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將紮營的物資封印到捲軸中之後,木葉的眾忍者照常在森林中按照固定的陣型縱躍行軍。
由於是支援任務,在大蛇丸的指令下,眾人減少了休息的時間,以能夠維持陣型的最快速度趕向邊境。
鞍馬彥熟練地重複著從一顆又一顆大樹的樹枝上躍起落下的動作,想起昨晚的事,他隨意問起了身邊的繩樹。
「繩樹,你昨晚到底做了什麼樣的噩夢啊。」
「啊?這個……」
繩樹微微一怔,他今天早晨醒來之後,只感覺神清氣爽,早已將噩夢的事拋之腦後,此時聽鞍馬彥問起,他才突然回憶起那個夢境。
不過能記起的也只是大概,細節早已回憶不真切了。
「我見到了爺爺……」他喃喃說了一句。
「你爺爺,是初代目大人嗎?」聞言,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宇智波美琴柳眉微皺地問道。
夢見初代目大人,這算什麼噩夢呢?
她有些不太理解。
「對啊。」
繩樹點了點頭,苦惱道:「爺爺把我帶到了一個山洞的洞口,那個好像就是傳說中的黃泉路,如果不是我突然驚醒,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糟糕的事情呢。」
「黃泉路?」
鞍馬彥心念一動,嘗試著問道:「初代目大人跟你說過什麼嗎?」
繩樹沉默了一會兒,才悶悶地回答:「他說,我已經死了。」
這句話說完,談話的氣氛變得沉悶起來。
平時倒還好,即將參與到戰爭的前夕,這樣的夢怎麼也算不上是吉利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帶有預知性質的噩夢嗎?」
鞍馬彥垂下眼瞼,默默想到:「果然繩樹的命運很不妙呢。」
不過這一次可是有他鞍馬彥的存在。
既然已經知曉那樣的悲劇未來,就不可能坐視其發生。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由於前身本就是孤僻懦弱的性格,而他本身也因為【五感支配】這種能力的關係,很少會和普通忍者產生交集。
以致於朋友寥寥無幾,但繩樹恰好是其中之一。
以他的能力,總不至於一個人都保不住吧。
而且繩樹應該只是死於意外,只需稍稍注意,謹慎一些,活下來應該都不難。
想到這裡,他和煦地笑道:「繩樹,你沒聽說過嗎?夢是反的。」
「啊……真的嗎?」
聽到這樣的安慰,繩樹的神情明顯放鬆了許多。
「而且,這樣的夢境明顯是和昨天你姐姐送給你的,那個初代目的吊墜有關。」
「為什麼這麼說?」繩樹有些不解。
鞍馬彥解釋道:「夢其實就是聯想。因為那顆吊墜,你聯想到了初代目大人,所以你才會夢見他。在夢中你突然想起初代目大人早已經過世的事情,這個夢才會變成噩夢。」
「嗷嗷,原來是這麼回事!」
繩樹不斷點頭,這才恍然。
在隊伍前方帶領眾人前進的大蛇丸,也微微回頭瞥了後面一眼。
「挺有一套啊,彥君。」
繩樹解開這一心結之後,身形輕快了許多。
……
一路急行軍,半日之後,鞍馬彥所在的木葉忍者聯隊已經接近火之國邊境了。
天氣也從他們早晨所在之地的陰天,變成了潮濕的雨天。
雨水淅瀝瀝地下著。
由於氣候地貌的改變,這裡的樹林也不再蔥鬱。
從零星幾顆大樹上躍下之後,渾身都被淋濕的眾人在崎嶇不平,水窪密布的林間小路上奔跑起來。
顧不得飛濺的積水,鞋底的泥濘,他們現在的目標就是儘快趕到需要他們支援的目標據點。
沒過多久,隊伍中一個肩頭趴著小型忍犬的犬冢家族中忍鼻子微微一動,趕緊示警道:
「大蛇丸隊長,請注意,我聞到了前面有人類的氣味。」
「哦?」
大蛇丸聞言揮了揮手,示意隊伍停下。
隨即他轉過身,銳利的豎瞳望向隊伍中那位示警的中忍,這也是他們這隻聯隊中唯一具備感知能力的忍者,凝重問道:「人數有多少?」
「氣味的來源很複雜,至少在十人以上,具體多少人很難分辨。」
犬冢家族的中忍半跪在地上,閉上眼睛,鼻子聳動努力分辨著。
他的忍犬也輕微吠了兩聲,似乎是在提醒著他什麼。
會是在這個地方嗎?
鞍馬彥張望了一番四周,注意到前方不遠處有嶙峋的石頭堆積著,確實是敵方埋伏的好位置。
不過他倒不擔心敵方對他的威脅,而是繩樹。
說不定,繩樹原本就是在這個地方……
想到這裡,鞍馬彥果斷向四周爆射出上百道查克拉探測波。
這可不是節約查克拉的時候。
而百餘道查克拉探測波,對於現在的他而言,負擔也不是很大。
很快,他就通過查克拉探測波零星撞上而連結到的視野,「看到」了七八名帶著雨隱護額的忍者從周圍暗暗接近。
這時,犬冢家族的忍者也睜開雙眼,額頭冒出冷汗,喊了一句:「來了!」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比鞍馬彥探測到的數量還要多得多的,二十多名身著制服頭戴護額的雨隱忍者陡然出現。
他們一個個手持利刃,或是從周圍的樹叢中,或是使用水遁從附近地上的水窪里竄出,向眾人攻來。
「冷靜,保持陣型。」
大蛇丸提醒了一聲。
聽到這樣的囑咐之後,木葉的忍者們沒有慌亂,一個個抽出苦無,從容地和攻來的雨隱忍者們交戰在一起。
鞍馬彥也抽出一張捲軸,結出幾個印式後將手掌拍擊在捲軸上。
「超獸偽畫」
數隻墨水構成,身形與成人差不多大小的抽象猛虎從捲軸中沖了出來,將向他們攻來的數名雨隱忍者攔下。
「這是什麼東西?」
一名中年雨忍一時不慎,被猛虎咬住手臂,面色大變。
他拼命將墨水老虎壓制在身下,又用太刀插入老虎頭顱中使勁攪拌,老虎才化作一團墨水消散。
還沒等他鬆一口氣,繩樹已經手持苦無向他沖了過來。
「沒有制服,下忍嗎?」
中年雨忍暗自判斷著,他沒有因為敵人的年齡和職位就有所小視。
見繩樹攻來,他將太刀橫在身前欲要格擋,而繩樹卻只是莫名其妙地從他身側與他擦肩而過。
「怎麼回事?」他有些納悶,卻眼前一花,發現剛從他側邊跑過的繩樹又突然出現在他身前。
身高只到他胸前的繩樹,將苦無插進了他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