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19，洛珈的願景

  阿巴頓的敗逃，帝國在警戒星太空戰役的勝利，已經是無可爭議的事實。但在地面戰場上，數以千計被混沌戰帥拋在這裡的惡魔軍團，依舊在警戒星這個大舞台上，頑強的奮鬥著——

  大地的曠野皆被戰火點燃，綠皮獸人小子們幾乎占據著這個星球除城市以外全部的地方，它們亢奮的高呼著，與惡魔戰鬥，至死方休。

  在長久的作戰中，獸人同樣死傷慘重。

  但對於獸人們來說，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爽！

  一片被鮮血浸透的荒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獸人軍閥殘酷咔噠饒有興趣的撥弄著一台足有兩米多高，完全由色孽信徒靈魂與筋骨製作的豎琴。

  這位野蠻的獸人戰爭首領，此時猶如一位高雅的音樂家般，在遍地碎肉與硝煙的戰場上，用它那粗壯墨綠的手指，用力撥弄著色孽豎琴的筋肉琴弦。

  這場面充斥著抽象的藝術感。

  伴隨著他每一次用力的撥弄，這台豎琴的靈魂與血肉感受到極致的痛苦，進而發出聽起來撕心裂肺的痛苦之音。

  這聲音被沒有同情心的殘酷咔噠聽在耳中，感覺是如此的美妙。

  殘酷咔噠咧開嘴角，露出笑容，

  「俺喜歡這個！」他大聲的咆哮著，每一根手指都勾在琴弦上，他將粗糙的大手整個都放在琴弦上，用力的抓弄著那些血肉。

  就像是貓使用貓抓板那樣用力。

  「啊啊啊啊啊啊啊！！！~~~」

  色孽豎琴的痛苦之音已經難以言喻，這極致的痛苦，這深入靈魂的劇痛，已經超越了現實宇宙的萬般酷刑，可若仔細分辨，卻能夠聽聞色孽信徒撕心裂肺的尖嘯聲中，夾雜著微不可查的.愉悅，以及純粹的幸福。

