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失蹤。
晨間的一縷陽光跑進房間,輕柔的風扶動著白色的紗簾。
「叮」鬧鈴聲震動不已。
時雨淺打著哈欠止停了鬧鐘,靠著枕頭久久疏散睡意後才爬了起來,洗漱,換好衣物後,趁著時間還早,他便簡單熱了一杯牛奶,煮了倆個水煮蛋,當做了今天的早餐。
收拾好自己東西,時雨淺在一陣散落的梨花雪歡送中,推著自行車出門了。
四月春風帶起綠葉嫩芽的莎莎聲,就像是歡樂的小精靈一樣念叨著。
「一路平安。」
藍天,白雲和踩踏著自行車迎著的風,日本男初中生開始一天的愉快生活。
「no!」
「不管是什麼時候,上學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尤其是無趣的外語課。」
時雨淺頂著一雙死魚眼用手撐著腦袋望向窗外樹葉繁茂的大樹。
這已經是他發呆的第三節課了,上午的倆節課他也是這般過來的,只是,剛開始時他還會拿出書翻開課本做做樣子看看,到了現在,時雨淺的手上只剩下一隻晃動的水筆,和上節課遺留的書本。
時雨淺的腦袋裡全是:「什麼時候下課?為什麼白天這麼漫長,好想睡覺」
又偶爾的和趴在窗外嘰喳的小鳥鬥著牛。
「我說,你一直盯著我看幹什麼?身上肉好像有點多。」
「好吧,我餓了,什麼時候吃飯。」
「下課了嗎?哈?還有二十分鐘,好累.」
裹著地中海的精明老教師一眼就看見了正在神遊的時雨淺,他毫不客氣的點起時雨淺的大名,讓他回答問題,可,時雨淺他沒有聽見。
「時雨淺?」
「.」沒有人回答,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時雨淺身上。
直到他的前桌拍了拍時雨淺,時雨淺猛地站起:「什麼?下課了嗎?」
這一舉動惹得全班哄堂大笑。
「老師(sensei),不好意思(斯密碼森)。」
毫無疑問,時雨淺被不留情面地請出了教室,臨走在門口的一瞬間,他還瞥見了外語老師那一副「恨鐵不成鋼」,和看該溜子一樣的神情。
站在教室外的時雨淺拿著外語書,有些迷離。
「果然,無論在哪裡,上課不認真聽講總是會被罰出教室聽課嗎?」
「只是,為什麼今天沒人提醒我呢?」
總感覺少了些什麼,時雨淺摸了摸腦袋,卻又想不出到底是少了什麼。
直到隔壁班同樣有一個同學被罰出了教室,看著他那張圓潤的臉,時雨淺立刻就想起來了:「啊嘞?大樹今天好像沒有來。」
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想,時雨淺特意的偷偷向窗子裡的教室望去,果然,靠近窗戶的兩排最後的兩個位置都空了。
「請假了嗎?因為昨天那件事?」時雨淺喃喃說著,「不應該啊,應該是家裡有事吧。」
第三節下課,時雨淺就被擔任教師小澤千鶴叫了過去。
「老師,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會在外語老師的課上開小差了。」時雨淺義正言辭對著坐在辦公桌旁小澤千鶴解釋道。
小澤千鶴穿著女士的職業西裝,帶著一副黑色的方框眼鏡,盡顯著日本女教師的嚴肅氣質,此刻的她有些迷離地看著時雨淺深情演繹,儼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淺同學是在說些什麼?難道你在外語老師的課上做了些什麼不好的事情?」
「欸,難道不是外語老師給你打了我的小報告所以你叫我來辦公室的嗎?sensei(老師),我知道我犯錯了,請不要測試我要改正錯誤的決心。」時雨淺強打著精神,表情嚴肅。
「是這樣嗎?」小澤千鶴輕聲疑問,她接著又說道:「可我完全沒有聽外語老師這樣說過,我找你是因為另外一件事情。」
「啊嘞?完蛋,那我這不是不自招了嗎?暴露了.」
「不過既然是主動承認了錯誤的話,那.」小澤千鶴嘴角揚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本周的教室衛生就拜託你了。」
