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祖聚集敗軍來見劉表,心神恍惚,心有餘悸的說道,孫堅已被射死,但其子孫策驍勇,手下更是將猛兵精,自己無法抵擋,請求劉表趕快和蒯氏兄弟商討對策。
蒯良提議道。
「如今新敗,士氣受損,不如深挖高壘,避其鋒芒。如今孫堅已死,孫策也無資助補給,想來過不了多久便會退兵。」
蔡瑁張允換了一身衣物,不知何時已來到劉表帳前,哈哈大笑說道。
「子柔!你何必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一個黃口小兒罷了,我雖不才,願請軍出城,和孫策決一死戰!」
蔡瑁方才丟了面子,很不服氣,如今擄掠了孫堅屍體,覺得自己又行了,請求劉表讓他出戰。
劉表聞言,點了點頭,讓蔡瑁引兵一萬,出襄陽城,布陣迎敵。
孫策整頓軍隊,長驅直入,一路來到襄陽城下。見蔡瑁一臉得瑟站在陣前,按下心中暴怒,沉聲說道。
「此人是劉表的小舅子,哪位叔叔替我拿下他?」
「少主,讓我去吧。」
呼延灼手持雙鐵鞭,上前了幾步。
孫策側目,見是呼延灼,雖相處不久,但孫策知此人深通陣法謀略,但似乎並不以沖陣斗將為長,心中有些猶豫,生怕折了呼延灼。
呼延灼見孫策摸樣,如何不知少主在想些什麼,按下鐵鞭,呵呵一笑。
「少主莫不是擔心小人武藝不精?我對付蔡瑁綽綽有餘!」
孫策見呼延灼都這麼說了,只得點頭同意。叮囑道。
「叔叔小心,我親自為你掠陣!」
「少主此言差矣,且看好了,看我呼延灼如何生擒此賊。」
呼延灼拍馬持鞭與蔡瑁交戰,戰至五合,蔡瑁肩頭被呼延灼砸中一鞭,只覺得腫脹難忍,回馬便要走。
呼延灼擲出鐵鞭,正中蔡瑁戰盔。蔡瑁只覺的一陣天旋地轉,扯住戰馬韁繩不讓自己倒下去。
一隻大手抓住自己脖頸將自己提了起來,蔡瑁只覺的雙腳懸空,腦袋混亂,被呼延灼拉到了對方戰馬之上。
孫策眾人見呼延灼果真生擒了蔡瑁,大聲呼喊,孫策見狀催動麾下士兵衝殺,前去接應。
劉表見狀只得鳴金收兵,放箭雨勸退孫策。
孫策迎回呼延灼,扶呼延灼下馬,誇讚呼延灼勇猛。下令綁了蔡瑁,準備明日拿蔡瑁祭奠孫堅在天之靈。蔡瑁聽聞,亡魂大冒,連連求饒。
韓當攔下孫策,提議不妨用蔡瑁換回孫堅屍體與新戰船,如今戰船已毀,去不了江東,若是劉表不同意再殺了蔡瑁也不遲。
孫策聽得韓當建議,覺得有理。便先行扣押了孫策。
劉表這邊,夫人蔡氏聽聞自己弟弟蔡瑁被孫策生擒,一哭二鬧三上吊,坦言若劉表換不回自己弟弟,便與自己兒子劉琮一同死了算了。劉表老年得子,見愛妻如此,也只得說一定盡全力護住蔡瑁性命,當夜就拍了使者呂公,前往孫策軍營。
蒯越領命,帶了數十人連夜來到孫策陣前,舉火把吶喊請孫策出營。孫策帶著四將出了軍營,見蒯越神情自若毫不畏懼倒也欣賞。
側身請蒯越入帳。蒯越拱手,命令數十騎在外等候,若自己出不來回去復命便是。孤身一人瀟灑走進孫策營寨。
孫策邀請蒯越並行,不顧麾下眾人勸阻,為蒯越備好酒食,兩人吃喝完一陣,孫策才問蒯越所來何事。
