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布魯斯的不安之夜
望著面前的小丑，瑪莎的臉上滿是與小丑相同的喜悅。
並沒有掩飾自己的身份，而是用百靈鳥一樣的歌喉蜿蜒唱道：「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小丑，來到這個世界駐足。但你是知道的，這個世界只能擁有一個小丑。」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美妙的可人兒……在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
巴里所在世界的小丑望著面前的瑪莎，一雙慘綠色的眸子中充滿了驚喜與狂熱。沒有恐懼，沒有茫然，沒有不解。仿佛對於小丑而言，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自己造訪自己並沒有什麼問題。
不，應該說，就該如此，合該如此！
「沒錯！你說的沒錯！這個世界上只能有一個小丑！他獨一無二！一生的光芒與美好都會在某一天的某一個瞬間被徹底摧毀！就像是個笑話一樣，拼了命的逗人笑，但自己的淚水都早已流干！」
「我聞到了，我聞到了你身上的氣味。」小丑貼近了瑪莎的面龐，全然沒有顧忌因為他的話語，瑪莎那已經開裂的嘴角。
「你也是吧，一個瞬間，一個摧毀了你一生中所有美好的瞬間！你騙不了我，你的身上有這樣的氣味，我聞到了！」
深吸一口氣，小丑突然後退兩步，笑著將目光望向瑪莎，說道：「來吧，讓我們來決定，誰才是應該活下來的那個小丑。」
對此，瑪莎並沒有多少的在意，就只是不急不慢的拿出梳妝盒，擦了擦臉上因為傷口崩開而滲出的血水。補好了妝容，瑪莎也是將面龐貼近了小丑的耳畔。
「我不會讓伱繼續傷害布魯斯的。」
聞言，小丑不怒反喜，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反問道：「為什麼呢？」
「母親保護自己的孩子，需要理由嗎？」
「母親，保護，孩子？」
一字一頓的說著，小丑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哼哼，嘿嘿，哈哈哈~你說你是什麼？你是她的母親？怎麼可能？還是說，是什麼東西讓你無法再按捺凱恩家族的遺傳病？」
小丑的眼眸稍稍縮起，一根又一根的血絲接二連三的充斥在他那大的有些誇張的眼白中。
「還是說，那個命運的瞬間！死的人是他！不是你們！」
瑪莎只是笑著，沒有說話。而小丑在說完這句話後也是陷入了沉默，隨後挺直了身子，雙手正了正自己的領結，一臉優雅的詢問道：
「所以，你已經知道了，這個世界只會有一個小丑。要麼是你，要麼是我。對嗎？」
「當然。」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是誰送你來到了這裡？」
「一個叫做羅恩的男人。」瑪莎眼帘低垂，有些慶幸的說道：「天哪，他簡直就是天使，讓我和托馬斯擁有了重新再來的機會……」
「你的丈夫也來了？天哪，這個叫羅恩的傢伙簡直就是喜劇大師！」
小丑驚嘆道：「親愛的小丑夫人，你難道不覺得你有些瘋狂嗎？」
「瘋狂？不，不！這絕不是瘋狂！而是愛！濃烈的，母親的愛！」
「你果然瘋了。」小丑搖頭嘆息，雖然是在望向瑪莎的目光中滿是可惜與隱晦的欣喜。
「但很可惜，小丑只能有一個。」
話語間，小丑抬起了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瑪莎的額頭。
「可惜，我沒法看到小蝙蝠知道你時的表情了——但是無妨！大幕已經拉開，讚美喜劇大師！」
言談間，小丑情不自禁的大笑了起來，嘴角撕裂，整個人的面容都隨之扭曲了成了一個尋常人的面部肌肉絕對無法構成的怪異笑容。偏執，瘋狂，給人的感覺像是帶著一層塑膠的小丑面具。
「你需要一個久別重逢的禮物，替我，向蝙蝠俠~問好！」
扣動扳機，先是一支白旗從槍口射出。隨後，一枚子彈從後面射出，正中小丑的眉心。而即便如此，小丑的臉上依舊維繫著不變的笑容。甚至說，因為疼痛的刺激，小丑的表情愈發濃烈。
「還有什麼東西，能比愛，更加殘忍……」
沒入顱腦的子彈並沒有給小丑更多的時間說完這最後的遺言。搖晃了兩下，隨後小丑便直接摔倒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而望著小丑倒下的屍體，瑪莎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的哀傷與恐懼。而是輕輕的蹲下身子，用小刀沿著骨縫將小丑的頭顱割下。
「真是可笑，媽媽的愛，又怎麼可能會讓孩子感到痛苦呢？」
撿起了小丑那笑容已經僵硬在臉上的頭顱，瑪莎的臉上滿是厭惡。
