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我們真有一段呢?」
「那也是過去的事。」
年少時候喜歡過人渣也不是什麼丟人現眼的事。
鹿之綾邊回答他邊回復消息,沒有注意到身旁男人的臉已經越來越黑、越來越臭……
空氣突然安靜。
落地窗外整個城市都在跟著靜默。
鹿之綾這才意識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氛,一轉頭差點被薄妄陰沉幽怨的雙眼嚇到,她怔了怔,有些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薄妄坐在地板上,屈立起雙腿幽幽地盯著她,「你就這麼不在意我是不是和別人有過一段?」
「……」
這語氣,到底是誰從前一段啊。
鹿之綾手機放到一旁,看著他認真地道,「首先,我不認為你在喜歡我以前喜歡過別人是一件多麼嚴重的事情,因為每個人都會有過去,我更看重現在。」
「……」
薄妄的臉色沒好到哪裡去。
「其次,你真的給了我很多很多的安全感,我本能就不會去相信別人嘴裡的你。」
她只相信她眼中的他。
他披著米叔的皮陪在她身邊,他為她查起鹿家血案,樁樁件件擺在她面前,她為什麼還要去在意別人的幾句閒言?
他對她的感情很堅定,同樣,她對他的相信也很堅定。
但顯然,薄妄大少爺不是這麼想的。
他就這麼看著她,「那你就一點不舒服都沒有?一點吃醋的感覺都沒有?」
「……這是信任。」
「信任也不耽誤吃醋。」
廖家鳴那人在她身邊晃悠的時候,他不照樣煩得很。
薄妄沉著臉道,「好,你說你對我信任,那信任到什麼程度,我和別的女人睡一張床,你也覺得我們沒什麼?」
「……」
鹿之綾想了下那樣的畫面,眉頭微微蹙起,道,「我可能會先想是不是有人算計你。」
「然後?」
薄妄的語氣已經差得不能再差了。
「然後看你有沒有扛住算計,有沒有克制住,收集一下床上的證據驗證下吧。」
鹿之綾道。
「那我要是沒克制住呢?」
「……」
是不是她不發火就當她沒脾氣啊。
鹿之綾想像著那樣的畫面,實在忍不下去,她深吸一口氣,狠狠瞪他一眼,「那就把你鬮了,以後做靈魂伴侶!行了嗎?」
見她急了,薄妄莫名暢快,臉上的陰雲密布漸漸消散,到最後甚至忍不住低笑一聲,「鬮了還要和我做伴侶?」
「那你是被人算計的,我也只能想你為我努力過了呀。」
鹿之綾有些鬱悶地道,越想越悶,「反正你也是遭到算計後不怎麼能克制的。」
說歸說,真把帽子扣下來,薄妄又有些不爽了,「我怎麼就克制不住了?」
落地玻璃映著兩人的身影。
鹿之綾如同一個審判者般看著他,「我們第一次不就是遭人算計,你克制住了嗎?」
「我……」
薄妄沒想到她能把話題轉到這個地方來,啞了。
鹿之綾見他這樣有些好笑,「好了,我沒為這個事情怪過你,你也是受害者。」
「……」
薄妄看著她,驀地朝她勾了勾手指,眼神意味深長。
鹿之綾靠過去,薄妄低下頭靠近她,嗓音性感地一字一字說道,「之之,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什麼?」
「我那麼討厭被算計的一個人,為什麼那一次只揍了姓封的那兩人,沒揍你?」
他似笑非笑地道。
聽到這話,鹿之綾徹底怔住,她錯愕地看向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薄妄伸手捏上她柔軟的下巴,一雙眸子透著邪氣,「嗯?」
「你……你不會是……」
鹿之綾不知道該怎麼去描述他當時的心境。
薄妄替她把話說了,「我當時想的是,雖然被算計了很不爽,但至少是個合胃口的人,算了,放她一馬。」
直到後面她懷孕,他認為她別有心機,他才想要她墮胎。
鹿之綾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會兒才道,「所以那一次,你本來是可以克制住的?」
「……」
薄妄的眸色一僵,她怎麼不覺得感動反而跳到這個人品問題了。
他連忙清咳兩聲,一本正經地道,「藥物的事情我哪裡克製得住,我也是後面清醒過來才看清你的臉,覺得還不錯。」
「真的?」
鹿之綾狐疑地看著他。
「真的。」
他人品沒有問題。
「哦。」
鹿之綾也沒再在這個話題上計較,「那回歸剛剛的問題,你以後被算計了也是克制不住的,但我又不能怪你,只能和你做一對靈魂伴侶,這個邏輯沒有問題吧?」
「……」
薄妄這下深刻體會到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他故作鎮定地摸了摸腕上的佛珠手珠,道,「現在不一樣,如果再有,我會拼著一絲清醒劃自己兩刀,再不行就自殺。」
「那也不用。」
鹿之綾有些無奈地看著他,倒也不必如此決絕。
玩得太大了。
「用。」
薄妄目光深邃地盯著她,沒有一絲猶豫,也沒有一絲玩笑。
他不是在說著什麼肉麻的情話,而是他真的會這麼做。
見狀,鹿之綾的面色也嚴肅起來,她抬起手撫上他稜角分明的英俊面龐,再認真不過地道,「你看,這就是你給我的安全感。」
就他這麼做,她還要怎麼懷疑他?
「……」
薄妄偏了偏臉,吻了下她的手指。
「所以同樣的,我會給予你絕對的信任,髒不髒不是看身體,是看心。」她道。
說完,她又不由得笑,「我們怎麼會說得這麼認真,好像真發生了這種事一樣。」
髒不髒不是看身體,是看心。
薄妄深深地盯著她,忽然道,「我有沒有和你說,你真的教了我很多。」
從識字,從經營公司,從兩性相處……
她一直都耐心地教著他。
「可我不覺得我是在教,而是我引導了你真正的本性出來。」
鹿之綾的指尖在他臉上輕輕劃了劃,親昵非常。
薄妄忽地起身,一把將她橫抱而起,往旁邊的大床走去。
「做什麼?」鹿之綾看他。
「你都教我這麼多了,作為回饋,我也教你點新東西。」
薄妄低眸盯著她,眼神壞得很性感。
「你想教的應該不是什么正經東西吧?」
「嗯,教你些不正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