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141,獅王:杜克爾,我才是戰帥!
杜克爾在心靈之火的房間內,感受著體內的力量,那股全新的力量。💙☝ ➅❾ˢh𝓤x.ς𝕆ᵐ ☆♝
當生命女神向他宣示效忠後,儘管信仰純度不高,但他依舊感受到自身體內澎湃生長的動力。
而隨著愛莎信仰的加深,這股力量將愈發壯大。
就在他熟悉著這股力量之時,但丁忽然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殿下,我有件事要向您匯報。」
「什麼事?」杜克爾的臉上露出幾分好奇。
如果是一般的事情,血天使們更傾向詢問聖吉列斯的意見。
只有年幼的聖吉列斯無法給出啟示時,血天使們才會來詢問他的意見。
而這往往都預示著重大事件的發生。
「我們搜尋附近的星系時,發現一些已經枯萎的植物生命體,而通過這些樣本的預兆分析,我們找到了可供追查的線索。」但丁匯報導,
「這個信號每一次出現,都伴隨著人們對同一個體的描述。人們稱呼他為,嚴酷騎士、暴君末日、屠獸者,更有甚者,將其稱呼為帝皇化身。」
但丁組織著語言,嚴謹的詢問著原體的意見,「從這些描述中,我們懷疑.」
「懷疑一位原體的歸來?」杜克爾笑著說道,「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也許卡利班的雄獅此刻已經甦醒了。」
「您是說?」但丁瞳孔微縮。
原體能被稱呼為卡利班雄獅的,只有那位帝皇長嗣,第一軍團之主,獅王萊恩·莊森。
在反應過來後,但丁的語調明顯喜悅起來。
如今帝國的慘狀,每一位原體的歸來都是彌足珍貴的禮物,
「杜克爾殿下,能否允許我暫時脫離遠征艦隊,繼續追查這一線索?」
但丁向原體請示道。
「去吧,我也很好奇這條線索的答案。」杜克爾點了點頭,隨後囑咐道,
「但如果是某些冒充原體的存在。」他的語氣冷冽下來,
「你知道該怎樣去做吧?」
「是,殿下!」儘管這份殺意並不是針對他,但丁卻依舊呼吸停止,身體立刻繃直道,
「以您的名義,以聖父的榮譽,我將賜予他仁慈!」
「很好。」
.
獅王萊恩沉睡了很久,他在睡夢中經歷了漫長的旅行,一路跟隨著奇異的小徑穿越某個破碎世界上的縹緲迷霧,而那副受到重創的身體,則在他神魂夢遊的同時緩慢地恢復著。
他在暗影籠罩的虛幻林地獵殺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可怕怪物,在他的墓穴之外,星辰仍然運轉,時光之砂隨著颶風不住捲動。
然後他甦醒過來。
巨人起身,披掛甲冑,重拾寶劍,心中充滿堅定意志。
獅王萊恩重新走向這銀河,卡利班的雄獅因忠誠而來,為狩獵而來。
為了帝皇!
雄獅的一生都在戰鬥,萬年沉睡之後,無需充分的清醒萊恩便迫不及待的投身到了戰爭之中。
儘管他感覺自己的狀態並不完美,但即便是拖著沉重的身軀,他依舊殺死了眾多帝國的敵人。
當他將一隊強大的混沌湮滅者擊潰後,
「現在,我該怎樣擺脫我所受到的詛咒,擺脫這對我的削弱?」
身為戰爭的半神,人類的原體,獅王卻從自己的軀體中感受到疲憊與沉重。在他看來,這不該出現的疲勞,必是黑暗存在降下的詛咒。
驕傲的雄獅的疑惑的低語著。
「削弱你?你是誰?」
倒地不起的湮滅者反問道。
「吾乃萊恩·莊森,暗黑天使之主,帝皇的子嗣。」
「哈哈哈哈,哪有什麼詛咒,殿下。」湮滅者的頭盔後發出一連串的笑聲,
「你只是太老了!」
在聽到這句話後,雄獅沉默了。
萊昂默默地注視著這位即將逝去的湮滅者,隨後拖著疲憊的身軀離去。
歲月磨平了雄獅的稜角。
孤傲的卡利班雄獅此刻才恍然發覺,他已年邁不堪,滿頭白髮。在帝國墮入黑暗的至今,雄獅心中的驕傲也已所剩無幾。
他的心同樣老去,甦醒後他所目睹的一切,都令他的身心充斥著疲憊。
驕傲的雄獅也開始如平凡的老人般,不時沉浸在回憶之中,沉浸在那久遠以前的歲月。
