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學員,請你對著神聖的《亞伯拉罕血統契》發誓接下來你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相,讓諸位評審員能夠真正了解楚子航在那次行動中的一舉一動,以此來判斷楚子航究竟在那次行動里有沒有失控的舉動!」
安德魯笑意盈盈的看著陳默,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路明非能捨得一身剮為了楚子航自己被黑鍋,可陳默就沒那麼簡單了。
一次任務出現違規可以有人被黑鍋,可如果又一次任務還有人給楚子航背黑鍋那不就側面驗證了楚子航確實是有問題的嗎?
「陳默學員我提醒你,任何混血種都絕對不能背棄《亞伯拉罕血統契》如果你在此背棄盟約,那就是全體混血種的敵人,而我們的刀劍也將指向墮入剩餘之人。」所羅門王嚴肅的開口,這是在提醒陳默作偽證帶來的嚴酷後果,當然也包括剛才的路明非,現在的處罰只是基於楚子航沒有墮落的情況,可如果楚子航在未來真的墮落了並且產生了嚴峻後果,那時候迎接執行部甚至昂熱的才是真正嚴厲的處罰。
陳默朝著所羅門王還有其餘陪審的終身教授們微微鞠躬,「我向《亞伯拉罕血統契》發誓,我在這裡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本人是獅心會的副會長,和楚子航同學來自同一個高中,甚至同一個宿舍,我將通過開普敦任務的報告為各位解析楚子航同學是否存在血統墮落的風險。」
陳默再次鞠躬,安德魯信心滿懷。
「開普敦事件就如任務報告一樣,那是我們加入執行部以後開展的第一次任務,目標是.」
陳默的描述沒有任何的曲折,完完全全是任務報告上的經過,大概就是兩個初入職場菜鳥跌跌撞撞完成任務,當然其中突然冒出的目標信息預估失敗讓人揪了一下心,一個B級的墮落混血種,言靈卻是無塵之地,導致了他們的槍械甚至陳默引以為豪的時間零都無法近身,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能用君焰爆破建築支撐柱用碎石倒塌將即將突入棒球比賽現場的墮落混血種活埋。
這樣的局面使用這樣極端的手段似乎是惟一的選擇。
「所以,楚子航是為了捍衛《亞伯拉罕血統契》保護混血種世界信息不被披露當機立斷才造成了開普敦棒球場的火情,如果有對楚子航同學的處理方式表示不理解的評審可以當場詢問,魔動機械設計學的曼斯·龍德施泰教授,他的言靈正是無塵之地。」陳默看向所羅門王,鞠躬道。
聽眾席上的曼斯教授也讚賞的點了點頭。
「不必了,我想我們對這個言靈都有所了解,在目標已經進入死侍化而且保持無塵之地的情況下,活埋確實是最佳方案。」所羅門王開口為這件事定下了基調,其餘的評審們也都對視了一眼微微點頭,他們有些人的血統雖然低但言靈學都學得不錯,無塵之地號稱絕對防禦,更別說死侍化後的龍鱗一般的槍械和冷兵器都無法造成殺傷,那爆破建築確實是唯一的選擇。
「啪啪啪啪!」
會場又一次響起了掌聲,毫無疑問陳默的發言向各位評審們展示了一個英勇果敢,悍不畏死的英雄楚子航形象,這無疑挫敗了調查組想要抹黑楚子航的計劃。
包括副校長和芬格爾,他們也都擊掌慶祝。
「加圖索的人是瘋了嗎?沒優勢就自爆?怎麼感覺陳默好像是耍了加圖索一套?」芬格爾好奇的問,現在安德魯的行為堪比送人頭啊,
「不,沒有那麼簡單,他們對路明非的證據都是經過調查的,為什麼反而會讓陳默作證,這裡面一定有問題。」副校長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安德魯的行為作為一名律師簡直就是失了智,可是直到現在安德魯臉上居然不是慍怒而是微笑,這其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砰。」所羅門王敲槌,會議廳再一次陷入寂靜。
