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亡靈大戰史坦尼斯，泰溫的抉擇
在黑水河詭異的濃霧之中，亡靈巫師奧格貝塔和死亡風暴帶著他的亡靈大軍，乘坐船隻抵達了黑水河南岸，亡靈巫師打著拜拉席恩家族的寶冠雄鹿旗幟，以及和平談判的白旗。
史坦尼斯的斥候，把消息帶到了史坦尼斯的中軍帳，史坦尼斯咬緊牙關，「亡靈巫師要談判？我跟死人有什麼好談判的？」
最近史坦尼斯煩死了死人，亡靈巫師復活的那些御林兄弟強盜，在御林里肆虐。
西蒙·托因，微笑騎士，白鹿溫妲，大肚子本恩，造箭者迪克，這些御林兄弟會強盜騎著骷髏馬，使用骷髏箭，骷髏劍盾在御林里作戰，遼闊的御林成了亡靈土匪們天然的遮蔽所。
御林兄弟會如此猖獗，史坦尼斯派去剿滅御林兄弟會的騎士和士兵，許多都變成了屍體，然後成了御林兄弟會的一員。御林里的亡靈越來越多，連一些野豬也成了亡靈，亡靈野豬肆意攻擊史坦尼斯的士兵甚至是無辜的平民。
戴佛斯·席渥斯緊張地摸向掛在胸前的袋子。袋子裡裝有史坦尼斯當年削掉洋蔥騎士的指骨，戴佛斯把指骨裝在袋子裡，那一直都是他的幸運符。
然而如今，再多的幸運符也沒法安撫洋蔥騎士心中的不安。
「陛下，亡靈巫師奧格貝塔，是來自塞外的野人，他並非死人。」
史坦尼斯抿緊嘴唇，「亡靈巫師是活人，卻比死人更加糟糕。復活雷加王子和死亡風暴，都是這傢伙的傑作。勞勃已經死了，還被這該死的亡靈巫師操縱，淪為活死人。」
洋蔥騎士說道：「我們對亡靈了解不多，也許死亡風暴，保留著前世勞勃的記憶？」
史坦尼斯輕哼一聲，「死亡風暴要是有勞勃一絲一毫的記憶，就應該用戰錘打死婊子瑟曦，然後殺死喬佛里，彌賽拉和托曼這三個雜種。死亡風暴是寒神的造物，這行屍走肉的怪物，成了瑟曦的奴才。」
梅麗珊卓說道：「陛下，死亡風暴是寒神的黑暗之奴，只有殺了他，才能讓勞勃的靈魂得到安息。亡靈巫師奧格貝塔，更是君臨亡靈宮廷的核心人物，在我看來，瑟曦和喬佛里也成了亡靈巫師的傀儡。」
「陛下應該小心，在我看來，這更像是亡靈巫師奧格貝塔的陷阱，他打著和談的名義，邀請陛下去和談，很可能是要暗殺陛下。」
史坦尼斯皺眉，「你在聖火中看到了這一幕？」
「沒有。」梅麗珊卓無奈道，「君臨的寒神信徒，每天都獻祭七神信徒給寒神，寒神吞噬七神的力量，寒神的力量愈發強橫。與之相對，作為寒神永遠的死敵，紅神拉赫洛的力量，在這裡越來越弱。」
史坦尼斯下巴緊繃，「寒神越強，紅神越弱？這是什麼道理？」
梅麗珊卓解釋，「寒神與紅神拉赫洛的關係，就好比冰與火的廝殺，一方強勢，一方就弱小，此消彼長。我望向聖火，灰燼與濃煙之中，所有的幻象都被骷髏，死亡與寒冷纏繞。」
「如果陛下按照我的辦法，獻祭活人給紅神拉赫洛，紅神拉赫洛的力量會立刻上漲，在君臨附近壓制寒神，我們就可以打敗死亡騎士，亡靈巫師這些寒神的黑暗之奴。」
「只要陛下獻出勞勃的私生子艾德瑞克·風暴，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
史坦尼斯開始磨牙，洋蔥騎士戴佛斯說道：「陛下，焚燒任何一個無辜之人，獻祭給神明，都會讓你的事業蒙上污名。老百姓和貴族們會認為，既然紅神拉赫洛，和寒神一樣需要活人做祭品，他們會認為，紅神跟寒神一樣邪惡。更何況，艾德瑞克·風暴是你的侄兒。」
