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6,帝皇的勝利

  第161章 6,帝皇的勝利

  「這個宇宙沒有真神,沒有任何意志能夠凌駕於人類的意志之上。💚♢ ❻❾𝐒ᕼ𝐔𝔁.𝐂𝕆m 😲💞只有最後一座教堂的最後一塊頑石,砸向最後一位牧師,人類才能自由前行——並實現他們作為統治銀河最優秀種族的昭昭天命!」

  這片籠罩在幻夢破碎塵埃里的精神領域,帝皇與帝皇展開了決戰,萬千意志分割成兩個逕庭分明的陣營,以原體們都無法理解的方式交戰著。

  直到身披金甲的高大男人用手中的盾牌推倒了最後一尊神性的王座,直到手握金焰巨劍的女孩,說出了祂們共同的誓言。

  才宣告起這場在帝皇意識中已經持續了萬年的戰爭,人性的一面終於迎來了階段的勝利。

  三位原體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他們三位皆在這場戰爭中,或是有意,或是無意的,為帝皇人性的勝利,增添了勝利的砝碼。

  雄獅似乎明白了什麼,沉默不語,眼看著一切的發生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基里曼則是完全的不解,他開口詢問,希望自己的兄弟們能夠解答他的疑惑,

  「杜克爾,我還是無法理解目前在我們面前所發生的事情,這裡的一切又都代表著什麼?」

  「你問這裡?這是精神的領域。」杜克爾回答道,「這是帝皇自我意志間的交鋒,是抽象概念的戰爭。之所以會在我們的眼中顯現出這樣的模樣,只是我們為了理解這一切,而具現出來的形象。」

  「自我意志間的交鋒,可是你真的用寶劍刺入進我們父親的胸膛。」基里曼依舊無法理解,他再次問道。

  杜克爾還未來得及回答他,雄獅卻率先開口說道,「陛下的情況有所不同,萬年來國教的發展與凡人們狂熱的崇拜,使得帝皇神性的本質愈發壯大。他需要一股力量,來撕碎這層神性虛幻的金裝。這就是杜克爾所行的使命,帝皇為了自身的理想做出了遠大的布局,你我在這其中,也發揮出了不同的作用。」

  獅王在說話間,將目光專注於杜克爾的表情,在看到對方微微點頭後,他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態。

  像是心中的某塊巨石落下,雄獅自從進入這片精神領域後,便一直緊繃的表情,有了明顯的放鬆。

  「萊昂,連你也清楚這裡所發生的事?!」基里曼驚訝道,「我的兄弟們,你們究竟還隱瞞了多少我所不知道的?」

  「在這些事真正發生之前,一切也只是沒有根據的猜測而已。」雄獅攤開雙手,露出有些無奈的表情。

  自從他們甦醒之後,登上黃金王座的帝皇便是口不能言,一切旨意從不明示,一切都需要他們去進行猜測。

  在這樣的情況下,誰又敢信誓旦旦的表明,他所得知的,就一定是正確的?

  「僅是憑藉猜測,杜克爾就敢於將寶劍刺入進永世皇帝的胸口,並施展巫術.」基里曼喃喃道,這並非質疑,而是震撼於對方的膽魄。

  「那不是巫術!」杜克爾反駁道,「那是心靈之力,是最純粹的意志中才能誕生的,最高潔的力量。它是心靈世界的物質,是高尚意志的最具現化實體!」

  杜克爾耐心的向他的兄弟們講解著心靈之力的構成。

  雄獅不動聲色的將視線偏轉到了一旁,基里曼更是完全沒有虛心學習的心思。

  直至現在,在杜克爾與雄獅的解答後,他才隱約明白,自己似乎以最無知的態度,參與進了一場最偉大的事件當中。

  並且,還取得了勝利?