「調查組,請你方繼續出示證據,提醒你,距離聽證會結束還有兩個小時,如果你方不能拿出確鑿證據,評審會在時間結束的時候做出宣判。」
「是的,諸位評審,我方還有一項證據要展示。」安德魯轉身面向全場,「剛剛我們的陳默學員向偉大的《亞伯拉罕血統契》發誓,自己將不會在會場上說出仍何的謊言,可這和我在到達卡塞爾的列車上和陳默同學所聊過的情況完全不同。」
安德魯鼓著掌,「說實話,我真的很佩服卡塞爾執行部居然能夠爛透到現在這個樣子,包庇、敲詐,哪怕是黑手黨恐怕也沒有卡塞爾的學生研究得透徹,真是令人感動的兄弟情誼,只是這裡是神聖的聽證會,我們共同簇擁在神聖的《亞伯拉罕血統契》的榮耀,那便絕不可能讓我們的榮耀就此被抹黑,在此我再度提問一句陳默學員,請問你是否在CC1000次列車上存在向我索賄的事實?」
隨著安德魯的話音剛落,全場頓時一片譁然。
蘭斯洛特瞪大了眼,他猜到了陳默的做法,假裝投靠然後反戈一擊,這或許是一種十分有吸引力的方案,可這也代表著可能留下破綻,信任的崩塌是一瞬間的,已經有路明非修改報告的事例在前,如果陳默也被爆出包庇楚子航的行為,那對楚子航來說可謂是雪上加霜。
蘭斯洛特轉過頭去,只見到了陳默那張臉色難看的臉,心裡愈發惴惴不安。
「不好,好像是陳默節外生枝了,好心辦了壞事。」芬格爾和副校長對視了一眼,他們很快就腦補出了陳默在列車上做了什麼事情,他們都是人精很快就想明白了安德魯的行動。
「不要急,陳默應該沒有幼稚。」芬格爾鎮定道。
「不急不行啊,這簡直是絕殺啊!」副校長淡定不下來,因為現在是聽證會,有一個最基本的基調,那就是絕對不能撒謊,如果有證據表明了陳默撒謊,那就代表了陳默有包庇楚子航行為,他們剛才所有的辯護和路明非的背鍋可能都就此站不住腳。
「發生什麼了?老陳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路明非還有些看不清楚狀況,他才不相信陳默會為了錢舉報楚子航。
「閉嘴。」諾諾瞪了路明非一眼,現在問題的關鍵是陳默有沒有撒謊,或者說是對方有沒有陳默撒謊的證據。
所羅門王也沉著臉色,賄賂作偽證這樣的事情在哪裡都是絕對都不被允許的,如果有學員做出這樣的事情,那他們一定不會採信品德如此卑劣之人的言論,「證人陳默。對於調查組對你的指控你有何回答!」
「尊敬的評審們,本人在這裡說明,調查組的指控完全是無稽之談,我沒有向調查組索要仍何的好處。」陳默站起身臉色平淡如常。
所羅門王沉聲吧目光轉向安德魯,「調查組,你是否還有別的證據。」
「當然,尊敬的評審,我是偉大的偉大的《亞伯拉罕血統契》的擁護者,和卡塞爾不同,我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下面請我們一起欣賞一段錄音,它將會告訴我們真相。」
安德魯從胸前的口袋裡捏著提出了一根黑色的簽字筆,微微側頭,看向陳默,他最喜歡的就是欣賞對手那絕望的表情,身為一個律師,隨身攜帶錄音筆可是一個很合理的行為。
如果陳默真的按照原本的計劃配合了他們處理掉了楚子航,那這根錄音筆里的內容,會馬上被銷毀,不會有第二個人知曉那天的對話,可如果陳默反水,那這根錄音筆就會成為卡塞爾包庇楚子航的鐵證,他一樣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如果陳默剛才承認了他向自己索賄的行為,那就證明,陳默是為了包庇楚子航使用這樣的手段取得調查組的信任,然後在法庭上反戈一擊,這無疑是一場兄弟情深的好戲,可這更代表了楚子航確實有問題,否則為什麼卡塞爾要使用這樣的手段。
而像現在,陳默否認了自己的行為,那問題就更大了。剛才陳默已經向評審們發誓自己不會說出一句謊話,可他的錄音卻能證明陳默就是在說謊,那陳默剛才為楚子航脫罪的言論也不會被評審們所接受,他們更要懷疑陳默的居心叵測,那楚子航有沒有問題就更需要評審們深思了。
同時執行部的報告可信度需要打一個大問號,這些報告會比無良新聞更不可信!