  「俺可太喜歡這個了！」戰爭軍閥顯然沒有分辨聲音情緒的耐心，他只能聽到聲音中的痛苦，並因此高興地咆哮著。

  他心中尋思著這豎琴到底是誰研究的呢，想著有必要多搶來幾台。

  殘酷咔噠在戰場上弄出了不小的動靜，但在這片混亂的戰場上，顯然沒有太多人注意到他。

  一個個雙目赤紅的獸人小子發狂那樣嚎叫著，控制著突突的大機槍，直接給了面前的色孽惡魔一梭子，將這些鬼東西打成了碎片。

  爆開的身體中夾雜著色孽惡魔的慘叫，血漿與碎肉到處亂飛。

  一大灘古怪的臟器忽然糊在了殘酷咔噠的臉上。

  戰爭軍閥不以為意，隨手抹了一把臉，似美酒般香醇的血腥氣息，令戰爭軍閥的內心更加躁動。

  「waaagh！！！——」殘酷咔噠興奮的大喊一聲，他好久都沒有這樣暢快了！

  四周的獸人聽到戰爭首領的戰吼，也隨之一同響應，這片被戰火點燃的曠野，在綠潮的戰吼聲中瑟瑟發抖。

  他們每一個都尋思著，還是蹂躪亞空間的鬼東西得勁，揍得爽。

  當他們的想法凝聚在一起時，無形的獸人力場將他們每一個人籠罩其中。

  這股力場沒有形體，卻異常的霸道，戰場上足以將一整個城市腐化墮落的混沌氣息，竟也在這股力場的排擠下蕩然一清。

  獸人力場與獸人基因中，都存在極強的亞空間抗性。

  這也是獸人很難被亞空間腐化的原因。

  少有的幾次記錄，還是因為有獸人見到了納垢，尋思這大傢伙也是綠色的，肯定就是搞哥毛哥，然後自己給自己腐化了。

  很快，殘酷咔噠玩膩了色孽豎琴，像丟垃圾一樣將其丟在了一旁，並狠狠的踩了兩腳。

  這台豎琴在痛苦與歡愉的慘叫聲中被粗暴的折斷。

  做完這一切後，殘酷咔噠駕駛起了機車。

  作為戰場boss，他的座駕自然也是不同凡響，深紅的車身遍布鋼鐵的尖刺，而在車頭最前端的兩根最粗大的尖刺上，兩位色孽大魔被刺穿了身體掛在那裡。

  隨著戰車引擎的轟鳴，那些尖刺也隨著車身一齊顫動著，兩位色孽大魔異常敏感的感官，立刻就感受到血肉被撕裂的劇痛。

  它們的痛苦慘叫聲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歡愉。

  作為色孽的大魔，它們越痛苦，就會越歡愉，它的叫聲也就更加響亮，甚至放浪。

  而它們叫得聲音越響，越悽厲，殘酷咔噠就笑得越開心。

  殘酷咔噠是獸人飛車巔峰賽的冠軍，他的車技不同凡響，就當他操控著戰車，準備玩一些新花樣時。

  他忽然看到，天空中數不清的巨艦殘骸，如一場流星火雨般，在警戒星的蒼穹划過。

  並且眼尖的殘酷咔噠還分辨出了，那些都是屬於亞空間鬼東西的戰艦。

  獸人軍閥有些不高興的啐了口吐沫，這一刻，就連色孽大魔那音調婉轉的慘叫聲，都很難讓他再度開心起來。

  因為他明白，蝦米們拿下了太空戰場的勝利，這場戰爭很快就要結束了。

  殘酷咔噠不想這麼快就結束戰爭，即便要結束，也應該是獸人們碾碎所有的敵人。

  但戰場的局勢不會因他的想法而更改。

  就如同他所預料的那樣，很快，一陣悽厲的尖嘯聲划過警戒星的蒼穹，龐大的戰艦撞角探入了這個世界，即便站在星球表面都肉眼可見。

  巨大的轟鳴聲從天際之外傳來，好似神明敲響了祂的戰鼓。

  展翅的金色雙頭鷹壓在了天空上，展開的雙翅一直延續到世界的盡頭，金色的光芒傾瀉而下，一時間被硝煙籠罩的，霧蒙蒙的星球亮如白晝。

  殘酷咔噠低下了頭，他看到自己這身完美的綠色皮膚，此時都被塗上了一層討厭的金色，就連皮膚上屬於杜哥的，重輪交迭的血色紋身，都與這抹金色融洽的融為一體。

  他知道這自天穹灑下的金光意味著什麼——是蝦米的大軍團來了。

  「哼，有什麼好神氣的。」殘酷咔噠低聲嘀咕了一句，

  「糟糕的蝦米，he~tui！」他將一口大黏痰吐在了地上。

  「老大，去干蝦米一票？」一位獸人小子興致勃勃的衝過問道，獸人戰車在血色的戰場上完成了一次漂亮的漂移，捲起大量的煙塵。

  「幹個屁！」殘酷咔噠沒好氣的咆哮道。

  每一位獸人軍閥都知曉，蝦米是杜哥欽定的戰友，和蝦米過不去，就是在違抗杜哥的意思。

  毛頭小子們不懂事，他不能不守規矩。

  「老大，那些大鳥好像沖咱們來了！」從戰車裡探出頭，拿著望遠鏡的獸人小子忽然開口說道。

  殘酷咔噠抬頭一看，哪有什麼大鳥，分明是蝦米的戰鬥機與炮艇，鋼鐵的機身反射著蒼穹的金光，猶如一隻只金色的雄鷹般，朝著他們所在的位置俯衝下來。

  殘酷咔噠咬著牙，他知道這些鋼鐵巨鳥，將會他的手中奪走敵人。

  「老大，蝦米指揮官發來了通訊信號。」傳訊小子向獸人軍閥大喊道。

  「不接！」殘酷咔噠低吼道，「咱們離開這。」

  「看到蝦米就煩。」他大聲嚷嚷著。

  在殘酷咔噠的吼聲中，原本正在蹂躪色孽軍團的獸人大軍，此刻全部都跑回了自己的載具。

  他們沒有任何停留，轉身開著車就跑了。

  他們來去如風。

  帶起了一大片混合著尾氣的煙塵，這股濃煙將色孽軍團籠罩，惡魔們有些發懵的站在煙塵里，目送著獸人的離去臉上露出肉眼可見的疑惑，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

