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袁術一意孤行,只因為曹操的忽悠,就興師動眾,前來攻打。
如今果然吃了大虧,雖然沒打敗仗,可丟了南陽郡這塊根據地,比吃十次敗仗都要慘!
此刻的袁術,就差臉上被人刻下一個大寫的慘字了。
遠在郎陵的曹操,聽聞南陽事變,立刻就猜出袁術準備要跑路了,心中頓時一陣鄙視,此人果然廢物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但隨後曹操的心情,又一陣難受:「唉,此時的我,和袁公路又有什麼區別呢?甚至我還不如他,至少他還能回汝南,而我又該去哪裡?」
意志雖然依舊堅定如初,但曹操的內心深處,卻也露出了迷茫。
中原之地,荊州、豫州,已沒有自己容身之處了。
自己就算再有雄心壯志,可若不儘快找一個地盤安頓下來,麾下大軍遲早要雨打風吹去。
曹洪走進營帳,看見曹操愁眉深鎖,當即問道:「大兄,怎麼了?」
曹操嘆氣,卻也沒把困境和曹洪等人述說,只是心中自己盤算著,隨口應了句:「沒什麼,我們該走了。」
曹洪則是愕然:「現在?」
待在郎陵城外休整,雖說不能進城是麻煩了一些,但有孔伷派人送來糧草,小日子倒也過得安逸。
因此曹操說要離開,曹洪還真有幾分不舍。
曹操卻是態度堅決:「必須要走了,再不走,等袁術來了,我們還走得掉嗎?」
「袁術打算撤兵了?」
「若我所料不差,十天之內,袁公路必然撤兵。如今南陽傾覆,他唯一的生機,就在汝南,因此我們若是戀棧不去,和袁術軍必有一戰。」
曹操現在並不想和袁術起衝突,因為這毫無意義。
反正汝南這個地方,也不是自己的久居之地,不如薅羊毛薅一把就走,便宜占到也就行了。
曹洪露出迷茫的目光:「那我們該往何處去?」
不只是他,如今全軍上下,所有人的心中,都看不清自己的前路。
曹操心中權衡良久,一咬牙,便是有了決斷:「向北進發,我們去投奔陸宇。」
「什麼?投奔陸宇!」
曹洪顯然被曹操的話驚到了,但隨後一想,覺得這還真是唯一的活路。
南面和西面,都是劉表的地盤,東面是陳王劉寵和徐州陶謙,東南面是袁術,一個個的,不是和曹操有仇怨,就是看曹操不爽。
更何可曹操何等高傲,豈會甘心去投靠一個廢物?
就算要賣身,那也要賣個好價錢不是?
曹操拿出一封家書說道:「別的不說,吾等家眷都在陸宇手上,不去投奔他,又能去投奔誰呢?」
……
陳留郡,陸宇身著華服,頭戴銀冠,騎在馬上,正在關羽的陪同下,視察陳留各地的春耕狀況。
耕與戰,皆是大事,更是一個政權的根本,因此無論誰是統治者,都必然對此十分重視。
如今陳留郡已經是自己的地盤,陸宇自然對此事十分重視,親自視察,更是旗幟鮮明地表明態度,督促各地官吏好好做事。
郭嘉隨行左右,放眼四顧,看到田畝間,百姓辛勤勞作,臉上卻不見驚恐和不安,頓時感慨:「主公治下,百姓皆得安居樂業,此真王業之基也。」
王朝霸業,本質上就是讓百姓歸心。
而百姓何所求?
不過幾畝良田,幾餐飽飯罷了。
但即使如此簡單的願望,在如今這個亂世,越是大多數人求而不得的奢望。
因此陸宇治下的陳留郡,能夠如此迅速回復生產,讓百姓有田可種,有家可歸,這已經是非常難得。
而隨行的關羽,一路所見所聞,也讓他十分觸動。
當初願意追隨劉備,不正是因為心中懷著一股正氣,想要掃蕩鬼魅魍魎,還天下以太平嗎?
雖說如今事情出了一點偏差,但關羽覺得眼下的日子卻也不錯,自己鎮守陳留,百姓生活安定,這種被人稱頌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關羽心中,關於大哥劉備的印象,不禁又淡了幾分。
當初的誓言還在,理想還在,只是身邊的人,卻不一樣了。
關羽看著前方陸宇的背影,心中情緒莫名,但思索良久,最後還是決定安於現狀。他只希望,日子永遠這樣下去也挺好的,至少還沒人來逼迫自己做兩難的選擇。
就在關羽出神的時候,一隻信鴿從天而降。
咕咕~
自有暗衛取出密信,交給陸宇。
「奉孝,我們要等的大魚,終於上鉤了。」
「希望這條大魚,別太快變成死魚才好。」
郭嘉忍不住揶揄了一句,不過如今的曹操,如同魚兒離水,確實離死不遠了。
「未免曹操變成一條死魚,看來我是必須要親自去接應一番了。」
陸宇嘆氣,曹操手上還有一萬精兵,這好歹是一股戰力,損失太多的話,曹操作為棋子的價值,就會大幅度的貶值了。
這並非陸宇所樂見的結果,因此出兵接應,就是十分必要之事。
陸宇親率三千騎兵,揮師南下,逼近許縣。
經過鄢陵時,大股騎兵的行動造成的巨大聲勢,甚至引發了陳王劉寵的極度不安,還以為陸宇要對陳國動兵,嚇得大軍陳列邊界,嚴陣以待。
隨行的軍師郭嘉,嘲弄說道:「主上突然出擊,看來把陳王殿下嚇得不輕,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可飛鴿傳書讓關將軍率領五千兵馬,監視對峙,免得我軍後路被截。」
這是老成之言,陸宇自然不會不聽:「奉孝果然小心。」
「小心駛得萬年船啊,謀智之道,最忌粗心大意,一時疏忽,說不定就是一敗塗地,智者不可不察。」
郭嘉看似詭計多端,但身為一流謀士,最不喜歡的就是冒險。
只有將一切風險扼殺在萌芽狀態,才稱得上是真正的一流謀士。
陸宇一路飛奔疾馳,很快率軍抵達許縣外圍,同時也遇到了正在遭受阻擊的曹操軍主力。
荒野上,兩支軍隊正在廝殺。
曹操軍人數眾多,卻士卒疲憊,無心戀戰。
另外一支人數雖少,卻是以逸待勞,士氣如虹。
而領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陳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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