她完全不認同小丑的這些理論。同樣的，也無比的憎恨著小丑——居然為布魯斯帶去了那樣多的折磨。這樣乾脆的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而瑪莎並沒有注意到，她越是深愛布魯斯，小丑眼眸中的戲謔越是閃爍致命都弧光。
而另一邊，將窮凶極惡的急凍人維克多繩之以法，蝙蝠俠布魯斯也是從腰間的萬能腰帶中取出了一枚針劑扎進大腿。
伴隨著藥劑的擴散，蝙蝠俠身上被急凍槍嚴重損傷的身體也開始了迅速的恢復。
而躺在地上，急凍人並沒有絲毫的慌亂。與羅恩僱傭的急凍人不同，這個世界的急凍人看起來要更加的文質彬彬，還保留著人類的形態，雖然同樣穿著低溫戰衣，但至少雙眼沒有嵌入紅色的秘能鏡片。
「哈，蝙蝠俠，你又開始了。你想要救人，但是你又能救幾個人……唔！呃啊！」
還沒等急凍人說完，布魯斯便用破布直接塞住了老男人的嘴巴。
如果是以往，布魯斯不介意與急凍人探討一下哲學
方面的問題。但是現在不同，不知為何，今天的布魯斯感到格外的不安，格外的心神不寧。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腦海中盤旋，本能的警告著他某處一定是出現了什麼問題。
但問題在於，出了問題？什麼問題？哪裡出現了問題？又是誰搞出了問題呢？
是小丑嗎？不對，他剛從阿卡姆瘋人院跑出去，他還沒有時間重組小丑幫……如果是這樣的話，問題究竟是出現在哪裡？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布魯斯搖了搖頭，否定了這一猜想。無論是不是錯覺，自己都必須打起精神。
說起來，自己的這種疑神疑鬼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應該就是最近吧……因為巴里的那封信。
想著，布魯斯也不禁失笑。
真是……自己究竟都在幻想些什麼？禁止進行任何形式的物質交換是每一個極速者的鐵律，更是閃電俠必須遵守的規則。
如果在這方面真的出現了什麼問題，那麼不用自己去調查，那些法師們就會提前做好所有的準備。
但也就是在這時，突然，位於蝙蝠俠的耳機中，傳來了戈登驚恐的喊聲。還沒等布魯斯發出詢問，緊接著，布魯斯便清晰的看到了那亮起，朝向天空中通投射蝙蝠標誌的巨大探照燈。
警察局出了問題？！
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布魯斯立刻說道：「芭芭拉！立刻調集哥譚警察局的所有攝像頭，我需要確定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啊？啊、啊！！」
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隨後芭芭拉也是磕磕絆絆的說道：「好，好的！我這就開始準備！」
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布魯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芭芭拉言語間的卡頓。不過布魯斯並沒有因此而產生過多的懷疑——一方面，芭芭拉是布魯斯的老助手了。在第一位羅賓出現在布魯斯身邊之前，二人便已經相互熟知。
以及，芭芭拉的父親戈登警長就在警察局工作。作為一手完成了哥譚市與蝙蝠俠聯合執法的重要角色，布魯斯對於戈登對正義的堅守無比佩服。而在戈登的教導下長大，雖然無法像是對阿爾弗雷德那樣完全的信任，但相較而言，芭芭拉已經能算得上是布魯斯最信任的幾人之一。
而另一邊，聽到了芭芭拉外放的語音，一旁的羅恩也是拍了拍手。點了點頭，托馬斯的眼眸中紅光一閃，隨後整個蝙蝠洞的通訊便被強行切斷。
影響到另一邊，布魯斯只聽到耳機中傳來了一連串滋滋的電波聲，隨後所有與蝙蝠洞進行連接的信號節點便同時罷工。
看了一眼微型電腦上呈現的數據，布魯斯的目光中也是露出了一抹凝重。沒有停頓，布魯斯迅速的跨上一旁的蝙蝠機車，擰動把手，隨後機車夜色的月光之下化作一道殘影，以接近三百碼的急速朝向警察局駛去。
而等到布魯斯抵達警察局的時候，這裡已經人去樓空。進入到警戒狀態，天空中的蝙蝠機同時進入到巡航狀態，在布魯斯親自編寫的智能AI下進行巡迴戒備。
而通過蝙蝠機從上方傳來的視角，布魯斯能夠清晰的看到，位於哥譚警局的上當空地，有人用白色的油漆畫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與代表著愛的紅心。
而在那塗鴉的中央，則是放著一份禮物盒。以及，被綁在一旁，臉上充斥驚恐與難以置信的戈登警長。
見到了戈登在上面，布魯斯立刻掏出鉤鎖槍進行射擊，伴隨著鐵索拉伸，布魯斯越過了黑洞洞的門口直接抵達樓頂，沉聲詢問道：「戈登，這裡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