而在之後的時間裡,萊昂召集了第一軍團的子嗣,這些子嗣中,甚至存在幾位曾在『冉丹』戰場上倖存的老兵。
雄獅拖著老邁的身軀繼續征戰。
戰鬥、背叛,勝利,亦或是失敗
這些都令他的身心更加的疲憊。
雄獅有一項獨特的能力,他擁有的強大專注力可以讓他排除一切干擾,全神貫注於某一件事上。
自打記事起他就擁有這樣的能力,在被人類收養前,他就依靠這種能力在卡利班的叢林中生存,當他與那些巨型野獸互相廝殺時,腦海中記住某件事並不難。
對他而言,難的是什麼都不思考。
在經歷連番的戰鬥後,獅王此刻盤膝坐在泰拉榮耀號輕型巡洋內,他自己的房間中。
他在冥想,他深呼一口氣,然後嘗試了很多次。
在卡利班,騎士們高度重視冥想的作用,將其視作為實現清晰和專注的方式。
但獅王一直都清晰專注,因此他對這類技巧需求有限。
然而,現在他所追求的冥想境界,集中注意力不僅無用,甚至可能起到反效果。也許清空頭腦能讓洞察力啟發他,只要他能儘可能久的控制其它思緒平靜下來。
他吸氣,呼氣,專注於自己的呼吸節奏。他想像著卡利班的樹林,他回憶起,這座森林中強大的樹木,茂密的樹葉,昆蟲的咔噠和嗡嗡聲,遙遠森林野獸的嚎叫,風輕拂過頭頂樹冠的沙沙聲。
他不確定時間過去了多久,考慮到他的大腦對時間流逝的敏感,這顯然是一項不俗的成就。
儘管他已經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感官依舊在告訴著他,周圍的環境發生了變化。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泰拉榮耀的地板上,而是坐在卡利班的森林中——這當然不是真正的森林,而是他在昏睡中所接觸到的精神世界。
他運用冥想,就是想要接觸這一現象,想要了解它們是如何發生的,以及嘗試能否控制它。
他毫無頭緒的在森林中行走著,並考慮著他此刻肉體,是否依舊在泰拉榮耀號。
忽然,雄獅看到了一間大廳,大廳的門是開著的,他小心的進入其中。
大廳的另一頭,他看到一位受傷的國王坐在木桌後的高背椅上。
國王既不說話也不動,他只是目睹著獅王的靠近,黑眼睛在細長的灰發和額頭的金色圓環下一眨不眨的。
在國王的寶座下,不斷的有鮮血在滴落,雄獅頓時聞到了鮮血的味道。
國王的目光望向獅王,他的目光甚至穿透了獅王,仿佛永世的目光,在凝視著遠處的不可見之物。
獅王確信,這位國王知道他的存在——只是他不值得國王去關注而已。
他看到,國王的臉上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對方在等待自己問出正確的問題。
獅王想到,雄獅對這種遊戲缺乏耐心,但他必須要去猜測。
國王的沉默並非是某種謎語,而是除非他問出正確的問題,不然這位尊貴的國王無法與他正常交流。
這是雄獅此生遇到過的,最奇怪的事情。
「你是誰?」雄獅問道。
聽到這問題,雄獅感覺到國王的視線焦點落在了他的身上,仿佛第一次完全看到了他。
似乎在對方的眼中,獅王這位偉岸的超級戰士,也不過是某種渺小到不入眼的存在。
——如果不能用正確的方式吸引對方的注意,那對方將無法真正關注到自己。
獅王在心中猜測著。
「你身上的傷勢從何而來,我該怎樣去做才能治癒你?」雄獅又試了一次。
國王的焦點更加的聚集在他的身上,有一瞬間,雄獅以為自己找到了正確答案。
但事實恰恰相反,國王的目光向他傳遞出一個警告,儘管警告的原因並不明確。
但雄獅明白了。
如何治癒對方,並不是自己該考慮的問題。
雄獅有些惱怒的皺起眉頭,他不甘心的再次嘗試,
「在哪.」
可這個問題還沒有問完,國王的目光變得更加尖銳了。
雄獅在錯誤的問題上越走越遠,這令國王的目光憤怒而失望。
「我曾經見過你。」獅王連忙轉移了話題,他不想看到對方失望的目光,
「伱曾告訴我,我還不夠強大。」
「當時的你,確實不行。」忽然,有個聲音在雄獅心中響起。
「那現在呢?」
「還有待觀察。」
聽到回答聲,雄獅點了點頭,這就足夠了。
