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26度制熱,司苒從司瑾年的外套里掙脫出來,全身未著寸縷的她尋著他的氣味,長腿一邁,攀著他的脖子就跨坐在他腿上。
「小叔…要我…」
葉堯識時務地升上擋板。
知道她中了藥,司瑾年也沒想計較。
只別過頭,雙手抵著她的雙肩,體溫高得有些燙手,「葉堯,開快些!」
司苒的雙手卻不老實地在他身上亂摸,嘴裡還發出上不了台面的嚶嚀聲。
偏偏司瑾年對她的撩撥輕易有了感覺,至少她摸的地方,他都敏感得很。
沒辦法,他只好用力把她「作亂」的雙手反剪到背後。
她動不了,又難受,哭唧唧地咬住他的脖子。
「嗯。」司瑾年一聲悶哼,咬著牙說:「屬狗的?」
她已經理智全無,所作所為皆出自本能。
嘴裡含糊叫著「小叔」,眼睛裡淚光閃閃,一遍遍說著「為什麼不愛我了,你愛我好不好」。
司瑾年無奈閉了閉眼,「你別逼我把你敲暈,我…唔…」
這是個甜腥氣十足的吻,笨拙、莽撞,司瑾年甚至都感覺到她舌頭上裂了一條縫隙。
所以,她嘴角的血跡,是因為想保住清白,咬舌自盡了嗎?
一個晚上,被同一個女人強吻了兩次!
可惡的是,他竟然貪戀,並感覺強烈。
狼狽的不止司苒一個人,司瑾年西褲也同樣狼狽。
這樣狼狽不堪的兩個人,是不能去醫院的。
「葉堯!」
擋板下降,接著傳來翻箱倒櫃找東西的聲音。
不一會兒,從縫隙里遞過來一隻套。
司瑾年皺著眉頭。
這個助理遞套的動作,自然得不像第一次。
難不成自己以前,喜歡在車上…
「收回去!回集團。」
「那我讓陸醫生也去集團?」
沒等他回答,司苒就又迫不及待堵上了他的唇。
*
司苒做了一夜的春夢,夢醒時還餘韻未消。
她喘息著睜開眼睛,發現這裡是司瑾年辦公室的休息室時,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
身上穿的睡衣是新的,裡面的內衣褲也是新的。
她依稀記得,昨晚被裴寂撕光身上衣服之後,他接了一個電話後,就毫無徵兆地跳窗逃跑了。
之後的事情,亦夢亦醒,她實在分辨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她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掀開被子剛想下床,休息室的門就被踹開。
還沒看清來人,她就被一巴掌扇到地上。
「賤人!不要臉!連自己的叔叔都勾引,天生的下賤坯子!你怎麼不去死!」
能說出這樣惡毒的話,不用看也知道來者何人了。
傅南星不解氣,抓著司苒的衣領把她從地上拽起來,抵到牆上,歇斯底里地怒吼,「說,你和他做了沒有,說!」
「你說話,你有沒有跟他做,說話!」傅南星狠狠掐著她的脖子,與其說是質問,不如說是發泄。
司苒用力推開她,往垃圾桶里吐了一口血水,「做不做能怎麼樣,也不是第一次了。」
「賤人!」傅南星渾身顫抖。
她嫉妒,嫉妒到恨!
面對失憶的司瑾年,無論她如何灌輸他們曾經多麼相愛,他都不肯碰她,甚至連一個吻都沒有得到。
而司苒卻能輕易擁有一切,叫她怎能不生恨!
如果手邊有刀,她一定會毫不猶豫插到司苒的肚子裡,懷過司瑾年孩子的肚子裡!
傅南星一步步走近,臉色因為生氣而變得脹紅,「我們要結婚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小三行為你知不知道?瑾年那麼有教養的紳士,怎麼會領養你個不要臉的賤人!」
司苒又吐了口血,「傅南星,謊說多了連自己都信了?司瑾年跟你什麼關係,跟我什麼關係,你不是心知肚明的嗎?」
「那是以前!以後,他的生命中只有我傅南星一人,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他永遠都想不起來你!」
司苒忽然想起裴寂的話,和傅南星說的別無二致。
只是,傅南星也太言之鑿鑿,好像已經百分百確定司瑾年不會恢復記憶。
「你對我小叔做了什麼?」
「你不必知道,你只需遠離他,否則,我也許會讓你悄無聲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司苒義正嚴辭,「傅南星,我們不拆穿你,是顧忌小叔病情,不是讓你自由發揮的!若是你不擇手段強行留他在身邊,我也不是軟柿子任捏,我一定會聯合所有人揭露你的野心!」
傅南星咬著牙根兒,將她逼退到窗前,「那我不介意,讓你們通通消失!」
說著,將窗台上的一盆梔子花撥到地上。
白色花盆四分五裂,傅南星立刻撿起一塊兒碎瓷片,抵在司苒脖子上,「或者我現在就讓你消失,殺雞儆猴。」
……
這個會,司瑾年開得心不在焉。
看上去在認真聽高管匯報工作,實則腦子裡全是司苒在他身下綻放的畫面。
她軟糯嫵媚,哭著喊他「小叔」。
他難以自持,一晚上要了她四次。
最後不得不讓葉堯買了消腫的藥膏送過來。
到底是美其名曰為她解藥,還是他情難自控本就有私心?
「司總,司總…」
司瑾年不著痕跡回神,放下手中鋼筆,只留下「繼續討論」四個字後,起身離開。
一屋子高管面面相覷。
磨了半天嘴皮子,就等總裁拍板,結果他模稜兩可拍屁股走人,真是捉摸不透。
司瑾年想見司苒,解釋、抱歉、補償,反正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推開休息室的門,正欲開口,眼前場面著實讓他心驚。
司苒舉著碎瓷片劃向傅南星的脖子,瓷片掉落,傅南星捂著脖子痛苦倒地。
「南星!」
司瑾年闊步走近,看了一眼司苒後,蹲下身將傅南星扶到自己臂彎,移開她捂著脖子的手…
傷口不深,但確實是流了血的。
司瑾年:「我送你去醫院。」
「瑾年…」傅南星忍著痛,淚眼漣漣,「是司苒,報警,不能放過她…」
「身體要緊,別的事不用你操心。」
「她要殺我!是別的事嗎?咳咳…」
司瑾年看向司苒,「你待在這兒,哪也不許去!」
司苒坦然解釋:「她拿著花盆碎片,抓著我的手,割向她自己的脖子。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平靜嗎,因為這不是她第一次栽贓我了。」
「瑾年…瑾年…她撒謊,我沒有理由的,瑾年…」她死死抓住司瑾年的袖口,「她親口說的,只要我不在了,你就可以,可以娶她了…狼子野心,不能輕易饒她!」
司苒輕嗤,「要是我動手,直接送你上西天,哪會給你跟小叔告狀的機會?」
「瑾年!」
「好了!都給我閉嘴!」司瑾年把人抱起來向外走去,同時吩咐葉堯,「多派幾個人,看好司苒。」
他們離開後,司苒又跑到衛生間,吐出了一大口血水。
對著鏡子張開嘴,舌頭上的傷口總是在不停地向外湧出鮮血,像昨晚的鼻血一樣,怎麼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