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然被季莞爾的這一頓嘲諷給整懵了。
半晌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季莞爾,你就不要狡辯了。你敢說,傲白哥那天沒有去酒店找你嗎?你敢說我沒有撞見你們單獨在一起嗎?你敢說我的孩子流掉會跟你沒有關係嗎?」
白悠然一連拋出三個反問,每一個都在偷換概念,想讓季莞爾百口莫辯。誓要將季莞爾打成一個不道德的第三者。
面對白悠然的咄咄逼人,季莞爾甚至還有心情去想,白悠然這是長進了還是沒有長進呢?看她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如果拿去對付沈傲白的話,早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可惜,她只會跟同性廝殺。
「白悠然,馬路上的狗衝出來咬了你一口,你是不是要說,誰讓你擋住了狗的路?」
季莞爾才不會去跟白悠然對線,一旦她回答了其中一個問題,就只會被白悠然牽著鼻子走。
打敗白蓮花的最佳辦法就是直球。
季莞爾的每一個反應都跟白悠然預想的不同。
想起還在暗中拍攝的狗仔,白悠然緊張得手心冒汗。
她之所以能情動這些人,不光許下利益,還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會讓這群記者挖出一個大新聞。
但現在……
白悠然在心底計算了一下自己的存款,已經決定用錢砸人了。
「季莞爾,你會後悔的!你會為你的所作所為後悔的!」白悠然說完,臉上淚水漣漣,哭著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當然想要衝上去廝打季莞爾,可是到現在,她的小腹還在隱隱作痛,告訴她季莞爾有多不好惹。
白悠然還不知道,在她走後,一直躲在一個盆栽後面的莎莉快步沖了出來,瞬息之間就追上了白悠然安排的記者。
作為人狠話不多的小姐姐,她直接砸了所有人的相機。
「再特麼不識趣,下次斷的就是你們的脊椎骨!」莎莉眯起眼,眼底的戾氣令人不寒而慄。
那些狗仔本能地感到了危險,連賠償都不敢要,四散著溜走了。
莎莉將取出的晶片扔進了垃圾桶。
「季小姐,你這身邊挺熱鬧啊!」莎莉總算知道季莞爾為什麼要花大價錢來雇自己這群兄弟了,可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
季莞爾扯了扯唇:「讓你看笑話了。」
「哎,那倒沒有,只是感覺貴圈真亂。」莎莉從前還以為做演員很簡單,負責光鮮亮麗就夠了,沒想到私底下卻是暗潮洶湧。
……
晚上,季莞爾一直輾轉難眠,她索性去了酒店的頂樓,一個大型的室內游泳池。
季莞爾到了目的地才發現,只對總統套房開放的泳池裡並不是空無一人。
只見一道身影在泳池裡起起伏伏,快速遊動間,能夠看出手臂和胸腹上極其緊實的肌肉線條。
季莞爾一眼認了出來,泳池裡的人是許頌嘉。
她轉身欲走,男人突然冒出了水面,雙手攀住池壁,往上一撐,箭步追了上去。
不過片刻,許頌嘉已經攔住了季莞爾的去路。
男人的頭髮上還在滴著水,滾過健碩的胸膛,順著漂亮的人魚線一路往下……
季莞爾面不改色地收回了視線。
「讓開,我要回去了。」
「才剛來你就要走,是因為我嗎?」
許頌嘉的聲音透出了幾分沙啞。
只因季莞爾身上的肌膚白得耀眼,纖細、玲瓏的鎖骨,纖腰不盈一握,一雙修長、筆直的玉腿,上半身被毛巾包裹著,令人恨不得當場給揭下來。
這是許頌嘉作為商璽的那一世,從未看到過的風光。
他在心底嗤笑了一聲,以為她守身如玉,原來卻是為另一個男人守貞。倩思……他的倩思好得很!
「你還算有些自知之明。」季莞爾語氣譏誚,算是回答了許頌嘉的問題。
「倩思……不對,該叫你莞爾才對。」
許頌嘉輕笑了一聲,目光從她身上掠過,意味深長地道:「我們以後相處的時間多的是,你要學會習慣。」
「你放心,敬業精神我還是有的。」季莞爾後退了一步,遠離了許頌嘉眼神上的冒犯。
她眉尖微蹙,忍著嫌惡:「現在可以讓開了?」
「孤男寡女,你不覺得很多事情都會發生?」
許頌嘉向前走了兩步,身體前傾,過於親密的距離給季莞爾帶來極度的不適感。
讓季莞爾都有些後悔沒有帶著保鏢了。
「許頌嘉,這裡是公共場合,我勸你三思而後行。」
雖然季莞爾不見得就怕了許頌嘉,但在一個充滿了攝像頭的地方,她又穿得這樣少,拉拉扯扯會很難看。
沒想到,許頌嘉彎起唇,一雙狹長的鳳眼流露出戲謔的光芒:「你覺得……我會在乎嗎?」
「許頌嘉,你這個人就是太自負了。」季莞爾的眼神掃過他的大腿,那裡有著數道醜陋的疤痕。
「你恢復得可真快。」季莞爾有些遺憾地收回了視線。
許頌嘉「呵」的一聲:「一日夫妻百日恩,莞爾,你真絕情。你覺得我是一個暴君,但我對你百依百順,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你又是怎麼回報我的?」
「許頌嘉。你只是我的一個任務對象,可攻略的目標。如果不是我謹慎,我早就像我的前輩一樣,被你凌遲而死了。」
商璽作為整個任務里的大boss,並不知道自己的同事一直在攻略他,直到成功為止。
季莞爾是第十三個人,就是因為這個暴君不分青紅皂白,連宮妃笑得不夠好看、哭得不夠好看都能作為他殺人的理由。
季莞爾沒有失敗,只是因為她聰明、敏銳,偽裝成了商璽喜歡的樣子,季莞爾根本不相信商璽會有真心,就算有,也是病態的。
沒想到,面對季莞爾的指控,商南辰再也沒有了方才的平靜。
他握緊了雙拳,眼底流露出痛苦的情緒。
「我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沒有想過傷害你。否則,我不會明知你的家族功高震主,依然堅持讓你進宮。」
季莞爾冷笑了一聲:「你所說的堅持,是指拆散我和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婿,一道聖旨將我宣召進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