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你不喜歡江南了，姐姐也可以帶你換個地方，總之，姐姐在哪裡，哪裡就是你的家。」
聞言，裴顏有些錯愕地看向她。
裴顏雖然年紀小，但經過兩次的打擊，她隱隱好像已經明白些什麼，但她不敢問，她怕問了，她的爸爸媽媽就再也不是她以為的爸爸媽媽了……
「小野，再陪顏顏玩一會，我進去一下。」
鹿之綾放下小野，往裡走去。
薄妄在書房。
鹿之綾走過書房門口，從虛掩的門縫中看到薄妄辦公的身影，步子頓了頓，沒有進去。
薄妄現在一心撲在查案上，這事她又不能管，只能儘量避免。
她往一旁的更衣室走去，將給薄妄新買的兩對袖扣擺放進去，又看到絲巾的配色，覺得應該再買幾條。
下一秒，她被人按到牆上。
薄妄抓著她的手按向牆，修長的手指沒進她的指間，低頭抵著她的額頭，漆黑的眼盯著她，「回來不先找我？」
「看你在忙。」
鹿之綾笑著貼過去吻了吻他的唇，「我給你新買了袖扣，看看？」
薄妄順從地被她牽著手往旁邊的玻璃櫃走，鹿之綾拿出一對墨色的菱形袖扣，「喜歡嗎？」
「買的？」
薄妄挑眉。
「嗯，我訂了一個月，今天才到貨。」鹿之綾覺得自己的品味還不錯。
「不是定情信物？」薄妄顯得不是那麼滿意。
「……」
鹿之綾頓時又想起從前，那會，他總以為她把鹿家人的定情信物送給他，讓她百口莫辯。
她抓上他的手腕，碾了碾上面的佛珠，「你還要什麼樣的定情信物啊，薄總？」
她把這佛珠手串都送給他了。
薄妄眸光幽深地睨她一眼，手搭上她的後頸，掌心往上摩挲，嗓音喑啞，「你說呢？」
鹿之綾轉了轉眸子，「還沒到晚上，不好吧？」
「鹿小姐，請問今年我們哪天是在晚上了？」
薄妄壓著一絲薄怒道，一到晚上，拎著奶瓶的小崽子就爬上床了，他能做什麼？
鹿之綾忍俊不禁，伸手摟上他的脖子，「現在真的不行，爺爺奶奶在江南住久了，想回去，我準備叫你和我一起出門給他們買點特產回去呢。」
「他們不需要特產。」
薄妄直接替爺爺奶奶決定。
鹿之綾不說話，就定目光清明地看著他，直把他看得招架不住，歇下心思，「走吧，陪你去。」
「嗯。」
鹿之綾對長林區很熟，也不需要特地去特產店鋪挑，哪家的糕餅好吃，哪家的糖夠軟不甜適合老人家的，她都知道。
薄妄開車做她的司機，跟在她身後買買買。
「這個酥餅很好吃，上次爺爺一晚上吃一盒都不盡興。」
鹿之綾戴著口罩站在街頭，提了好幾箱的酥餅。
薄妄睨著她開心買特產的樣子，眼中閃過一抹複雜，幾秒後上前接過酥餅往車子走去。
鹿之綾把要買的用備忘錄記下來，邊走邊翻看手機，薄妄走在馬路外側，讓她走內側。
「我們接下來去隔兩條街的糖水鋪。」
鹿之綾邊走邊道。
薄妄盯著她，忽地清了清嗓子，極快地道，「我也要回江北一趟。」
「哦。」
鹿之綾看著手機淡淡出聲，拉開車門坐進去。
「……」
反應這麼平淡？
他們重新在一起後就沒分開過，她什麼反應？
薄妄把酥餅放上車，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只見鹿之綾還對著手機研究她的特產。
「我說，我也要回江北一趟。」
薄妄一把扯下口罩，口齒清晰地又重複一遍。
「我知道了，你剛剛不是說過麼？」
鹿之綾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又道，「我們去前面再買點水果吧，我覺得還是我們江南的橘子好吃。」
「……」
他走不走跟她都沒關係是嗎？
薄妄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扳正回來面向自己，目光銳利地盯著她，「這一趟回去，起碼也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再來。」
「沒事，你忙的話呆一整個月也沒關係。」
鹿之綾雙眸柔軟地看著他，完全是無底線的寵溺。
薄妄被噎了下，有些胸悶地看著她，見她是真的諒解便鬆開手，壓著氣息去開車，骨節分明的手握上方向盤，狠狠踩下油門。
察覺身邊的人被驚了下，他又忙減緩車速，沉悶地道，「我儘量一個星期來返一次。」
還是三天吧。
「真不用。」
鹿之綾善解人意地道。
薄妄握著方向盤的手一下子握緊，磨了磨牙，「之之，再說下去我就不高興了。」
鹿之綾抬眸，就見他的臉色沉得厲害，眼神很臭，完全是在按捺著脾氣。
她有些想笑。
薄妄青著一張臉繼續開車，見他穩穩地停在水果店前面，鹿之綾才捏了捏耳朵，假裝隨意地道，「我已經正式接手鹿家和薄家聯絡的事務，以後免不了要多跑江北，還請薄總多多關照。」
薄妄猛地回頭睨她，「你說什麼？」
「江南現在這個樣子急需休養生息，我想你暫時不會堂而皇之地查江南了。」
江南應該會交給鹿信雄暗查。
他不查江南，就是要轉戰江北。
鹿之綾看他的眼神清亮，「所以我一個月前就開始申請攬下和薄家聯絡的事務，交接到現在，我已經完全可以上手。」
薄妄盯著她的臉，呼吸都沉了幾分，「你要跟我走？」
她不固守她的江南了？
「不行嗎？」
鹿之綾柔聲反問，「我男朋友要回江北老巢，那裡又有季競這種玩咖，還有動不動有香水味的外套，我不看緊點……唔。」
薄妄鬆了安全帶，一把按住她的後頸就吻了下來。
掠奪一般的感受。
他狠狠碾住她的唇，鹿之綾的手抵上他的胸膛，摸到劇烈的心跳，那樣的節奏讓她的心臟也跟著顫了起來。
好一會兒，薄妄才放開她，低眸看著她道，眸子黑得發亮，「真是為了我？」
「不為你為誰？」
鹿之綾坦然地道，「我小心眼，想看緊自己的男人，不行嗎？」
「行。」
薄妄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驀地拿出手機，她看他，「做什麼？」
「把定位給你打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