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堅一路急行軍先去了河內接了一家妻小。對孫堅而言,朱雋知遇之恩已報,從此他與漢室兩不相欠。
孫堅有六子,四子都是髮妻吳夫人所生,長子孫策字伯符,次子孫權字仲謀,三子孫翊,字叔弼,四子孫匡,字季佐。其餘二人,一子名為孫韶,字公禮。另一人喚作孫郎,字早安,皆是妾室所生。平日裡由孫堅弟弟孫靜幫忙照顧。
六子之中,以孫策最佳,年紀輕輕卻已習得一身好武藝,百十人都近身不得,江左都喚他作「小霸王」。五位弟弟雖年幼,也都唯孫策馬首是瞻,孫堅麾下眾將也對這位年輕少主很是信服,程普還在世時曾評價孫策乃是霸王再世,必創一番大業!孫堅也對此深信不疑。
孫堅委託弟弟孫靜帶領妻小走徐州緩速前往江東,自己則帶著部將從荊州境內過長江前往江東。
孫靜當場就給孫堅跪下說道。
「大哥,如今馬騰韓遂專權,攜獻帝於長安,四海之內群雄並起,江東也不安定,你又得了玉璽,帶大軍借道荊州,不安全!」
孫堅哈哈大笑,扶起孫靜,豪邁說道。
「老弟,不必擔心,我孫堅大小征戰四十於場,哪次不是安全歸來?此回江東,我便是魚入大海,鳥如森林,從此再也不受羈絆了!縱橫天下,也該留下我孫堅的名號了!」
孫靜依舊勸阻,孫堅則全然不當回事。年僅一十六歲的孫策見狀,則開口說道。
「大伯!不必擔心!如果父親執意要借道荊州,不如讓我跟著一起去吧!我定會護父親周全。」
孫堅側目,看向自己容貌偉岸,身高八尺有餘的長子點了點頭。
「不錯,小傢伙倒是有膽氣,不愧是我孫堅的兒子,倒是比你大伯要勇猛許多,哈哈!」
孫堅拍了拍二人肩膀,以毋庸置疑的語氣對著孫靜說道,有伯符跟隨,他定無憂,其餘妻小就交託給你了。到時候我們富春再見。
孫靜無奈,只得應允,但依舊提醒需小心行事,不可與荊州起衝突。孫堅敷衍應允,全然不當回事。
歇息了數日,孫堅帶著五千餘騎在河內與吳夫人道別,帶著長子與眾將登舟兵發江東。
在樊城的蔡瑁張允早早收到了劉表的書信,聯合江夏的黃祖在長江一帶設好了埋伏。只等孫堅過來。
黃祖率領數千強弩弓手於江邊,一直等到傍晚,果然見到孫堅的戰船停岸修整,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甲板之上一瞬間便被箭雨覆蓋,慘叫之聲不絕於耳,孫堅扯過一士兵屍體,蓋在身前,下令全軍伏船,不要輕舉妄動。
又是三輪箭雨過後。蔡瑁張允見幾艘大船都沒了聲響,帶著麾下眾人向著孫堅戰船靠近,而黃祖向來謹慎,依舊帶著眾弓弩手在遠處警戒。
孫堅緩慢起身,命令士卒收集弩箭,不一會便收集到上萬根箭矢,讓眾人做好回擊準備,等到蔡瑁張允二人率眾將鉤鎖紛紛望孫堅戰船上套弄靠近之時,孫堅一聲令下,全員起身,對著蔡瑁張允猛射,一時間箭如雨下,沒有任何防備的蔡瑁張允二人損失慘重。
孫策一馬當先,踩踏著鉤鎖沖向蔡瑁張允所在的戰船,一槍掃過,無人再敢近身。所過之地,無人敢敵。
蔡瑁張允眼看形勢不對,慌忙卸甲,往江里跳去,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剩下的兵卒要麼跪拜投降,要麼也學著蔡瑁張允的樣子慌忙逃去。
「一群廢物。」
孫策冷哼一聲,卻聽得百米之外弓弦響動之聲不絕於耳,心中大道不好,慌忙對著孫堅戰船方向大喊。
「父親!快躲!」
孫堅站在戰船甲板之上,正欲登上蔡瑁張允的戰船,聽到長子孫策呼喊慌忙抬頭。只見密密麻麻的箭雨已在自己頭頂。
【吾命休矣。】孫堅舉著古錠刀抵擋,只是箭雨實在太密集了,頃刻間自己已經身中數十箭,踉蹌著朝著江水之中倒去。
【悔不聽.....孫靜所言吶......】
江東的猛虎,在長江邊上,帶著遺憾不甘結束了自己的半生戎馬。
黃祖見孫堅已經身死,不由心花怒放。驅使全部伏兵衝殺過來,揚鞭大罵道
「無謀的江東鼠輩,安敢侵犯我荊州邊境!還不快快領死!」
蔡茂張允也從水中浮起,聚攏殘兵發號施令。
「孫堅已死!給我奪了孫堅戰船!配合黃祖盡滅孫堅!」
「諸位叔叔,撤出戰船,迎敵!」
孫策提槍又刺死數人,躍下蔡瑁戰船。
韓當,花榮,呼延灼,秦明四將來不及因為孫堅的死而感到悲傷,迅速整裝列隊,驅兵下船,布陣於野。
孫策接過秦明投來的戰甲,全副披掛,挺槍立於陣前。黃祖大手一揮,二將出馬。一個是江夏張虎,另一個是襄陽陳生。
「哪位叔叔替我拿下此賊?」
「某來!」
「我來!」
秦明揮舞狼牙棒,韓當手持鐵刀,二騎出陣,直取張虎,陳生。
戰不數合,張虎力怯,意欲退走,被秦明抓住破綻,一棒打碎護心鏡,摔下馬去。陳生見張虎墜馬,心中一驚,措手不及,被韓當迎頭一刀削去半個腦袋。呼延灼見狀,縱馬直來陣前想要捉黃祖。
黃祖見孫策軍驍勇,且二將已死,撥碼就要退走,花榮拈弓搭箭,一箭正中黃祖後心,黃祖墜馬,丟盔棄甲,混在步軍之中慌忙逃命,孫策舉兵追殺,一路殺到漢水直至再也追不上方才放棄。
見黃祖潰逃,孫策這才帶著眾兵將回到長江邊。見戰船已被蔡瑁張允破壞,二人也攜著殘兵敗走,孫策忙令人打撈父親孫堅屍體,但軍士打撈了數個時辰,只尋得孫堅戰盔兵器。孫策一時之間怒火灼燒,想來孫堅屍體也被蔡瑁張允擄走了。
孫策發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