對方的回答令他欣喜——即便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在期待些什麼。
一扇大門在他的面前展開,內部太黑了。
濃郁的黑暗,即便以雄獅的目力都無法穿透,直到他看見一束微弱的光。
而這束光芒只存在了一息,主要是因為有人擋在了光的面前。
當獅王看清,那擋住光的身影后,他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對方有著和他年輕時一模一樣的金髮,只是髮絲捲曲,部分還被編成了辮子。那身華麗的盔甲也像極了獅王,但顏色是寒冬死亡後的灰暗,並非是暗夜的漆黑。
對方面容上的藍眸閃閃發亮,怒吼著揚起上唇暴露出長長犬齒。
解脫、憤怒、喜悅、警報,複雜的情緒頃刻間填滿了雄獅的內心。
「魯斯?」
「你好啊,叛徒!」狼王魯斯咆哮著,衝上前伸手抓住了獅王的喉嚨。
萊昂沒有浪費時間說話,他以前和魯斯交戰過,他知道被野狼盯上的目標,除非狼王失去行動能力,或是自己投降,只有這兩種選擇。
他躲開了狼王的撲咬,反手打出了一拳。
曾幾何時,他曾這樣一拳將狼王擊暈,但他的兄弟當時是大笑著的。而現在,狼王沒有笑,臉在憤怒中扭曲。
只有最愚蠢的人,才會以為太空野狼只知道野蠻。但萊昂很清楚,他的兄弟魯斯看似渴望衝鋒並毀滅一切的憤怒,都是經過精心的算計。
狼王絕非盲目的野蠻人,他的一舉一動都有其目的,那就是儘可能的有效摧毀敵人。
獅王與他針鋒相對,狂暴的專注對抗專注的狂暴,雙方不甘示弱,爭搶先機。
直到雄獅找到機會猛然發力,將狼王摔倒在立柱旁邊。
「叛徒?」萊昂憤怒道,野狼的這項指責刺痛了他,
「兄弟,你知道那不是事實!」
「那你為何還如此在乎?」魯斯扭曲的笑著,但發出的卻不是魯斯的聲音。
一個更加高大,更加具備壓迫力的身影站了起來。
巨大的人影包裹在一套巨大的終結者鎧甲里,站在狼王剛剛站過的地方。
「你已經死了,荷魯斯。」獅王注視著對方,「我還不清楚狼王如今的命運,但我很清楚你的,你已經死了!原來這裡並非現實,而這是某種亞空間詭計。」
獅王的心沉了下來。
「一位古老的人類智者曾說過,只要人的名字還被傳唱著,那這個人就永遠不會真正的死去。」荷魯斯用利爪做了一個動作。
他的舉動和言行與獅王記憶中的別無二致,有著與生俱來的優雅和人格魅力。這些高尚的人格特質,在對方眼中成為了一種武器,
「只要人類還在,我將永遠的活下去,因為我正是所有兄弟都將用來對比的鏡子。就像你萊昂,你每天都在這麼做。因此你將永遠無法成為真正的自己,因為你只會專注於避免成為我。」
獅王聞言攥緊雙拳,「也許你不是荷魯斯,但絲毫不減我看到這張臉時,想要毀滅你的衝動。」
雄獅主動的撲了上去,儘管荷魯斯已經強大到可以對帝皇造成致命傷害。儘管在雄獅的記憶中,深受敬愛的荷魯斯很強大。
獅王下蹲躲避過對方的攻擊,隨後一拳猛擊在荷魯斯的臉上。
荷魯斯站立不穩,他舉起手護住了臉。可當他的手掌拿下時,他的容貌已經改變。皮膚更加蒼白,電纜仿佛蛇群般從頭骨接入盔甲,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佩圖拉博沉聲道,「可惜你並沒有如此遠見,才釀成如今的悲劇。」
「你們好歹也找個我在乎的兄弟。」獅王低吼著,從下方鏟倒佩圖拉博的雙腿,但當他的兄弟再次站起時,他的盔甲變為了白色的。
「你的速度太慢了,雄獅,慢到未能及時對荷魯斯的叛亂做出反應!」草原上的雄鷹,可汗向獅王怒斥到。他一腳踢向獅王的軀幹,被獅王接住後,將可汗扔到了一邊。
「你不夠聰明,你本該預料到叛亂的發生。」赤紅色的馬格努斯站了起來,用巨大的手掌抓住了獅王的頭骨。但獅王卻一手猛擊他的臉,將他打退。
「我知道你是個假貨了。馬格努斯可打不出這樣沉重的攻擊。」獅王抓起對方的鎧甲,再次將對方摔倒在地。
「你只是變老了!」莫塔里安咆哮著,「筋疲力竭且支離破碎!」