  這一刻,他深感泰拉套路深,他想回馬庫拉格了。

  「孩子們,你們做的很好。」

  帝皇感性意志的化身,偉岸強大的金甲男人突兀的出現在了三位原體的面前。

  作為感性的化身,他的目光欣慰,言語毫不吝嗇的表達著對於原體的誇獎。

  三位原體甦醒後所行的事皆被他看在眼中,他的兒子們用事實證明了,他們已是帝國最強大的勇士,是幫助人類走出黑暗歲月的,不可獲取的支柱。

  帝皇感性的愛著每一個人類個體,但他對於原體的情感,終究是略有不同的。

  代表帝皇理想的小女孩躲在金甲男人的身後,好奇的審視著三位原體。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父親。」雄獅矜持的回答道,身為長子他有著其它原體都不具備的責任感,總是默默行事,卻從不奢求更多,「忠誠是忠誠者最好的獎勵。」

  「老爺子,是時候走下那台該死的王座了。」和他相比,杜克爾則顯得隨意許多,帝國次子獨特的經歷,令他成為了原體中最不在乎人類帝皇權威的一人,

  「你還要休息多久?在這個所有人都捨命奮鬥的黑暗世紀,有太多的戰爭在等待著你。馬格努斯已經被我帶了回來,伱隨時都可以投身到這些戰爭之中。」

  基里曼認可的點了點頭,附和道,「沒錯,您登上王座的這些歲月,太多人背離了您的理想。一場場關乎於種族存續的戰爭中,無數凡人拋灑著自己的熱血。帝國需要您的指引,陛下。」

  基里曼的眼神中浮現出些許哀傷,在他甦醒後得知帝國如今的亂象,責任的重擔便像是一座座大山般壓在他的肩頭,令他喘不過氣來。

  他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去解決這一切,但是為了共同的理想,他只能苦苦支撐。

  也許唯有帝皇回歸,一切的問題才能迎刃而解。

  「希望從不消失。」帝皇感性的一面看向基里曼,「人類曾經歷過比現在更加黑暗的歲月,可卻從未被真正擊垮。」

  隨後帝皇向杜克爾投以注視,他的目光中帶著歉意,「當網道計劃徹底宣告失敗之後,人類短時間內再無擺脫亞空間的可能,必須要有人留在亞空間中,與那些黑暗存在爭鬥。」

  「在這台黑暗科技時代的造物上守望著人類的未來,已是我不容推辭的使命。」

  ——「而你,杜克爾,你也有屬於你的使命。去吧,孩子,在萬民矚目下再次成為帝國的戰帥,如萬年以前那樣,延續這場未完的遠征。」

  「而我也會在精神的領域中,向那些自詡為神的黑暗存在宣戰。」

  「讓我們共同開啟第二次偉大遠征,再次顛覆黑暗的年代。讓我們在精神領域與物質空間並肩作戰,完成我們未完的理想,直到我們擊敗一切的敵人,直到人類再次復興,實現他們作為統治銀河最優秀種族的昭昭天命!」

  當雄獅聽到『戰帥』這個詞後,他在心中微微嘆息,但卻也沒有太多落寞。

  獅王並未如外人猜測那樣,執著於戰帥的虛名。他並不貪戀戰帥這個職位的權利與地位,之所以去爭取它,僅僅只是為了獲得帝皇的認可而已。

  當帝皇說出最後一句話時,整個精神世界變得虛幻模糊。

  在精神世界徹底從他們眼前消失的前一個瞬間,獅王看到帝皇那他投以鼓勵的目光,而這正是他所盼望的。

  現實宇宙,王座大廳內部。

  瓦爾多在靈能風暴的邊界,焦急的注視著王座上所發生的一切,儘管他已身受重傷,遙遙欲墜,可他的意志依舊在壓榨著他的形體,逼迫他親眼目睹這場暴行的最終結果。

  他無法理解,為何兩位原體在觸碰到第二原體的披風後,便同樣靜滯在了原地。但他知道,這種情況不可能永遠的延續下去。

  終於,他的等待有了結果,在他的視線中靜滯許久的原體們,終於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他看到基里曼與萊昂在意識回歸後的第一時間,便鬆開了扯住杜克爾披風的手掌。