梅麗珊卓堅持，「如果不獻祭活人，陛下將輸掉這場戰爭，風暴地，王領，都會被亡靈大軍奪走，我在聖火之中看到了。」
史坦尼斯冷冷道：「獻祭活人，就能直接換來亡靈大軍的毀滅？」
梅麗珊卓鬱悶道：「不能，但是紅神可以幫助我們，打敗亡靈大軍？」
「那我寧可靠我自己，去打敗亡靈大軍。」史坦尼斯握緊燃燒之劍，整個帳篷里瞬間沐浴在五彩繽紛的光暈里，「我要去會會亡靈巫師奧格貝塔，還有死亡風暴。」
會面的地點在黑水河南岸的史坦尼斯營地，史坦尼斯特意選擇了正午，太陽照耀著大地，然而，數百米外的黑水河，依然被濃霧籠罩。
更詭異的是，奧格貝塔，死亡風暴一行人抵達了史坦尼斯的營地，陰雲如影而至，遮蔽了正午的太陽，天空瞬間晦暗。
亡靈巫師奧格貝塔佝僂著身子，手握雪白的骷髏權杖，他的掌旗官正是死亡風暴。
死亡風暴勞勃國王戴著鹿角盔，濃密的黑髮和鬍鬚好似枯草，眼神黯淡，渾身散發著冰冷與死亡的氣息，他的戰馬雙眼泣血，顯然是匹死馬。勞勃背上背著一把戰錘。
史坦尼斯的部下朱斯丁·馬賽，高迪·法林，克拉頓·宋格，理察·霍普，多諾萬·費爾等人，都瞠目結舌地看著前國王勞勃，如今的死亡風暴。
在死亡風暴和亡靈巫師的身後，十三位黑袍騎士，騎著骷髏馬排成一排，他們全身黑衣，面容隱藏在黑色兜帽里，乍一看，洋蔥騎士還以為這是絕境長城上的守夜人弟兄。
史坦尼斯的掌旗官是紅袍女梅麗珊卓，梅麗珊卓一襲紅袍，手裡高舉著烈焰紅心雄鹿旗，拜拉席恩家族的寶冠雄鹿，似乎已經完全被火焰吞噬。
洋蔥騎士看著死亡風暴的寶冠雄鹿旗，心裡莫名地悲哀，明明這才是拜拉席恩家族最熟悉的旗幟，史坦尼斯卻用烈焰紅心的旗幟取代了寶冠雄鹿。如今打著拜拉席恩旗幟的，是一位死而復生的拜拉席恩。
亡靈巫師奧格貝塔露出諂媚的笑容，「史坦尼斯，我還以為伱沒膽量接見我和死亡風暴呢！」
死亡風暴開口了，「亡靈巫師，我早就跟你說過，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嚇到我弟弟史坦尼斯。」
史坦尼斯瞪著死亡風暴，「勞勃生前是我的哥哥，至於你，死亡風暴，你不過是寒神復活的怪物。我會殺了你，讓勞勃的靈魂，永遠安息。」
死亡風暴發出刺耳的笑聲，「當我以血肉之軀活著的時候，我感受到空虛，無聊和寂寞，當寒神復活了我，我才享受到了生命的愉悅。」
史坦尼斯笑了，「一個死人大談生命的愉悅？這就跟一條魚大談飛翔的喜悅有何區別？少廢話，你們打著和平的旗幟，到底想談什麼？」
亡靈巫師露出髒兮兮的牙齒，「很簡單，我們希望你們，立刻投降，成為寒神的僕人，如此一來，就能拯救許多無辜之人的性命。」
史坦尼斯的燃燒之劍散發出一陣光芒，他咬緊牙關，「我絕不投降！相反，我會殺光一切寒神的黑暗之奴，淨化大地。」
死亡風暴對亡靈巫師奧格貝塔說道：「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弟弟剛正不阿，不屈不撓，這種人是不可能屈服的。」
梅麗珊卓說道：「光之王拉赫洛將燒毀人世間一切邪惡與黑暗。」
奧格貝塔輕哼一聲，「紅袍女，你的紅神正在瑟瑟發抖，無人可以匹敵寒神。你們不肯投降，也沒有什麼分別，凡人皆有一死，死後依然可以，成為寒神的僕人。」
這時候，奧格貝塔手裡的骷髏權杖，散發出一道詭異的藍光，死亡風暴手裡的白旗，瞬間出現了一個血淋淋的骷髏頭，骷髏頭的周圍全是蝙蝠。
旗幟上的蝙蝠飛來來，尖叫著撕咬史坦尼斯，史坦尼斯慌了神。