「帝皇從來都不信任你。」多恩的話很刺耳,「這就是為什麼,他把你送往銀河最黑暗的角落,卻把我留在了身旁。」
「你以為他把秘密託付給了你?」阿爾法瑞斯被他打倒後大笑道,「我知道你永遠想不到的秘密,第一個兒子!」
「你從來不敢公平競爭!」獅王向阿爾法憤怒的咆哮道。
「公平競爭?」可當對方站起來後,顯露出的卻是安格隆的身影。
「你的復仇呢?」費魯斯吼道,一拳擊中獅王的胃。
「你連詭計都學不會。」暗鴉之主克拉克斯低吼著,踢向獅王的頭。
「你不夠優秀。」福格瑞姆冷笑著戳中他的咽喉。
「然而,你現在接受了對神的信仰。」洛珈不屑道。
獅王憤怒的向他的兄弟發起衝鋒,卻被一隻藍色的鋼鐵戰靴絆倒,臉朝下摔倒在地。
「你膽敢對我說教。」基里曼站在他的上方說道。
紅色的動力手套勾起了獅王的下巴。
「如果你能做出更加正確的選擇,我就能活下去。」聖吉列斯悲傷的說道。大天使走出了視線,另一股難以置信的力量將獅王向上升起。
「會死嗎?」科茲在他耳邊嘶嘶的說道,隨後獅王被從空中扔向建築門口。
砰!——
他在飛行的途中,撞上到了一件鎧甲上,宛如撞上了銅牆鐵壁,令他頭暈目眩。
「萊昂,你從未真正擁有過勇氣。」
獅王在接連的打擊下視線模糊,可當他聽到這道聲音後,他趴在地上立刻向前方看去。他看到一個巨人矗立在他的面前,猩紅色的披風,明亮到足以刺破黑暗的雙眼。
「呵呵,杜克爾,就連你都出現了,真是一場可笑的鬧劇。」獅王艱難的站起身,
「我還以為,再也不會見到你,哪怕是在幻象中。」
「你也不想見到我,我猜。」杜克爾俯瞰著他,神情冷冽,
「你自持長嗣的榮耀,執著於『至高戰帥』的虛榮,卻沒有勇氣去承擔職責,帝皇正是看穿了這點,因此才一直讓你活在陰暗中,只因你屬於那。你渴望成為英雄,但就連你自己都清楚,卡利班的雄獅,是個缺乏勇氣的懦夫!」
「閉嘴!我從未想過,我不是英雄!」雄獅如應激般嘶吼著,
「我只執行人類之主的命令,他是我心目中最明白的人,我是他統一和拯救人類的計劃中,必要的組成部分。」
「是啊,你膽怯的依賴權威,從不敢質疑他的命令是否正確,從未有過主見。」杜克爾明亮的目光注視著他,似乎看到了他心中最軟弱的部分。
「你是個肆意妄為的暴徒!」獅王聲音低沉,「你質疑帝皇的正確性,換來的卻是人類帝國的瀕臨破滅!」
「可我是對的,不是嗎?看看今日的帝國吧,如此殘破,如此黑暗,正如我萬年前所說的那樣。如果不是你阻止我,何來今日的悲劇?」杜克爾沉聲道,話語卻如同鋼刀般插入獅王的內心。
「呵呵.」在經歷沉默後,獅王卻笑了,「如果我質疑父親的決定,我最該做的,就是反對你成為戰帥。你肆意妄為,總想要開闢出自己的道路,最終卻令自己步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雄獅小心翼翼的從地面上爬了起來,「父親還沒有失敗,還並未證明你說的就是正確的。只要我還活著,只要還在守護著帝國,一切慘劇就不會發生。」
「安息吧,兄弟。你已經盡力了。」獅王對杜克爾說道,「我很清楚,你絕無回歸的可能,這不過是你的一道幻影,時至今日再去爭論對錯,沒有任何的意義。」
「我將繼承你的勇氣,承擔至高戰帥之責。」
「只要我還活著,就沒有人能摧毀那些我們曾共同守護的。」獅王低聲重複道,像是對他自己說話,又像是在對所有人宣誓,
「沒有人」
火焰的光芒在這全黑的房屋內亮起,光線來源於掛在牆壁上的盾牌。盾牌裝飾華麗,浮雕著一隻頭戴桂冠的鷹。
獅王接觸盾牌,看著杜克爾在他的面前,微笑著消失。
他拿起盾牌,向著房屋外走去。
昨日之日已逝,被埋葬而不可留。
在冷酷黑暗的遙遠未來,唯有戰爭。
「杜克爾,兄弟,這一次我才是戰帥!」
雄獅高昂起頭,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沒有那樣的沉重疲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