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許心漫母子合計著怎麼挖顧諶的牆角時，顧諶這裡已經收到了消息。
「許心漫親自登門？」
顧諶切斷了視頻電話，冷著一雙墨眸，掃了一眼推門而入的姜晨。
「是，這個女人可比沈傲白的母親高明多了，我看季小姐應該對她並不反感，還有說有笑地去喝了咖啡。」
顧諶皺起眉，冷冷道：「不會說話就閉嘴。」
聞言，姜晨連忙打了下自己的嘴巴。
「boss，我說錯了，是季小姐禮數周到，客氣、疏離地打探出了許心漫的身份，隨後兩個人就分開了。」
顧諶捏了捏鼻樑：「胡家還沒有查到許頌嘉的下落？這家人就這麼廢物？！」
「boss，紀懷先把線索切斷了。據我所知，這個兒子可是他的心頭肉，紀懷先平時對許頌嘉可是百依百順，就算是自己老師的孫女，也不捨得委屈自己的兒子。」
姜晨連忙說道。
「順手幫一下胡家的忙。」顧諶說完，從椅子上站起身，「另外，給我約一下程恕。」
……
晚上，季莞爾匆匆換好了衣服，來到樓下，便見顧諶的汽車已經在門外等著了。
「季小姐。」
姜晨連忙拉開車門，笑吟吟地說道：「您今天的氣色真好。」
季莞爾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姜晨，等到車門關上後，一雙黛眉衝著旁邊的男人揚了揚。
「急著叫我出來做什麼？」
「我的錯。只是今天的這個場合，需要你一起出席。」顧諶一雙墨眸蘊著淺淺的笑意。
季莞爾眉尖蹙了蹙，一臉狐疑地打量著顧諶：「我總覺得，你又在暗地裡打什麼主意。」
「莞莞，你今天很漂亮。」顧諶直接岔開了話題。
季莞爾雖然是在一個小時前才接到顧諶的電話，但仍是從頭到腳精緻得一絲不苟。
她今天穿了一件裸粉色的柔霧珍珠露肩魚尾長裙，修長的天鵝頸、直角肩、精緻的鎖骨、纖細的腰身，勾勒出一幅極為誘人的畫面，珠寶則是選了一整套的粉鑽，整個人像是在發光一樣。
「每次問你正事，總是打岔。」季莞爾輕哼了一聲，一語戳穿了顧諶的把戲。
顧諶低眸一笑：「一場好戲，如果提前給你劇透，會影響你的觀影感受。」
季莞爾咬了咬唇，這個人如果不想說，嘴巴就跟蚌殼一樣，根本撬不出一點有用的信息。
「好了，別鬧脾氣，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
顧諶說的「馬上」就是字面一絲的馬上。
話音剛落，汽車便停了下來。
顧諶伸出手，等到季莞爾挽住他的手臂，這才慢條斯理地走進宴會廳。
偌大的豪華場所內，就只有程恕一個人在座，看到顧諶和季莞爾相攜著出現，程恕這次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緒，而是衝著兩個人頷了頷首。
「坐吧。」
季莞爾目光一暗，眼底浮上深思，不知道這兩個人葫蘆里又在賣什麼藥。
「想要扳倒紀懷先不容易，今天的安排，頂多是讓他們內訌。」
程恕轉了轉手裡的紅酒杯，漫不經心地說道。
「這個就是程總……不，程先生需要考慮的。」
雖然早就知道程恕已經從程氏集團離職，顧諶仍是故意說道。
儘管他語氣平平，但話語裡的諷刺之意兩個男人都心知肚明。
「顧先生，雖然我們的合作只是暫時的，但我希望顧先生還是能拿出合作的態度來，而不是袖手旁觀。」
程恕不輕不重地反擊了一句。
「這個程先生放心，該我出手的時候，我自然會。」
顧諶說完，掃了一眼桌上的食物，服務生端上來的菜全部都是季莞爾愛吃的，看來程恕還是沒有死心。
「莞莞，先吃飯吧。」顧諶柔聲說道。
「所以，你讓我打扮得這麼隆重，就只是為了看熱鬧？」
季莞爾算是聽明白了，這兩個人今天安排了一場鴻門宴。
聞言，顧諶的唇角不自覺地彎起：「我當時說……今晚的場合很重要，莞莞，是你自己誤會了。」
如果不是翻白眼的動作太不雅觀，季莞爾一定會贈送顧諶一個大大的白眼。
「你確定你不是故意的？」
季莞爾說完，懶得再理這個心機深沉的男人，拿起叉子，叉了一塊烹製好的龍蝦肉送入紅唇，儀態優雅的咀嚼，幾乎讓人看不出她嘴巴動過。
兩個人的「打情罵俏」瞬間讓程恕失去了胃口，他將空了的酒杯添滿，自斟自飲。
顧諶不屑地掀了掀薄唇。這就不舒服了？以後有程恕難受的時候。
直到季莞爾吃得七分飽了，宴會廳內仍是沒有其他人出現。
季莞爾無聲地挑了挑眉。
顧諶像是早就猜到她的心思一樣，提前說道：「不能讓人破壞你用餐的心情。」
程恕也跟著頷了頷首：「既然莞爾吃完了，那就開始吧。」
聞言，服務生立刻將桌上的食物撤了下去。
……
五分鐘後，胡非凡出現在宴會廳內，他身邊還跟著一個與他的五官有著五分相像的中年男人，兩個人看上去像是父子。
「程恕，你跟顧先生這麼晚請我過來，不知道有何指教？」
中年男人聲音低沉，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這個人就是胡筱夢的父親，也是胡家目前的掌權人胡明松。
「胡部長還是坐下來說話吧。」程恕語氣淡淡地說道。
這裡頭胡明松年紀是最大的，但以顧諶跟程恕的地位，雖然和胡非凡同輩，卻跟胡明松平起平坐，而胡非凡只能站著。
「這是犬子非凡。」胡明松言簡意賅地跟在座的人介紹道。
「顧先生，程先生。」胡非凡跟兩個人打過招呼，目光瞥過明艷絕倫的季莞爾，透出些許的複雜。
「季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顧諶早就知道胡非凡找過季莞爾，因此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緒，倒是程恕的目光因此深了深。
他淡淡說道：「今天來不是敘舊的，還是言歸正傳得好。」
聞言，胡非凡目光頓了頓，默默站到了自己父親的身後。
「請說。」胡明松沉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