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盈盈為許鳶鳴不平:
「前幾天有個病人來找許主任的事,許主任的正常工作受到了干擾,院方不讓她繼續工作,現在,她早就不在這裡了。」
「至於許主任現在住在哪裡,」她強撐起職業性假笑,溫和地搖了搖頭,「對不起,那是她的私事,我也不清楚啊。」
「好,謝謝你。」時琛澤看起來有些失望,心不在焉地轉身向外走去。
有新來的小護士湊到夏盈盈面前,閃著星星眼八卦:
「盈盈姐,剛才那個男人長得真俊啊。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帥哥,他是你男朋友?」
夏盈盈撇了撇嘴:
「我才沒有這樣的男朋友。」
「他是許鳶姐的老公,不過……」另外一個護士點點頭,欲言又止。
「啊——」小護士有些遺憾,見兩個人都對許主任的丈夫嗤之以鼻,又疑惑了,
「許主任的丈夫怎麼了,你們都這麼不喜歡他?」
夏盈盈嘆了口氣:
「你剛來不知道,那天晚上是她老公的生日,許主任來醫院加班給產婦接生,結果陪產的居然就是她老公!」
小護士大吃一驚,夏盈盈又跟她說了徐願大鬧醫院,導致許鳶被迫離職的消息。
聽到最後,所有人都沉默了。
「沒想到,許主任的老公那麼帥,結果是個萬惡的渣男。」小護士幽幽地說。
夏盈盈十分肯定她的想法,用力點點頭:
「太渣了,而且,到現在才醒悟過來!」
許鳶回到自己租的公寓裡,把帶回來的行李都安置好。
空蕩蕩的公寓放上了屬於她的東西,變得富有生氣起來。
她坐在桌邊,看著那些家具用品,並沒有變得高興起來。
手裡的那份離婚協議書,沉甸甸的,像是有千斤重。
她和時琛澤,終於走到這一步了。
許鳶的手輕撫上小腹。
明明她的寶貝還不到三個月大,她還是能感受到,在那裡有一個鮮活的生命悄悄地冒出頭來。
等待著看一眼這個繁華的世界。
可是……
許鳶秀氣的眉頭擰了起來,她按了按小腹,眼眶發紅。
可是她的父親,已經不要她了。
況且。
過了十多天了,醫院裡一點消息也沒有。
許鳶明白,他們這是不準備讓她回去了。
什麼風波過去之後,就讓她復職,讓她回來接手先前的病人,都是騙人的。
許鳶從小就立志做一名醫生,能夠為產婦接生她們的孩子,對她來說,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最幸福的事情之一。
可惜現在,她的工作沒了。
宿醉帶來的頭疼再次襲來,許鳶趴在桌子上,只感覺頭疼欲裂。
她總是這樣不高興,怕是孩子出生了,也不會快樂起來的。
許鳶微微苦笑,心底有一個念頭,逐漸破土而出,變得越來越清晰——
她的孩子,或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給你十分鐘,查清楚來龍去脈。」
「是,時總。」
十分鐘後,秘書聲音顫抖著,向他匯報:
「時總料事如神。徐小姐第一次去醫院,就控訴許小姐開錯藥讓她出血,被媒體報導後,醫院為了減小影響,就以休假為由開除了許小姐。」
時琛澤眉心一跳。
秘書又說:
「徐小姐第二次去醫院,又哭訴許小姐讓她的孩子患上了黃疸,醫院害怕她再找事,就開會決定不打算讓許小姐回去工作了。」
「砰——」
時琛澤聽不下去了,一拳搗在牆上,嚇得秘書一個激靈:
「時總息怒!時總息怒!」
「你下去吧。」時琛澤意識到自己失控了,他揮了揮手,從未感到自己如此無力過。
他居然縱容徐願三番五次辱罵許鳶,最後,她丟掉了工作。
怪不得那天,她打來電話,厲聲要求自己「看好徐願,別再讓她找她麻煩」!
她從醫院搬了出去,又不肯回到家裡,那時,她到底有多無助?
他不敢想像。
時琛澤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撥打了熟悉的號碼。
「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您撥打的——」
來來回回,打了好幾次,都是這樣的提示音。
往日的溫柔盡數消失,時琛澤俊美的眉目間染上一層沉鬱。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許鳶把他拉黑了!
時琛澤坐在老闆椅上,一陣陣絕望感不斷襲來。
他手眼通天,只要去找,一定可以找到許鳶的住所。
但若是她不肯原諒自己,那麼尋找又有什麼意義?
醫院那邊,陳蘭英還陪在徐願身邊,為她照顧徐願的寶寶,對徐願所做的一切都一無所知。
「阿姨,您今天太辛苦了。」徐願笑得善解人意,「寶寶現在好多了,您回去休息休息吧。」
「那怎麼行,我得親眼看著寶寶好起來。」陳蘭英搖了搖頭,慈愛地摸了摸嬰孩的鼻尖,「你看這孩子,小鼻子這麼挺,長得和琛澤真像!我越看越喜歡!」
徐願聽得羞紅了臉,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阿姨,您說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陳蘭英見她這樣,更是確信了她和時琛澤的關係,當下溫聲說:
「願願,你放心,等琛澤和許鳶離了婚,我就讓迎你進門,讓你風風光光嫁進來,做時家唯一的少夫人!」
徐願的心狂跳起來,想到近在咫尺的榮華富貴,還有時琛澤,她興奮得不得了。
許鳶的一切,很快就要屬於她了!
陳蘭英繼續念叨:「我還要給寶寶找個護工,不然你和琛澤都忙,沒時間照顧她。」
徐願送陳蘭英出去,在醫院裡卻沒發現時琛澤的身影。
他到哪裡去了?
徐願安慰自己,他一定是去忙公司的事務了,
可是她等到了天黑,都沒等到時琛澤回來。
他到底去哪裡了?難不成,又去找許鳶了?
不,這不可能!
徐願動了歪心思,偷偷看了時琛澤的定位。
定位在一家酒吧。
一股火氣衝上徐願心頭。
阿澤去酒吧幹什麼?
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可沒一個是好東西!
她又氣又慌,打算順著定位,去酒吧找時琛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