那按照楚子航在任務里表現的暴力傾向,楚子航哪怕沒有被定罪可收監留察一定跑不了,只要人關起來了,那剩下的加圖索家族自然會解決。
他安德魯可是加圖索的首席律師,無論黑色手段還是手段法律都可謂是信手拈來,一個學生還想和他玩無間道,黑手黨都是他們扶持的。
「請播放錄音。」所羅門王說。
「是。」安德魯招了招手,帕西心領神會畢恭畢敬的接過錄音筆。
他倒是有點小看了安德魯,雖然這個人有些狂妄自大,但好像還是有些真本事,原本他自己都已經準備放棄了,沒想到安德魯還留有這一手。
他熟練的拔出筆蓋將數據線連接到了筆記本電腦,這是加圖索研發的錄音筆,不間斷錄音,一次能夠堅持一個月,每天的錄音會自動生成一個文件夾,總共能夠存儲五天的錄音,如果沒有處理那新一天的錄音會自動覆蓋五天前的內容。
他打開了錄音文件夾,連接了會議廳的音響,很快就找到了錄音文件里三天前在列車上的時間點,朝著安德魯的方向點了點頭。
「陳默同學,那天我們在火車上的下午茶聊得可是很愉快,你確定需要我再幫你回憶一下,紅茶的味道還不錯吧。」安德魯挑了挑眉,在獲勝前他不介意向貓抓老鼠一樣好好戲弄一下他的對手,畢竟陳默的行為也是一種背叛,如果陳默老老實實配合明明會是皆大歡喜的結局,可惜就是非要自尋死路。
「哦,安德魯先生的記性還真是好,不過我善意提醒你一下我們下午茶喝的是大紅袍,嚴格來說它不屬於紅茶而是烏龍茶,希望安德魯先生不要再搞出什麼烏龍了。」
「烏龍?」安德魯還沒想清楚陳默說的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周圍響起的笑聲讓他知道這一定不是什麼好詞。
「哼,牙尖嘴利,希望待會你還能笑得出來!」安德魯怒視了陳默一眼,心裡怒吼了一句,很快又調整好了臉色,他是勝利者,一個手下敗將不配他正眼相看。
「嗒。」
安德魯也打了一個響指,帕西收到指令點了點頭。
「切,又是模仿我的,這年頭,盜版費要怎麼收來著?」副校長鼻子裡哼哼。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對方開大了,我們該怎麼接招啊!」芬格爾有些著急,做偽證被當場抓住那就是黃泥掉進褲襠,評審團對他們的印象會直線下降的。
「還能怎麼樣,見招拆招,總不能因為每天是世界末日,今天的飯就不吃了。」副校長皺眉。
「可我覺得現在和世界末日沒什麼區別,我的畢業好像要完蛋了!」芬格爾哭喪著臉,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串通了校長副校長給的福利。
會議室的音響播放了錄音的內容。
「轟隆隆。」這是列車在鐵軌上飛快疾馳的轟隆聲,以及甚至還能聽見雨滴拍打在窗沿的聲音。
『我很看好陳默同學未來在獅心會的發展。』
安德魯笑著看向評審團,他知道卡塞爾學院有一台極其厲害的人工智慧超級計算機,為了避免調查組的資料被入侵,他們調查組全員的辦公手機和電腦全部都沒聯網,這根錄音筆可謂是陪他身經百戰的最佳戰友,進入學院以後他甚至沒用電腦自己查看過裡面一次文件,為的就是確保這個底牌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過幾天我們可能會有一個聽證會,不知陳默同學能否上台向評委如實說明一些楚子航同學在任務里的情況。』
『哦?安德魯先生的意思是想讓我出賣我們的會長?難道你不知道嗎?我們可是手足兄弟啊!』
陳默的聲音出現,立刻引起了一陣喧譁。
『那你的意思是?』
安德魯眼裡的喜悅已經按捺不住,下一句話就是他致勝的關鍵。
『一百萬如何?我說的是美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