長給我三萬人人馬,備必可攻下武陵。」
聽到劉備的豪言劉表和蒯良相視一眼,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十萬之數竟然沒有嚇道劉備,
可金旋哪裡真的有十萬蠻族嗎?
劉表接到的消息表明光是守護南中的蠻族便有五萬,
而武陵傳來的消息也顯示,金旋並沒有將蠻軍調來,
既然這個託詞不行,那劉表只換另一種說法了,
「賢弟,北方曹操還在虎視眈眈,不可大意啊!」
聽到此話,劉備搖了搖頭道:
「曹操正在征討烏桓,無暇顧及荊州,此事兄長應該知曉啊!」
「哦!兄長差點忘了,老了啊!事情也記不清了。」
說著悄悄的使了個眼色給蒯良,而蒯良理會了劉表的意思,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說道:
「曹操手下文臣武將眾多,尤其是那郭嘉,有鬼謀之稱若知曉左將軍,立刻了新野,必定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郭嘉啊!」劉備神色一冷,對於此人他可沒有什麼好印象,
當初委身曹賊之時,每次遇到郭嘉,都有一種如刺在背的感覺,
後來自藉機逃走之後,才聽聞是郭嘉一直攛掇曹操殺了他,得虧那是自己的名望較大。
曹操有所顧及,才沒有斬殺自己,
現在想來實在是太幸運了,
郭嘉對自己如此顧忌,若自己離開新野,那……
想到這裡劉備心中又有些不甘心,來荊州已經五六年的光景了,
在荊州只是小打小鬧了幾場道現在弓馬也陌生了,身體上的肥肉也漸長,
如今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機會自己怎麼輕易放棄,
就劉備想要再次開口之際,
蒯良急忙說道:
「將軍,也不急著攻打武陵,畢竟金旋也無過錯,怎麼說荊州也是將軍所屬,可先撤去金旋武陵郡守之職,看是否要交出,若有不從在起兵也不遲。」
劉表聽到這個建議點了點頭道:
「嗯!這樣我等也師出有名。」
見劉表同意了,蒯良又說道:
「亦趁此時機,徵兵備戰,發零陵南郡之兵共下武陵,
此外,金旋奪了劉璋的南中可與之聯繫共伐金旋。」
「發南郡零陵之兵倒是不錯,但劉璋會與我共討金旋嗎?」
聽到此話,蒯良笑了笑說道:
「只要劉璋見,將軍從南郡發兵,劉璋必定會討伐金旋。」
「子柔,是否考慮過,劉璋會趁機偷襲南郡?」
「偷襲南郡!」蒯良搖了搖頭道:
「不會!」
「這是為何?」
蒯良笑著解釋道:
「恐怕劉璋現在必我們著急,畢竟從南中進入蜀地可是無險可守,劉璋恐怕是坐臥不安,
最想擊潰金旋之人。」
聽到這裡,劉表這才點了點頭說道:
「那便依子柔之法,先收回武陵,若金旋不從,在發兵也不遲。」
座在客位上的劉備聽到劉表將此事定了下來,張了張嘴,
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在劉表的邀請之下,劉備只是做了片刻,便告辭而去,
見劉備離開,蒯良臉色終於好了一些,
「將軍,今日劉備似乎來的太巧了些。」
看到蒯良臉上懷疑的神色,
劉表搖頭道:
「子柔不必疑心,也許只是巧合罷了!」
「也是!不過劉備手下似乎有幾位厲害的猛將,到時候可向劉備借一兩人過來。」
「子柔此話的意思是,金旋不會放棄武陵了!」
蒯良點了點頭道:
「以我之見,十之八九,將軍還是要早做準備。」
此時的劉表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他望已經離去的劉備,有些無奈道:
「可惜許多兵力被牽制,不然小小的武陵怎麼會有麻煩。」
……
劉備離開的同時,一匹快馬從襄陽城,飛馳而去,
此馬向北奔馳,馬上卻是一個穿著荊州士卒的衣服,
路上之人見之紛紛躲閃,
有些人還在議論,還以為是那裡出了什麼戰事。
而就在人議論之際,快馬已經揚起了一片煙塵,消失在路的盡頭。
這匹快馬一刻沒有停息
傍晚之事,馬已經穿過了新野地界,到了曹操的地盤,
而快馬還是沒有停息,繼續向前奔跑,
可是還沒跑出去多遠,便聽到一聲嘶鳴,
士卒坐下之馬,轟然倒地,口吐白沫,眼看是沒了性命,
士卒似乎早有準備,一個翻滾,躲到了一旁,
他站起身來,也沒管這個跑死的馬匹,拿起地上的竹筒向前派跑去,
沒跑多遠,他便來到了一處軍營,
軍營的外的旗幟上書寫著夏侯兩個大字,
門前的守衛見到,一荊州士卒前來,正要疑惑阻攔之際,
那士卒喊道:
「荊州急報!」
此時士卒已經亮明白了身份,原來是曹軍安插在襄陽的細作。
細作進入軍營後,有是幾匹快馬向北而去。
四日之後,
鄴城,
雖然鄴城已經被曹操攻破有半年有餘,
但城中百姓的臉上還是麻木與不安,
半年前,曹操攻破鄴城,
竟然縱兵屠城,可憐冀州第一大城,就這樣遭到了毀滅,
便是到了現在,有時還能在一些隱蔽的地方找到了一些屍骨,
這時幾匹快馬從城外而來,
打破了鄴城的寧靜,
當城中百姓看到,那些曹軍的衣服,眼中閃過無比恐懼的神色,
紛紛躲入自己的屋子內,悄悄的在門縫中觀瞧,
如此景象引得人嘆息不已,
這些快馬來了一座府邸前,
這府邸看起來很是奇怪,上面既無顯示身份牌匾,門前也無顯示地位的裝飾,
只是往來的士卒官吏路過這府邸時,紛紛躲到路的那一邊,
仿佛這府邸中有什麼可怕的怪獸要出來擇人而噬。
當快馬來的門前時,一個小吏正好從中出來,
他看著馬上信使的穿著,自語了一句:
「看來是從襄陽而來!」
這時一個士卒下了馬,遞上來一個竹筒,
小吏接過後,匆忙進入了府中。
當小吏來到一處屋前是,腳步聲也放緩了,生怕打擾道裡面的人。
就在這時屋子裡傳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
小吏聽到這聲音後,眼中閃過了擔憂之色,
似乎屋內之人的身體有些許問題,
此時屋子的門大開著,
小吏走來正好被屋內之人看到,
緊接著一道清冷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是何處之事?」
「荊州之事!」
小吏說著便將竹筒呈了上去,
坐上之人,接過竹筒,檢查了一下密封,
而後拿起一旁的刻刀,輕輕的將竹筒的蓋子撬開,
又翻過來小心的一磕,一卷竹簡的頭從竹筒中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