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侯會盟結束之後,袁紹率領大軍返回渤海,一路受百姓歡迎,又得了許多義軍投靠,一番計算下來,兵將已達十五萬之數,只是糧草吃緊,不足以支撐到下一次稅收,袁紹便派人找冀州牧韓馥,借糧草十萬以資軍用。袁紹謀士逢紀則不以為然,勸說袁紹說道。
「主公,我聽聞大丈夫縱橫天下,又何須問他人借糧?冀州乃是錢糧廣盛之地,如今我渤海郡兵奪將廣,冀州之地,主公何不取之?」
袁紹心中也是垂涎冀州富庶許久,聽到逢紀言論嘆息道。
「元圖啊,我也有此想法,只是未有良策在懷,冀州實在難取。」
逄紀笑著對袁紹說道。
「主公,這又有何難?可派遣一可靠將軍,星夜前往幽州告知公孫瓚,讓他進軍冀州,相約兩面夾擊,共分冀州之地,公孫瓚必然興兵!」
郭圖聽了逄紀話語,眼珠子一轉,搶著說道。
「主公,韓馥無謀之輩,到時候我們放出公孫瓚要攻打冀州的風聲,韓馥必定請主公前往冀州共圖大事,一旦主公率兵進了冀州城,呵呵,我們從內切入,冀州,便是唾手可得!」
逄紀被郭圖搶了話,心中雖有不滿,但也只得點頭示意袁紹確實如此。
袁紹聞言大喜過望,親自寫了信件,交給自己侄子高幹,立刻起程前往公孫瓚所在幽州。
數日後,公孫瓚得了袁紹密信,嘴角微微一笑,給部下田楷過目,田楷看後覺得是個機會,幽州苦寒,若是得了冀州之地,那便是得了富庶糧倉,對公孫瓚的實力提升是巨大的。
「主公,眼下烏桓並不安定,不如答應袁紹共取冀州,我等先解決了烏桓戰事再起兵不遲,等袁紹先攻冀州,我等必可坐收漁翁之利。」
「善,我也正有此意,散出消息,我即將率領十萬大軍攻取冀州,實則按兵不動,靜待戰機。狗草的烏桓雜碎還敢犯我邊境,我先把他們的頭砍下來當球踢再說。還有這該死的劉虞,我遲早弄死他。」
公孫瓚下令散出消息,派遣斥候故意往冀州方向傳遞自己要攻取冀州的計劃,實則為平定邊境烏桓做準備。
袁紹也同樣是這樣想的,派遣親信大肆在冀州境內傳遞公孫瓚即將興兵南下,韓馥手下得了這些消息,慌忙告知冀州牧韓馥。
馥慌本就一富家草包州牧,得了這些消息一下子慌了神,馬上召集手下謀士沮授,辛評二謀士商議。
沮授稍加思索,諫言說道。
「主公,我等剛從討馬聯盟回來不久,途中公孫瓚因為邊境告急早早退出了聯盟,此時公孫瓚應當疲於應付烏桓戰事,恐怕分不出兵力進攻冀州,這等消息,在下以為恐怕為袁紹謠傳,前日裡主公借了袁紹十萬糧草,我擔心,是袁紹盯上了冀州。臥榻之側有猛虎酣睡,不得不防啊。」
韓馥聽了沮授言論一愣,搞不清是什麼情況,轉頭看向辛評。辛評
辛評一向看不慣沮授,你什麼貨色一上來就做了韓馥監軍,我看你是分不清韓馥軍中誰是大小王,立刻回懟沮授。
「沮監軍此言差未免貽笑大方,天下誰不知公孫瓚乃是幽州霸主,驍勇善戰!烏桓稱公孫瓚為『北國的惡鬼』,想必這些時日,烏桓之亂早已被平定!
「若是現在公孫瓚率大軍長驅而來,敢問沮監軍,其鋒誰可抵擋?何況公孫瓚麾下更有劉備、關羽、張飛等猛將助之,我軍獨木難支啊,主公!」
「這.........那就聽辛先生的,去渤海請袁本初?」
韓馥聽了辛評的話語,有些搖擺不定,看向沮授。他怕丟面,但更怕死。
「主公,相信我,就算公孫瓚攻打過來。我幽州兵強馬壯且糧草充盈富庶非常。遠非窮苦的幽州所能相比,就算他公孫瓚前來攻打,我們有充足的準備做好防備,築高台,挖戰壕,設拒馬。以精銳之士抵擋公孫瓚疲憊之師。我軍勝算並不小。」
「再加上主公帳下還有鞠義將軍的先登和張郃將軍的大戟士,這兩支精銳屬下看過,絕不在白馬義從之下。屬下願為主公做戰時參謀,迎戰公孫瓚。只是袁紹,主公不得不防。」
沮授言辭冷靜,為韓馥分析戰局,他自信幽州將近二十萬兵馬,精銳滿打滿算也有五萬,就算第一時間不能和公孫瓚分出勝負,要拖垮公孫瓚並不困難。麻煩的只有袁紹,若是袁紹與公孫瓚共同攻打幽州,倒是個大麻煩。
「這.......」
韓馥又犯了難。
辛評見狀,一把抓住韓馥袖口,手指沮授繼續說道。
「主公休要輕信沮授言論,盟主袁紹心懷天下,智勇過人!手下兵多將廣,主公何不請袁紹盟主前來冀州共治州事,主公與盟主二人合力,公孫瓚不足為據!到時說不定,主公還能和袁盟主瓜分幽州之地!反倒是沮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險些壞我幽州大事!」
辛評此言,讓沮授大為震驚,這不妥妥的引狼入室麼,慌忙勸阻。
「主公不可,此舉無異於引狼入室,若如此,則幽州危矣!」
「我意已定,沮公莫要多言了,就按辛先生說的去辦吧。」
韓馥覺得辛評說的很有道理,也很安全,袁紹四世三公之後,和自己怎麼說都是親近的,公孫瓚一個入贅的腌臢東西,不入流的玩意,一個守關的下作莽夫,和他對陣屬實太過危險。還是求援袁紹來得好。想著袁紹那英俊臉旁,如沐春風的話語,韓馥立刻派遣別駕關純前往渤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