蒯越神情淡然,提出用蔡瑁換取孫堅。孫策一盞酒下肚,表示死蔡瑁可以換,活蔡瑁還需劉表準備戰船數艘。
蒯越表示也可以,明日午時,長江渡口相見。
孫策點頭同意,二人交談一陣,孫策大笑,問蒯越是否願意追隨自己,蒯越不語,搖了搖頭,孫策輕嘆可惜。
「總有一天,我孫策會盡得江東六郡八十州,到時候我的目標便是先生所在的江東。區區劉表,攔不住我的!」
孫堅直言不諱,將酒樽重重落下,長舒了一口酒氣。
「那在下就祝福將軍一帆風順了。」
蒯越舉杯,飲了一整杯酒,算是回應孫策。
【好一個孫家之龍,當真少年英雄,這等胸襟必成大器,可惜兄弟家眷都在荊州,不然我還真願意跟你去.........】
孫策告別蒯越,命令手下眾將今晚必須嚴陣以待,小心劉表夜襲,自己則是大步回帳,沉沉睡去,為明日做準備。
第二日,孫策帶來眾人準備前往長江渡口,忽然狂風驟起,將中軍帥字旗杆吹折。韓當說道
「少主,天意昭昭,此去可能並非吉兆,還是不去為好。」
孫策搖頭大笑,成敗靠己不靠天,怎麼可以因為大風折斷戰旗而退縮,不聽韓當之言。引兵前往渡口。
長江渡口,劉表如約而至,數萬兵馬排開,一口棺材橫在陣前,兩艘戰艦停在岸邊。孫策帶出蔡瑁,正欲親自將蔡瑁帶到劉表陣前,卻被部將桓階阻止。
桓階開口說道。
「少主不可孤生犯險,我與劉表乃是舊識,請少主給我十名健碩士卒,我將蔡瑁帶到劉表處,換回主公遺體。」
孫策肅然起敬,問清桓階祖籍,妻女,表示桓階此去若有不測,桓階妻子子女他孫策必將養之。
桓階坦然一笑,謝過孫策。用長刀架住蔡瑁脖子,領著十名壯漢來到劉表陣前。直到十名壯漢將孫堅棺材運送回陣,方才收起長刀,一腳將蔡瑁踢回劉表陣營。對著劉表一拜,回首奔向孫策大軍。
孫策嚴陣以待,若桓階遇難,他必驅使士卒直取劉表。
劉表麾下呂公拈弓搭箭,想要一箭射死桓階,卻別劉表阻止。
「我與桓階年少相識,如今孫堅已死,算了吧。」
劉表說話之時,目光一直放在孫策身上,昨天蒯越回來,感慨孫堅有個好兒子,驍勇果斷,氣勢逼人,有霸王之姿。我等不可把他逼急了。今日劉表近距離見了,果真龍驤虎步,氣宇軒昂。心中怯了三分。原本的斬首衝殺計劃被自己拋之腦後。
「撤軍吧。」
劉表嘆了口氣,吩咐手下兵將緩緩撤退。
孫策見桓階歸陣,也鬆了口氣,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就此跟劉表拼個你死我活。
劉表忌憚孫策,退軍之時,也派遣驍將文聘殿後。孫策也是如此,直到劉表完全退兵,方才讓眾軍士登船。
兩家就此罷兵,孫策輕撫孫堅棺材,不覺已淚如雨下。遂率眾返回江東,葬父於曲阿之原。喪事完畢,次月與大伯孫靜會和於富春,吳夫人得知孫堅離世,肝腸寸斷,幾次哭暈過去。
修整了一段時日,孫策再引軍雄踞江都,招賢納士,屈己待人,四方豪傑,漸漸投之。小霸王的名號逐漸在江都附近流傳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