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還是時家兒媳婦的那三年,她忙於工作和照顧家人,除了在必要場合,時琛澤要攜帶家屬出席,她會精心妝點自己。
其他時間她都疏於打扮,白黑配色,休閒風格,便是她最多的穿搭。
許鳶差點忘了自己也曾是愛美的。
她垂下眼帘,輕輕點頭。
另一個學姐又提醒她:「現在我們組裡,沒幾個還單著的了。許鳶,你條件那麼優秀,難道就想這樣保持枯燥無味的單身生活?」
許鳶抿了抿唇。
她不是不想開啟新的戀愛,只是時琛澤這個人,始終留在她的心裡,像一道淺淺的傷疤。
不,她不能再惦念他了。
許鳶搖了搖頭,跟她們開玩笑:
「有條件誰想單身?」
那位學姐搖了搖頭:「你肯定可以啊,不過,如果你想找到真命天子,就不要吝嗇於展現自己的魅力。」
見許鳶被說動了,沈晴也笑得很開心:
「今晚,期待你艷驚四座!」
回到宿舍後,望著衣櫥里還沒動過的新衣新裙,許鳶有些躊躇。
這些都是她和麗麗逛街時買的,一件比一件有設計感,有些不僅版型不錯,還恰到好處地收腰露膚。
夏麗麗說,她穿上包好看的。
許鳶最終挑選了一件星空藍抹胸禮裙。
她望著鏡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絲淺笑。
她要從過去的陰影中掙脫出去。
約定時間快到了,許鳶打車去了那家久負盛名的餐廳。
她出現在眾人面前,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許鳶從他們的眼裡看到了肯定和驚艷。
有質感的星空藍襯得肌膚更加膩白如雪,緊身收腰的設計凸顯出她的身材,不規則裙邊下露出那雙又長又直的腿,格外引人注意。
行走時,裙擺如水波輕漾,讓人挪不開視線的身材,配合著她畫著淡妝的臉,美艷不可方物。
就連趙祺都驚訝了。
「太美了!」沈晴第一個表示,「許鳶,你你知道今晚的你有多吸睛嗎?全場都在看你!」
許鳶臉色微紅。
她身側,單身的學長也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許鳶,你到底有什麼缺點,上帝到底給你關了哪一扇窗?」
「我們的許鳶就是寶藏。」沈晴肯定道,「無論怎麼挖,都是滿滿的驚喜。」
許鳶的臉更紅了,饒是成熟冷靜如她,也難免害羞:
「別,你們再吹彩虹屁,我就要飄飄然了。」
眾人忍不住笑了,這才停止驚嘆。
趙祺也在此時開口:
「五分鐘前我收到校方通知,三天後製藥完成,學校將會組織藥效檢驗。
許鳶是我們組的中流砥柱,你們幾個好好做,好好協助她完成檢驗,知道了嗎?」
「那是當然!有許鳶在,肯定一切順利!」
「導師您放心,我們一定能準時完成,不,我們能提前完成!」
趙祺看了說大話的學長一眼,也沒生氣,眼中甚至還帶點笑意:
「行了,知道你們都有實力,少說空話。今晚算是半個提前的慶功宴,好好享受吧。」
「趙教授萬歲!」
不知是誰歡呼起來,整個宴桌上一片笑聲,其樂融融。
酒過三巡,許鳶起身去衛生間。
路過包廂的時候,她看到門半敞著,裡面傳來溫柔柔嬌柔的聲音:
「時先生,不信我們就比一比,看看誰先醉?」
她渾身一震,微醺感帶來的暖意頓時消失。
許鳶悄無聲息靠近包廂,在隱蔽的角度,看到了時琛澤和溫柔柔。
溫柔柔不住地向他那邊靠過去,而時琛澤似乎也沒拒絕,手裡執著高腳杯,神色平靜。
他是在表演坐懷不亂麼?
許鳶想笑。
下午還要送她東西,糾纏著說要幫她。
晚上就和另外一個女人混在一起,任由她婉轉撒嬌。
時總的行程,排得可真滿啊。
也不知道還苦苦等在家裡的徐願,知道以後會有多崩潰。
許鳶勾了勾唇,眼底漸漸變得清明。
她拿起手機拍下一張照片,悄悄離去。
衛生間裡,許鳶正站在鏡子前整理儀容。
冷不丁的,鏡子裡出現了溫柔柔怒氣沖沖的臉。
「許鳶,你跟蹤我?」
聞言,許鳶自動遠離她幾步,不動聲色。
溫柔柔見她不回答,又看到鏡子裡兩人鮮明的對比——
許鳶那張狐媚子似的臉,還有她因為氣憤而扭曲的面容!
怎麼看都不如許鳶皮膚白裡透紅,五官精緻美艷!
溫柔柔嫉妒得要命。
許鳶什麼時候這麼漂亮過!
在她的襯托下,自己的精心打扮好像一場笑話!
「剛才在包廂門口的,是不是你?」她譏誚地問,「你就承認吧,你跟蹤我和時先生約會,離了婚你還對他戀戀不忘!」
溫柔柔吐出一口惡氣:
「許鳶,你真賤!」
許鳶剛洗過手,聞言,真想一巴掌拍她臉上。
她強忍住付諸暴力的衝動,水眸中滿是冰涼:
「溫柔柔,你和他約會?」
「呵,當然。怎麼,你一個被他拋棄的女人,還想著把時琛澤占為己有?」溫柔柔自以為許鳶急了,笑得肆無忌憚,「告訴你吧,時先生是主動約我吃飯的,你不要太羨慕!」
許鳶差點被她幼稚的比較給逗笑了。
她許鳶,羨慕一個不知道自己是小四的人?
哦不對,說不定時琛澤還有別的紅顏知己,可能溫柔柔連小五都排不上號!
「你不會以為跟他約會是好事吧?」
她嗤笑一聲。
對面的女人見許鳶面帶譏諷,不由得臉色一變:
「怎麼了,你什麼意思?」
許鳶漫不經心地旋開口紅,補了補唇妝,高飽和度的色號一點也不違和,反倒是襯得她的臉越發美艷。
今天的她,和往日裡低攻擊性的許鳶一點都不一樣。
她慢悠悠地把東西收起來,端詳著自己明艷貴氣的臉龐。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和他離婚,是因為他髒。」
「什麼?」溫柔柔臉色一白,很快反應過來,「不可能,你肯定是在騙我!」
許鳶淡淡地瞧著她:「信不信由你,溫柔柔,我說了,他有那方面的病,你要是想惹得一身腥,那也跟我沒關係。」
說罷,她也不再看溫柔柔一眼,瀟灑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