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綾笑著看他性感的眉眼,「那也不至於,我不是偷窺狂。」
「允許你做。」
薄妄想都不想地道,固執地將定位給她開了。
鹿之綾看向自己的手機,兩個人的點重合在一處,心裡有些甜。
和薄妄在一起,真的很快樂。
……
這一次去江北的陣容有點大。
鹿之綾準備連裴顏都帶上,裴顏現在隱隱有點抑鬱症的傾向,再留在江南也不是什麼好事,不如去江北換個環境換個心情。
加上里里外外的東西,跟搬家一樣。
薄家的大型私人飛機停在停機坪上,活死人們也將跟著他們回江北,先行上飛機。
鹿之綾從車上下來就看到活死人們在登機,一群人說說笑笑地往上走。
人群中,她看到一個略微纖瘦的背影,她推著輪椅往前走,不時低頭和輪椅上的人說著話。
是米叔的「兒子兒媳」。
「看什麼?」
薄妄走到她身邊。
「終於看到某人傳聞中的兒子了。」
鹿之綾笑著望過去,只見那人背對著她坐在輪椅上,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完全看不到臉。
她正想上去搭個話,旁邊裴顏被李明淮抱著坐到輪椅上。
裴顏小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
鹿之綾彎下腰來看她,「顏顏,看到那個人了嗎?」
裴顏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那遠處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鹿之綾柔聲道,「那個叔叔雙腿都被截肢了,可他還是很努力地復健,努力地生活,你也要一樣,知道嗎?」
裴顏下意識抓了抓自己的褲子,有些自卑地低頭。
她現在的腿很難看很難看。
「只要聽醫生的話好好復健,顏顏一定能再站起來。」
鹿之綾鼓勵著她。
裴顏看向她,慢慢點頭。
鹿之綾再抬頭時,某人的兒子兒媳已經上機。
活死人們坐在機艙的後半部分,鹿之綾的座位被安排在前面。
坐上飛機,鹿之綾從窗口往外望去,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
回到江南以後,她以為自己落了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去江北,但現在,她也沒什麼思鄉的愁苦。
她看向前面,薄妄正坐在最前面的座椅上和李明淮聊著事情,冒出一個頭來,一隻手隨意地擱在扶手上,中指微弓,腕上的佛珠顆顆渾圓,更襯得那隻修長好看的手似佛下拈花一般……
從鹿家出事後,到和薄妄真正在一起,和小野在一起,她才是找到了自己新的根。
飛機起飛一段時間後,薄之野和裴顏兩個孩子就都睡著了,薄清林在那裡抱怨了一會小野的呼嚕聲大就跟著睡過去,打的呼嚕震響機艙。
「之綾,之綾……」
姜浮生從前面走過來,手上拿著一個盤子,上面是兩個剛出爐的小蛋糕,配上層層鮮奶,綴櫻桃做裝飾,看著很是誘人。
「這飛機上的廚房真是什麼都有,你嘗嘗我剛做的櫻桃蛋糕。」
姜浮生坐到她身邊,鹿之綾接過小勺子吃了一口,甜滋滋的,「好吃,櫻桃很甜,鮮奶綿軟卻不甜膩,搭配得剛剛好,浮生,你真的很會做甜品。」
「之綾你嘴巴好甜啊。」
姜浮生睜圓了一雙眼睛看她,眼神跟愛上她一樣拉絲。
「我不能做只會吃,當然嘴巴要甜一點。」
鹿之綾笑著道,又挖一勺鮮奶來吃。
「你比李明淮好多了,我給李明淮做吃的,他就只會說嗯,不錯,好吃……更多的形容詞就沒了,好悶。」
姜浮生有些鬱悶地吐槽,也就是親他時會紅耳朵有點意思。
「他悶,你不悶就好了。」鹿之綾道。
「我再悶的話,那我們談的就是靜默式戀愛。」
姜浮生一想到那樣的畫面就頭皮發麻,「還是你好,我以後多給你和小野做好吃的,不給他吃。」
「他現在跟著薄妄都是幫我們鹿家查案,很辛苦的,你還是對他好一點吧。」
鹿之綾是個受益者,決定給李明淮說點好話,「他不是還給你買婚房了嗎,開始裝修了嗎?」
「什麼婚房?」
姜浮生咬著勺子的動作一頓,唇上沾著奶油。
「……」
鹿之綾見她一無所知的樣子不禁一頓,忽然想起那次打網球,李明淮說什麼想要表給姜浮生買婚房,難道只是為了助攻她和薄妄打球……
那完了。
姜浮生定定地看著她,眼睛帶著清澈天真的詢問。
鹿之綾不好意思瞞她,就說了,姜浮生有些鬱悶地嘟起嘴,「哦,那他肯定是為了助攻你們,他從來沒和我說過買什麼婚房。」
「抱歉,浮生。」鹿之綾有些歉意,「也許,他還在看房子。」
「沒關係啊。」
姜浮生不是個能掩飾得住情緒的人,雖然笑著說話,但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反正一向都是我在他身邊蹦啊跳的,什麼都是我來說,他想不到說也很正常。」
「浮生……」
鹿之綾自覺好心辦了壞事,接過她手中的勺子,挖一勺蛋糕餵到她唇邊。
姜浮生紅著眼睛吃了。
「別這樣,李明淮這個人其實很靠譜,他就是不擅言辭而已。」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喜歡他。」
姜浮生有點繃不住了,幾乎就要掉眼淚。
鹿之綾連忙繼續餵她,用甜滋滋的甜品融化她的悲傷,姜浮生也就乖巧地一口一口吃下,然後靠到她的肩膀上,眼睛水蒙蒙的,「之綾,有你在真好。」
她不好,她都給說漏了。
鹿之綾很是自責,忽然感覺到有什麼陰影籠罩下來。
她轉眸,就見之前還在談事的薄妄和李明淮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旁邊,兩人盯著她們看,眼神帶了點詭異,又帶了點莫名。
「我的。」
薄妄的視線落在姜浮生的身上,確切地說,是落在她身下的座位上,聲音冷冽。
姜浮生一見薄妄就慫,忙從鹿之綾肩膀上離開,站了起來,順手把蛋糕收走。
李明淮皺眉跟上姜浮生,低聲問道,「你怎麼哭了?」
「風吹了眼睛。」
姜浮生低著頭悶悶地往後走。
「……」
飛機上哪來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