梅麗珊卓長袖舞動，灑出一把紅色粉末，在史坦尼斯周圍瞬間出現了一道火焰牆，蝙蝠們瞬間燃燒起來。
戰鼓聲響起，白天完全被黑暗吞噬，御林兄弟會的強盜與數百個亡靈騎士殺進了史坦尼斯的營地。
齊內丹·馬賽爵士吹起號角，組織反擊。
「造箭者」迪克在骷髏馬上，瞅見了齊內丹·馬賽，他挽起骷髏弓箭，一支骷髏箭射中了齊內丹·馬賽，齊內丹·馬賽的傷口噴出黑血，一旁的侍從衝上來拯救，過了沒多久，齊內丹·馬賽變成了藍眼睛的亡靈，一劍斬殺了自己的侍從。
微笑騎士，西蒙·托因和死亡風暴，在營地里大開殺戒。
史坦尼斯的士兵使用火焰，黑曜石還擊，這些亡靈並非異鬼，因此黑曜石武器攻擊完全無效。
火焰的攻擊可以殺死亡靈，但是亡靈比屍鬼靈活的多，屍鬼笨拙，移動速度慢，亡靈的速度卻幾乎與活人一樣。戰死的活人，瞬間就被亡靈巫師，復活成了亡靈。
火把，火焰箭的還擊效果不佳。戰場上的亡靈越打越多。
史坦尼斯的大軍正在潰敗。
理察·霍普，高迪·法林，克拉頓·宋格等人，紛紛掣劍在手，衝上來保護著史坦尼斯，與梅麗珊卓，洋蔥騎士一起，殺出了一條血路，向南方逃去。
西境，金牙城，凱馮爵士，達蒙·馬爾布蘭伯爵，灰頭土臉地來到了泰溫公爵的面前。
泰溫公爵憤怒不已，「凱馮，我命令你堅守烙印城，你卻在烙印城損兵折將，還把這座城堡給丟了。丟失了烙印城，狼王大軍可以繞到金牙城後方攻擊，甚至能直接威脅蘭尼斯港和凱岩城！」
凱馮爵士歉然道：「黃金女郎被俘虜後，投降了狼王艾德，她用妖法幫助狼王大軍攻城，敵人有巨鷹，魔龍，我軍因此潰敗。」
達蒙·馬爾布蘭伯爵緊張道：「泰溫公爵，狼王艾德在烙印城，聲稱君臨的瑟曦太后和喬佛里國王，摒棄了七神信仰，成為寒神的信徒，他們指責七神是虛偽神明，還殘害七神信徒。因此，烙印城的騎士們動搖了，在敵人的攻勢面前，不堪一擊。」
凱馮爵士附和道：「消息都是史坦尼斯散播的，之前烙印城收到了史坦尼斯送來的信。」
泰溫公爵憤怒道：「金牙城也收到了史坦尼斯的信，這不過是史坦尼斯精心編造的又一個謊言。史坦尼斯是僭越稱王的人，他包圍了君臨，難道你指望他說，喬佛里和瑟曦在君臨，廣施仁政，深得民心？」
其實泰溫早就預感君臨可能確實出了變故，只是他拒絕承認。畢竟，如果喬佛里背棄了七神信仰，蘭尼斯特就失去了教會，善男信女以及騎士們的支持。一旦泰溫承認了史坦尼斯帶來的消息，西境原本就低迷的士氣會徹底崩盤。
詹姆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
「父親，你說史坦尼斯在撒謊，難道舊鎮繁星聖堂的總主教，也在撒謊嗎？」
泰溫皺眉，「你瘋了嗎？總主教的駐節地是君臨的貝勒大聖堂，總主教怎麼跑去了舊鎮？」
詹姆說道：「父親，這信上寫的一清二楚，瑟曦和喬佛里，在貝勒大聖堂，逼迫前任總主教，就是那個裝腔作勢的胖子，在貝勒大聖堂，指責七神是虛偽的神明，還焚燒七神雕像，殘害七神信徒。」
「逃出君臨的教會成員，在舊鎮集結完畢，選出了新任總主教。總主教已經向維斯特洛各地的城堡，公開指責瑟曦，喬佛里是褻瀆七神的異教徒，號召全天下的騎士，拿起刀劍，捍衛七神！」
「如今，河灣地的海塔爾家族，高庭的提利爾家族，金樹城的羅宛家族，古橡城的奧克赫特家族，角陵的塔利家族，紛紛表態支持教會。」
凱馮爵士震驚不已，「瑟曦這麼做太蠢了，高庭的提利爾家族本來與蘭尼斯特結盟，這下子，聯盟徹底破裂。」
