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車內旖旎

  出了衛生間,門內就驟然傳來一聲不可置信的尖叫。

  許鳶嘴角扯起一點報復性的笑意。

  她當然知道時琛澤沒病。

  不過,剛才她那樣以假亂真的表現,如果真的能讓囂張的溫柔柔擔驚受怕……

  那麼,想一想都覺得事情發展會很有趣。

  無論溫柔柔有沒有和時琛澤發生關係,都夠她有心理陰影很久了。

  許鳶終於初次嘗到了復仇的滋味。

  她給學長學姐打了個電話,說明自己有事,過一會兒再回來。

  她站在樓梯間,裝作等人的模樣,實則悄悄地關注著包廂里的動靜。

  許久之後,溫柔柔終於回來了。

  她臉色慘白,推開包廂的門,甚至不想看時琛澤的臉了。

  「時先生,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那個……我就先回去了。」

  溫柔柔的語速很快,恨不得說完這些就趕緊離開眼前「可怕」的男人。

  裡面傳來時琛澤沒有波瀾的聲音:

  「我送你?」

  「不用了不用了!」

  溫柔柔變臉變得很快,之前還柔情蜜意的,現在只剩下恐懼和不耐煩。

  「你怎麼了?」

  時琛澤似乎也發現了不對。

  溫柔柔瘋狂搖頭:「時總,抱歉,您那麼有錢,肯定能找到合適的醫生幫您治療的……」

  她說著,踩著高跟鞋的腳險些崴了一下。

  溫柔柔說罷,也沒敢看時琛澤的臉色,像是逃避瘟疫一樣,飛快走出包廂。

  包廂里一片寂靜。

  許久之後,「嘩啦」一聲,有什麼東西乒桌球乓地掉了下來。

  顯然,時琛澤怒極,把桌子都給推翻了。

  路過的服務生趕緊跑進去:

  「先生,您,這,這得賠償多少啊……」

  時琛澤壓抑著憤怒的聲音隨後響起:「多少我都賠得起!」

  聽到這裡,許鳶彎著腰,笑得都快停不下來了。

  真是一條極損的妙計!

  換作以往的她,定然不會有這種損人的想法。

  可現在的許鳶,已經不一樣了。

  她心滿意足地回到宴桌旁,眾人已經酒足飯飽,都打算回去了。

  許鳶禮貌地拒絕了學長學姐送她的想法,打算自己一個人沿著街邊逛逛。

  不然回去一看到溫柔柔,她怕她會不給面子地笑出聲來!

  許鳶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夜風微涼,她攏了攏身上的披肩。

  忽然,她感覺背後一涼。

  有人以不容掙扎的力道,將她整個人拽了過去!

  許鳶腦海中警鈴大作,以為是什麼見色起意的壞人,正想著大聲呼救,男人已經將她帶入賓利車內。

  他身上的木質香氣息,清冽而冷淡地撲面而來。

  許鳶喝了酒,被他弄得一陣頭暈目眩,勉強看清楚了眼前人。

  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是時琛澤!

  此時此刻,男人將她壓在身下,俊美的面容上滿是她從未見過的憤怒。

  「時琛澤,放開我。」

  許鳶費力地擠出一句。

  她的雙手被他併攏到一起扣住,時琛澤冰冷的視線落在她露出來的肩和鎖骨上,涼意森然。

  他也從來沒有這樣看過她。

  「放開你,好讓你繼續造謠?」

  時琛澤冷哼一聲,望著她白皙如玉的肌膚,冰冷的目光漸漸變得有溫度起來。

  他是很生氣,然而,這些憤怒的氣焰在看到她本人之後,都奇蹟般地熄滅了一大半。

  許鳶覺得有些尷尬。

  她不想承認,不過,估計什麼瞞不過她這個前夫哥。

  許鳶躲閃著他如有實質的目光,抿了抿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怎麼不知道有那方面的病?」見她不回答自己,時琛澤冷笑一聲,眸色漸漸深沉,「我記得不久前,我們還有過不止一次……許小姐,你是記性不好麼?」

  許鳶臉頰染了層薄紅,又羞又怒:

  「時琛澤你放開我,我們都離婚了,你說這個幹什麼!」

  時琛澤低低地笑了。

  他俯首,在她耳邊溫柔地吐氣,聲音低沉而性感:

  「許鳶,既然我們都沒關係了,你還要關心我和別的女人……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許鳶終於忍不住了。

  他能不能別這麼自以為是?

  「別妄想了,什麼吃醋,那不可能!」

  她生氣的時候像一隻炸毛的貓似的,滿臉憤懣,卻不知道自己這樣有多勾人。

  時琛澤壓在她身上,察覺到許鳶不安分地亂動,修長的腿隔著衣料抵抗著他的靠近。

  望著她張張合合的粉色唇瓣,他的眸色越發深沉,呼吸也越來越重。

  「放開我,渣男,人渣!」

  許鳶有些慌了,她不想再重蹈覆轍!

  時琛澤終於沒再壓制自己的衝動低頭吻了上去。

  觸碰到許鳶唇瓣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僵硬了。

  不應該這樣,他們已經離婚了……

  許鳶用力掙扎著,不想讓時琛澤加深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奈何男女之間力量懸殊,她根本沒有辦法擺脫時琛澤的桎梏。

  他蹂躪著她柔軟的唇瓣,日思夜想的人,就在他懷裡,被他吻到無法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時琛澤才戀戀不捨地鬆開她。

  許鳶揚起手就想一巴掌招呼過去,不料時琛澤捉住了她的手。

  看到她眼角的淚花,他才怔然鬆了手。

  兩人都不知道,此刻的溫柔柔去而復返。

  她已經冷靜下來了。

  許鳶的話只是一面之詞,她為什麼一定要相信她?

  而且,就算時琛澤真的有那方面的問題,至少,至少他有錢……

  溫柔柔咬了咬牙,她還是不想放過這麼難得的機會。

  如果能不勞而獲,她更願意。

  溫柔柔想下定決心,便折返回來。

  她看到了路邊熟悉的車,那是時琛澤的定製款賓利。

  夜色中,許鳶猛然推開車門,走下來。

  借著朦朧的月光,可以看到她面色緋紅,引人遐思。

  溫柔柔渾身血液發涼。

  怎麼可能!

  賤人,許鳶,居然趁著她走掉,去勾引時琛澤!

  狐狸精都沒她那麼賤!

  憤怒衝散了溫柔柔的理智,她三步並作兩步沖了過去。

  看清楚她紅腫的唇瓣,更是怒火中燒!

  「啪」的一耳光,狠狠地落在許鳶臉上!

  「不要臉!」溫柔柔還是氣不過,乾脆怒罵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