「等等。」時雨淺還想嘗試求一下情:「sensei,你也不忍心看著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搞著教室衛生吧,既然外語老師都沒有說什麼,不如這次就算了吧。」
「不行,既然犯了錯誤,就理當受到懲罰。」小澤千鶴根本就沒給時雨淺反駁的機會,她開始講起叫時雨淺來到辦公室的真正原因:「淺同學和大樹同學是很好的朋友吧?」
「是,怎麼了嗎?」
「那淺同學知道大樹平時會去哪裡玩嗎?」
「這個嘛,」時雨淺摸著下巴想了起來,「總感覺他也是個家裡蹲的宅男人士,和我一樣都不是特別喜歡去外面玩,放學以後我們也是電話簡訊聯繫的多。」
「小澤老師突然問到這個事情幹什麼?對了,今天大樹上午都沒來,難道是跟這件事有關嗎?」
小澤千鶴並沒有說出反對的話,「桐山大樹失蹤了,剛才我聯繫了他的父母,現在已經報警了。」
「哈?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會失蹤了呢?老師就別開玩笑了,大樹他膽子很小的。」
「或許只是一個人在家罷了」
小澤千鶴神情嚴肅,目光凝重:「桐山大樹從昨天放學之後就一直沒有回過家,直到現在,他的父母和親戚朋友一個人也聯繫不上他,也許是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也不一定。」
談話結束後,時雨淺離開擔任教師的辦公室。
出了門的他先是拿出了自己的翻蓋式手機給桐山大樹撥過去了倆個電話,可毫無疑問,電話那邊並沒有接通,而是一陣自動掛斷的嘟嘟聲。
「怎麼搞得,這麼大個活人憑空消失了?難道是因為昨天失戀的事情?看上去也不像是痴情種啊.」時雨淺遲疑了一會,「好吧,看上去像個痴情種,可昨天明明才給我通過電話就不見了人影,是不是也太不對勁了。」
「難道是做最後的告別?看那和我吵架的架勢也不像啊。」
時雨淺無奈的收起了手機,隱約閃過了幾個主意,「要不要逃課找一下他?可我也不知道他會去哪裡,雖說是要好的朋友,但平時放學之後交流的確很少。」
「算了,畢竟我除了會打架了一點,幾乎好像沒什麼優點,找人這種事我也不太擅長。」
「而且既然是報警的話,警察的辦事效率肯定會比我強的多。」
在質疑自己找人才能時,時雨淺隱約間還想起了其他同學對自己的評價:「奇怪,為什麼他總是一個人啊?」
「看上去好沒精神啊,一雙死魚眼,有點黑眼圈,你說他晚上是不是躲在被子裡看小電影啊.」
什麼深夜看小電影啊,那純純是誣陷與誹謗啊,我是那種人嗎?我那是在給年輕的一代撰寫精神食糧啊。
好吧,就連時雨淺自己都覺得自己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不擅長與人交流,冷漠,甚至還有點路痴。
「既然如此,我還是放學之後去一趟桐山大樹家吧,我好像記得他說過他家在.」時雨淺腦中的記憶如潮水一般快速涌動,隨著倒退鍵的按下,他很快就想起了桐山大樹家的住址。
「東京市板橋區東新町188-8。」
中午休息了一個小時,下午的兩節課時雨淺也在晃蕩中度過。
東出的太陽漸漸走到了西邊,陽光赤裸直射的地方有了陰影。
在下午四點鐘左右,時雨淺總算搞完教室衛生,「啊嘞,總算是搞完為衛生了,接下來先去大樹家看看。」
找到學校中停放的自行車,時雨淺踩踏著自行車沿著學校上方騎去,閃過一排排光葉櫸倒映的破碎陰影,少年迎著風一路向前行駛著。
板橋區是東京二十三區中沒什麼存在感的地區,由於地處偏僻,很少會有遊客專門來這個區,被住在中心區的某些人稱作鄉下地區也不足為奇。
時雨淺的體力很好,半個小時的自行車路程被他壓縮到了十五分鐘,時雨淺在大樹陰影下望著馬路旁的一棟居民住戶樓,「應該就是這裡了。」
他鎖好自行車,向大樓走去。
經典的住宅樓有大都住滿了人,過道之間堆放著各家的雜物,行走之間有些困難。
時雨淺按響了三樓右手邊倒數第二間的門鈴。
「來了。」房屋內傳來一陣中年婦女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