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政治智慧

  鄭寶的那些『小弟』,說到底都是一群酒肉朋友,鄭寶被孫策拿下,他們也作鳥獸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整個宅子被控制起來,經過三天左右的搜索,罪證要多少有多少。

  這些孫策不管,這次過來主要目的就是拿下鄭寶。

  其他的事情交給周瑜,以及呂熾那邊的人就好。

  只是通過這次的事情,讓他了解了許多,這些都是以前他沒有去思考,沒有去注意的事情。

  小吏會因為所謂義氣,成為鄭寶的幫凶。

  甚至也有可能,他們背後的家族,就有這方面的利益訴求,或者只要開出的籌碼足夠,他們也能冒著生命危險去犯罪。

  進一步了解,才發現官吏大部分來自豪紳家庭,少數才是寒門和普通家庭。

  可一般小吏有個特色,就是一代傳一代。

  兩三代當下來,普通人家也有可能成為小地主,然後逐漸成為豪紳。

  有錢不一定有權,有權一定會有錢,而且是錢主動找上門來……

  這林林種種,都是孫策從未接觸過的領域。

  到這個程度,孫暠的許多舉動,他才明白過來。

  許多『多此一舉』,或者『是否有這個必要』的制度和政策,都有了明確的解釋。

  而且一切是核心,指向的就是世家豪族。

  「仲異,伯彥是不是在當家主之後,就有不臣的想法了?」私下和孫瑜喝酒,孫策詢問。

  「真要那麼算的話,伯父當年私藏傳國玉璽,怎麼說?」孫瑜看向孫策。

  「那麼說,伯彥為什麼不留著傳國玉璽?」孫策突然想到什麼。

  「袁術現在怎麼下場?」孫瑜反問,「在兄長眼裡,大概實際得到天下,才是真正的正統。不如說,為什麼一個皇朝的正統,要落在一枚印璽上面?」

  「也是……」孫策懵懂的點了點頭。這個方面,他也想不太明白。

  如果孫暠在這裡,會告訴他們:這是春秋時期血統論的延續!

  血統論一直存在,直接就體現在傳國玉璽上面。

  就是沒這個血統,才需要傳國玉璽來證明自己的正統性。

  大概,就相當於是暴發戶一種自卑感作祟。

  換個角度來說,登基之後,君王不斷給自己找個厲害的祖宗,不也是血統論的表現麼?

  過了兩天,調查結果就送到孫暠手裡,當然怎麼用這個罪證,就要看他。

  傻子才一鍋端,官場這玩意,從來不是非黑即白,怎麼為自己帶來利益,才是關鍵。

  「這部分,派人叫他們過來赴宴……這部分,抓了!」孫暠把證據分成兩部分,有拉攏價值的家族,或者只適合警告的,就讓他們過來,勒索一些好處。看不順眼的,那就端掉。

  「看來你變得越來越成熟了。」呂熾感慨道。

  孫暠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超乎他這個年紀的成熟。

  只是現在,他的政治智商越來越成熟。

  有些人就算討厭,可該拉攏還要拉攏。

  有些人就算喜歡,觸碰了底線一樣要收拾。

  「我還嫩著……喜怒無常這玩意,我就做不到。」孫暠搖了搖頭。

  作為一個君主,為了不讓人了解到自己的內心想法,會喜怒無常。

  極端點的,甚至連吃東西,都不能表現出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喜歡一道菜,今天可以多吃幾口,明天看都不看,就是要讓看不透自己。

  只有這樣,才能不被別人針對自己的愛好和好惡下手,繼而操控自己的決斷。

  這方面曹操做得就很好,畢竟被刺殺過幾次,唯有喜怒無常,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喜怒無常還是簡單的,大德聖君才難。」呂熾嘆了口氣。

  做不到喜怒無常,要保護自己,那麼就要成為大德聖君,如同劉備一樣。

  賢明仁義善良的化身,誰對你動手,必然要被全天下人共同聲討。

  成為大德聖君,你就能有自己喜歡的事情,甚至表現出自己的好惡,雖然是有限制的。

  世間所有的壞事你可以厭惡卻不可以喜歡,世間所有的善意你要追捧和提倡。

  「在這方面,我只想做自己。」孫暠咬了咬牙,人總要有任性的時候。

  「那麼你可以成為暴君。」呂熾提醒道。

  這是喜怒無常的分支,暴虐有時候可以解決許多問題。

  沒有誰會刻意和一個暴君太親密,畢竟誰也不能保證,哪天他一生氣就把你全家都殺了。

  「這個可以考慮……」孫暠若有所思。

  他早就過了初期累積名聲的時期,現在名氣已經足夠。

  再說尚賢仁慈和暴虐,在君王身上是可以兼容的。

  尤其儒家所謂的暴虐,和真正的暴虐有很大的區別。

  只因儒家這個學派,一方面是君王用來愚民的學問,一方面也是世家豪族用於約束君王的學問。

  可換個角度來說,世家豪族也需要愚民。

  也就是說儒家學派本身,是站在世家豪族這邊的。

  儒家定義的所為暴虐,本質上就是會侵害到世家豪族利益的行為。

  比如說勞民傷財這玩意,明面上沒問題,可常平倉難道不勞民傷財?

  教育普及,甚至是義務教育這玩意,難道不是勞民傷財?

  「這條路你若是走了,那可沒辦法回頭了啊!」呂熾提醒道。

  「以後再說吧!」孫暠搖了搖頭,他現在的確還沒有準備好。

  如此又過兩天,孫暠在宴請幾個家族的族長赴宴,少不得就鄭寶的事情,威脅了一番。

  有些人因此付出了些利益,有些人被狠狠訓斥一番,唯有顧家,被孫暠不咸不淡說了兩句。

  不外乎族人難免良莠不齊,出來一兩個害群之馬也正常。

  實則顧家哪有害群之馬,顧家根本不在名單上。

  只是孫暠不點出是誰,顧家家主反而緊張。

  以前家裡就出了兩個害群之馬,如今被叫過來,又不是點名是誰的。

  就很擔心,孫暠下次會就此事做文章,進一步算計顧家。

  隨著宴會結束,顧家家主魂不守舍的上車離開,孫暠這才咧嘴一笑。

  顧家這次沒有參與進來,按說短期內也不敢那麼做。

  不過隨著最近顧雍等人更進一步,而且顧家傳統行業就是糧食,孫暠也擔心一段時間不敲打,顧家又要飄了。定期的打壓,也是很有必要的。

  不僅如此,第二天他又私下拜訪張家,就這個問題告誡一番。

  「張家和孫家已是姻親關係,這次索性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損失,孫某可以既往不咎。只是下次,希望沒有下次。」孫暠鄭重的說道。

  「不想家門不幸,老朽一定好好約束他們。」老岳父也是鄭重承諾,心裡也想知道,到底是誰那麼不長眼,別讓他找到了。

  「有時間讓家中年輕人多讀書,練武也可以。就我們兩家的關係,孫某不會虧待張家。」孫暠見大棒已經打下,少不得拿出蜜棗。

  「老朽一定多多督促。」張家家主也聽明白了,當即激動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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