  沒等他們搞清楚獸人大軍為何突然撤退，低空中便傳來了響亮的音爆聲。

  在色孽惡魔們的注視下，一艘艘大型帝國運輸機降落到距離他們不遠的地面，一位位手中端著雙管霰彈槍，身材高大，穿著黑綠色重甲的戰士，從運輸機打開的艙門中走了出來。

  在這些戰士的身後，凡人輔助軍協力推出了布滿符文的囚籠。

  色孽惡魔們混亂的大腦甚至尚未來得及思考。

  眾目睽睽之下，帝國軍隊甚至連口號都沒有喊一句，就直接發起了突襲。

  戰士們端舉著霰彈槍走在最前列。

  他們的每一槍都足以覆蓋前方大片的扇形範圍，無數彈藥傾瀉而下，鋪天蓋地，似雨點般密集。

  他們一齊開火，形成一張沒有死角的恐怖火力網，覆蓋一切。

  色孽的信徒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彈藥傾瀉而下，沒有任何躲避的餘地。

  這些長著觸鬚，以及類似水產生物鰲鉗的惡魔們，在幾分鐘之前還在被獸人們蹂躪。

  它們脆弱的防線，早已被獸人們的改造卡車撞碎，根本不可能抵擋住毀滅戰士們的突襲。

  短短几分鐘時間，站立著的惡魔們就被打倒在地。

  可毀滅戰士並未如它們想的那樣，直接處決他們，而是如擺弄家畜般，將他們分門別類，塞進了一個個囚籠里。

  一位戰士走在戰場的邊緣，在一處被塵土掩埋的炮坑裡，發現了色孽惡魔露出的鰲鉗。

  他走了過去，毫不避諱的徒手抓住巨大的鰲鉗，將惡魔整個拖拽出來。

  「不要，求你。」當惡魔被拽出的瞬間，她在戰士眼中忽然化為楚楚可憐的少女。

  她的偽裝完美無缺，之前露出鰲鉗，反而像是轉瞬即逝的幻覺。

  「我認得你們，毀滅之主的兒子，強大的英雄」少女的聲音軟糯，絲絲撩人的聲線，在戰士的耳中迴蕩。

  她的聲音如此懇切，語氣中透露的仰慕真實不虛，她的姿態楚楚可憐，與眼前的戰士共同勾勒出動人之景。

  如果這樣的事發生在更加平凡的世界，那將會是一次足以傳唱下去的，英雄救美的愛情故事。

  但面前的超凡戰士卻沒有任何憐惜的心思，

  他的鋼鐵巨手搭在少女的胳膊上，幾乎每一根手指，都要比少女的手臂更加粗壯，

  隨即，

  「咔嚓！——」

  少女的臂膀被整個撕了下來，隨手丟在了一旁。

  「啊啊啊啊啊！」少女痛苦的尖叫著，毀滅戰士帶來的傷害，沒有讓她感受到任何快樂，只有深入骨髓的劇痛。

  她怨毒的咒罵著，貶低戰士為一位不通情調的暴徒，她憤怒的聲音攜帶著痛苦的悽厲，以及濃郁的恐懼。

  戰士仔細觀察著她，直到這時，眼前的少女終於卸下了所有的偽裝。

  這是一隻紫色皮膚，身材類似窈窕女性，卻長著四肢手臂的色孽惡魔。

  它的面容還算姣好，可吐出長舌中卻遍布著倒刺。

  戰士仔細的打量著它，

  「魅魔，普通品質。」戰士說話間，折斷了惡魔四隻手臂，並肢解了它的雙足，拔掉了頭頂的尖角。

  他的動作嫻熟無比，顯然不是第一次在做這樣的事情，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裡，便去除了惡魔全身非人，且具備攻擊性的部位。

  戰術呼喚來了不遠處的凡人士兵，「將它帶去三號籠。」

  「是，大人。」士兵恭敬地回應著。

  看到士兵將這隻被處理好的惡魔帶走後，戰士轉過身去，走向了下一個炮坑。

  那裡的塵土雖然看起來並未裸露出什麼，但卻有著六處不自然的凹陷。

  他需要去查探清楚。

  在這片混亂的戰場上，戰士的身影卻像是海邊悠閒趕海的漁夫。

  另一邊，

  殘酷咔噠帶著獸人小子們避開了帝國控制的要塞，直接闖入進惡魔們盤踞的城邦。

  正在他準備與惡魔進行暢快的廝殺時。

  警戒星，這個多災多難的世界中，再次呈現出難以捉摸的異象。

  一股光怪陸離的，多色的光芒忽然從山脈廢墟底部的古老遺蹟中閃出，如同一朵朦朧的花朵般吞沒了整座山脈，並進一步盛放著。

  許多人看到那光芒的瞬間，都感到有些熟悉，卻又完全的陌生，就像是他們的眼睛看到了一樣東西，靈魂所看到的卻完全不同，隱藏著更深層的真相。

  伴隨奇異光芒的還有不潔的噪音，讓所有聽到這聲音的人都耳孔出血。

  凡人們被這股聲音侵擾，可這些不幸的受害者對聲音的描述卻完全不同——有人聽到的是指甲抓撓木頭的聲音，有人卻能聽到機械的狂想曲，還有人聽到被放大一萬倍吟唱的生物學知識.

  每個人對於聲音的描述都並不相同，但相同的是，每當他們回憶起這聲音時，都會開始不受控制的哭泣。

  這就像是被揭開了精神層面的傷疤。

  而促成此事的禍首，此時正站在地下神廟的祭壇上。

  他偉岸的身軀張開雙臂，皮膚表面閃耀著無數金色的符文，將他映襯的無比神聖，像是攜帶神諭的金色巨人

  「原初偉力啊，日夜編制毀滅的最初者，看看這些罪人哭叫奔逃的醜態吧。難道你不會吸乾他們的血，收割他們的靈魂，將他們交給我嗎？」

  大懷言者高聲的吟唱著，難以抑制的感情從他的聲音中流露出來。

  「大人，我們成功了！」懷言者站在他的身旁，同樣的激動不止。

  「是的，我看到了！」洛珈回應著他的子嗣，「吾兒，吾等正在向著偉大願景前行！」

  「古老毀滅的衝突，在這條路的盡頭，我們見到真正偉大的存在。」他的聲音慷慨激昂，「那是真神，絕非那些虛偽的神明能夠相提並論！」

  「是的，大人，一切都會如我們所願！」

  在他們對話中，一位位混沌巫師被抬上了祭壇，在祭壇的烈火中，這些祭品奉獻了他們的全部。

  古老的儀式成型，黑石冠冕矗立。

  警戒星的黑石兩極被瞬間逆轉，原本可以安撫亞空間的礦物，頃刻間被完全扭轉了作用。

  不潔的裂隙展開，讓這個世界與恐懼之眼相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