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就這麼沒良心呢?
時琛澤輕嘆了口氣,頹然將早餐扔進了垃圾桶。
生煎包和皮蛋瘦肉粥。
他買的早餐,都是她特別愛吃的東西。
她都走了,他留著也沒意義了。
「叮鈴鈴——」電話鈴聲喚回了時琛澤的思緒,他拿起手機,只聽那邊傳來徐願焦急的聲音:
「阿澤,不好了,寶寶發燒了,我用溫度計測都38度了,怎麼辦?你能不能開車帶我們去醫院啊!」
時琛澤一凜,當機立斷:
「照顧好寶寶,我現在就去接你們。」
徐願還是沒有冷靜下來,語氣裡帶著哭腔:
「阿澤,我真的好害怕,我也告訴阿姨了,阿姨說她也要趕過來——」
時琛澤聽罷,不由得皺了皺眉:
「行,我知道了。」
陳蘭英是老年人,本就身子不大利索,還容易掛心小輩。
徐願偏要告訴她,給她添麻煩不說,還讓她擔憂。
如果是許鳶,一定是冷靜處理,不會麻煩自己的婆婆。
不過……
時琛澤眼底一片黯然。
他忘了,他們很快就不再是夫妻了。
時琛澤驅車趕往星級酒店,接到了徐願和燒得迷糊的寶寶,把她們送到了醫院。
徐願一進大廳,就急切地問前台護士:
「我寶寶發燒了,許鳶呢!讓許鳶來給我的寶寶看病!」
前台護士有些莫名其妙,耐心地向這位紅著眼睛的家屬解釋:
「小姐,這麼大的嬰兒發燒了,應該掛急診科或者兒科。」
徐願瞪了她一眼,毫不客氣地嚷嚷起來:
「我寶寶是許鳶接生的,她就該為寶寶的病負責!你讓她過來!」
護士更加不理解了:
「小姐,我明白您著急的心情,我現在帶您去掛兒科的號——」
徐願爆發了:
「我讓你們去找許鳶,你是聾了嗎?還是沒聽到?」
護士被她嚇到了,沒再敢說話。
大廳里原本人聲鼎沸,因為徐願的發飆,一時間也靜了下來。
路過的人紛紛用異樣的眼神盯著徐願:
「她是誰啊,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連掛號都不會?」
「嘖嘖,我怎麼覺得她有點眼熟啊,好像前幾天就見過她。」
「我想起來了,她好像是那個很不好惹的孕婦。」
徐願惡狠狠剜了多嘴的路人一眼,又懟護士:
「少廢話,趕緊叫許鳶。我寶寶要是出事了,你們擔待得起嗎?」
時琛澤停好車,後一步趕來,見徐願和護士發生了衝突,心情更加不好了:
「願願,到底怎麼了?」
護士以為他就是孩子的父親,便解釋:
「先生,孩子生病了需要掛兒科。這位女士一直要求掛許醫生的號,但她是婦產科醫生,專業不一致,而且,她已經離職很多天了。」
許鳶離職很多天了?
這下,不止是時琛澤,徐願都愣住了。
好在陳蘭英在保鏢的護送下拖著疲憊的步伐及時趕到了。
她心疼地看著小臉發紅的寶寶,就像看自己的孫女一樣。
問清楚了大致的情況,又連忙命令護士:
「行了行了,趕緊給孩子掛兒科的號!」
他們來得還算及時,兒科醫生為寶寶開了退燒藥口服治療。
診室內,醫生叮囑徐願和時琛澤:
「……孩子現在已經沒事了。她尚未足月,身體較為脆弱,不能再吹風受寒了,你們做父母的,也需要注意一下。」
顯然是誤會了時琛澤和徐願的關係。
「我和她不是——」時琛澤皺了皺眉,正想說什麼,陳蘭英就打斷了他,「寶寶都燒到38度了才帶來,差一點就燒壞了!你們兩個到底怎麼照顧的她?」
陳蘭英越看那熟睡的嬰孩,越覺得她長得想時琛澤。
所以,她早就把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孫女。
聽說她發燒都心疼得心裡滴血。
徐願不敢看她責備的眼神,想了想,一臉委屈開始找藉口:
「阿姨,您是不知道,昨天許鳶非要和琛澤一起出去,寶寶看不到他就哭,我只好帶著寶寶去找他。沒想到在外面受了風寒……」
陳蘭英聽到許鳶的名字,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她真是任性得沒邊了!寶寶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的,我一定饒不了她!」
「沒事,她也是想跟阿澤培養培養感情嘛……」徐願裝善解人意,下意識去拉時琛澤的手,冷不防被他避開。
「我有事出去一下。」
他臉色並不好看,匆匆離開了診室。
徐願差點垮下臉來,想到陳蘭英還在身邊,又不得不裝出溫柔懂事的模樣:
「阿姨別擔心,我不會再讓許鳶傷害寶寶了,等寶寶病情穩定了,我就把她從醫院接回去。」
時琛澤推開診室的門,走廊上一陣涼風灌入了他的衣襟。
涼意在胸腔中蔓延開來,卻並沒有吹散他的鬱悶。
他心中很是鬱結。
前台的護士說,許鳶離開醫院,足足有十多天了。
這裡是她工作的地方,她怎麼會離開醫院?
時琛澤回想起那天,許鳶打來電話,語氣格外冰冷:
「時琛澤,看好徐願,別再讓她找我麻煩了。「
他隨後就讓秘書調查此事,得到的結果是徐願兩次來醫院鬧事。
難道跟徐願有關係?
前台護士卻說,直到現在,她還是沒有回來,院裡也沒人再提起過她。
時琛澤有些慌了。
徐願到底幹了什麼,讓她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工作?
他離開兒科,去了許鳶工作的婦產科。
接待的,是婦產科的值班護士。
「我找許醫生,許鳶。」
夏盈盈發現眼前俊美的男人,怎麼看怎麼眼熟。
好像是許主任的那個丈夫,當時陪別的女人生產的渣男。
她的心情頓時變得有些複雜,打著哈哈道:
「許醫生啊,哦,你來得不巧,她今天不在。」
時琛澤不死心,又問:「我聽說她離開醫院了,你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現在,又住在哪裡?」
他的眼神懇切又無助,夏盈盈卻不為所動。
既然他這麼在乎許主任,那早幹什麼去了?
徐願一而再再而三污衊許主任的時候,他又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