河灣地是騎士的故鄉，那裡是維斯特洛騎士最多的地方，在蘭尼斯特與教會決裂的時刻，高庭的提利爾家族當然會選擇支持教會。
泰溫公爵和凱馮爵士一起看完了總主教的來信，泰溫公爵如遭雷擊，他癱坐在椅子上，喃喃道：「蘭尼斯特已經輸掉了戰爭。」
凱馮爵士沉吟半晌，「瑟曦真是愚蠢，為何要輕信一個來自塞外的亡靈巫師呢？這個奧格貝塔，會不會是狼王艾德的人？狼王艾德征服了塞外，派出奧格貝塔搞亂君臨，煽動瑟曦，喬佛里攻擊教會，屠殺七神信徒，從而徹底摧毀蘭尼斯特在君臨和維斯特洛的信譽？」
泰溫公爵淡然道：「你分析的很正確，這奧格貝塔，就是史塔克的人，眾所周知，史塔克是崇拜魚梁木心樹的蠻子，而塞外是異鬼的家鄉。我們可以對外宣稱，狼王艾德是奧格貝塔殘害君臨七神信徒的幕後黑手。」
詹姆聳聳肩，「父親，這不太可能。奧格貝塔能復活勞勃和雷加王子，這麼強大的巫師，怎麼可能是狼王艾德的手下呢？」
泰溫公爵有些不悅，「詹姆，你在戰場上打仗是一把好手，但是腦子還沒有提利昂靈光。我們在跟史塔克打仗，宣傳攻勢是重要戰場。如今，搞亂君臨的奧格貝塔，來自塞外，連狼王艾德也沒法否認這一點。」
「如果不是狼王艾德歸併塞外，這亡靈巫師會來到君臨嗎？我看未必，一定是狼王艾德，他征服了塞外的不毛之地，喚醒了塞外古老的力量。任何人都不能否認，奧格貝塔可能與狼王艾德勾結。」
詹姆皺眉，「可我們沒有證據，這跟公然撒謊有什麼區別？」
泰溫像看傻瓜一樣，看著詹姆，「謊言說一千遍足以成真。瑟曦，喬佛里在亡靈巫師的蠱惑下，淪為異教徒，殘害七神信徒，蘭尼斯特引發眾怒，我們當然可以指責這亡靈巫師，是狼王的走狗，這樣一來，七神信徒的怒火，有可能就轉移到了史塔克的身上。」
「至少西境的蘭尼斯特，依然是七神信徒。教會和頸澤以南的善男信女，聽到亡靈巫師是狼王艾德走狗這個傳聞，他們會陡然想起，史塔克是崇拜舊神，魚梁木心樹的北方蠻子，而西境的蘭尼斯特，幾千年來都是七神的信徒。」
凱馮爵士說道：「這個計策很可能成功，但是在烙印城失守，金牙城陷入包圍的情況下，在戰爭期間，這個計策還來得及嗎？亡靈巫師能復活勞勃和雷加王子，這證明亡靈要比史塔克危險的多。」
「君臨出現了亡靈，塞外的亡靈沒準也蠢蠢欲動。史塔克家族最了解亡靈的威脅，冬天快到了，到了冬天，亡靈勢必肆虐。我覺得，如果我們派出使者，與狼王艾德和談，強調亡靈的威脅，沒準史塔克會同意停戰。」
泰溫公爵冷冷道：「西境在戰場上節節敗退，紅毒蛇，狼王艾德，霍斯特·徒利不可能同意與我們停戰，他們的目標是把蘭尼斯特連根拔除。」
詹姆摩挲著劍帶，「那就跟該死的狼王，紅毒蛇和徒利家族的人，死磕到底。」
泰溫公爵說道：「只要人們認定君臨的蘭尼斯特，褻瀆七神，屠殺七神信徒，我們連死磕到底的機會都沒有，試問西境的騎士，善男信女，會追隨與七神對立的蘭尼斯特嗎？」
「我們必須讓善男信女和全天下的騎士相信，狼王艾德是亡靈的幕後黑手。寫信給舊鎮的總主教，告訴教會和全天下的善男信女，是異教徒狼王艾德，派出了亡靈巫師奧格貝塔，蠱惑瑟曦與喬佛里，瑟曦與喬佛里是淪為了亡靈的囚徒，這才做出了褻瀆七神的行為，蘭尼斯特無條件支持教會，並願意對教會在君臨造成的損失，做出賠償。」
「一旦蘭尼斯特撇清了與亡靈的關係，我們依然有機會，打敗狼王艾德。」
感謝玉米番茄，Simarillion送出的月票，謝謝支持！
(本章完)