  隨後他便看到,那位將寶劍刺入進帝皇胸膛的原體,從那道駭人的傷口中,緩緩抽離了他的兇器。

  這惡劣的暴行,令瓦爾多睚眥欲裂,他感到那柄劍刃的抽離,每寸鋒刃都如同割在他的心臟,令他心如刀絞,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待自己的生父?!」

  禁軍統領大聲質問著兇手。

  同時他也無法理解,基里曼與萊昂為何放任惡行在他們的眼前發生。

  可三位原體卻都沒有理會他。

  「杜克爾,你確定這道傷口還有癒合的可能嗎?」

  基里曼看著那道令他都不忍直視的傷痕,忍不住開口問道。

  在那道貫穿帝皇軀體的傷口中,流溢出濃稠的如同血液般的金色火焰,以及濃郁到肉眼可見的心靈之力。這幾乎是他所見到過的,最強大的兩種力量。

  他毫不懷疑這份力量此時一旦失去約束,頃刻間便會毀滅整個泰拉,乃至整個泰拉星系。

  這要比福根刺入他脖頸的那一劍嚴重千萬倍,因此他才會更加擔心,這會給帝皇留下永世不愈的創傷。

  「當然可以。」杜克爾一邊從帝皇的傷口中,抽離這柄令他都感到無比沉重的寶劍,一邊看向了身披輕紗的愛莎,

  「愛莎,啟動治療方案。」

  「異形,能不能將你骯髒的爪子從陛下的軀體上拿來!」聽到杜克爾的聲音,萊昂再次注意到了搭在帝皇肌膚上的異形手指。這令他怒不可遏。

  「你確定要這樣做嗎,即便這會讓你的陛下徹底死去?」萊昂厭惡的目光令愛莎很不舒服,因此她毫不客氣的反問道。

  雄獅閉口不言。

  「殿下,我該啟用哪一項治療方案?」愛莎問向杜克爾。

  「二十二。」

  聽到原體的回答後,生命女神的眼中迸發出驚喜的神色,在所有的預備方案中,二十二號是最完美的結果。

  這代表著這位人類帝皇獲得了徹底治癒的可能,人類乃至全宇宙的生靈,不必再擔心恐怖存在從王座上甦醒,毀滅宇宙中的一切生靈。

  此刻,杜克爾終於將那柄沉重無比的寶劍,從帝皇的傷口中抽離。

  狂暴的靈能風暴隨之平息。

  隨後,一場真正的神跡,發生在所有人的眼前。

  無盡的生命力注入進永世帝皇的軀體,駭人的傷口緩緩癒合,緊接著,

  砰!

  帝皇乾癟的殘屍中,第一聲微弱的心跳響起。

  這自然瞞不過在場的任何一人,即便是身為禁軍的瓦爾多,依舊是凡人難以企及的存在。這聲微弱的心跳,此刻在原體與禁軍的耳中是如此的清晰,如同驚雷般,令他們頭腦一片空白,振聾發聵。

