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對司苒來說,卻是驚醒她每晚熟睡的噩夢。
這個男人,是她的青梅,是叫著「哥哥」長大的情分,對她處處關照、保護。
亦是這樣一個陽光體貼的男人,經營非法勾當,手上沾染的人命不計其數,也是害死她外公、孩子的兇手。
她怕,她抗拒,她無法冷靜面對。
鞋櫃的稜角硌得她小腹生疼,生理性疼痛的淚水順著眼角溢出。
「你到底想幹什麼?」
裴寂收緊手臂,下巴不斷蹭著她的頸窩,「苒苒,我不想再等了。」
司苒遍體生惡,「裴寂,你要是敢碰我,我一定和你同歸於盡。」
「呵…」裴寂輕哂,附在她耳邊小聲道:「沒關係,再等一會兒,你就會求著我與你發生關係。」
司苒瞳孔收縮,不可置信地微微回頭,「你對我做了什麼?」
「別怕,只是助興的好東西,我不會傷害你分毫的,苒苒。」
「你口口聲聲喜歡我、不會傷害我,可你做的哪件事不是往我心口上捅刀子!裴寂,我求你放過我,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做的一切都為了和你在一起,我掃清橫在我們之間的障礙,我為你創建屬於我們自己的王國,我的愛同樣偉大!苒苒,只要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你會愛上我的!」
裴寂的雙手向司苒的胸口游移,而讓她感到愈發糟糕的是,她沒有力氣反抗,如果借力裴寂,她現在恐怕已經癱軟在地。
她想,裴寂應該把藥下在加濕器中,隨著空氣瀰漫,現在大概滿屋子都是了。
藥效發作,裴寂脫了司苒的外套,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面對自己,迫不及待去吻她…
剛剛貼近,就嘗到了一絲粘膩的甜腥。
裴寂心中一驚,伸手摁下了牆上的開關。
只見司苒呼吸急促,鮮血從微張的唇瓣中不斷溢出。
裴寂單手捏著她的臉,惡狠狠道:「你敢咬舌!」
劇烈的痛楚讓司苒的意識清醒了幾分,她勾著唇角,輕蔑看他,「我永遠不會愛上你,死了這條心吧!」
裴寂輕嗤,眼中儘是不屑,「你不會以為咬舌就能自盡吧,司瑾年都要跟別人結婚了,你還守著清白有什麼用!」
司苒堅定的,一字一頓道:「他會,記起來的!」
「呵呵,傻妹妹,傅南星不會讓他記起來的,你也死了這條心吧!」
「你說什麼?」
裴寂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也中了藥,哪有心思跟她聊天,「苒苒,無論我是否能得到你的心,我都要先得到你的人。」
話落,將她抱起放在沙發上,解開皮帶就壓了上去。
一滴淚從司苒眼角滑落,她閉上眼睛,誓死將跟裴寂同歸於盡!
……
與此同時,世紀城9棟樓下,一前一後同時停了兩輛豪車。
車門打開,司瑾年和喬湛銘兩個男人同樣步履匆匆。
他們彼此對望,也心照不宣。
當司瑾年準備去按單元門的房間號時,被喬湛銘阻止,「廣白,密碼。」
如果司苒真的有危險,那麼按響門鈴無異於打草驚蛇了。
單元門開,兩個男人走進電梯,靜謐的空間裡,一人守著一個角落。
司瑾年斜睨身邊這個長相氣質俱佳的男人,莫名生出一股醋意。
終究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你是司苒男朋友?」
喬湛銘勾唇,禮貌回答:「我是她老闆。」
司瑾年提高聲音脫口而出,「所以她是給你送的醬菜?」
喬湛銘凝視他,答非所問道:「所以是你把她扔在半路的?」
叮!
五樓到了,電梯門開。
兩個男人誰也沒回答誰的問題,徑直來到507門口。
見喬湛銘伸手就要輸入密碼,司瑾年不禁皺眉,「房門密碼你也知道?」
就差點兒沒說他打扮得人模狗樣,背地裡變態猥瑣!
喬湛銘解釋,「這裡是員工宿舍,密碼是原始的,我不知道她有沒有改。」
一聲提示音過後…
嗯,她沒改!
門打開,兩個男人衝進去就看見,司苒一絲不掛地抱膝坐在沙發角落裡。
衣物散落一地,一看就不是她自己脫的。
司苒頭髮凌亂,眼神迷離,最觸目驚心的,便是嘴邊掛的大片殷紅血跡。
陽台的拉門和窗戶都是打開的,陣陣冷風灌進來,吹起了透明的紗簾,也凍得司苒瑟瑟發抖。
司瑾年脫下外套,喬湛銘卻先他一步,將衣服披在司苒身上。
司苒被這突然的觸碰嚇了一跳,還在被藥物支配的她,更加抱緊自己,用僅剩的理智乞求,「別碰我,求你,別碰我…」
喬湛銘心疼不已,「司苒,我帶你去醫院…」
「不要不要…」司苒使勁兒搖著頭,「求你離開吧,讓我自己待一會兒,待一會兒就好了。」
「司苒,我是喬湛銘…」
「她中了藥!」司瑾年淡定道:「要麼送醫,要麼…給她解藥。」
「中藥?」喬湛銘緊緊蹙眉,「怎麼會中藥?」
司瑾年輕嗤,「你不會以為地上的衣服是她自己脫的吧!那個男人沒得手,跳窗跑了。」
喬湛銘:「那…」
司瑾年箭步上前,拿開司苒身上的外套扔回給喬湛銘,同時把自己大衣裹在她身上,順勢把她打橫抱在懷裡…
「你去追查那個男人的下落,我送她去醫院。」
正值喬湛銘怔愣之際,司瑾年已經抱著人快步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