  無盡生命流動著,乾癟屍體內的心跳逐漸富有力量。隨後是血液流動的聲音,脈搏跳動的聲音,肌肉紋理摩擦的聲音

  帝皇屍身內的每一點聲音,都如同銀河中最美妙的曲章,被一雙雙超凡的耳朵捕捉,沒有漏過任何一節音階。

  瓦爾多心中的憤怒早已煙消雲散,他看著眼前神跡的發生,心中的震撼已是無以復加。

  如同時光倒流一般,茂盛的頭髮在帝皇蒼白的頭皮上生長出來,乾癟的身體逐漸飽滿充實,在生命神力的作用下,帝皇曾經征戰所留下痕跡都被一同治癒。

  直到無盡金光的湧現,宣告著人類帝皇的死而復生。

  人類帝皇再次以無比鮮活的姿態端坐在獨屬於他的王座上。

  杜克爾望著這一幕的發生,心中卻涌動著截然不同的情緒。

  帝皇本可以隨時走下這台折磨他萬年的科技造物。

  但卻為了人類的存續,毅然選擇犧牲自己,停留在這台銀河中最殘忍的刑具上。

  他將在精神領域征戰,成為人類最孤獨的守望者。

  他將以全盛的姿態,向那些混沌領域的黑暗諸神宣戰,參與進無盡的戰爭之中。

  生命是帝皇的貨幣,憑此來贖買人類的存續。

  而這些貨幣中最大面值,便是帝皇自己。

  「也許可以給黃金王座安裝上一台講話器?」

  杜克爾看著死而復生的帝皇,在心中思索著。

  講話器也許不能減輕帝皇所受到的痛苦,但卻可以令他的意志自由的傳達。

  儘管杜克爾在帝皇的精神領域,毀滅許多神性的黃金王座,吸收到了堪稱海量的原初本源。

  但這些能量的損耗,對於帝皇而言卻可以忽略不計,他的意志中所攜帶的力量,依舊不是凡人所能夠承受的。

  他沒有記錯的話,在王宮地下就存放著黃金王座講話器的雛形。

  即便沒有也沒什麼關係,以他現在的積累,動用算力推演,為帝皇製作一台講話器也不算什麼難事。

  就在他思索時,

  「噗通——」

  帝皇完全治癒之後,愛莎因損耗過大,脫力摔倒在了黃金王座的一側。

  這份損耗的負擔,不比杜克爾曾經的一記重拳輕鬆,看樣子她需要休息很長的一段時間。

  在女神摔倒的聲響中回過神來。

  杜克爾將她撿了起來,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該做的事已經完畢,我要回到心靈之火號上了,泰拉的政務部還在審批我的艦隊呢。」

  帝皇被完美治癒,人類帝國的最大隱患被徹底解除,杜克爾也不禁流露出放鬆的笑容,向他的兄弟們告別。

  看著第二原體邁著大步走下王座。

  禁軍統領瓦爾多面露迷茫,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他不清楚自己是否該阻攔對方的離去。

  對方刺穿了帝皇的胸膛,這是事實。可對方又救治了帝皇,這同樣也是事實

  好在,就在他尚未做出決定時,

  「等等,杜克爾。」王座前的基里曼開口道,

  「你接任戰帥的慶典,就定在下個泰拉月的今天,怎麼樣?」

  帝國攝政詢問著他的意見。

  「可以。」杜克爾對於慶典何時舉行並不在意,他隨口答應後,向攝政王繼續說道,

  「關於接任戰帥的事,暫時不要宣揚出去。」

  「你的意思是」基里曼很快便想清楚了對方這樣做的原因。

  杜克爾是想在繼任戰帥之前,將那些腐朽的權貴一網打盡!

  一旦他繼任戰帥的消息宣揚出去,那些權貴勢必不會再留下把柄,也絕不敢撩撥第二原體的威嚴。

  權力來源於暴力,那些權貴內部可能沒有好人,但絕不會有蠢貨。

  「兄弟,我覺得還是繼任戰帥的慶典比較重要。」基里曼無奈的勸說道,

  「第二次偉大遠征的開啟,將會為人民帶來最大的信心與希望。相比而言,那些腐朽的蛆蟲無關緊要。」

  基里曼擔心杜克爾在清掃權貴的事情上耗費太多的時間,以至於延誤慶典的舉行。

  「放心吧,慶典如期進行即可。」

  杜克爾對此滿不在意,

  「一些蛀蟲而已,幾天時間就能殺完,你指望一群凡人能陪我玩多久?」

  說完後,他便從瓦爾多的身旁走過,向著皇宮外部走去。

  「但願如此.」

  基里曼看著對方的背影,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些什麼。

  隨後他與獅王也從那些聞訊趕來的禁軍身旁走過,離開了帝皇的宮殿。

  此刻唯有禁軍統領瓦爾多木訥的站在原地。

  啊?

  第二原體行刺帝皇,不僅沒有受到懲罰,還升職了?

  下個月的今天繼任戰帥?

  瓦爾多的大腦內一片凌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